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個中年婦女手里拿著一副文件走了進來。
中年婦女推門一臉不爽的表情,不過當她推門后發(fā)現(xiàn)屋里居然多了一個陌生的我,神情不由一頓。
“呦!這是誰!老頭,這小子該不會是你遠方親戚來蹭吃蹭喝的吧!你不知道家里沒那么多閑糧了嘛?”
老人有些不悅,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兒媳,悶聲道:你怎么又來了?
中年婦女見老人不高興了,也不在多言,上前一步走到我倆身前,“啪”的一聲,將手中那份文件丟到了我倆面前的木桌上,便說道“老東西,這是離婚協(xié)議書,你兒子跑路了,我可不想跟你們家遭罪,趕緊替你兒子簽了,我也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老人看著眼前的離婚協(xié)議,目光楞楞的看著原地,有些心不在焉起來,兒子卷款消失了,現(xiàn)在兒媳婦也開始鬧離婚,這個家,這個他辛苦經(jīng)營了一輩子的家,要散了……
老人呆呆的拿起木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準備替子簽字,散了這份姻緣。
可就在這時,一旁的我卻突然站了起來,“等等,老爺子,這字不能簽!”
“不能簽,怎么就不能簽,小子,你誰家的,這么不懂規(guī)矩!敝心陭D女頓時怒氣沖沖的瞪起我來。
就連老人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的兒媳光找他替他兒子簽離婚協(xié)議都有十幾次了,每次他都不忍拆散這段姻緣,好不容易這一次他狠下心來準備給這事來個了結,卻沒想到我這個路過的毛小子卻突然跳了出來。
其實他們家離不離婚,散不散姻緣的,跟我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只不過不知為何,我卻突然生出一股替他兒子抱打不平的沖動。
我想了想便說道:老爺子,這離婚協(xié)議你代簽是不合法的,簽了法律上也是不認可的,不如等你兒子以后回來讓他決定吧!
老人家一聽我這話楞住了,他想,我兒子要是能夠回來,別說這離婚協(xié)議了,就是那筆錢的事情都能真相大白了,不過公安和村里人都找他兒子這么久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早到了。
老人嘆息的搖了搖頭,坐在原地默不作聲。
老人被我說的下不了筆了,可他的兒媳卻不干了,只見她一手叉腰,作勢便開罵起來。
“臭小子, 你膽挺肥呀! 你是來搗亂的吧!信不信我拿搟面杖把你轟出去,敢攪和老娘的事……”
就在中年婦女對我施展起了某些街道大媽慫人的看家本領時,屋外院門卻傳來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
“老村長,你在家嗎?快開門,你家李根找到了。!”
“什么?我兒找到了?”老人家頓時臉上一喜,“騰”的一下子便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推開站在眼前的兒媳婦便急匆匆的一路小跑出去。
老人家兒子找到了,我自然也跟著替老人家高興起來,不過當我也跟著往外走時,卻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一旁中年婦女臉色有些不對勁。
“嬸兒,咋了?”
中年婦女瞪了我一眼,一句話沒說,黑著臉拿起木桌上的離婚協(xié)議扭頭便趕了出去。
“奇怪”,我納悶的看著離去的身影,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走了出去。
“根兒呢!你們在哪找到的,錢呢!錢有沒有找到”,老人家走出屋后,便看見了同村的村會記便焦急問道。
村會計一臉難色的支支吾吾起來,“那個,老哥,找是找到了,可是……”
老人家急了,見村會記跟擠牙膏一樣慢慢吞吞的,心中便有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咋了?你倒是說啊!是不是我家根兒把錢花了?”
“汗!這個臭小子,怎么都這么大的人了,寧到中年居然犯糊涂,你們放心,只要他回來了,我一定讓這小子給村委會當牛做馬,我爺倆一起把這錢窟窿補上!
村會計滿臉憋紅的站在院子,待老人把院門打開后,這才嘆息道:老哥,你可要穩(wěn)住啊!根兒,他,他人是找到了,不過……
這一次就連后面跟出來的我也郁悶了,這個村會計真跟他媽個結巴似的,不僅慢吞吞的,還特么盡吊人胃口。
“我說你快點說根兒在哪。∈遣皇窃谂沙鏊,你這人怎么說話這么費勁呢!”老人沖著村會計揮了揮手,自己便走到院墻邊說,掏出一串鑰匙開起一旁上鎖的自行車來,看樣子是想要騎車去派出所了。
一旁的村會記神色好像有些猶豫不定,半天這才走到老人身旁,村會記伸手輕輕搭在老人的肩膀上,低聲道:老哥,根兒他死了,現(xiàn)在尸體就在村委會……
“什么!根兒,他,他死了。!”
老人就在這一刻,好像整個人被雷劈中一般,整個人傻在了原地,就連自行車倒地砸在他的腳背上都沒有半點反應。
村會記站在一旁同樣沉默了,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種滋味可不是言語就能夠表達的。
這時老人的兒媳也趕了出來,當她聽見自己丈夫已經(jīng)死后,居然非但沒有傷心,反而一臉嫌棄的在一旁嘀咕起來。
“切,死了正好,讓他偷拿公家的東西,幸好我沒給你們家添后,不然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
作為外人的我鄙視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婦女,不留痕跡的走到了一旁。
俗話說的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老人的兒子都在一起這么多年了,說出來的話,也太特么毒了吧!
死者為大,你有再大的怨言,也不能當著你公公的面口出惡言吧!
很快,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老村長的兒子死亡的消息,一個個都放下了手頭的活兒,趕到了村委會的小廣場,不過因為死者牽連著一筆修路款,警察早就在老人兒子尸體被運回村委會時便封鎖了現(xiàn)場,此時法醫(yī)更是已經(jīng)開始了檢尸。
當我們一行人趕到村委會時,剛好法醫(yī)簡單的檢查完畢,給出的死亡答案卻是讓人不敢相信。
老人兒子居然是死于溺水身亡,死亡時間剛好是他兒子取完修路款的一小時后,至于那筆修路款卻不見了。
老人一聽這消息,卻跟瘋了一般,沖著大伙大喊大叫起來,“不可能,決定不可能,我們家根兒水性極好,前年還在水庫救上來一個孩子,他怎么可能溺水,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害了他,一定是有人想要那錢害了他……”
老人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現(xiàn)場一個辦案警察的面前,抱著那名警察的大腿大聲哀嚎起來“警察同志,我家根兒從小到大都是懂事聽話的人,怎么可能拿村里的錢出去亂花,求求你,給我家根兒申冤。∷潜蝗撕λ赖,他一定是被別人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