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有人在飼養(yǎng)黑暗生物,否則黑暗生物不會這么多并且中級接連出現(xiàn)。目前的形勢不容樂觀,靜陽等四人被聚集到她們那里的黑暗生物拖住了,戰(zhàn)局主要是在她們駐守的城外,應當有什么人在背后策劃,有意將戰(zhàn)局定在那里!
“蒼穹的意思是,我們的人中出現(xiàn)了背叛者?”春華揚起了眉。
“按理說,守護者的忠誠不用考驗,沒有人會傷害王。”小鹿沉聲說道。
風輕坐在那里難得沒有擺弄花草,他聞言也道:“如果那人的目的不是傷害王呢?”
“呵,那么如果真的有那個人,他想做什么?”云淡依舊是漫不經(jīng)心的語調(diào),仿佛對他們說得事情并不怎么在意,只是隨口一問。
“我去尋找背叛者!鼻飳嵑鋈徽酒饋恚叭绻也坏奖撑颜,王會擔心!
蒼穹看了他一眼,待他重新坐下,這才說道:“正是因為考慮到王會覺得難受,我才暫時沒有把這個猜測告訴她。而一旦這個猜測是真的,不管那個幕后主使是誰,是藏身在往城外的某一個城,還是就在王城內(nèi),我們都要擔心他是否會傷害到王。”
“雖然不知道那人想要做什么,但是我依然覺得只要是守護者就不會想要傷害王!毙÷乖俅纬雎暎@一次,幾個人都沉默起來,風輕也出聲道:“我也覺得,但是不想傷害王,不代表他做的事不會傷害到王。”
蒼穹坐在上首微微斂容忽然抬了抬手,他平常都帶著溫和的微笑,對任何事情都顯得格外從容,不疾不徐的。就連王城外面的激烈戰(zhàn)況傳來,他也從來沒有消失過這份從容溫和,可如今他卻滿面沉思,讓其余幾人不由得同時安靜下來一同看著他。
沒讓幾個人久等,他很快就將目光在幾個人身上一一移動,在云淡身上時稍稍一停繼而收回目光開口道:“前日,我進行占卜,得到我們幾人的命星黯淡其中一顆隕落的兇卦。今日,我再次占卜,這一次,我看到王的命星漸漸消失!
幾人同時一滯,眼睛微微睜大,皆有些不敢置信。關(guān)于他們自身,他們倒是并不如何在意,只是一旦說到他們的王,他們就都失了分寸。
春華首先沉不住氣的追問:“王會出事?”
“消失有兩個可能,一是生命跡象的消失,二就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鄙n穹解釋道:“事實上,我覺得更有可能是后面一個。靜陽四城他們會駐守在那里的原因,是因為那四個地方的特殊,供守著安定整個世界的鎮(zhèn)界石。我覺得那些黑暗生物攻擊她們?yōu)榈木褪沁@個原因。若是那里遭到破壞,那么這個世界會暫時與其他世界重合,形成一個不知道在何處出現(xiàn)的連接入口!
“關(guān)于這個,因為預測不到,所以防不勝防。我不想你們?nèi)魏我粋人離開王城,離開王的身邊,就是因為顧慮這一點。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要盡可能的保住王,這或許是唯一的辦法!
“況且若我猜測有誤,王的安危對我們來說也是最重要的,不管因為什么事,即使這個世界崩塌,即使所有的人都戰(zhàn)死,我們最重要的依然是守在王的身邊用生命保護她,而不是去做其他的任何事!鄙n穹這話說的有些殘酷,卻是他們每個人的共識。
春華敲敲桌子又道:“就算如此,靜陽她們也絕對不能出事,否則王……”
他沒說完,但是在座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以王的性格,知曉他們寧愿在這里守著她也不會讓一個人前去幫助靜陽她們,恐怕一定會生氣。
“我會組織王城中一半的人手趕至四城,其余各城我也會發(fā)下通令,讓他們調(diào)集一部分人前去幫忙。但是也需要留下人手,畢竟不排除其余可能,若是背后之人亦或者黑暗生物有其余的打算,也免得回護不及。”最后蒼穹這樣決定,其余人沒有異議,紛紛轉(zhuǎn)身離開。
云淡出了房間就直接掠上了巨樹的高層,坐在最上面的枝椏上。他看著變得渺小無比的王城,廣闊的看不到邊的世界,忽然將目光移至了某一個方向。那里,曾經(jīng)是他們和王來的方向,那個方向有一處白骨之地,他們將那里叫做守護之地。
蒼穹確實知道許多許多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他不知道。他也確實很敏感聰明,早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時,幾乎同一時刻蒼穹就感覺到了,那之后他一直似有若無的在提防著他。估計,剛才開的那個會,也有幾分存著試探或者說是警告他的意思。
他用自己的血肉喂養(yǎng)那些黑暗生物,還與那唯一一個黑暗生物結(jié)盟,讓他們攻擊靜陽四城。沒錯,這些都是他做的。但是蒼穹那個多疑又總是想的太多,做一件事之前需要準備的太多的性子,他能阻止他嗎?況且他現(xiàn)在還在試探,不正是沒有確定的意思。蒼穹還不確定是不是他,但他卻是已經(jīng)等不及不想再等下去了呢。
“我改變主意了,三天,不在三天之內(nèi)毀壞靜陽靜涼兩城的鎮(zhèn)界石,這個合作就終止!
