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聲音, 陳金的手立即握緊了手機, 她本想問結(jié)果如何,不知為什么卻喉嚨發(fā)緊, 問不出來。沉默了片刻,她說道:“好,我去取!闭f完她便掛斷了電話。
廚房里正在忙碌的馮信良探出頭來, 看到陳金在換鞋, 便問道:“這么晚了還出門。俊
陳金看了他一眼,說道:“有點事,晚上不回來了, 去我爸媽那兒!
這種情況馮信良也習(xí)慣了, 他入贅陳家那一天就明白, 日子絕對不會好過。這世上最難的兩件事,女人二嫁, 男人入贅。不過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便由著她去。只要別發(fā)大小姐脾氣,日子得過且過。反正他的兒子已經(jīng)來南陳了, 以后扶持他,自己也有個歸處。
回想當(dāng)年, 自己追陳金的時候,也確實是費了不少功夫。她這個人高傲得很,追她的人是真不少, 但是目的也都很明確。當(dāng)年陳家還是如日中天, 陳金的爺爺還在。這位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 撐起了陳家一整個家族。唯獨馮信良不一樣,他沒有要求,也不求回報,就默默在她跟前做個小跟班。時間久了,陳金在被幾段感情傷得體無完膚時,才終于看到了這個一直默默陪在她身邊的男人。
如果這世上還有一個男人靠得住,那估計就是馮信良了。
陳金恍惚望著眼前的檢驗中心,從回憶里抽離出來。她其實非常不愿相信,馮信良處心積慮,竟然也是為的陳家的勢力。那二十年的幸福時光,竟然都是假象嗎?陳金在方向盤上趴了一會兒,發(fā)動車子,回了娘家。
如她所料,馮信良和馮奇,果然是如假包換的親生父子。馮奇滿十九周歲了,比陳端書大了整整兩歲。原來他早就有了個兒子,原來他瞞了自己那么多年!雖然她早就預(yù)料到這個結(jié)果了,但是……真正看到事實真相后,陳金還是難受得不得了。
這件事不是小事,所以她必須告知父母。離婚是肯定的,至于離婚后怎么辦,她還要和父母好好商量商量。端書肯定會跟著她,因為她本來就是陳家的孩子,F(xiàn)在陳金腦子里一團亂麻,早知道不該堅持什么真愛,身在她這樣的家庭里,哪里還有什么真愛?當(dāng)初就該找一個門當(dāng)戶對的,至少利益面前人人平等,不會被欺騙那么多年。
陳金的面容漸漸堅定,既然他想要這一切,那么就讓他徹底失去吧!你從陳家得到的一切,我會讓你如數(shù)奉還。
今天周三,是戴堯去戴靖昀那里把脈的日子。那連續(xù)忙碌的三天已經(jīng)過去了,神農(nóng)包子鋪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戴堯固定一天包兩千個包子,現(xiàn)在苗苗負責(zé)收銀加前臺,貝貝負責(zé)后廚,郭遙負責(zé)跑堂。戴堯看哪邊忙不過來往哪邊跑,多數(shù)時間是坐在柜臺上算賬的。因為他現(xiàn)在五個多月了,身體雖然沒感覺到笨重,但是總是和普通人有區(qū)別的。
忙到十點多十一點,客流明顯慢了下來。再來的人,就是為了喝茶閑坐的。閑下來以后戴堯就去了戴靖昀那里把脈,最近他深居淺出,不知道在家里鼓搗些什么。戴堯只當(dāng)他是在修煉仙丹,反正他那個什么道玄門也是尋仙問道的門派。最近就連找他算命的人都不多了,戴堯真擔(dān)心有一天七叔公會餓死。于是給他拿了張卡,那是神農(nóng)包子鋪的金卡。
除了吃包子能打七折外,還能長年包一個雅間。只要持卡貴客到,不論雅間是否預(yù)訂,都得給貴客讓路;蛘叱D昕罩媚莻雅間,專門提供給貴客。這樣的金卡只有三張,只給了戴靖昀一張。因為他覺得七叔公能用得上,在茶館算命,比在路口擺攤子風(fēng)吹日曬雨淋舒服多了。
而且他這里提供茶水吃食,也避免了七叔公因為經(jīng)營不善被餓死。
戴靖昀想拒絕,結(jié)果被戴堯軟磨硬泡的塞給了他。只說以后給他把脈也方便,就算他在神農(nóng)包子鋪弄了個小工作室了。戴靖昀最近對戴堯的神農(nóng)包子鋪挺關(guān)注,畢竟他那里有倆小妖精。在他的包子鋪里設(shè)個工作室也好,可以隨時監(jiān)督他那里的情況。倒不是怕倆小妖鬧事,畢竟妖在人們的印象里和真實情況還是不符的。他只是擔(dān)心萬一這倆妖的陰寒之氣暴露,會對戴堯的身體有所傷害。
眼見著戴靖昀把金卡收下了,戴堯也就松了口氣。七叔公告訴他小糖包特別健康,而且周身裹著一圈靈氣,就算有意外傷害也能保護他的安全。
戴堯猜想,那一圈靈氣肯定和靈田有關(guān)。多吃靈田里的食物肯定有好處!如果不是因為靈田里不能種植別的作物,他真想種點別的。尤其是花花草草,他的花果茶加入了胡蘿卜白菜那些不能入餡兒的東西,味道甘冽又香醇。在配方里,他寫得一清二楚,茶客們也知道茶里摻了的東西。但是花果茶的點單率,仍然是其他所有茶水加起來的三倍還多。
戴堯從七叔公那里回來后,還帶了個小小護身符。護身符里一張符紙,七叔公讓戴堯貼身帶著,以防萬一。戴堯摸著肚子里不安分的小糖包,乖乖把護身符掛到了脖子上。
一進門,戴堯就看到柏川正在柜臺前和郭遙交談。這倆人果然碰面了,戴堯有點不好意思。之前也沒和柏川說一聲,于是他上前說道:“你來了?呃……那個,郭遙我不用介紹了。他……前幾天來我這里面試的,我看他一直找不到工作,就留下了。這幾天一直忙,也就沒跟你說!
