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姐,你沒事吧?”
穆安琪坐在靈犀的病床面前。
她沒有焦橋那么沖動,她托朋友去調(diào)查了航空公司那邊的消息,知道是自己父母自己出境。
甚至連綁架都算不上,而且他們現(xiàn)在不在本地,在異國他鄉(xiāng)……
她們就算報警了,警方也無可奈何。
“我沒事,你如果想要問我知道不知道你的父母在那里,那么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穆安琪輕聲的笑,“我知道我的父母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靈犀姐,我來找你,其實是想說,當(dāng)初欺凌那女孩,我并不是主謀,我并不是在推諉責(zé)任,我當(dāng)時年輕,做事的時候沒有考慮那么多,我的行為是錯的,這一點,我承認(rèn),我也承認(rèn)當(dāng)初你跪著求我離開不報道的時候,我也有那么一絲的動搖,我覺得你也很可憐,但……對發(fā)行量的渴望還是戰(zhàn)勝了我的同情心,我如果當(dāng)初離開的話,或許燕兒還有一線生機(jī)……這件事情,是我錯了,我應(yīng)該換位站在你的角度上思考問題!
“穆安琪,你其實不用守著我,我呢,是真的不知道你的爸爸媽媽在哪里!
靈犀說完后,閉上眼睛。
穆安琪坐在靈犀身邊的椅子上,她安靜的看著靈犀,靈犀的眼然,已經(jīng)長了魚尾紋,但依舊能夠看的出來,年輕的時候,她也是一個絕世美人啊,當(dāng)年靈犀與音樂制作人葉之珩之間的婚姻,也是一段美好的……童話故事。
“靈犀姐,我是聽說你受傷,才來找你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假如是我受傷,我出事,我的爸爸媽媽也會做和你一樣的事情,在這一點上,我沒有權(quán)利指責(zé)你,你只是一個母親,他也只是一個父親,你們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理解。”
靈犀不明白穆安琪的意思,她是真的認(rèn)錯了嗎?
“你能理解!
穆安琪點頭,“對,我能理解,而且我相信你們不會傷害我的父母。因為,你們想要的不是她們的命,你們所圖的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嘗試一下,你們當(dāng)初承受的痛苦與絕望!
“穆安琪,你真是太天真了。”
靈犀的腰上受了傷,雖然沒有傷及肺臟,卻也需要躺著靜養(yǎng)不能有大的動作。
“我不是天真,我是說真的,我知道,你們不會傷害我們的。”
穆安琪說完后,靈犀卻道,“之前可能是不會傷害他們,但現(xiàn)在,你覺得他還會冷靜嗎?我受傷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靈犀受傷,是故意的。
她的意思,其實也是在進(jìn)行苦肉計。
靈犀雖然不知道葉之珩在得知她受傷的消息之后,會做什么,她卻已經(jīng)改變了主意。
“所以……”穆安琪站了起來,“靈犀姐,你好好養(yǎng)傷,我先走了!”
穆安琪被靈犀這么一提醒,也明白過來了,如果說最初的時候只是一種震懾,但此時卻就不是震懾了,而是會有實際行動。
穆安琪一邊走一邊在心里狂罵焦橋。
就在穆安琪在尋找更好的答案,焦橋急躁的逃亡時,周澤楷已經(jīng)坐上了飛機(jī)。
周澤楷坐在飛機(jī)看,看著機(jī)艙窗戶外面的夜色,心里一片慌亂,他曾經(jīng)因為工作忽略了自己的家人,這一次,他找到家人之后,一定會和家人們好好相處,經(jīng)此一事,周澤楷明白,在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比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在一起,更讓人覺得幸福。
靈犀拿過自己的手提包,她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白色的藥瓶,這只藥瓶里,裝的全是有助睡眠的安定片。
靈犀將藥瓶擱到了枕頭邊上,她又拿出紙和筆,伏在案上開始寫信。
信是寫給葉之珩的。
靈犀知道葉之珩很善良,他不會對那些人做什么。
靈犀也知道,她就算再恨這三個人,也沒有辦法去真的殺了她們。
靈犀提筆寫信,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情意,燕兒去世之后,靈犀也覺得活著無趣沒有意思,與其這樣的話,還不如一死了之。
信寫完了之后,靈犀伸出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完藥后,便平靜的睡了下去,藥效漸漸的上來了,靈犀的眼睛一點點的閉上了。
那一瞬間,她的靈魂與身體分離,她也可以減少一些痛苦。
半個小時后,護(hù)士臨行檢查時,才發(fā)現(xiàn)靈犀的異常。
護(hù)士當(dāng)場呼救了醫(yī)生過來,靈犀也被送去了手術(shù)室洗胃,可惜,依舊沒有搶劫回來。
醫(yī)院方面通知了陶姐過來,陶姐過來之后,也只能接著辦理相關(guān)的手續(xù)。
“都是我不好,當(dāng)初葉先生就提醒我,靈犀的精神狀態(tài)不好,我沒有多多關(guān)心,今天也怪我,我明知道他們?nèi)丝赡軙芪kU,我還是先走了,我如果不先走,靈犀就不會受傷了……”
陶姐坐在靈犀的面前,握著靈犀那漸漸冰冷下去的小手。
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的,靈犀嘆息,她服藥自殺,是臨時決定的。
沒有事先給陶姐說一聲,是她不對。
“陶姐,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靈犀說完后,便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強(qiáng)大的力量,將她一下拉扯到一個漆黑的漩渦里,對于這個世界里的一切,她漸漸的,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陶姐淚眼婆娑的看向靈犀,她看著靈犀時常帶在包里的筆記本后,哭的更兇了。
她先是給葉之珩的助理打了一通電話。
“喂,您好,我是靈犀的經(jīng)紀(jì)人,我姓陶,我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葉之珩,能不能請你幫我轉(zhuǎn)告一下,說靈犀自殺了……”
電話那端,安靜了很久。
直到半個小時后,葉之珩才回了電話過來,“陶姐,靈犀怎么會自殺?我們不是說好的嗎?”
在地下室的時候,葉之珩明明給靈犀說的好好的,等到事情結(jié)束后,他會回到靈犀的身邊,為什么?
“靈犀給你寫了信,在我手上,你有時間的話,自己過來看。”
葉之珩在電話那端,點了點頭,他掛上電話后,久久不能平靜。
他如今所在的地方,是一間溫泉旅館,焦橋的父母以及妻兒,周澤楷的父母以及未婚妻,穆安琪的父母都在這一間溫泉旅館,他們正在觀賞著藝妓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