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正事兒?
對于柏川來說,他回來的目的就只有一個,惡心那個女人!其實(shí)他這個年齡了,該放下的執(zhí)念也都放下了。但是他放得下,別人放不下。有些人這輩子就是貪心不足,為了富貴,什么道德廉恥都可以不要。他自認(rèn)為他恨的人只有那個徒有其名的父親,卻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惡心的到這種地步,還妄想找人來拍他的視頻。
柏川一臉煩躁的說道:“知道了!”小郭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太啰嗦。
柏家別墅,這里都不能被稱為別墅了,應(yīng)該是一片別院。能在市中心蓋這一片占地近百畝的大宅子,柏家的財力可見一斑。南陳市是水城,市中心的南碧湖將南陳市一分為二。左邊是繁華的東城區(qū),右邊是破落的西城區(qū)。湖心區(qū)就像韓國的江南區(qū),那里是頂級富豪云集的地方,是整個南陳市的財富與權(quán)利中心。
何丹芍年四十五了,還是一副妖嬈風(fēng)情的模樣。她這些年來天天堅持吊嗓子,就因?yàn)榘厝屎退ㄇ榈哪鞘住独婊灐贰?br />
“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此生只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癡,情也癡……”
在南陳市整個權(quán)貴圈里,何丹芍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铩K軕{著一介戲子之身,擠進(jìn)南陳柏家,不能說手上沒有手段。當(dāng)年柏仁為了她,也算是用心良苦了。只是可惜了柏家那位明媒正娶的柏夫人,雖然比柏仁大了幾歲,但是性情溫和又落落大方。懷著身孕,就要忍受柏仁夜宿外寓的傳言。后來更是被對方登堂入室,氣得差點(diǎn)小產(chǎn)。
要不是柏老爺子鎮(zhèn)著,柏仁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來。后來何丹芍還是進(jìn)了柏家,那個時候柏川已經(jīng)十歲了。他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好,后面折騰了兩次,生他也大大消耗了元?dú)狻km然她從來不提,柏川也知道,他母親的病和他父親脫不了干系。要不是母親有遺言,讓他父子和睦,千萬不要反目,否則還不是便宜了別人,依著柏川的脾氣,恐怕早就炸了。
雖然后來還是炸了,因?yàn)樗赣H去世不足百日,柏仁就把何丹芍娶回了家,就因?yàn)樗莻時候懷了二胎。
柏仁口口聲聲和柏老爺子說,不能讓柏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他們的大女兒也已經(jīng)快十歲了,也該認(rèn)祖歸宗。柏川的外婆氣得和柏家斷了聯(lián)系,一氣之下帶走了柏川。后來何丹芍又生了個女兒,一連三千金,柏仁均視為掌上明珠。
就算他一直在想盡辦法緩和自己與大兒子之間的關(guān)系,但這么多事做下來,柏川早就誅了心。這些年來每次見面,父子倆都是劍拔弩張。后來柏川十七歲入伍,在特種部隊一呆就是八年。他立下不少戰(zhàn)功,也受過不少傷。最后一次傷到了筋骨,以至于再也不能開槍,腿上也落下了輕微的殘疾。
這些年來,柏仁一直想方設(shè)法讓他回去,他都沒理會。最后這次,是柏老爺子發(fā)話,并給他寄來了自己肝癌的診斷報告,他才終于松了口;貋硪院蟛胖览项^兒誆他的,不過他也大概猜到了。他回來,倒也不全是因?yàn)槔蠣斪拥牟。褪窍肟纯础蔚ど謮羲榈臉幼印?br />
苦心經(jīng)營這么多年,就想把柏家的一切拿捏到手,最后卻因?yàn)槔蠣斪右痪湓挘褪裁炊紱]有了。因?yàn)榘乩^年是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在他心目中,只有兒孫才是他們柏家的人。女兒生得再多,也是別人家的。他只說自己這把老骨頭只要還在,柏家的一切就是他孫子的。所以不管何丹芍再怎么在柏仁面前吹枕邊風(fēng),也改變不了柏川要回來繼承家業(yè)的事實(shí)。
還有就是,二十七年了,年輕的時候再怎么頭腦發(fā)熱,現(xiàn)在也該回過味兒來了。他對何丹芍有情,對柏川的卻是愧。他想彌補(bǔ),所以柏繼年提到這件事的時候,他連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左右是自己的兒子,家業(yè)也跑不到別人家去。
柏川讓小郭把車停在了院子里,自己進(jìn)了門。柏家的人都認(rèn)識他,即使他一年也回不來兩次。在柏家管事兒多年的池叔把他帶進(jìn)了院子,本來他想先去見見爺爺?shù),在這個柏家,也就爺爺是真心待他的。但是他一進(jìn)后院兒,就碰到了柏仁,柏仁看了他一眼,立即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柏川淡淡掃了他一眼,連理都懶得理他。
柏仁氣得想罵人,但還是硬生生給壓了下去。這么多年了,他倆見面就掐,今天有正事,他不希望父子倆因?yàn)橐郧暗姆N種再不歡而散。于是緩下氣兒來說道:“走吧!先去把合同簽了,省得你再出什么夭蛾子。雖然事兒都定下了,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
柏川也沒跟他唱反調(diào),跟在他身后往前院兒走。這時一個中年老婆子急匆匆跑了過來,面帶喜色,見了柏仁就上前報喜:“柏先生!可算找到您了!給您道喜了啊!”
