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通過二嬸的敘述, 戴堯一直以為是二嬸的控制欲過強(qiáng)。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祁冥是一個很強(qiáng)勢的人, 和他相處壓力很大。至少戴堯是這么覺得的, 他天生就有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壓,其實(shí)他當(dāng)初就擔(dān)心, 二叔醒了會不會受制于祁冥。
然而看到現(xiàn)在的場景……他只覺得自己太天真,如祁冥所說,二叔天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不是肉|體上的放蕩, 而是行為上的。他喜歡什么就做什么, 從不顧忌世俗和流言。甚至并不在意祁冥的霸道,只要心里不爽,指著他的鼻子就開懟。
這一點(diǎn)讓他忽然想起了祁冥口中的爺爺, 那仿佛就是個一言不合就往死里懟的人, 二叔的性格看來是隨了爺爺了?
氛圍一時間更凝重了, 戴堯清了清嗓子, 說道:“那個……二叔, 二嬸他……嗯……是為了救你。
黎莫寒不懂為什么為了救他就要跟他上床, 雖然他并不在意上床這件事,也不在意跟誰上床這件事。之前之所以不上是怕懷孕, 黎孟丘離世前再三叮囑,黎家男人體質(zhì)特殊,千萬不要輕易就和祁冥圓房。當(dāng)年是他欠祁世賢的, 所以給他和祁冥訂婚, 就當(dāng)全一個念想。不過也不是死訂, 如果他不喜歡,就退了,沒有人會怪他。
不過顯然黎莫寒對為什么要用和他上床這個方法來救他不是很感興趣,卻抬頭看到了一屋子陌生的臉孔,還有一個嗚嗚哇哇在哭鬧的孩子。戴堯回頭看了一眼,把小糖包抱了過來。黎莫寒便一臉驚訝的看向戴堯,疑惑的問道:“寶寶,你生孩子了嗎?和誰生的?”
何丹青立即意識到關(guān)于黎家男人可生育的事實(shí),黎莫寒是知道的。因?yàn)樗豢创鲌虬押⒆颖н^去,直接問的是戴堯生了孩子,而不是問是誰的孩子。
戴堯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于是便眼睛彎彎的笑了笑,說道:“啊,是啊黎叔,我生了孩子,是不是很可愛?他叫小糖包,大名叫柏淇然。”
黎莫寒皺眉想了想,說道:“姓柏……柏家。俊
在南陳呆了十幾年的黎莫寒當(dāng)然對南陳的權(quán)貴圈了如指掌,而且他本身就是資產(chǎn)新貴,在南陳也算一號人物了。他在房間中來回看了幾眼,最后把目光停在柏川的身上,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看向戴堯,說道:“寶寶的眼光還不錯啊!”
戴堯鼻子微酸,黎叔還是他的黎叔,還是那個會溫柔的抱著他叫寶寶的黎叔。黎叔那么好,就應(yīng)該得到幸福。他吸了吸鼻子,孩子便被黎莫寒接了過去:“我竟然躺了這么久,寶寶結(jié)婚生子我都沒有看到!
戴堯滿頭黑線,說道:“黎叔,我只是生了孩子,還沒結(jié)婚。如果結(jié)婚的話,一定會給黎叔敬茶的。”
黎莫寒抱著軟糯糯的小寶寶,說道:“不,寶寶要給你的親生父親敬茶。黎叔后悔當(dāng)初沒有告訴你實(shí)話,導(dǎo)致你要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些!
戴堯搖了搖頭,說道:“我都知道了黎叔!而且,我還有大驚喜要給你!黎叔你看,這個人有沒有讓你覺得很眼熟?”說完他轉(zhuǎn)身,把何丹青拉到了床前。
黎莫寒抬頭看向何丹青,兩兄弟眼神相接,黎莫寒的內(nèi)心忽然騰起一股子熟悉。其實(shí),他是不認(rèn)識何丹青的。早年大哥被拐時,他才剛剛兩歲,根本不記得大哥的模樣。可是現(xiàn)在在看到黎莫寒眉眼的時候,他卻遲疑的起身坐了起來,將孩子交還到戴堯的手里,問道:“您是……您是……寶寶的爸爸嗎?”
何丹青幾乎熱淚盈眶,他握住黎莫寒的手,說道:“二弟,我是你大哥!
黎莫寒的驚訝在眼中蔓延,兩兄弟沒有任何多余的話,幾十年的分離,只是相看淚眼片刻,一切的情真意切便都明了了。黎莫寒找了何丹青二十幾年,何丹青一路走南闖北,找了幾十年。兩兄弟互相嘆了口氣,黎莫寒說道:“來年給雙親上墳,我也能有交待了。”
何丹青一時哽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拍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胳膊,搖了搖頭。
房間內(nèi)氛圍一時間有些低沉,待到兩兄弟的情緒都稍微好一點(diǎn)了,何丹青才說道:“二弟,我擅自做主讓祁公子和你合鋪的事,你應(yīng)該很生氣吧?”
黎莫寒十分驚訝的看向何丹青,說道:“是……大哥你做主的?為……為什么?”
