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丹青生過戴堯, 但是他卻忘了那一段記憶。不過有些經(jīng)驗是長在骨子里了,他一看戴堯這情況, 立即說道:“快去躺下, 我看看……”
戴堯紅著臉不讓看,這怎么看?不行不行!
何丹青無語了, 說道:“你……不讓看怎么生?別顧忌這些了,我是你爸!”說著何丹青便推著他回了房間,讓他躺在床上, 檢查了一下。已經(jīng)見紅了, 確實是要生了。差不多足月,也只是提前了幾天而已。
何丹青問道:“戴先生不在,怎么辦?讓你父親去叫醫(yī)生過來?這……也不太好叫醫(yī)生。”
戴堯說道:“不用的爸, 叫騰梓, 他有經(jīng)驗!
何丹青也沒多問, 直接去神農(nóng)包子鋪的后廚喊騰梓了。騰梓一聽, 二話不說直接瞬移到了戴堯的房間。何丹青跑回來的時候, 騰梓已經(jīng)架起了結(jié)界, 將戴堯包裹在了里面。何丹青有點兒擔心,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得聽戴堯的。他后院兒里的東西只有他最清楚, 既然他說騰梓能行,他就肯定行。
雖然這么想,但是何丹青還是著急。他給沈鎏打電話, 回來以后小半年沒去鎏哼的沈鎏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 該去看看自己的生意了。結(jié)果就今天, 戴堯要生。
接到何丹青電話的時候,沈鎏二話不說就趕了回來。這是他的第一個外孫,是的,姓了柏,就不是孫子了,是外孫。他走得有點匆忙,進門的時候還差點被門檻絆住了。一進門就說道:“生了沒有?還沒有是吧?他們在里面?”
沈鎏二話不說就想往里闖,被何丹青一把拉住,說道:“你就別進去添亂了,騰梓在里面呢,他設了結(jié)界,你也進不去!
沈鎏哦了一聲,一邊掏手機一邊說道:“我……叫醫(yī)生,叫醫(yī)生……哎醫(yī)生團隊還在路上!這孩子怎么這么著急?就不能再等幾天?”
何丹青也害怕,不過他自己生過,當時很順利,就說明男生生育并不可怕。他一直在努力安慰自己,然而手心里卻浸出了一手汗。他拉著沈鎏的胳膊說道:“別慌,堯堯說了,戴先生走之前讓他找騰梓接生,有騰梓在,肯定沒問題的,你就放心吧!”
沈鎏攥住何丹青的手,冷不防抓住一手汗,皺眉看向他,心道你讓我別慌,你自己比我還慌。這會兒他才意識到,確實不能慌,他慌了丹青怎么辦?
于是拍著他的手背說道:“對,不慌,會很順利的。當初我親自給你接生,生得可快了!堯堯生下來七斤重,你可了不起了!
何丹青牽起嘴角笑了笑,說道:“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沈鎏半摟著他,說道:“會想起來的!
兩人互看一眼,忽然覺得好像忘了什么事兒?何丹青一拍腦袋,說道:“你看我這腦子,還沒通知柏川回來!我給他打電話,你回去把我給然然準備的衣服拿過來!
沈鎏匆匆忙忙開車回去拿嬰兒用品,何丹青則去給柏川打電話。柏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開董事會,每月一度,十分重要?墒撬挷徽f把所有董事都扔在會議室,直接走了。路上他給柏仁打電話,讓他幫忙去處理一下公司的事。
柏仁最近快煩炸了,雖然他用錄音威脅何丹芍順利離了婚,可是小女兒柏汐才剛出滿月,因為早產(chǎn)身體非常弱,一直和何丹青在一起,忽然離了娘沒日沒夜的哭。請了八個保姆,還請了乳母,可小家伙是鐵了心得誰也不找,扯著嗓子哭得差點兒背過氣兒去。
柏仁本來想去把孩子給何丹芍送過去,可一想到她做過的那些事,就狠不下這個心。好在這個孩子找親爹,柏仁抱著她她就不哭。于是他就這么親自在家?guī)Ш⒆,連房間的門兒都出不了?墒呛⒆幽氖悄敲春脦У?他從小就是個公子哥,十指不沾陽春水,別說整日整夜的帶孩子,光這哭聲就夠他頭疼。
然而柏汐這個小丫頭偏偏愛哭,只要醒著,看不到他的身影,絕對扯開嗓子就哭。他沒辦法,就睡在兒童房。孩子百日前都要吃夜奶,結(jié)果他現(xiàn)在天天熬得雙眼通紅。
好不容易柏汐睡著了,柏川又給他打電話,說自己有急事兒,讓他去公司主持一下董事會。
果然兒女都是債!沒一個省心的!
