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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云:“你……!”

  林潯憐愛地看了看他。

  ——可惜, 挺好的一個小伙子, 修仙把腦子修壞了。

  不過,假如一個人習(xí)慣用劍芒來照明,徹底遺忘手機(jī)的手電筒功能也是一件可能發(fā)生的事。

  林潯突然有了興趣,把劍遞給他:“劍芒怎么照明?”

  祁云技不如人, 連照明也不如人, 此時已經(jīng)蔫了,也不再說什么“爸爸”“兒子”,拿起劍來,手腕一抖。

  ——這把劍就通體發(fā)出白光來,像個熒光棒, 或者燈管, 挺亮,但也有一絲絲的滑稽。

  林潯:“挺亮的。”

  祁云瞪了他一眼, 把劍光熄滅了, 一臉惡毒, 即使被牢牢綁著, 也拿劍要再刺林潯一下。

  林潯拿鍵盤把他敲得兩眼無神:“你在前面探路。”

  祁云:“你等著!

  因為雙手被綁住, 祁云不可避免地身體平衡不穩(wěn), 略微跌跌撞撞向前走去。

  林潯牽著他,在后邊邊走,邊看周圍景象。

  濕涼的環(huán)境, 潮氣很重, 四面石壁上覆滿青苔, 上方時不時低下水滴。

  青城山不屬于喀斯特地貌,沒有花里胡哨的鐘乳石石筍,這是一個常規(guī)的山洞。

  ——常規(guī),但曲折。

  而且,有岔路口。

  ——這是不合常理的,所以絕不是天然形成的山洞,而是人工開鑿,或者在天然的基礎(chǔ)上又有修飾。

  第一次站在岔路口前的時候,祁云頓了頓,往左邊那個走去。

  幽深的道路蜿蜒曲折,仿佛永遠(yuǎn)走不到頭,而且,因為身處一片漆黑之中,沒有任何可以標(biāo)明方向的標(biāo)志物,人的方向感已經(jīng)完全喪失,頂多只能分辨出左右。

  第二個岔路口,祁云選擇了右邊。

  第三個岔路口,他又選擇了左邊。

  第三個,第四個……

  林潯停住了。

  被鏈子牢牢拴住的祁云自然也不得已停了下來。

  林。骸澳阍谧鍪裁矗俊

  祁云語氣理所當(dāng)然:“帶路啊!

  林潯打開手機(jī):“洛,顯示行動軌跡!

  手機(jī)屏幕上出現(xiàn)一道曲折的紅線。

  一個曲折前進(jìn),拐了幾個彎,最后首尾相連變成一個圓的路線。

  林潯想,祁云果然靠不住。

  ——要么,這人也不認(rèn)識路,要么,他故意在帶自己繞圈子。

  林潯把屏幕轉(zhuǎn)向祁云那邊,讓他看清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祁云硬氣地別開眼睛,什么話都不說。

  林潯就那樣默默看著他。

  終于,這人沒繃住,口出嘲諷:“反正我也不認(rèn)識路,沒準(zhǔn)多轉(zhuǎn)幾圈,就出去了呢!

  林。骸澳愕降子袥]有手機(jī)?”

  祁云:“我有啊!

  林。骸澳悄阌貌挥?”

  祁云:“用啊!

  林。骸翱磥砟阏娴氖羌兇饽X子不好使。”

  祁云:“?”

  林潯沒說話,越過他,變成自己在前,祁云在后——然后打開指南針,朝前走去。

  人分辨不了方向,指南針可以。

  而在指南針的指引下,沒到遇到分叉口的時候,他就選擇方向偏北的洞穴——他記得很清楚,山洞的開口是朝南,因此只要往北走,就一定能走到洞穴深處。

  就這樣過了幾個分叉口,他回頭,看見祁云蔫不拉幾的表情。

  他:“你怎么了?”

  “實話跟你說!逼钤频溃骸澳銊e往里走了,我?guī)煾冈诶锩!?br />
  祁云仿佛十分自信,勾了勾唇角:“我?guī)煾甘墙鸬て诘膭π,劍道已?jīng)大成,打起來,逍遙子老頭雖然是元嬰期,也要害怕他。你才煉氣期,他打死你就像掐死小狗一樣容易!

  林。骸罢娴拿!

