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妍回到帝都后先跟龐俊友和季永峰將尾款結清,之后便立刻聯(lián)系了她爸的助理孫宇,希望能借助更多的資源,尋找到跟“br”和那徽章相關的資料。
雖說經歷了敵人和小公主相繼來襲的事,但殷妍心里依然對那小公主的真假心存懷疑,所以也就按照原先的想法繼續(xù)查下去。當時震驚于小公主的出現(xiàn),關于徽章的事她沒有細想,現(xiàn)在想來,如果小公主是自己離開的,那洞里怎么會留下這么個東西?她依然傾向于認為小公主是被登上珠峰的某個人或者組織帶走的,至于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就無法猜測了。
因為b大人和小公主的事不便透露,殷妍只告訴孫叔叔,希望他能調查跟那徽章相關的,上過珠峰的人或者組織。孫宇一向是個非常有職業(yè)道德的助理,不該問的事從來不多嘴,因此也沒多問什么讓殷妍為難。
跟孫宇聯(lián)系過后,殷妍又給趙嫵嫵打了個電話報平安。趙嫵嫵也沒廢話,直接約了個時間見面——之前提過的所謂四人約會。
殷妍一直對趙嫵嫵口中那個可帥了的男人很好奇,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想到這事畢竟涉及到易圖,她便去找他商量這事。
易圖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從雪峰回來之后,因為小公主的事,他比以往更加沉默了。
易圖手中拿的是一本關于中國建國歷史的書,他看得很專注,仿佛并沒有注意到殷妍的到來。殷妍看了眼他的手臂,腳步一轉,拿了醫(yī)療箱過來,在他身邊坐下道:“該換繃帶了!
易圖終于將視線從書上移開,“我自己來!
殷妍手一動沒讓他拿到繃帶,不滿道:“只能動用一只手,多不方便?”
易圖看了殷妍一眼,后者揚著下巴望著他,非常堅持。他垂了視線,“謝謝!
殷妍露出了一絲帶著勝利的笑容,為易圖的手臂消毒,換繃帶。
快換好的時候,她忽然開了口,“趙嫵嫵約我們見面,明天中午!
“嗯!币讏D并未當回事。
殷妍又道:“到時候還有趙嫵嫵的一個朋友也會來!
易圖抬起視線瞥了她一眼,顯然疑惑她為什么要特意提一句。
殷妍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她家的門鈴突然響了。
從這個暑假殷妍住到這里開始,這邊的門鈴就從來沒有響過,殷妍吃了一驚,呆了呆才站起身走過去。
貓眼外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樓下的保安,殷妍認識他,出入的時候還經常跟他打招呼,另一個是個年輕的男人,穿著西裝,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因為有易圖在,再加上門外的保安,殷妍倒也不怕是什么壞蛋,把門打開了。
門剛開,保安就笑道:“殷小姐,他是來送東西的,都送好幾天了,你一直沒在,他又說只能交給你親自查收,所以今天看你回來了,我就陪他一起上來看看!
“麻煩你了!币箦α诵Γ@才看向那年輕男子,此刻他正拿出一個文件袋,雙手遞給殷妍。
“這是?”殷妍疑惑問道,并沒有急著拆開袋子。
那年輕男子笑容燦爛,“殷小姐,您好。我是臻寶拍賣行的工作人員,三天后敝行有一場拍賣會,這是給您和您父親的邀請函和相關拍品的宣傳冊。屆時懇切希望您的蒞臨!
“給我和我父親的?”殷妍疑惑著,作勢又把文件袋遞了回去,“不好意思,我父母都不在國內,麻煩您聯(lián)系一下我父親的助理吧!
