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媽媽在心里,是把靈犀要彩禮這事,當(dāng)成了是鄧國祿的主意。
她是這么想的,彩禮的事,她根本就沒有告訴過靈犀。
高媽媽把靈犀叫了出去,鄧國祿也只好坐在靈犀的位置上,替靈犀玩起了麻將。
鄧國祿一邊打牌,一邊掛念靈犀,他是真擔(dān)心靈犀兩母女吵架傷著自己的兒子。
雖說,現(xiàn)在還不確定靈犀是不是真的懷孕,鄧國祿已經(jīng)將靈犀腹中的那個孩子自動的默認成了自己的兒子。
靈犀跟著高媽媽去了另外一間房間,靈犀一進門,高媽媽就伸出手將門給關(guān)上。
關(guān)上門后,高媽媽一把扯住靈犀的頭發(fā)。
“你這個死丫頭,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就算你嫁給了鄧國祿,你也是我高家的女兒,我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以為鄧家對你是真好嗎?還不是看在你肚子里的這一塊肉……”
靈犀一把推開高媽媽的手,站直身體,理了理自己的頭發(fā),她的目光瞄在墻壁上的相框,相框里,幾乎都是高千山和高萬水的相片,靈犀找了找,在相框的角落里,看見一張高靈犀的寸照。
“這一張相片,能給我嗎?”
高媽媽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聽見靈犀這么一問,罵罵咧咧道,“一張破相片嘛!想要就自己去拿!”
靈犀聽完,轉(zhuǎn)過頭,怔怔的看向高媽媽,那神情仿佛是在說,你確定?
“看什么看?反了天了你!”
靈犀聳肩,高媽媽該不會以為,把相框擱那么高,她取不下來吧?
靈犀看了一眼,那地上有一只啤酒箱,箱子里,有用完的空瓶子,農(nóng)村人辦酒席的時候,往往都會把一些酒瓶呀,可樂罐之類的留下來,到時候一并集中送到廢品站去,多少賣一點錢……
拿起一只啤酒瓶,對著相框里的那一角,砰的一砸,相框里的玻璃嘩的一聲,碎了。
那一張高靈犀的相片,就這么輕飄飄的落在了靈犀的手心。
高靈犀其實真的是一個很可憐的姑娘啊,明明她在做保姆的時候,學(xué)到了很多的東西,最后卻因為性格原因,從未施展出來……
要知道高靈犀會的東西,很多人都不會。
比如說,麻將。
靈犀本人之前很少接觸過麻將的,她初次上桌的時候,也的確是因為不太熟悉規(guī)則。
可漸漸的,當(dāng)她開始摸著麻將的時候,似乎潛伏在高靈犀身體里的那一種本能漸漸蘇醒。
其實,與其說,是靈犀在打麻將,倒不如說,是高靈犀的潛意識在打麻將。
摸牌齊牌出牌,都是那么的熟稔。
相片上的高靈犀,眉清目秀,雙眸里,透著一股莫名的堅毅,靈犀小心翼翼的將高靈犀的寸照收進自己的錢包,她清楚的明白,對于其他人來說,她是高靈犀。
而對于靈犀自己來說,真正的高靈犀已經(jīng)死了!
殺死她的,并不是車禍,而那些來自她身邊最親近之人的冷漠與無情。
“你作死啊,好好的玻璃,敲碎做什么?”
高媽媽又想去打靈犀,她不喜歡高靈犀,從小打靈犀都成了家常便飯。
可這一次,靈犀卻未能讓她如愿,靈犀伸出手牢牢的握著高媽媽的手腕,湊近她的耳畔,“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可以掐斷你的手?你覺得,如果我掐斷了你的手,你以后怎么辦?據(jù)我所知,我爸可是和村頭蔡大媽有一腿喲……”
靈犀說完,不顧目瞪口呆的高媽媽,揚長而去。
高媽媽看著靈犀的背影,此時她也顧不得去找靈犀的麻煩了。
她得去問問自己的老頭子,是不是真的和姓蔡的那個老妖精有一腿!!
靈犀回到新房時,鄧國祿已經(jīng)輸了很多錢了,他輸?shù)囊荒槻松寐閷⒌氖,都在發(fā)抖。
大嫂和二嫂都特別開心,她們兩人的跟前,擱了厚厚的一撂粉紅色的鈔票,尤其是大嫂,她的手氣正旺,恨不得再加把勁,把下午輸?shù)腻X,全都贏了回來。
“老公,怎么樣?”
鄧國祿看向靈犀,不亞于看見救星了,他要是再輸下去,他的現(xiàn)金就輸光了,回城的時候,連油錢都不夠了。
他是一個大男人,總不能伸手問自己的老婆要錢吧?
那他不得臊死!
“小輸小輸!”
靈犀心想,就你那樣子,還是小輸嘛?
“行了,我來吧,你去給我倒一杯水……少擱點蜂蜜!
靈犀一坐下,就開始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她活動的時候,便聽見骨頭嘎嘎的聲音,大嫂看向靈犀,不知為何,在心里就有些害怕了。
二嫂則是不以為然,不就是打個麻煩嘛,她堂堂一個211大學(xué)的高材生,還害怕一個初中都沒有畢業(yè)的小丫頭不成?
不就是打打麻將嘛,至于擺出一副世界大戰(zhàn)的架勢嘛!
“大嫂,還是之前的規(guī)矩嘛,我看一下時間,現(xiàn)在十點,還能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無論是我輸還是我贏,我都不打了!”
靈犀現(xiàn)在是孕婦,雖說她想贏錢,可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樣對孩子不公平。
“那行!
大嫂拍了板,她心想,靈犀再怎么能干,也不可能一個小時就把自己輸?shù)腻X全都贏回去。
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
“二嫂您的意思呢?”
“我聽大嫂的!
二嫂理了理自己的卷發(fā),有些無意的露出那一枚鉆石戒指,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戴了一只鉆石戒指一樣。
“行,那開始吧。”
麻將正式開局,靈犀跳了牌之后,掃了一眼牌,便道,“天胡!”
二嫂見靈犀不僅沒有理牌,連麻將也只是掃了一眼,便好心提醒道,“靈犀,你到底會不會打呀?麻糊是要賠錢的……”
“那二嫂,你來看看?”
靈犀將手里的麻將一推,一堆花色各異的亂牌就呈現(xiàn)在二嫂的眼前。
二嫂不信這邪,伸出戴著戒指的那只手,將靈犀跟前的麻將,花色歸好,這么一看,果真是胡了,還帶一個杠。
“這怎么可能?”
靈犀甜甜的笑,“可能是因為我懷孕,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