柏仁皺眉,問道:“什么喜?”
老婆子說道:“哎,這不是,一大早的太太說不舒服想吐,就去請了老中醫(yī)甄先生來看了看。醫(yī)生一號脈,發(fā)現(xiàn)是喜脈!太太懷孕了!”
柏川:……
一聲嗤笑沒忍住,柏川笑了出來。這女人也是厲害。四十五了,竟然還敢生?命不要了?而且還偏偏挑這個時間來報喜,看樣子這個喜應(yīng)該不是一天兩天了。
柏仁的表情很精彩,當(dāng)著兒子的面兒,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只好問了一句:“什么時候的事兒?”
老婆子說道:“喲,這胎也不小了,得小三個月了。太太一直覺得不舒服,也沒放到心上。今天讓甄先生一瞧才知道,她直懊悔一大早吃了涼的紅豆沙。甄先生說了,這一胎瞧著是個兒子!”
柏川實(shí)在受不了了,直接說道:“喲,爸,您真是寶刀未老啊?恭喜恭喜!”
柏仁氣得臉都綠了,沒好氣的對老婆子說道:“知道了!沒事兒的話你就忙去吧!我這兒還有事兒呢!”
老婆子有點(diǎn)為難,說道:“這……您不去看看夫人嗎?”
柏仁的火終于壓不住了,把柏川給他的氣都撒在了老婆子身上:“看?我看個屁!沒長眼睛嗎?沒看我忙著呢嗎?我去看她一眼她就不難受了?讓她好好呆著養(yǎng)胎!別沒事兒總琢磨些有的沒的!”
在柏家長大,柏仁也不是傻,何丹芍心里怎么想,他清清楚楚。
柏川就仿佛在看好戲,他也不著急,也不氣惱。何丹芍惡心了他二十幾年,現(xiàn)在早就免疫了。只不過他也是服了這個女人了,四十五了,還生?也不怕出人命!
柏仁的臉色很難看,這叫什么事兒?完全沒有自己又多了一個兒子的欣喜。如果是二十年前,他肯定樂得蹦高。但是現(xiàn)在,他老了?煳迨娜肆,折騰什么呢?老來子都是討債的,等到他成年,自己都不知道還在不在。
——
戴堯又去后院看了下蘿卜田。蘿卜田里生機(jī)盎然,相較于早晨,白蘿卜的秧苗竟然又長高了不少。戴堯很興奮,這還是他第一次親手種出了一塊地。于是他又重新進(jìn)入面板中,看看那塊竹簡卷軸是否又發(fā)布了新的任務(wù)。
一打開面板,戴堯就看到了面板中的高亮任務(wù)圖標(biāo)。戴堯點(diǎn)開任務(wù)圖標(biāo),只見竹簡面板中顯示著:神農(nóng)之重建任務(wù)一、6.拔掉稠密的白蘿卜秧苗,獲得10塊靈玉。
這應(yīng)該就是為白蘿卜定株了,這活兒好干。因?yàn)榉N植的時候,白蘿卜每個坑里種了四五顆種子,現(xiàn)在幾乎所有種子全部發(fā)芽長了出來。如果四五顆蘿卜全都長出來,那么生長的空間必定不足,會影響蘿卜的個頭兒。小蘿卜肯定不如大蘿卜好賣,所以等蘿卜秧長到一定大小,就要開始定株了。
所謂定株,就是拔掉稠密的白蘿卜秧苗,每個坑里留一到兩株即可。
戴堯卷起牛仔褲的褲腿,換了雙千層底兒布鞋下了地。千層底兒布鞋是鄰居二奶奶給他做的,村子里的老人會這門手藝的不多了。老人時常來看看戴堯,偶爾也會在他這里取了鞋樣兒,給他做兩雙鞋穿。只是老人家的年紀(jì)大了,做一雙鞋時常要半個多月。