“殷小姐,您說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孫助理那邊我們也會派人去邀請的,這份邀請函,請您一定要收下!蹦贻p男子嘴角一直噙著微笑,并沒有要將文件袋收回去的意思。
“那好吧,麻煩您了!币箦缓檬障。
“明天晚上七點有一場預展,您可以來看看。我們非常真誠地期待您的到來,再見。”年輕男人依然微笑著道別,跟保安一起離開了。
殷妍拿著文件袋回了房,見易圖正望著她,便解釋了一句,“一個拍賣行的邀請函!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拆開了袋子。如同那男人所說,里面有一張制作精美的邀請函和一本對拍品歷史、價值和起拍價的宣傳冊。
“拍賣行?”
殷妍想這或許是兩個星球問話的差異之一,便解釋道:“就是很多人對某樣東西進行競買,價高者得!
易圖點點頭,視線落在殷妍手中的邀請函和介紹上,似乎有點興趣。
殷妍把那兩樣東西都遞了過去。
她其實很疑惑,這份邀請函怎么會直接送到她家里來?她爸做事喜歡公私分開,很少讓公司的事影響到他們的家庭生活,像這種直接把邀請函送上家的事,照理說不會發(fā)生。而且聽那男人說的,這邀請函怎么還有她的份?她已經那么有名了嗎?
突然想到邀請她可能是那男人客氣的說法,殷妍拿回了那易圖已經看完了的邀請函,卻發(fā)現(xiàn)事實上,邀請函的開頭確實寫著她和她爸的名字。
很快,易圖就把宣傳冊翻完了,殷妍便拿了過來,隨意地翻了起來。
她對古董古玩沒什么研究,這些什么玉啊瓶啊碗啊的,她都沒興趣,翻過一遍就算了。這些最低起拍價都在五十萬以上的東西,以她現(xiàn)在剩下的零花錢,還真的是一樣都買不起。
突然,殷妍的目光在最后一樣拍品上逗留。
倒不是說這樣東西有多貴,相反的是,它的起拍價才一萬元,就像是來玩的。因為,這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不是精美的雕刻品,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它唯一的價值在于,這是從8848米珠峰上取下來的石頭。
殷妍只覺得好笑,這一塊破石頭,沒辦法鑒別真假的石頭,真的會有人拍嗎?到底是誰想出這么搞笑的主意的?不過,反正她是不準備去這場她根本不感興趣也拍不起的拍賣會的,誰出的這主意,這石頭能拍到多少錢,都與她無關。
殷妍正想合上宣傳冊,眼角余光忽然掃到了照片中墊在石頭底下的展布上。那藤條形的花紋,好像在哪里看到過……
“易圖,之前我們在珠峰上找到的那徽章呢?”殷妍忙問易圖。
易圖見殷妍雙眼像是發(fā)著光,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也沒有浪費時間多問,立刻掏出了他一直隨身攜帶的徽章遞過來。
殷妍接過徽章跟宣傳冊上的進行比對,漸漸地表情變得嚴肅,“易圖,你看!”
易圖坐近了一些,兩人一起看著徽章和宣傳冊。
徽章上的藤條和那展布上的圖案,幾乎一模一樣。雖說藤條形的圖案很常見,但一牽涉到珠峰,意義就不一樣了。這塊石頭,會是那個“br”相關的人或組織委托拍賣的嗎?
“明天晚上有預展,我們先去看看!币箦嬖V易圖。
“好!币讏D點點頭,“到時必須小心,或許是陷阱!
易圖的話讓殷妍有些吃驚,到嘴的問句臨出口卻又吞了回去。從“小公主”襲擊易圖開始,事情就開始變得詭異了。山洞里的徽章會不會是故意留下的?這拍賣行的邀請函為什么偏偏在她剛到家的時候送過來,為什么偏偏要給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送?宣傳冊中出現(xiàn)的這珠峰峰頂石,背后又有怎樣的目的?
殷妍發(fā)現(xiàn),他們的疑問,隨著線索的發(fā)現(xiàn)而變得更多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現(xiàn)一個決定性的線索,將所有的疑惑都解開?