可是能不去嗎?當然不能!公司雖然是柏家的,可該做的工作都要做好。柏家手里想握住權(quán),就不能放太多的權(quán)限出去。于是他只得揉了揉腥紅的眼睛,緊著時間洗漱一下去公司。這時候柏汐又醒了,柏仁的頭又要炸。最后沒辦法,他懷里抱著嬰兒,去公司開了會。
整個董事會上安靜如雞,大家發(fā)言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的,都在猜測柏總這是怎么了?為什么要抱著孩子來公司?現(xiàn)實版爸爸去哪兒嗎?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柏總離婚了,孩子除了爹媽誰都不找。于是就出現(xiàn)了會議上的這一幕,一時間八卦滿天飛,南陳整個權(quán)貴圈里都傳遍了。
柏仁不論走到哪里,都能聽到背后的議論。他覺得自己真是有苦說不出,可這一切又都是他自找的。說不后悔是假的,如果當初他沒有這么荒唐,又有兩個兒子相扶,一定不會落到如今這一步吧?然而現(xiàn)在后悔也晚了,自己種下的因,只能自己吃這果。
柏川匆匆忙忙趕回家,一腳踏進門,就聽到一陣嘹亮的嬰兒啼哭聲。何丹青準備了溫水,沈鎏正在準備孩子的衣服。卻見騰梓已經(jīng)抱了干干凈凈的小小嬰兒出來了,身上裹著一條黑色綢巾,看上去柔軟又親膚。他看了一眼水盆和衣服,說道:“不必了,我已經(jīng)給他清理干凈了。這個是靈蟲繭做成的綢巾,我做成了嬰兒襁褓。東西是玉石前輩給的,這個對嬰兒最有好處!
眾人點頭,柏川卻已經(jīng)鉆進房間看戴堯了。戴堯除了看上去有點累之外,精神竟然還不錯。身上也很清爽干凈,應該是被騰梓清理干凈了。妖精都是會法術的,……羅貝例外,他什么都不會,只會吃和玩兒。
柏川上前問道:“堯堯,你感覺怎么樣?難受嗎?疼嗎?”
戴堯答道:“是疼的,但是生出來以后就好了。騰梓說生育過程就連神仙也要自己撐,不能靠法術。不過我感覺還好,沒有疼得特別難以接受!倍疑暌院篁v梓幫他調(diào)理了身體,一些創(chuàng)傷幫他用法術修復了。至于缺損的元氣,用靈田里的蔬菜可以慢慢補回來。
柏川將戴堯摟進懷里,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后面的何丹青見狀,拉著沈鎏出去了。管家送來了所有嬰兒用品,包括童車和嬰兒床。何丹青接過騰梓懷里的小糖包,將他放到了嬰兒床上。這孩子一出生就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雙眼皮很寬厚,鼻頭小巧圓潤,嘴唇紅潤飽滿。騰梓說,這孩子足有七斤四兩!
這讓何丹青很意外,明明堯堯那么瘦,結(jié)果肉全都長到了小寶寶身上。這一點真是……太讓人羨慕了!很快他也到了補充營養(yǎng)的時候,可是他一吃就會長肉,一長肉就停不下來。雖然控制食欲很快就能瘦下來,但是減肥的過程也挺痛苦的。
沈鎏手里拿著小波浪鼓,在小糖包眼前晃了晃。小糖包才剛出生,視力和聽力都還沒發(fā)育好,F(xiàn)在唯一會做的動作就是蹬小腿,小襁褓就薄薄一層,他一腳就踢開了,露出一截粉嫩嫩的小腿,順便把大拇指塞進了嘴里,用力吸了起來。
何丹青:……
他見到小糖包就喜歡的不得了,站在嬰兒床前一直不停的看?上雰很浥颗康模桓冶。一看他把被子踢了,立即抓著他肉嘟嘟的小腿塞了回去。又看他吃手指,就想去給他沖奶粉。結(jié)果被騰梓攔。骸八艅偝錾,先給他喂點水,等一兩個小時再喂奶!
何丹青也不懂照顧嬰兒,他拿出手機來開始查資料,沈鎏則把奶瓶用開水燙過,又冷了半碗溫水,試過水溫之后才倒進奶瓶里。騰梓又遞給他一個小瓷瓶,從里面倒出一滴花蜜。
正在查資料的何丹青問道:“上面說小寶寶不能喝蜂蜜?”
騰梓笑道:“何先生,這不是蜂蜜,是我的花蜜。放心給他喝,不會有壞處的!
何丹青點頭,他吃過騰梓的花蕊,喝過騰梓的老葉茶,現(xiàn)在他孫子又喝了騰梓的花蜜。騰梓簡直全身是寶,就是一個行走的藥材庫!
他接過沈鎏遞上來的奶瓶,放到小糖包的唇邊。小嬰兒仿佛就是天生的吸吮專家,他連看都沒看便直接含到了口中。奶瓶的造型是仿母乳設計,所以吸起來毫不費力。房間里一時間安靜異常,只傳來小糖包滋滋滋吸奶瓶的聲音。沈鎏和何丹青就這么看著,鼻子便忍不住發(fā)酸。
幾十年的漂泊,總算在小糖包降生的這一刻,塵埃落定了。
這時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沖了進來,戴靖昀一身狼狽,頭發(fā)蓬亂,一頭扎進了戴堯的房間。戴堯正和柏川溫存,被這撞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抬起頭,戴堯皺眉道:“七……七叔公?你不是要半個月以后才能回來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戴靖昀忍不住往身后看,一臉的憤然,說道:“如果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千萬要說我不在!”說著他從戴堯房間的窗戶翻進了后院,躲進了戴堯裝肥料的小倉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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