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陪著司徒婧離開一會兒。
房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
生日會本就是好朋友間的一場狂歡,余夏自認(rèn)與在座的都不熟,很識相地借口“透透氣”出門,兩相安好。
“孫茜,你不是說她一向獨來獨往的嗎,怎么阿婧一個電話就來了?”
“真是會看人下菜,還裝的多清高似的!
“我看她是故意引起學(xué)長的注意!”
……
“你們女生好多事,不玩兒我先抽根煙!
“……去旁邊。”
掩上房門,身后的對話如是清晰,余夏自覺地走遠(yuǎn)了些。
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以為會有震天響的音樂和涌動的人潮,結(jié)果感覺這里比想象中更私人化。當(dāng)然,她不知道的是,酒吧區(qū)在地下一層,還無緣得見。
不能走太遠(yuǎn),余夏本想找一處隱秘的角落,暫且躲著,可雖然籠著淡淡的光,因開放區(qū)的寬敞,仍照得人無所遁形。
走向一處拐角,她記得那里有一大片落地窗,起碼能放空一下自己。
走近才發(fā)現(xiàn),已有人在。
“你剛剛幫了她!
“嗯,她是你的朋友!
“你不能對別的女孩有所不同!
司徒婧緊緊抱著楚衍的腰,眼里卻是滿滿的控訴,“你是我的!
“傻!彼嗔巳鄳牙锱⒌念^發(fā),輕聲道,“你不喜歡我就不做!
“我不是不喜歡,就是……”她也說不出來自己怎么了,可能女孩子的獨占欲在作祟。
余夏很好,她想交這個朋友。
而這個女孩顯然是十分堅強的,她安靜時仿佛最溫順的兔子,純潔,清澈,但眼底卻盛著濃濃的不馴,暴露了在敵人松懈時能給以致命一擊的本性。
這樣的矛盾感是那么難得,令人不自覺地想去追尋。
余夏根本不需要別人的解圍,她就像自己小時候養(yǎng)的那只雪納瑞,孤傲卻柔順,從不與她親近,卻莫名讓人安心。
這樣的女孩,不令人心動嗎?
她知道,好朋友間可以分享很多東西,但喜歡的人是最不能承受之輕,哪怕一小片關(guān)心,也是不行的。
“就是什么?”楚衍微微彎下腰,好脾氣地等她說完。
是你啊,
大笨蛋。
司徒婧看著近在咫尺的重瞳,踮起腳親上去。
能讓他如此耐心的人,怕是只有自己了吧。
不再胡思亂想,閉上眼,承受他溫柔的回吻。
幸好,沒有什么能分開他們。
玻璃窗與澈亮的地面仿佛圈成了一處布滿鏡子的萬花筒,每一片都映射著吻得難分難舍的少年和少女。
窗外一輪圓月,他們又好像站在月光中接吻,美好的似一幅涂滿了青春的畫。
余夏無意打擾,默默低著頭往回走,直到再聽不見任何聲響。
她捂住微微酸澀的胸口,輕輕仰靠在身后的墻上。
朋友間有一種距離,是永遠(yuǎn)也無法追上的。
就像那年夏天,她徹徹底底失去了父親,卻在以為快要迎來希望時,母親愧疚地告訴她,她有了一個弟弟。
她們一輩子也別想離開那個男人。
云姐囑咐的話,終是與那一身染了灰的破碎衣裙,一起沉入了冰冷的湖水。
“啊——阿衍,她跳下去了,你快去救她!”
……
是誰,順著落水聲,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還站得起來么?小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