  祁云:“真的。”

  林。骸叭绻媸沁@樣,你豈不是會很高興?為什么要阻止我?”

  祁云:“……”

  他道:“你媽的,愛信不信!

  林潯突然有點(diǎn)想笑。

  祁云:“你笑什么!

  林潯:“你出去多玩點(diǎn)益智游戲!

  說罷,他拍小狗一樣拍拍祁云腦殼。拍完,不再說話,繼續(xù)牽著人往前走。

  又經(jīng)過了兩個岔路口,林潯的手機(jī)忽然發(fā)出聲音。

  “提示,環(huán)境溫度持續(xù)升高,謹(jǐn)防中暑!

  林潯:“謝謝。”

  祁云:“這什么東西?”

  林潯:“智能助手。”

  祁云:“哦。”

  林。骸澳悴婚_?”

  祁云:“我?guī)煾覆幌矚g手機(jī)精!

  林潯:“其實,還是可以開一開的!

  他說完,環(huán)視四周。

  確實,此刻的溫度已經(jīng)比剛進(jìn)來的時候升高了許多,他也感到有些熱了。

  他將手按在石壁上——石壁是干凈的。

  ——進(jìn)來的時候,潮氣滋生青苔,而現(xiàn)在青苔已經(jīng)沒有了,恐怕這個溫度已經(jīng)不能支持它們的生存。

  林潯的第一反應(yīng)是,溫泉?火山?

  都不可能,一則沒有硫磺味,沒有潮氣,二則青城山也不是死火山或活火山。

  那么,就是一些非唯物的因素了。

  他把外套脫下來,邊遛著祁云走,邊道:“里面有什么寶物?你們想要?”

  祁云沒說話。

  林潯繼續(xù):“但是還沒有拿到?”

  他說完,結(jié)合之前的情況,繼續(xù)道:“寶物前面可能有結(jié)界,然后你們破不開,所以你和你師弟們在外面結(jié)陣冥思,攻破結(jié)界……你家?guī)煾缚赡苷娴脑诶锩妫苍谒伎纪黄平Y(jié)界的對策!

  祁云:“你煩不煩?”

  林潯不再逗祁云,繼續(xù)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路,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

  下一刻,他關(guān)了手機(jī)光。

  手電筒熄滅后,四周明明應(yīng)該歸于漆黑,但現(xiàn)在,卻有光從前方隱隱透過來。

  石壁上似乎有某種礦物質(zhì),也在星星點(diǎn)點(diǎn)散發(fā)著橙色微光。

  他回頭看祁云,看見祁云徹底蔫了。

  祁云蔫,說明他走的路是對的。

  林潯不再用燈光照明,而是循著微弱的光線向前走去。

  光芒越來越盛,溫度也越來越高,到最后,他甚至有一種在火堆里行走的錯覺。

  終于,一個岔路口過后,眼前突然大亮!

  林潯瞇了瞇眼睛,足足過了快十秒鐘,他才適應(yīng)這樣明亮的光線。

  前面是死路,一個圓形的石室。

  就在他和祁云踏入石室的下一刻,又一道石門在他們背后轟然落下。

  光源是對面石壁上一個長方形的物體,形狀像個棺材,半邊被鑲進(jìn)了石壁里。

  棺材的材質(zhì)是半透明的,像石英,琥珀,或者其它礦物,光芒從它內(nèi)部散發(fā)出來。

  而在這個圓形石室的的中間,一個黑衣人背對著他們盤膝而坐。

  他身材魁梧壯實,頭發(fā)是白的。

  林潯和祁云進(jìn)來的時候,分明發(fā)出了腳步聲,這人卻仿佛沒有聽見,身形一動不動。

  林潯小聲道:“你師父?”

  祁云沒說話。

  半晌,林潯看他扯了扯嘴角,道:“師父要成了,你完了!

  林潯:“嗯?”

  祁云:“你知道我之前為什么帶你繞圈么?”

  林。骸盀槭裁!

  祁云嘻嘻笑:“拖延時間啊!

