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高音狠狠從高處跌下,女生修長的手指錯落于黑白相間琴鍵之間,白藝蕓靜坐在鋼琴旁,微卷的發(fā)高挽起,露出一截天鵝的脖頸,銀白色的抹胸禮服從凳椅滑落。
一曲《大波蘭圓舞曲》如同水流般淌過指尖,優(yōu)美動聽。
在旁聽者耳中,這首《大波蘭圓舞曲》無論技巧還是情感方面都接近滿分,表演者的表演無法挑剔。
可彈奏的人合上了鋼琴蓋,她冷著臉站起來,對自己的演奏十分不滿意。
嚴(yán)厲的家教養(yǎng)成了白藝蕓追求完美的性格,距離表演還有半個小時,可她怎么彈也不達(dá)不到最佳效果。
“藝蕓,別愁眉苦臉了,還差兩個表演就到你了!弊谏嘲l(fā)上的顏然嘟囔道,她是白藝蕓的閨蜜,父母是國內(nèi)的地產(chǎn)大亨,也是A級之一。白藝蕓在書中的經(jīng)常帶頭欺負(fù)女主,全靠這位出謀劃策的閨蜜,此時她又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問著,“話說這回季明川怎么不和你一起彈鋼琴啊?”
這也不是她八卦,每年季明川和白藝蕓登臺合奏,所有人都說他們是金童玉女,全學(xué)院最般配的一對。
她沒有透露過自己的想法,顏然卻了解自己這位朋友,對于白藝蕓來說,外界的評價只是自己需要穩(wěn)持的人設(shè),作為一個名媛,學(xué)院的A級,和季明川扯上關(guān)系并不虧。
顏然心想,這次沒一起彈鋼琴,莫不是因為那位闖進(jìn)休息室的特招生?
得知的答案與猜想?yún)s不符合。
“我不想他壓我一頭!
顏然微微一愣,只見白藝蕓早已走到鏡子面前,正在小心翼翼地整理脖頸上的珠寶,這是她從芝加哥的拍賣會上以五百萬美金成交的,在她白皙的指尖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顏然很清楚地知道非特殊場合,她是不會戴這副珠寶的。
除了……
“你母親要來?”她震驚地抬頭。
連顏然都知道,這位傳說中的女人苛刻嚴(yán)厲,她是英國人,繼承了她二分之一血統(tǒng)的白藝蕓生得副混血面孔,漂亮鋒利逼近超模,所以學(xué)校愛拿她與季明川比配,私下討論他們未來的孩子血統(tǒng)會遺傳幾個國家。
父親是珠寶商,而母親是一位出名的鋼琴家,甚至有人把她列為“當(dāng)世最偉大的鋼琴家之一”,她是個追求完美的女人,對作品苛刻,更對自己的孩子苛刻。
這么多年,她從沒來學(xué)校聽過白藝蕓的演出。
難道這是一道考核?顏然不得不替好友感到擔(dān)憂。
還沒等白藝蕓開口,就聽到門外錯落有致的腳步聲,富有節(jié)奏感地響起一陣,直到停至門口,過了幾秒,又響起敲門聲。
“請進(jìn)!
是季明川。
他今日沒穿校服,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襯得身型芝蘭玉樹般頎長,胸口別著玫瑰花,長發(fā)被墨綠色的絲帶扎起來,露出清冷,俊秀的面孔。
“到你了!彼⑽㈩h首,即使季明川不上臺表演,作為合作過的友人,也會幫忙提醒幾句。
可說完這一句,他又扭頭走開。
不少人說他紳士又疏離,的確沒錯。
季明川向來如此,他同所有人的交情也不過是單單的幾句話,包括常年合作的白藝蕓。
比起鋼琴室內(nèi)寂靜一片,拉開的房門透露出外界的熱鬧,無數(shù)兼職工作人員的學(xué)生都匆匆忙忙地路過,不知道是誰錯拿閃光燈,一不小心照進(jìn)室內(nèi),亮得白藝蕓差點(diǎn)睜不開眼。
“走吧!彼钌詈粑豢跉猓瑩P(yáng)起臉朝著舞臺走去。
短短的幾步路卻像是行走在漫長的隧道之中,無數(shù)的光從頭頂照亮,迷人、璀璨、又眩暈。
這就是舞臺。
母親對她提起的舞臺,她冷冷地盯著自己,“我不會去看你的,因為你的演奏不合格!
臺下人山人海,坐在第一排的女人穿著西裝套裙,精致的妝容也無法掩飾冷漠的表情,穿過無數(shù)人影,白藝蕓第一眼就看見了母親。
那是審視的眼神。
她深吸一口氣,摁下第一個音。
………
無數(shù)彈幕從屏幕上滾落。
愛吃甜食:好漂亮的小姐姐!我狠狠地流口水了。!
八百個巴掌:哇這不是去年和季少一起表演節(jié)目的小姐姐嗎?今年怎么是一個人呀!
兔然襲擊:去年的畢業(yè)生來解釋一下,這位小姐姐是白藝蕓,學(xué)院的A級,她媽媽可是里莎·海倫娜!
抱住貓貓頭:哇?居然是那位鋼琴家的女兒,難怪彈得這么好聽。
一一:嘻嘻嘻聽不懂,欣賞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