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把握嗎?老頭子可還沒死呢。”千涼慢條斯理得插著花, “出了什么事?”
“沒什么, 就是不想再拖下去!
書丹撿起千涼剪下來的一片殘葉, 盯得有些出神。
仿r國的傳統(tǒng)庭院, 安靜得彌漫出禪意, 室內(nèi)養(yǎng)的蘭花香氣濃烈, 她打開手機看了一眼, 頭條上又是楊巖的名字。
當然不能再拖下去,楊巖身后的翡翠帝國很難掌握,他們不玩虛的, 手中掌握著實貨,即使書丹幾乎掌握了經(jīng)濟的規(guī)則,可以牽引著多家企業(yè), 也難以撼動他。
方法是有的, 然而她如果正面動他,總會出現(xiàn)一些會致使結(jié)果發(fā)生偏差的事故。既然正面動不了, 就翹他墻腳。
書丹已經(jīng)查清楚了, 楊巖的確與天河集團的少東家、以及n國賭王之家現(xiàn)任掌權(quán)者洛洛有著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 常年來往, 他背后的翡翠帝國就是有這兩大巨頭扶持。
先從天河財團下手, 最好是把權(quán)利從千音手中奪過來, 或者給千音搞個對象讓她死心……不,設定千音是個病嬌少女,愛楊巖愛得死去活來, 戰(zhàn)斗力爆表, 差點把楊巖的后宮全部弄死。
但是這個世界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偏差,千音雖然還跟住楊巖身邊,但是這一世的千音居然和洛洛相處得非常好,不僅如此,楊巖的其他后宮也相安無事。
好吧,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美艷影后梅宋目前完全不算楊巖后宮,依舊是自顧自的到處撩人,那什么鄰家護士,連個影都沒見著,里奇更不用說,正跟在她身邊。
算來算去只剩下千音和洛洛,但這兩位是實力派,可以說是楊巖的左膀右臂,如果要改他的命運軌跡,非得扳倒這兩位。
不能放任楊巖了。
他是重生的。
難怪黑化成這樣,裝模作樣對著她彪演技,他心肝肯定早就黑透了。
對著上輩子殺掉自己的兇手,揚著嘴角、彎著眼睛微笑,甚至提著行李住進她家。這得有多強的忍耐力?
這只能說明他謀求更多,他要把她整得根慘!
命運之子的確有這個本事,但是書丹并不是那么好欺負的人,她暗地里掌握著一個龐大的金融帝國,幾乎掌握了這個世界的經(jīng)濟命脈。
這不是楊巖稍微玩玩石頭就能比得上的。
我對你不掉以輕心,但是我不怕你!我可以憑實力壓制住你,甚至壓制住給予你氣運的神!
除非神撼動這個世界的根基改動規(guī)則,不然書丹完全不怕被擊垮。
既然你亮出了爪牙,那么就來吧!
書丹與千涼商討好了事項,千涼負責r國本家,書丹負責正在z國的千音。
書丹給了個u盤給千涼,里面有他最想要的東西,這些東西足以讓他掌握住本家的權(quán)利。
比起千音,書丹更希望千涼掌權(quán),天河財團這個龐然大物需要一個更加理智的人掌握,千音很任性,而且她傾向于黑暗,按照原來的設定,千音掌權(quán)后天河財團與黑.道接觸更加頻繁。
千涼不會,書丹調(diào)查過他,比起妹妹的張揚,他虛偽又低調(diào),早早就與r國政客接觸。
比起千音,千涼更好掌控。
千涼得到這個u盤的時候也十分驚訝,他早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她膽子這么大,居然敢和他合作,而且她背后好像有可怕的東西——那個把黎家拉上賊船的投資公司!
千涼查了很久也沒有查到蛛絲馬跡,更沒有查到這個公司與書丹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就是他等候已久的貴人。
可以幫他得到想要的東西。
事實上他賭對了!
……
夏日的天說變就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夕陽剛落,這會兒就陰沉沉地好像隨時會下雨。
六七點鐘天并未黑,兩旁的燈火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被點亮,還有一周才到開學的日子,許多外地的學生已經(jīng)提前到來,有不少年輕的學生正在兼職。
張云站在酒吧門口,他穿著修身的西裝,頂著當下最流行的發(fā)型,一米八的身高與英俊的外表引得女孩子頻頻回頭,但少有人嘗試著進這間酒吧。
張云是b大大二的學生,他趁暑假找了一分兼職,是在一間名為“空音”的酒吧當門侍,這家店據(jù)說是r國人開的,工資高到離譜。
然而他一來,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家牛郎店!
