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看了一眼越來越多的人群,將手中最后一個好像小鞭子一樣的紙玩意放在紙人手中后,喃喃說一句:時間到了~
崔致遠此時正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已經爬上樓頂準備實施繩降的消防員,摸著下巴準備看空中飛人呢!
可是隨著那個老頭的一句時間到了,寫字樓上的那個禿頭大老板,神情突然激動起來,一下子松開了窗沿上的右手,猛然朝著樓上躍去,這一下子真的如同一個空中飛人一般,直直的朝著樓下摔來。
“臥槽!老頭,真的是空中飛人~”
崔致遠興奮了,興奮的一下子從花壇里蹦了起來,想要跳出花壇去迎接飛人的降臨呢!
可是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八樓的那個禿頂西裝老板,卻如同拔了毛的大肥鵝,“噗通”一聲,一下子從天上砸了下去。
頓時,血肉橫飛,其中那人的腦袋更是直奔崔致遠飛來。
興奮的崔致遠這下直接傻眼了,張著一個大嘴隨著頭頂飛過的血霧腦袋,緩緩扭過頭來。
崔致遠看著已經遠去的血肉模糊的腦袋,半天這才憋出“牛b”兩個字來。
一旁的老頭顯然不是讓他看腦袋的,連忙一把將他拽了下來,
黑著臉說道:小子,做我徒弟能不能安分點,這么點事就怕了,你也太慫了吧!
崔致遠一聽老頭說他慫,直接不干了,拍著胸脯說道:誰他娘的怕了,不就一個腦袋嘛?等著,我去給你找回來。
老頭那叫一個郁悶啊!沒想到自己已經是極品了,這好不容易想要收的一個徒弟,特么比自己還極品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高興找了個徒弟對自己味兒,還是要替已經的未來擔憂了。
老頭一把拽住擼起袖子,準備去撿人頭的崔致遠,黑著臉低聲道“小子,別去惹事,現在讓你看看你師傅我的真本事!
老頭說話間右手猛然提起那支朱砂筆,迅如閃電,筆尖直奔紙人無瞳之眼點去,就在筆尖即將觸碰到無神瞳孔之時,卻又溫如清風拂過,輕輕朝著無瞳之眼一點,右手持筆指著不遠處的肉堆,喝道“陰律之法,收魂!
那個紙張扎成的小紙人如同得到了命令一般,紙制的身體突然微微一顫,
居然邁起紙糊的小短腿,似緩似快的朝著人群走去。
這可把崔致遠嚇了一跳,這么詭異的一幕他可是第一次遇見,嚇的小腿有些發(fā)抖起來。
小紙人身形好像越走越靈活,身形也越來越快,不斷的穿梭在擁擠的人群之中,更加奇怪的,那些人好像看不見那個小紙人一般。
很快,小紙人走到了那攤肉泥面前,慢慢的繞著肉泥盤旋起來。
崔致遠見小紙人居然繞著那堆血肉模糊的肉泥打圈圈,不經好奇感再一次升起。
他疑惑的扭頭問道:老頭,那紙人是干嘛的?怎么打起圈圈來了。
老頭淡淡一笑,指了指不遠處的肉泥道:小子,你這就不懂了吧!人死魂消,轉身輪回,這就是輪回之道。
這紙人此時就是在等,等那死者魂魄與軀體產生排斥,自行出來的那一刻。
“那然后呢!”崔致遠越來越好奇起來。
“然后~呵呵”老頭神秘一笑,指了指腳下,輕聲吐道:帶他下地府……
崔致遠正震驚失色之時,那邊肉泥旁突然升起一股淡淡灰氣,緊接著一個神情迷茫的人影,慢慢的從地下爬了起來。
當崔致遠看清那個人影容貌時,整個人差點沒被嚇個半死,聲音顫抖道“老頭,有~鬼”。
老頭笑了笑,喃喃道:這不過是魂魄而已,離成鬼還有幾天時日!
看吧!有紙人在,就算惡鬼來了,也只有逃命的份。
崔致遠有些不信的往花壇里縮了縮,只留下兩只眼睛透過那些花草縫隙謹慎的偷瞄著。
這時那個死者的魂魄漸漸站直了身子,好像有些迷茫的感覺,傻傻的盯著自己的軀體發(fā)愣。
就在這時,那個死者魂魄腳邊的小紙人,突然身形一動,整個“人”居然瞬間爬到了死者魂魄的肩膀上,如同羊倌一般拔出了腰間老頭給配的小鞭子,輕輕拍打了一下死者魂魄。
那死者的魂魄好像在這一刻成了一只聽話的羔羊一般,居然順從的朝著我和老頭這邊走來。
崔致遠看著沖著他們走來的死者魂魄,嚇的蹲在草叢里,一動也不敢動了。
老頭這下得意了,笑瞇瞇的從兜里摸出一個粉筆頭在身前土地是畫了一個簡易的“門”,沖著崔致遠鄙視道:看你這出息,給我瞪大眼睛看好了。
老頭笑完,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右手更是結出一個奇怪的印記,就在死者魂魄即將走到老頭面前的一瞬間,老頭突然大喝道“陰令,鬼門~開~開~開~”
只聽見“嗡”的一聲,一道散發(fā)著陰森鬼氣的鬼門,緩緩的從地面冒了出來,聳立在了老頭的身前。
老頭神色凝重的摸出一張奇怪造型的三角令牌,將令牌往鬼門上的一個凹槽里一按,鬼門之上的惡鬼雕像,突然射出一道幽光,將老頭罩入其中。
幽光來的快,散去的也快,很快隨著幽光的散去,鬼門緩緩的打開了。
鬼門一開,老頭連忙雙手結出一道印術,那個小紙人突然“嘭”的一聲爆裂開來,而那死者魂魄卻在這一刻,身形居然不由自主的朝著那扇已經開啟的鬼門走去。
隨著死者魂魄的進入,鬼門之上的惡魔雕像,突然射出一道黑色光芒,光芒一閃而逝,崔致遠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光芒消失的方向。
那道光,居然鉆進了那個老頭的身體之中,而那老頭更是像吸食了鴉片一般,舒服的哼哼起來。
待那散發(fā)著陣陣陰煞之氣的鬼門消失后,崔致遠連忙從草叢中鉆了出來,轉身就要跑路。
可是當他想要跑路時,他的身形突然動彈不了了。
老頭舒舒服服的伸了一個懶腰走到他的身旁,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子,跑!你咋不跑!跑挺得勁兒的嘛!
崔致遠頓時欲哭無淚起來,連忙嚷嚷道讓他放了自己,老頭卻不鳥他,反而愜意的靠在花壇上,拿出一個酒葫蘆和一只雞腿,就著美酒安逸的啃起雞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