第二天早上,殷妍得到了孫宇的回復,關于br,關于徽章,他沒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他告訴她,他會繼續(xù)查下去,有消息會盡快告訴她。
因為有了新的線索,對于孫宇那邊的無進展,殷妍也沒太失望?斓街形鐣r,她帶上易圖,一起去了約定好的餐廳見面。
誰知,剛走到門口,易圖忽然停住了腳步,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先進去!
“易圖?”殷妍不明所以,易圖卻已經向某個方向跑開了。
殷妍緊追了兩步,卻聽餐廳落地窗邊上坐著的趙嫵嫵興奮地叫了她一聲,她只好停下腳步,按下心中的擔憂,走進餐廳。
殷妍的視線在趙嫵嫵的身邊掃了一圈,除了她之外并沒有別的人,她疑惑道:“你說的那個童青呢?”
“馬上就來了……來了來了!”
殷妍要坐下的時候,趙嫵嫵忽然看向她身后,激動又壓低了聲音道。
殷妍忙又站了起來,轉頭看過去。
那是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嘴角帶著淡然又溫暖的微笑,讓他原本就英俊立體的五官帶上了更加魅惑的味道。
他走到殷妍身邊,沒等她開口就先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童青。你一定是嫵嫵的好朋友殷妍吧?她一直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們是最好的朋友,比親姐妹還親,一定要我見見你!
“你好!币箦瑯游⑿χ氐,“我之前也聽嫵嫵提起過你,很高興能見到你。”
三人依次坐下,童青坐在了趙嫵嫵那邊,而殷妍坐在趙嫵嫵對面。趙嫵嫵一直對殷妍使眼色,眼里有著顯而易見的得意:看吧,我就說他特別帥!
“對了,你家易圖呢?”趙嫵嫵這才想起居然沒看到易圖,不禁疑惑道。
“他啊……他有點事要晚點來。我們先不管他!币箦忉尩馈
趙嫵嫵不開心地嘟起了嘴,“真是的,他也太不給你面子了。”
殷妍笑笑,沒說話。
“我聽嫵嫵說,你剛從珠峰回來?”童青有些好奇地問道。
殷妍愣了愣,“啊,是的。不過我們沒有爬到頂!
“那也是十分勇敢的行為!蓖嗟,“你介不介意跟我們說說你的這次有趣旅程?”
“對啊對啊,一定很驚險很刺激吧?”趙嫵嫵露出了些許向往的神色。
殷妍笑看了她一眼,“之前你不是反對我去的嗎?”
趙嫵嫵立刻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經道:“那當然!我要阻止你的一切毛線行為!可你現(xiàn)在都已經安全回來了,我當然好奇了?煺f啦!”
“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币箦⑿χ瑢⒆约涸谥榉迳系慕洑v簡短地說了一遍,只是將山洞里的事隱去,只說易圖及時救了她,將她帶回了大部隊。
“看來易圖還是挺有用的嘛!壁w嫵嫵贊嘆道。
在殷妍說話的時候,童青一直專注地聽著,沒有插嘴,直到現(xiàn)在他才笑著對趙嫵嫵道:“要是你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我也會跟易圖一樣!
趙嫵嫵聽了童青的話,有些害羞地低了頭,隨即她想起了什么,抬頭不滿道:“易圖到底有什么事,怎么現(xiàn)在還不來?”
殷妍正想再為易圖解釋兩句,童青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些許歉意,“抱歉,我去一下衛(wèi)生間!
殷妍望著童青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趙嫵嫵一副深陷其中的小女人狀態(tài),心底不由得有些不安。嫵嫵跟童青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吧?她已經被他迷住了嗎?
“抱歉,我來晚了!
殷妍正在思考,易圖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
旁邊趙嫵嫵對易圖打了聲招呼,隨即笑了一聲,“你跟童青還真有趣,一個走了另一個就來了,好像在互相躲著似的!
趙嫵嫵只是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殷妍的臉色驀地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