這鞋子的好處是養(yǎng)腳,舒服,臟了以后泡水里一洗,不用擔(dān)心會開膠。
戴堯拿了個筐去蘿卜田里定株,拔下來的小蘿卜苗留著中午炒著吃。清炒蘿卜苗,可是一道非常不錯的小菜。一分地也不少,給白蘿卜定完株以后,戴堯得了整整一大筐小蘿卜苗。自己吃是肯定吃不完的,他自己留夠兩天的,把剩下的拿去給了鄰居二奶奶。
二奶奶七十多歲了,是個獨(dú)居老人。有個獨(dú)生子,在南陳市讀完大學(xué)后定居在那里了。每逢節(jié)假日會回來一趟,老人過不慣城里的生活,便一直拖著不想進(jìn)城。戴堯過去的時候,二奶奶正在糊漿糊。用一張矮桌,把漿糊糊到桌面上,再把沒用的破布一塊一塊粘上去。糊上大約四五層厚,再拿到太陽底下曬干了。這是做鞋底兒用的,繁索又細(xì)致,也就老人家有這樣的閑功夫。
二奶奶一見是戴堯來了,立即停下了手上的活兒,說道:“堯堯來啦?你來得正好,奶奶淹了咸鴨蛋!你等著,奶奶給你撈幾個去!”說著他便起身進(jìn)了小東屋,不一會兒便撈了十幾個鴨蛋出來。院子里鴨子嘎嘎叫著,戴堯的鼻子有點(diǎn)發(fā)酸。
每次戴堯過來,二奶奶都會給他拿點(diǎn)吃的帶上。戴堯有點(diǎn)不好意思,把手里一袋子蘿卜苗放到桌子上,說道:“二奶奶,我今天……看到有賣蘿卜苗的,就多買了點(diǎn)。這蘿卜苗新鮮,您也嘗嘗鮮。”
二奶奶也沒拒絕,上前把咸鴨蛋弟給他,說道:“那敢情好,我剛好想吃點(diǎn)清口的東西,這兩天老上火。堯堯,中午在二奶奶家吃飯吧?”
戴堯立即擺手道:“不了不了,我得回去了二奶奶!闭f完他使拿著那十幾個咸鴨蛋回家了。
——
從柏家大宅回來以后就已經(jīng)夜里十點(diǎn)了,柏川被爺爺留下吃飯,一群人聽說他回來也都去混了個眼熟。他挺煩這些應(yīng)酬的,整個過程臉色十分難看,像一只暴躁的狼。好不容易挨到了散席,又被老頭子拉去見一個什么世伯的女兒。且不說他對女人沒性趣,就算有性趣,他也不會接受像這種聯(lián)姻性質(zhì)的婚姻。
畢竟他不是柏仁,如果他當(dāng)初堅決拒絕家族聯(lián)姻,也不會害他母親以那樣悲慘的結(jié)局收場。
林康健看到那輛熟悉的越野開進(jìn)來的時候,他都快哭出來了。金主一句話,他就巴巴的在中介那里跑了好久也催了好久。出來賣的,誰會留真名?誰會留真地址?那小孩兒只說自己叫小堯,留的地址也是個酒店房間的地址。要不是那中介公司也兼開著私家偵探的工作室,林康健真的覺得自己這回要完菜。
柏川從車上下來,一身酒氣。小郭迎上前,對林康健說道:“把資料都給我吧!老板今天心情不好,別觸霉頭!
林康健一臉感激的把資料給了小郭,悄咪咪的遁了。千萬不能再把馬屁拍到馬腿上,這可是匹烈駒,一腳就能給踹個五內(nèi)俱裂。
本來小郭覺得柏川今天不會再看關(guān)于那個小堯的資料了,沒想到一進(jìn)房門,柏川便說道:“把資料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