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縫店的那個店主大叔,卻持意將紅包塞在了我的手里,他還說:小兄弟,你倆能來,這點紅包不算什么,就算你幫我回去替三清老祖燒柱香的上香錢吧!
“得!上香費都出來了!我還能說啥!”,我無奈一笑,只能尷尬的將紅包拿在手中。
裁縫大叔見我將紅包收下了,好像這才松了口氣似的,他沉聲說道:小兄弟,聽聞京城那些大官都請你們看事兒,想來你們的本事肯定了得,你們能不能跟我透個底兒,我家小孩能治嘛?
看著裁縫大叔的神情,我明白了,這個一直為了孩子奔波的父親,內(nèi)心的鎮(zhèn)定恐怕已經(jīng)快要到了極限。
之前,他之所以能夠一直孤身四處求醫(yī),為的就是他的孩子,他堅信,孩子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只要他們不放棄,一定會好起來的。
可是現(xiàn)在,他的孩子卻已經(jīng)到了只能依賴氧氣瓶為生的地步,從那一刻起,他的堅強(qiáng)開始漸漸消減,內(nèi)心甚至有了一絲悲涼。
他也難過,內(nèi)心的憂傷不比他的家人要少,只是,他不能,不能流露出半點悲傷的神色,因為他是男人,更是他們家的頂梁柱,他若是也跟著以淚洗面,那天可就塌了,他們的孩子,恐怕也就真的就完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做到了,苦苦四處尋醫(yī),不落一滴眼淚,心中堅信的,便是他孩子的早日康復(fù)。
而我倆的到來,或許也已經(jīng)是他心頭不抱希望的最后一道安慰吧!
我敢打賭,若是我沖他搖了搖頭,說上一句,“對不起”,我想,這個堅強(qiáng)的父親,恐怕會在下一刻崩潰……
不過還好,他們的孩子只是被鬼魅附體,算不上什么大問題,我便認(rèn)真道:大叔,你就放心吧!你家孩子只是邪魅附體,驅(qū)走就是,很快便會康復(fù)過來的。
那個裁縫大叔聽后,臉上依舊沒有流露出一絲喜色的笑容,僅僅只是沒有任何神情的點了點頭。
不過我知道,他要的不是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而是一句能夠讓他能夠暫時安定心神的話,哪怕我倆不過是個騙子……
收下手中這份沉甸甸的紅包,我轉(zhuǎn)身沖老崔招了招手,將他帶到病房一角,低聲詢問道,“老崔,你看清楚那嬰兒體內(nèi)的邪祟沒有?”
老崔點了點頭,說道,“老大,你咋能不相信我呢!放心吧!看的清清楚楚,那玩意就附著在那個嬰兒的心臟上,只要把它弄走就行了!
我聽老崔也發(fā)現(xiàn)了那詭異的邪祟,便沉聲道,“怎么樣?你有幾成把握驅(qū)離附身心臟的邪祟而不損傷嬰兒的身體?”
老崔先是皺眉的思索了一會,這才沖我伸出了三個手指,“三成,幾率最高三成,心臟在人類最重要的一個部位,也是全身精華所在之地,想要不損嬰兒身體,恐怕只有三成!”
“三成?”,我不由皺起了眉頭來,三成的幾率的確如同老崔所言那樣不大,可若是連這三成幾率都不去拼一把的話,那對于躺在病床上的小寶寶來說,那恐怕便是百分之百的死亡!
不過三成的幾率也已經(jīng)很高了,要知道我倆所言的三成,可是完好無損的驅(qū)除沾附在嬰兒心臟上面的臟東西,而不是只有三成救他性命的機(jī)會。
想要救下他的性命,那我可以拍著胸脯保證,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那起碼也有百分之九十八的成功率。
最壞的打算,便是那嬰兒得救,心臟方面受到一些傷害,可能長大之后會有一些關(guān)于心臟方面的毛病,比如心臟病什么的,當(dāng)然了,這可不是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
為了不讓自己背上一個庸之陰陽先生的名譽(yù),我便走到裁縫大叔身旁,沖他說道:大叔,我有件事情,需要您親自做出決定,您能和我單獨聊一聊嘛?
那個裁縫大叔見我找他,平靜的臉上,神色開始變得有些波動起來,看樣子,肯定是他以為我會告訴他一個什么不幸的消息吧!
不過這個裁縫大叔也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他看了一眼身旁傷心流淚的妻子,便沖我說了一句,“小兄弟,有話咱們外面說吧!外面走廊那頭清凈!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拍了拍老崔的肩膀,輕聲說道:你在這里看著點嬰兒體內(nèi)邪祟的狀態(tài),若是有異像,直接動手,不要等我,哪怕只是救回一條命。
老崔點了點頭,沖我比了一個放心的手勢,便搬了一個陪護(hù)椅坐在了床邊,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對突發(fā)狀況。
走到醫(yī)院走廊的盡頭,那個裁縫大叔給了我一根煙,掏出了打火機(jī)給我點上后,自己也點上了一根。
他雙臂依靠在走廊的窗臺前,低聲沖我道,“小兄弟,是不是沒救了?”
裁縫大叔的聲音不大,卻讓我聽出了一個男人的堅強(qiáng),不得不說,他算是我遇見的這么多人中,比較敬佩的一個了。
我笑著搖了搖頭,輕聲道:放心吧!不能百分百保證你孩子無損的驅(qū)除邪祟附體,但可以保證他會沒事的。
“真的?”
,這一次,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他,拿煙的右手不由一顫,在這一刻,堅強(qiáng)背后的他,身形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我笑著點了點頭,再一次說了一句,“真的,只要你相信我!
…………
裁縫大叔有了我的保證,一顆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心,算是暫時的放下了,同時我也得到了大叔的支持,大叔他說,“小兄弟,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做吧!哪怕是孩子以后心臟方面出現(xiàn)一些問題,只要活著就行!我只要他能夠活著。”
面對一個為人之父的如此承諾,我和老崔卻沒有半分放松,我倆可不想拿著人家的諒解當(dāng)做蠻干的盾牌。
我們必須為那個嬰兒的未來負(fù)責(zé),為能夠相信我倆的裁縫大叔負(fù)責(zé)。
驅(qū)邪度鬼是我的強(qiáng)項,可眼下這個邪祟卻有些棘手,只能從長計議。
邪祟寄居在嬰兒的心臟之上,想要動手強(qiáng)行利用玄術(shù)之力驅(qū)離,肯定會得到那個邪祟的強(qiáng)烈反抗,一旦發(fā)生一點意外,那嬰兒可就危險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便掏出一張驅(qū)邪符,小心的將其引動,想要試探一下那個該死的邪祟會有什么動向。
果不其然,在我引動驅(qū)邪符咒的力量,想要驅(qū)離那個邪祟離開心臟好一舉拿下時,那個邪祟居然非但沒有離開,居然更加緊緊的包裹住了嬰兒的心臟,頓時,那嬰兒被邪祟的這一個小動作,激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
試探無效,我便連忙撤回了符咒之力,心道,看來這硬的是不能用了,那只能來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