不過是被親了一下嘴巴而已,明明早就已經(jīng)成年了,還被嚇成那樣。
太丟臉了。
“……我沒事!庇诌^了一會,遲雪洱才吶著聲音回答,耳朵還感覺得到滾燙的熱意。
陸熵“嗯”一聲,他跟遲雪洱的態(tài)度不一樣,似乎全然不覺尷尬,又主動提起剛才的事:“我這樣,你會反感嗎?”
遲雪洱輕呼口氣,想了片刻,搖頭:“……沒有!
他知道陸熵問這句話的意思,既然已經(jīng)承諾了會配合肢體接觸練習(xí),那不管是擁抱,亦或是親吻額頭和親吻嘴唇,都是其中一環(huán),他必須要試著慢慢適應(yīng)。
更何況,回想起剛才那種感覺,除了剛開始被嚇到外,也的確不會讓他覺得不適或是討厭。
想到這里,遲雪洱心跳又不自覺變快,如果把這種心情告訴陸熵,不知道他會露出什么表情。
陸熵又“嗯”一聲,嗓子比剛才更啞了些,松開圈著他的手臂:“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嗯?遲雪洱本來還在等后續(xù),聽他這樣說,下意識問出口:“就結(jié)束了?”
只是話音剛落他就后悔了,一開始緊張得要死的是他,現(xiàn)在說結(jié)束了驚訝的也是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不想停下,還想再多嘗試一樣。
陸熵果然微微挑眉,眼尾噙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你如果覺得不夠,睡覺前我們可以再多練習(xí)一下。”
果然被誤會了!
遲雪洱臉頰暴熱,覺得這個書房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推開他從書桌上下來,兩步跨到旁邊:“不用了,我去睡覺了,你還是抓緊時間忙你的工作吧!”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跑出書房,“砰”一下甩上房門。
陸熵倚著靠背,唇角笑容不減,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這之后遲雪洱心情就怎么也平靜不下來,從書房跑出來時跟宋叔撞到一起,差點摔倒。
嚇得宋叔一把扶住他,忙問他有沒有哪里撞疼,還左左右右地檢查了一遍。
遲雪洱對他夸張的反應(yīng)有些無奈,他不過是體質(zhì)弱了些愛生病罷了,其他跟平常人也沒什么區(qū)別,怎么總覺得在這些人眼中他就像是個玻璃人,隨便碰碰就會嘩啦啦碎掉。
“宋叔我沒事。”遲雪洱拿掉他的手,小聲解釋:“剛才是跑太急了,沒有看路!
“怎么這么不小心!彼问迓勓粤⒖套兞苏Z氣,板著臉嚴(yán)肅地看著他:“這萬一磕碰到哪里,你這身體可受不了,又想往醫(yī)院跑了嗎!
在遲雪洱心里一直把宋叔當(dāng)成叔叔輩的長輩來看,也知道宋叔一直把他當(dāng)自家的小孩來疼愛,所以即使被他訓(xùn)責(zé)也絲毫不會覺得氣惱,反而有種懷念的親切感。
笑著乖巧點頭:“我以后會多加注意!
宋叔就喜歡他的這股乖勁,招人疼,憐愛地摸摸他的頭發(fā):“臉怎么這么紅,剛才在里面跟少爺發(fā)生什么了嗎,是不是吵架了?”
他的臉還很紅嗎,遲雪洱抬手去摸,心想好在宋叔想的是他們可能吵架了,而不是其他的什么。
“沒,沒有!边t雪洱一緊張就無意識結(jié)巴,撇開眼不敢看他:“就隨便聊了下天,我困了,要先上去睡覺了,晚安宋叔!
“這么早!彼问蹇纯词直恚滞谎酆竺娴臅,語氣溫和道:“少爺今天剛回來,你們也這么久沒見了,不等等他一起嗎?”
“不等了!边t雪洱現(xiàn)在一點都聽不得跟陸熵有關(guān)的事,匆匆敷衍:“反正他喜歡工作,隨便他忙到幾點吧!
說完便扭頭朝旋轉(zhuǎn)樓梯跑去。
看著他跑遠(yuǎn)的背影,宋叔無奈嘆氣,這怎么看都像是吵架了,都說小別勝新婚,怎么這小兩口非但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黏黏糊糊,反而愈發(fā)生分起來了呢。
夫人前兩天還問他這夫夫倆最近感情怎么樣,這讓他怎么匯報。
可真愁人。
遲雪洱回到樓上,先是洗了熱水澡,換上睡衣,躺進柔軟蓬松的被子里,本來以為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可安靜下來時,卻還是時不時會去回想。
腦子里像被纏了一團毛線,錯亂復(fù)雜。
虧他之前還覺得練習(xí)也不過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擁抱親吻他都能接受,就是下午的親額頭也不過是剛開始被嚇到而已。
卻沒想到親嘴唇跟親額頭的沖擊力根本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遲雪洱甚至還想,如果他在此之前有一些感情經(jīng)驗的話,或許就不會那么狼狽了。
比起他的小白,陸熵的表現(xiàn)看起來根本就是情場老手,說親就能親上來,親過后還一臉云淡風(fēng)輕。
雖然外界都在傳言陸熵是個男女都不近身的鉆石單身漢,但也不代表他真的就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吧,畢竟正值壯年,怎么可能一點需求都沒有。
那能入得了陸熵眼的又會是什么樣的人呢,之前倒是有聽別墅的工作人員八卦陸熵有過一位愛人,愛屋及烏,還因此對玫瑰花。
這種事遲雪洱以前都是聽聽就過了,不在意也不感興趣,可今晚也不知怎么,不僅無故主動想起來,還莫名覺得有些心煩意燥。
越想越是頭疼,氣得他一把將被子拉過頭頂,閉眼,睡覺!
遲雪洱只要心中掛著事就很容易睡得不踏實,在床上躺了許久都沒有徹底進入睡眠,意識朦朦朧朧的,在隨時要睡過去和混沌的清醒間頻繁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