張云的妹妹患了重病,家里的錢基本上都花在上面了,他下學期的學費得自己賺,又得到了老板的保證,絕對不會有什么下流的事情發(fā)生,如果發(fā)生也是你情我愿的。張云這才應了下來。
雖然沒什么下流的事,但是他這個門侍養(yǎng)眼,少不了被人調(diào)戲。
那些有錢人家的千金太太們偶爾會來空音消費,都是些表面光鮮的人,張云不評價別人暗地里怎么樣,這家店里的牛郎們并不是什么下九流,相反,他們學歷很高,相貌很好,很擅長安撫人的情緒。
說的是什么靈魂的交流,尋去精神的升華,張云不是很懂他們有錢人的套路,他只是個門侍而已,有一副好樣貌,懂得合理的、讓人舒服阻攔人就夠了。
沒有錯,這家酒吧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進來的人基本上會帶個面罩,還有貴賓卡。
這個卡代表著來的人至少資產(chǎn)千萬,也懂規(guī)則。
暗沉沉的天終于下起了幾滴雨,一滴兩滴,會越來越多。
迎面走來了一名身穿黑色連衣裙的少女,她手撐黑傘,高跟鞋踩在還未完全被雨淋濕的地面,“噠”“噠”“噠”地發(fā)出頓響。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路燈暖黃,酒吧的燈各色,傘面遮住了她的臉,但她打出在外頭的腳踝和手腕很白,白到幾乎令人覺得冷。
張云看見她走了過來,
黑色的傘剎那間抬起,黑裙少女的面容映著暖黃的燈光呈現(xiàn)在他面前,張云反射性地退了一步——
這是一名美麗到令人無法形容的人,就像是逢魔之時曇花一現(xiàn)的精怪,一瞬間陰陽兩界混淆到令人類的肉眼失真,不存在人間的美色降落在黑夜來臨的這一刻。
等他回過神來時,少女已經(jīng)把卡遞到他手中,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里屋,張云才反應她并沒有帶面具。
帶面具只是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身份,這位美人也許并不存在這個世界吧?明天黎明之時,我可能就會被妖魔抹去記憶,再也記不住這樣的美麗。張云開著腦洞有一搭沒一搭地想。
空音內(nèi)部并不像一間酒吧,反而十分溫馨浪漫,書丹觀察著格局與裝飾。引侍看到她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接著他十分禮貌地問:“尊貴的客人,我來為您引路,您第一次來,是為誰而來?”
這樣顯眼的客人引侍不可能會忘記,他就是吃這碗飯的,他幾乎可以記得老客所有的名字、甚至習慣。
來這里的客人有很多目的,有的是為了這里的人,有的是為了傾訴苦楚尋求安慰,引侍實在想不出這位客人是為了什么。
這樣一位美人,是為了尋求安慰?她的面部沒有什么表情,不像。
為了某個人?什么人會舍得拋下這樣一位美人,來這里工作?
“我是來找人的!睍の⑽⒁恍Γ拔业男∏槿苏{(diào)皮得很。”
“能否透露一下號碼或者姓名?”引侍面上十分淡定,心里在琢磨著是誰。窟@樣身在福中不知福!
“千音!
“什、什么?!”引侍退后了一步,再問了一次,“剛剛我沒聽清,請您在說一次?您是說……”
“你們的少東家,小千音啊!”書丹冰冰冷冷地往前走,“我聽千涼說她在這里,我來此地就只問她一句——”
“對得起我嗎?”
引侍目瞪口呆,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這么個大美人并不是來找男人的!而是來捉奸的!還是捉他們少東家,千音小姐!
他腦子里已經(jīng)腦補了一出禁斷的愛恨情仇,而他們少東家就是個渣!
當然,關(guān)乎千音小姐,不是他這種小嘍啰能說得上話的,甚至是他們店長也不夠格!
未來天河財團的掌舵人,只是因為看得起他們才來的,他們不敢對她的私事說一個字!
店長不一會兒就來了,書丹并不聽他說辭,她此時此刻就如同一個怒氣沖沖的正室來揪渣渣的耳朵,什么都入不了她的耳。
直到她站在一扇門前面的時候,店長內(nèi)心暗暗叫苦,真他喵的女人的直覺精準無比,他們的少東家就在這里!
“我去稟報一聲大小姐!”
室內(nèi)的千音正在與英俊的n先生打游戲,店長一進來她立刻就死了,她立刻怒氣沖沖的尖叫:“什么事?!”
店長戰(zhàn)戰(zhàn)兢兢:“門外有個人,說是您情人,她找您……”
“我他喵的什么時候多出了個小情人。俊彼喼毕窨袢“l(fā)作,“什么亂七八糟的人也往這里領(lǐng)?什么人?叫什么名字,給我查!”
店長冷汗直流:“是個女孩子……對對對、對不起大小姐,是屬下的失誤,我馬上去查……”
“等等!”千音突然就像狂犬病好了,她立刻冷靜了下來,而后漸漸地笑了起來,“有趣!太有趣了!”她的眼睛瞥了著n先生,“這個人說不定是來殺人的,n先生,待會要辛苦你了!