何丹青也沒有拐彎抹腳,這個房間里都是黎家男人,以及黎家男人的伴侶,這件事也沒有必要瞞著任何一個,尤其是還被蒙在鼓里的祁冥。于是他說道:“這還得從我們黎家男人的特殊體質(zhì)說起,你陽氣外泄,陰氣太盛,身體明明調(diào)養(yǎng)的很好了,就是醒不過來。想要陽氣,就只有這一個方法,這時候恰好祁公子來南陳找你。我得知他和你訂過婚以后,立即看到了希望。如果隨便給你找一個人,合適不合適?你醒來以后會怎么想?至少祁公子家世樣貌樣樣都好,至少不會辱沒了你。就……就是沒想到……你們之間的模式……咳咳……”
他實(shí)在不忍心說下去,看剛剛那情況,明明是自家小弟嫌棄別人。祁冥除了性子冷了點(diǎn),個人能力強(qiáng)了點(diǎn),其實(shí)也沒啥缺點(diǎn)。為什么莫寒不喜歡?而且還……打人???祁冥就由著他打???
本以為黎莫寒會有一肚子埋怨,沒想到他卻笑了笑,說道:“大哥是為我好,我又怎么會生氣?沒事,我不在意這些。就是我們黎家可能又要多一個孩子了,倒也沒什么,不過是個孩子,我還是能養(yǎng)得起的!
何丹青:……老二的思維果然和常人不一樣,難怪堯堯說他任性愛自由,看來的確沒有錯。
旁邊的祁冥卻一頭霧水,聽他們兩兄弟的對話,總覺得自己有些信息是銜接不上的。補(bǔ)陽氣這件事,何丹青有提前知會祁冥?伞膬簛淼暮⒆?他們都是男人,怎么可能有孩子?
然而還沒等他問出來,黎莫寒便掃了他一眼,那表情里透著十足的嫌棄,說道:“倒是這男人,一時間估計也用不上了,大哥覺得是不是該把該解決的解決掉?”
祁冥腦仁兒生疼,他就知道這家伙醒了以后第一件事絕對是處理自己,典型的過河拆橋。
好在何丹青還是個明白人,他清了清嗓子,說道:“不是莫寒,你看,你能醒來,祁公子也算功不可沒。再說,有些事還是應(yīng)該我親自和他說清楚。今天大哥高興,我們敘敘家常,至于別的事,我們從長計議如何?”何丹青這是使了個拖字訣,雖然他和已故的雙親包辦了黎莫寒的婚姻,但在他看來,祁公子人真的挺好的,不知道這個強(qiáng)扭的瓜能不能結(jié)下來。
黎莫寒當(dāng)然知道自家大哥不會做主把人給趕走,他之所以這么說,就是想惡心惡心祁冥。他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討厭他,可能就是為討厭而討厭,說不出理由來的那種。
不論如何,黎莫寒能醒過來,戴堯很高興,高興的直想賴在他身邊不回去了。以往黎莫寒在的時候,他經(jīng)常賴在黎莫寒的房間里和他一起睡。假裝自己怕黑,非要和他睡一張床。
黎莫寒知道醒來后何丹青有很多事都斷篇了,他把重要的事情和他說了說。但由于他剛醒,精力有些不濟(jì),體力也有些不支,于是和他聊了一會兒,眾人便起身告辭了。反正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和他聊。戴堯雖然舍不得,但也懂事的離開了。
黎莫寒只覺得這孩子長大了不少,以前就是個純粹的小傻瓜,天真無邪的小天使。他不敢想象,自己剛出事那會兒小家伙得六神無主到什么地步。不過好在他陰錯陽差的找到了家人,否則自己真的愧對大哥,愧對雙親的囑托。當(dāng)初第一眼見到戴堯的時候黎莫寒就知道他肯定是黎家的孩子,因?yàn)槟瞧ü缮系奶ビ洠屠杳锨鸶觳采系囊荒R粯。這胎記遺傳,黎家人每一代都有。
果然不出他所料,戴堯就是他的親生侄子。然而可惜,雖然找到了侄子,卻還沒找到大哥。他在村子里多方打聽,才打聽到這孩子的來歷。然而這些年來他去m國跑了十幾趟,仍然毫無音訊。全球幾十億人口,找一個男人,無惜大海撈針。不知道如今他醒來,算不算因禍得福。
送走了眾人,祁冥重新回到房間。他本應(yīng)搬到別的房間去睡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不想搬。于是重新回到房間,打算帶黎莫寒去洗澡。黎莫寒現(xiàn)在腿腳仍然沒有恢復(fù)知覺,只能靠人照顧著。這會兒身體還是粘粘的,很不舒服。然而他卻并不想讓祁冥照顧,于是抬頭譏諷道:“祁冥,日我很舒服嗎?這么迫不及待的想繼續(xù)?”
兩人每次見面都是這個模式,祁冥都習(xí)慣了。以前他會回嘴,挨打也會躲,F(xiàn)在他無比佛系,隨便他罵,反正又不會少塊皮。實(shí)在生氣就讓他打兩下,又打不死!
于是祁冥微微笑了笑,上前貼在他耳邊說道:“是,很舒服,又濕又滑又緊又窄,我呆在里面都不想出來了。還是乖乖躺在那里不懂反抗說話的你可愛一點(diǎn),而且可以隨便日。我挺奇怪的,你的水為什么那么多?”
黎莫寒被這一番話刺激得電流四竄,這陌生的感覺讓他一陣慌亂,卻覺得身上一輕,被祁冥抱進(jìn)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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