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家里的兩個兒子都要忙著備考,孔守義的心思,也就沒有放在孔真茵身上,更何況對于孔守義來說,兒子怎么也比女兒重要!
一個啞巴女兒,日后找個差不多的人家,賠上一副嫁妝了事!
只有兒子,才是孔家的立家之本。
靈犀在忙著溫書的時候,杜長瑜卻想著怎么找靈犀的麻煩!
那天掉在糞坑之后,老是覺得自己身上一股味,哪怕洗了很多次,卻依舊覺得難聞至極!
甚至現(xiàn)在看見那些同窗時,還下意識的回避了一下,生怕對方聞見自己身上的臭味。
杜長瑜自己也清楚,不可能會有什么味了?
他洗了那么多次澡,胰子膏都用了好幾罐,但……那味道,杜長瑜至今回想起來,還是想要作嘔。
“少爺,孔家的那小子,一直沒有出門啊……”
杜長瑜原想的是,他要將孔靈犀的衣服給扒了,扔到百花樓里,讓他身敗名裂,從此失去……一切。
可孔靈犀最近在備考,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他要怎么找機會?
“你個蠢貨!”
杜長瑜一腳踹在小廝的胸口上,“他不是有三個姐姐嘛,隨便讓三個姐姐出點什么事,不就行了?”
“是!”
小廝離開過后,杜長瑜才坐到書房里,準備溫書。
看一坐下,就聞見一股味,他又只得吩咐下人給他打水他要沐浴。
不得不說,小廝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事情很快就辦好了!
這日,靈犀正在溫書,便聽見一個丫環(huán)哭天搶地的回來了。
“太太...…”
丫環(huán)還未說完,便被趙嬤嬤一把捂住嘴,拖到了正房里,趙嬤嬤瞪了一眼丫環(huán)。
“怎么回事?”
丫環(huán)不敢嚎叫了,她雖然跟著大小姐嫁去了岳家,但以前的那些年里,她可沒少受趙嬤嬤的嚴厲教導(dǎo)。
“咱們大小姐要被打死了……”
丫環(huán)一連哭一邊嚎,將姓岳的那個渣男打靈犀大姐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趙氏一聽,捂著胸口垂淚,“我……我的心肝啊,我的肉啊……”
“太太,你可得為大小姐做主!大小姐都要被人打死了……”
“奴婢去看看吧!”
靈犀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她的耳力好,就算丫環(huán)再壓低聲音,靈犀又怎么會聽不清楚!
“我的兒啊,你好好溫書,娘和嬤嬤去看看!
靈犀搖頭,“嬤嬤,你把大姐姐的嫁妝單子拿出來吧!”
“我的兒啊,你可不能胡來啊……”趙氏隱約猜到靈犀想要做什么,她連聲道,“你大姐姐連孩子都有了,你可不能……”
“娘,咱們孔家的女兒,斷然沒有在外面受欺負的道理!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我姐姐,我是個男人……我會成為我姐姐的堅強后盾!”
靈犀拍著胸脯保證,趙氏一聽,嚇的眼淚都出來,她的心里呢喃,可你是姑娘啊!
靈犀帶著趙嬤嬤走了之后,趙氏又一個人抹著眼淚去了佛堂。
她撲嗵的一下,跪在佛堂前的蒲團上,不說話,也不請安,就一直用著一張錦帕摸著眼淚……
孔老夫人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自己低頭認真撿著佛豆!
仿佛撿佛豆才是她的終身事業(yè)!
就當趙氏跟空氣一樣,完完全全不存在。
靈犀和趙嬤嬤出了院門,坐上了馬車,兩人便朝著大姐姐所在的岳家走了過去。
到了岳家,靈犀從容的下了馬車,平靜的走了進去!
一進大姐姐的房間,靈犀就看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大姐姐躺在床~上,她的眼角烏青發(fā)黑,一邊臉頰腫的很高,嘴角還微微泛著腫!
靈犀緊緊的握著拳頭,岳家真是欺我太甚。
可想而知,當原主孔靈犀被戳穿女兒身后,趙氏被休回趙家,孔家的三個女兒又過了什么樣的苦日子?
“這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奴婢的錯,是老爺想納我為妾,是大小姐不肯……老爺一怒之下……”
跪在靈犀面前的婢女模樣的的確確嬌艷動人,她說這話時,更是自責(zé)萬分。
靈犀看了一眼躺在那,默默流淚的孔大姐,心里不由的心酸不已。
那一瞬間,靈犀突然能夠理解趙氏的所作所為,這真是一個吃人的社會啊,這些人,要根本就沒有把女人當人看啊!
“嬤嬤,你替大姐姐收拾東西吧!”
靈犀這么一說,躺在床~上的大姐姐才有了半分生機,她睜開眼睛,看向靈犀,眼角的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流!
她早就不想和岳云群這個人面獸心的家伙一起過了,可她就是舍不得自己的兩個孩子!
那一兒一女,是她的命根子。
“大姐,你放心,我會帶著兩個侄兒回去的!那是你的孩子!”
孔家大姐一下握住靈犀的手,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她已經(jīng)說不出一句話了,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自己的弟弟為自己撐腰的這一天,她還以為,自己就算是死……也等不到這一天了!
靈犀的手里握著的嫁妝單子,孔家大姐是孔家的嫡長女,出嫁之時陪了好多嫁妝,大大小小的一堆。
就連如今的這套院子,也是孔家大姐的陪嫁。
靈犀真是想不明白,為什么有這樣的男人,吃老婆的,用老婆的,住老婆的,還想睡老婆的丫環(huán),打老婆的人?
“謝謝!
靈犀拍了拍孔家大姐的手,低聲道,“一家人,不必言謝!”
嫁妝單子,很快就對比了出來了,這孔家大姐的那陪嫁,都已經(jīng)七七八八的敗的差不多了,唯有這么一套院子,駐立在這里!
女人,為什么要嫁人呢?
僅憑著自己的嫁妝,就可以活的很滋潤,很快活!
可為什么要嫁給岳云群這么一個無用的男人!
“普洱,去請京兆尹的大人過來吧!”
普洱站著沒動,靈犀這才想起來,她如今的身份,大人怎么可能會理她?
“那行,你去拿筆墨紙硯過來,我寫份狀紙!”
靈犀的車上,一向出行都備有筆墨紙硯,靈犀亦不懼,下筆如神助,唰唰的就寫了一份聲淚俱下的狀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