“她是一個人嗎?”千音冷靜地問。
“一個人。”
“喲!彼α似饋,“膽子挺大,正少了樂子,就有新的玩具找上門來了,n先生,等會我讓你動手再動手,我先玩玩這個小可憐!
店長背脊已經(jīng)被汗侵濕,他居然沒有想到那個女孩子可能圖謀不軌,他覺得他前途已經(jīng)渺茫。
房門一開,店長走了出去,不一會兒門再次打開。
外頭走進來一個女孩子,光芒漸漸照現(xiàn)了她的臉,千音眼眸睜大——
“嘭!狈块T輕輕響了一聲,完全關(guān)死了。
“蘭……書丹?!”千音滿臉驚訝。
一旁的n先生皺起了眉頭,這是真的認識?難道真是大小姐的的情人?這么個大美人居然會喜歡千音這種神經(jīng)病?n先生在心底默默吐槽,但是情況還得作進一步觀察。
書丹眼皮動了動,看來沒有錯,楊巖一定和千音提起過她,并且兩人十有八.九在背后扎她小人。
千音這會有點兒懵,她清清楚楚知道這位大美人是楊巖的暗戀對象,天天追著跑著查人家資料,像個癡漢變態(tài)跟蹤狂,還因為她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里奇,差點跟x團伙對上。
她怎么來找她?
難道……
難道是最近和楊巖好上了,然后查到了楊巖經(jīng)常和她混,這會兒吃著醋來質(zhì)問她來著了?
冤枉!
千音覺得自己很冤,她完全沒看上那個中二病傲嬌鬼,性格不符合她對另一半的審美!
千音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蘭書丹很重要,因為楊巖這個合作伙伴十分重要,所以書丹也很重要。
“n先生,你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她說!鼻б粝逻_了這樣的命令。
與楊巖有關(guān)的一些事并不適合n先生知道。
n先生眼神古怪、并且滿臉失望地走了出去。
書丹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耍什么花招,n先生很識趣的把門帶上,書丹立刻鎖了門。
她輕輕瞥了眼千音,慢條斯理的走了過去,她輕笑了一聲:“千音小姐很有自知之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嗎?”
千音并沒有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她還沉浸在冤不冤的問題上,還在想說辭。
書丹突然就靠著她很近——
“天河集團此時此刻正在連夜開重大會議,千音小姐,您得露個面呀!
千音眼皮一跳,到底是從小作為繼承人培養(yǎng)的人,立刻就敏銳的感知到了事態(tài)不同以往。
她猛地退后一步并且從裙子底下掏出了鞭子!
千音并不是溫室里養(yǎng)的花朵,相反,她從小就開始受嚴格的訓練,并且身手了得。
鞭子是特制的、最符合她的武器,就算是作為戰(zhàn)斗力的n先生,也在她手上吃過虧。
長長的鞭子揮舞的力度幾乎立刻就能將書丹卷過來!
書丹雙目一瞇,手中的黑傘瞬間動作,速度快到晃出虛影,鞭子被重重的一打沖在了地面,書丹一腳踩在上面。
重得無法令人動彈。
接著她將千音重重一推,巧妙的力道幾乎將千音掀翻在地!
千音跪在地上,緊緊扣在沙發(fā)想要爬起。
但是下一刻,書丹已經(jīng)壓著她將她牢牢桎梏。
把她的雙手一銬,將她提起,從背后將她按在沙發(fā)上。
“這個姿勢很不舒服!睍さ穆曇糨p輕地在她耳邊響起,“如果千音小姐乖乖地話,你可以舒服點!
千音已經(jīng)在心里猜測肯定是千涼那個混蛋有所行動,而這個楊巖暗戀的大美人其實是千涼的同伙!該死的楊巖,居然沒有查到這么重要的事!
她內(nèi)心怒火滔天,她幾乎立刻就要張嘴大喊!但是書丹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她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她的手力道大得如鋼筋鐵骨,千音被強迫著靠在沙發(fā)上,燈光全部開啟,照著她的臉。
書丹撥通千涼的視頻電話,并在她耳邊低聲威脅——
“希望天河集團的第一繼承人親口說讓位,片刻后您會見到您的父親與兄長,他們期待著您開口呢,小千音!”
千音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上貼著冰涼的利器,她雙眼如貓瞳一樣,危險的感覺讓她一瞬間被刺激得寒毛直豎。
強烈的刺激讓她身體幾乎在抖。
她一方面憤怒得想咬人,想將人大卸八塊。
一方面感知到身體的所有能掙扎的氣力都被巧妙地壓制,一絲一毫不能動彈。
這種完全被掌控、被制服的感覺——
真他喵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