柏川搖了搖頭表示沒事,開口道:“反正我那里也沒有崗位提供給他了,來你這里,也算是讓他繼續(xù)發(fā)光發(fā)熱。小郭工作能力挺強的,而且身強體壯,你可以放心使用。”
郭遙:……頭兒,為了追媳婦,連兄弟都不要了?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呢?
戴堯?qū)τ诎卮▽b工作能力的評價十分贊同,他立即點頭道:“嗯,小郭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總覺得在我這個小包子鋪里是大材小用。如果你以后重新開公司,就讓他回去吧!他肯定能幫上你!
柏川有點小小的自責(zé),對自己放細作的行為表示不太厚道。但是不論是從安全方面,還是幫助戴堯方面,郭遙都是最合適的人選。他雖然是文職兵種,但他格斗技巧嫻熟,能打,反應(yīng)也快,反偵查能力更強。柏川走是因為腕疾,郭遙則是因為眼疾。
小郭是孤兒,從小無父無母,如果自己回去,肯定會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不知道干什么。轉(zhuǎn)業(yè)的時候他領(lǐng)了一筆撫恤金,還有他自己攢下來的津貼。他說要回老家蓋個房,他家里還有一套老宅,打算拆了翻蓋翻蓋。
柏川實在不忍心把這個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兵扔老家里自生自滅,就憑他的性格,估計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于是把他帶回了南陳,繼續(xù)做他的手下。事實證明,小郭真是一個極好的手下,信任度百分百。
柏川苦笑一聲,說道:“沒事,你留著就可以了,看他的意愿!
戴堯又問道:“對了,你爺爺還喜歡那個包子吧?”
柏川說道:“何止是喜歡,你的包子,簡直在我們的家宴上大放異彩。”
柏川又get到了家宴這個詞,小的家庭哪有家宴,只有大家族才有家宴這一說。白先生,肯定不是一般家庭出身,他身上就沒有出身草根的氣質(zhì)。
戴堯也很高興,說道:“大家喜歡就好,如果想吃,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可以再幫你做!
柏川自私的不想讓他做,其實這次讓他做包子就有點后悔,明明是自己一個人的小媳婦,卻這么快就被眾人知道了,不開心。
柏川說道:“我這次過來是想再在你這里借宿一宿,明天要來西城這邊,有個新竣工的小區(qū)要裝中央空調(diào),早晨五點就要起床,那個時候地鐵還沒開呢……”
戴堯一聽立即道:“那沒問題,房間還一直給你留著呢!
旁邊的郭遙滿頭黑線,你明天哪是去裝空調(diào),明明是給新竣工的小區(qū)剪彩!就去亮個相,走個過場。之所以要五點多起床,是因為明早月結(jié)例會,他要趕回公司參加。之所以想留在這里,不過是想多在小嫂子面前刷刷存在感而已。
郭遙正常情況下下午三點左右就可以下班,不過他都會留到六點左右。因為包子鋪六點準時關(guān)門,就算有茶客,也會委婉的清人了。畢竟他們早晨四五點就要起床做包子,不會熬到太晚。收拾收拾八九點,剛好可以上床睡覺。
收拾完畢以后,戴堯便帶著妖精店員和柏川一起回家休息了。他給柏川準備了兩套睡衣,打發(fā)他去洗澡。自己則拿出了自己的破屏手機出了門,今天是他和陳金約好的第三天,他要關(guān)注一下事情的進展了。親子鑒定三天妥妥能出來,他必須要探聽一下陳金的態(tài)度。驕傲如她,一定會選擇離婚吧?畢竟這種事,是個女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陳金這樣的大小姐。
只要馮奇失去了馮信良這個靠山,他才可以進行第二步。于是他借著月色去了棚戶區(qū),打開手機,開始打電話。而在他出門時,身后便墜了一個小尾巴,不遠不近的跟著。趁著他低頭,閃身躲進了矮墻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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