“好,但已經(jīng)毀壞了靜陽城中的鎮(zhèn)界石,要見她。”沉墨站在那里依舊木然的說。
云淡卻是搖頭,“蒼穹懷疑我了,他不會再讓我和王單獨出城!
“不出城,她站在城墻上,我看!背聊^續(xù)說。
云淡若有所思的注視著他,似乎想要從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但是黑袍人沉墨的眼神從來都沒有變過,除了黑色云淡什么都看不出來。想到靜涼那里的鎮(zhèn)界石,他緩緩點頭,“好!
在他走后,沉墨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一個極為詭異的微笑。
“是云淡嗎?”
“還不確定。”蒼穹提筆寫著什么,一邊回答風輕的問題,“我以前曾讓你看住他,是因為我察覺他對于王不同尋常的感情,已經(jīng)超過了底線,所以擔心他會對王做出些什么。但是如今這事又有不同,他的嫌疑最大,但是還有待確定。風輕,從現(xiàn)在開始,你需要時刻看緊他,務必弄清楚這一點!
這個房間里除了蒼穹,也就只有風輕還在,他聞言點頭回答:“我知道了!比缓缶拖褚魂囷L消失在房間里。
這一切的一切,張昭華都不知道,她在這座永遠和平繁盛的王城里面,是最無憂無慮的王。從黑暗生物開始和他們展開戰(zhàn)斗之后,她難得的擁有閑心逸致睡在躺椅上看小說?吹恼杌栌臅r候,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遮住了照射在她身上的陽光。
“王,今日有空嗎?”聽到這個低沉性感有磁性的聲音,張昭華就知道是云淡了。她坐起來仰頭看他笑道:“你又想去城外看看?”
“不出城,我陪王去王城的城墻上走走如何,王還沒有去過吧!痹频焓帧
包括云淡在內(nèi)的六個人,他們很少對她有什么請求,因此一旦他們有什么事找她,張昭華一般都會遷就他們,這次也不例外。即使她更想待在這里看完這本小說,也還是答應了和云淡去城墻上走走。
“蒼穹說黑暗生物快要被戰(zhàn)勝了,到時候我可以再次去看靜陽她們,順便給他們辦慶功宴!睆堈讶A和云淡走在高高的城墻上,她低頭數(shù)著青磚,忽然笑著這么說,抬頭看向遠處的眼里滿是笑意,“然后我說,慶功宴實在沒有必要,因為只有我一個人需要食物,慶功宴是替她們慶功,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吃啊,云淡你說對不對?”
云淡袖子里的手一緊,扯出笑容道:“大家都不會介意!
張昭華大搖其頭,“我就知道你們都會這么說!比缓笏行└袊@的道:“真希望靜陽她們能回到王城啊,但是蒼穹說不行,她們要守在四城。”
有一陣風吹來,微微鼓起了她的裙角,難得披散著的長發(fā)也被吹得在風中舞動。有幾縷掠過云淡的手,又很快的滑落,他定定的看了幾眼收回了手。張昭華沒有注意,拿出一個發(fā)圈將頭發(fā)攏在一起隨便綁了綁。
“今天春華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早上都沒來給我梳頭!睆堈讶A說著有些慶幸,“所以我今天得以多出了兩個多小時的空余時間,春華手藝很不錯,但是他總是梳個不停,太浪費時間了。”
說完,她還左右看了看,確定春華不會忽然跳出來,有些心虛的對云淡說道:“云淡,你可千萬別告訴春華我這么說啊。”
“我會保密的!庇忠魂囷L,云淡忽然眉頭一動,不動聲色的斂了笑容。他剛才感覺到了風輕的氣息,應該是蒼穹的手筆,這么快就讓風輕來看著他嗎?那個黑暗生物沉墨應該就在附近,他感覺不到風輕,如果貿(mào)貿(mào)然出現(xiàn)在城下被風輕看見就糟糕了。云淡絕對不允許到了這種時候功虧一簣,為今之計只能暫時先將風輕引開。
“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先走開一會兒!痹频_口道。
張昭華點頭,她自己也總是一個人在外城這附近玩耍,也沒讓人陪著。只是云淡似乎不太放心,他踟躕了一會兒還是強調(diào)道:“王一個人在這里,千萬不要出城。”
“放心,你有什么事快去吧,我不會一個人出城的。城里面很安全,我也不是第一次到外城玩了。”
云淡走后,張昭華又走了一會兒,就靠在城墻上往下看。站在這里,那一圈圈的花圃就看的更加清楚了。上次站的那么近反而聞不到香味,站得遠了倒是有股清香傳來。閉上眼晴輕輕嗅了嗅,再睜開眼睛,她看到旁邊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
“沉墨?你怎么在這里?”他難道不是早就離開了嗎?張昭華疑惑的想著,忽然看到了他裹在黑袍下面的腳變成了一團黑氣。沉墨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朝她走了過來伸出手。
張昭華覺得有些不對勁,“你的腳……”會變成黑氣的只有黑暗生物,但是黑暗生物是進不來王城的,而且上次云淡見到他也沒有什么反應,所以會不會有什么其他原因?
想是這么想,她腳下已經(jīng)不自覺往后退了,警惕的看著靠近的沉墨。就這一會兒時間,沉墨整個人周身都環(huán)繞著一股黑氣,連手都纏繞著絲絲縷縷的黑氣。張昭華見狀不再遲疑轉(zhuǎn)身就跑。
只是她沒能快過沉墨,一下子被包圍在了一團黑氣里面,不能動彈連出聲都做不到,很快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