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稀罕。
奧斐爾天生驕傲, 就算一無所有, 也不會求人施舍。何況眼前的還是他極度厭惡的人。
“雷多你聽著!眾W斐爾說, “現(xiàn)在讓你的軍隊如數(shù)撤離, 要不然……”
他的手突然放在了滾滾的脖子上, 就在滾滾茫然之際, 忽覺呼吸困難。他的大手如同鉗子般死死捏著她的白皙的脖頸, 小孩骨頭脆弱,脖頸纖細(xì),稍一用力便會折斷。
奧斐爾的動作不單單讓雷多他們驚了, 也讓亞歷山大眾人愕然。
滾滾還以為奧斐爾和自己開玩笑,柔軟的小手敲了敲他的手背,弱弱說:“難受……”
雷多額頭青筋暴起, 從自家閨女出生到現(xiàn)在, 別說掐她了,就連稍微打一下都不敢, 現(xiàn)在這該死的娘娘腔竟然敢掐他家閨女脖子?
“你別動她!”
奧斐爾挑眉, 饒有興趣的看著暴怒的雷多, 言語之間皆是挑釁:“生氣?好啊, 有種向我們發(fā)起攻擊, 但你想好了, 一旦你發(fā)射導(dǎo)彈,你閨女會和我一起死!
“你……”
秦卿攔住雷多,眸光微閃:“亞格力, 通知所有隨行飛艦, 我們撤退!
“可是……”
“沒什么可是!鼻厍浯驍嗬锥啵f,“女兒重要,沒什么可是!
她是一個母親,不管何時何地都會牽掛著自己的孩子,不管何時都會為孩子的安全著想,既然滾滾能平安跟著奧斐爾到現(xiàn)在,那么說明奧斐爾并沒有傷她之心。
雷多深深看了奧斐爾和滾滾一眼,事到如今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他嘆了口氣,閉了閉眼,說出了略顯無力的兩個字:“撤退。”
“還有,如果讓我知道你對我們使用了跟蹤系統(tǒng),那么你女兒就別想活!
“我明白!
飛船正逐漸向外偏離,隔著屏幕,秦卿看著滾滾的眉眼依舊溫柔,她放軟語氣,輕聲安撫著女兒:“媽媽不在的時候滾滾要聽話,知道嗎?”
滾滾似乎是意識到了什么,臉上的表情也不像先前那般輕松,她毛茸茸的耳朵輕輕抖了抖,稚嫩的聲音含著些許無措:“媽媽不是來接我的嗎?”滾滾鼓了鼓腮幫,“你們不管我了嗎?”
當(dāng)她這樣問出的時候,秦卿一陣揪心:“抱歉,滾滾……”
說完,連線掐斷。
望著逐漸遠(yuǎn)離的飛艦,滾滾瞪大了一雙眼睛,緊接著啼哭出聲,奧斐爾掏了掏耳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準(zhǔn)哭,再哭我扯了你的耳朵!”
然而威脅并沒有奏效,一直對他好脾氣的小姑娘這次突然有了反抗情緒,她拉住奧斐爾的手,張嘴咬了上去,這次力道狠,疼得奧斐爾齜牙咧嘴。
滾滾從奧斐爾身上,短短地小腿狠狠揣著他的腿肚子,一邊哭一邊說:“你這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我不要嫁給你了,我要移情別戀!”
“你以后娶不上媳婦了,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奧斐爾腦仁有些疼,不甘心吼了句:“老子說過要娶你這個小屁孩嗎?”
滾滾被吼的一個激靈,委屈兮兮僵在原地:“那……那我就去喜歡別人了哦!
奧斐爾更是不屑,“喜歡去唄,關(guān)我屁事。”
滾滾紅著眼眶:“你不要后悔,這次就算你哄我我也不理你了。”
她氣哼哼的在他腳上踩了腳,哼唧哼唧的進(jìn)了電梯,奧斐爾沖她背影喊:“鬼才哄你,呸!”
啪嗒。
電梯門關(guān)上。
奧斐爾一肚子火,環(huán)視圈卻發(fā)現(xiàn)屬下都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他,這么一來,奧斐爾心情更是不爽。
“看什么看?!沒見過美男子啊!”
亞歷山大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吐槽:“船長,她一個五歲小孩子,你干嘛和她較真啊……”
奧斐爾說:“老子今年三歲,比她還小兩歲呢。”
“……”
完了,感覺自從撞上雷多,奧斐爾的智商正直線下降。
*
滾滾是真不想搭理奧斐爾了,她小小地身子蜷縮在角落里,邊哭邊嚼著運輸隊隊長給她的果蔗,不吃還好,一吃眼淚更加洶涌了:“鼻涕……鼻涕味的嚶嚶嚶……”
原本想著能回家,可卻沒有回了,未來的未婚夫還老是讓她生氣,結(jié)果吃個東西都是鼻涕味的,氣死熊貓了!
滾滾委屈巴巴的將果蔗丟到一邊,果蔗在地上滾了圈兒了撞上了一雙靴子,她順著視線看去,對上了亞歷山大的雙眸。
亞歷山大在滾滾身邊坐下,肥胖而壯實的身子將她完全籠罩其中。滾滾默默看著腳尖,不說話。
亞歷山大摸了把她的腦袋,說:“還生船長的氣?”
滾滾往一邊側(cè)了側(cè),繼續(xù)沉默。
看她這樣子就是在生氣了。
“雖然你還小,可有些事情你必須要知道!眮啔v山大說,“塞諾星是船長生活的地方,可在船長八歲的時候,撒耶王攻打進(jìn)來,侵略土地。船長因此失去母親……”
“我爺爺……”
“嗯!眮啔v山大沖滾滾笑笑,“再后來,船長成為一名海盜,與你的父親撞見過一次,他們不和,凡是見面總會產(chǎn)生沖突,再有一次,船長被你的父親送到了星際監(jiān)獄。”
滾滾似懂非懂,“我的爺爺和爸爸是壞人嗎?”
“他們不是壞人。只是他們的身份決定了他們的立場,對船長來說他們是壞人,對你來說他們是家人,相對的,對你的父親來說,船長是壞人,你不能因此來說他們的不是!
滾滾不明白這個關(guān)系,但也知道自己的爺爺和父親做了錯事,她心中的氣瞬間消了大半,阿仰頭用澄澈的眼眸看著亞歷山大,弱弱問:“那我……我以后還能嫁給花架子嗎?”
“……”
這小姑娘是對嫁給船長有多執(zh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