  林。骸澳悄阋膊凰愫鼙苛。”

  祁云:“那不然呢。”

  下一刻。

  林潯拿外套扎緊了祁云的嘴,把他放倒在地上。

  祁云嗚嗚嗯嗯地掙扎了幾下,未果。

  林潯不再管祁云,往前走了幾步。

  前方那個白發(fā)人背影巋然不動。

  林潯走到他面前,見這人面膛發(fā)赤,五官線條都很冷硬,眉毛胡子花白,是那種兇惡老頭的長相——這就是祁云的師父炎陽子了。

  他觀察炎陽子身上程序,卻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一些復(fù)雜的數(shù)學(xué)算式,正在進(jìn)行著無休無止的運(yùn)算。但是林潯也僅僅能看出這是計算,而不能看出計算的目的與整體的結(jié)構(gòu)。

  不過,單從祁云的行為也能猜出,炎陽子正在醞釀著什么。

  或許他正在凝神準(zhǔn)備破開那座棺材,或許是進(jìn)階,總之,不能讓其得逞。

  林潯按動鍵盤,向炎陽子發(fā)起他所能發(fā)起的一切攻擊。

  ——沒有用。炎陽子的修仙等級比他高出兩個大境界,防火墻牢固無比,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機(jī)器能和林潯聯(lián)機(jī)。

  他抱起鍵盤,走到炎陽子的面前。

  魔法攻擊不行,那就物理攻擊好了。

  他伸手拍了拍炎陽子的肩膀。

  觸手灼熱堅硬,像一塊滾燙的石頭。

  炎陽子沒反應(yīng)。

  林潯突然睜大了眼睛。

  他看見炎陽子衣領(lǐng)口露出的脖頸下,透露著詭異的金紅光澤,并且明滅閃爍不定。

  幾乎是反射性地,林潯抬眼看向那座玉石棺材,只見它的光芒也在不時閃爍,與炎陽子身上的光芒此消彼長,炎陽子身上光芒強(qiáng)的時候,于是棺材的光芒就會減弱,反之也是如此。

  而每當(dāng)玉石棺材光芒大盛,閉著眼睛的炎陽子眉頭就會輕微抖動一下,似乎暗中使力。

  林潯明白了。

  炎陽子,正在和玉石棺材里的東西,爭奪靈力——或是其它的什么東西。

  他的名字叫“炎陽”,靈力必然和火有關(guān)。

  而青城山深處這座玉棺,所藏著的寶物也與火有關(guān)。

  ——所以,炎陽子來到此處,試圖攫取玉石棺材里的火焰靈力來壯大自身,他的徒弟則在外面護(hù)法,防止有人半途進(jìn)入。

  而就在他思索的空檔,炎陽子周身的氣息已經(jīng)越來越熾熱,空氣中甚至出現(xiàn)了隱隱約約的金紅光芒。

  林潯意識到,炎陽子要做的事情已經(jīng)快成了,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繼續(xù)入定下去!

  他高高舉起鍵盤,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后閉上眼,使出渾身所有的力氣,向炎陽子的頭顱敲去!

  鏘啷一聲,仿佛金石相擊,在石室中蕩起連綿不絕的回音!

  林潯迅速后退。

  炎陽子的眉頭劇烈顫抖,面色一白,似乎吃痛唇角滲出絲絲血跡!

  下一刻,他睜開眼睛,眼中赤色光芒一閃而過。

  一聲幾乎要震破人耳膜的怒吼聲響起:“何方宵。 

  仿佛被劇烈的音波沖擊,林潯腦中一陣暈眩,勉勵維持住,直視炎陽子。

  炎陽子也看見了他。

  只見他猛地站起,從身側(cè)抽出佩劍。

  那是一把赤銅色的長劍,鋒利,又熾烈。

  但是下一刻,氣勢洶洶的炎陽子被角落里嗚嗚嗯嗯的祁云吸引了注意力。

  他臉上浮現(xiàn)怒色,手掌一揮,祁云身上的束縛立時被解開。

  祁云連跪帶爬撲過去:“師父!師父救我!”

  “是這人傷你?”炎陽子扶住祁云。

  祁云看向林潯,道:“就是他!昨晚奪去徒兒云山劍的人也是他!”

  炎陽子看向林潯的目光頓時更加不善,聲若洪鐘:“原來就是這小兔崽子。乳臭未干,不足為懼!”

  說著,他對祁云道:“你且后退,為師為你報仇。”

  “多謝師父!”祁云說完,又問:“師父,你感悟得如何?”

  炎陽子道:“最后關(guān)頭,卻被這不識天高地厚的崽子打擾!待為師料理了他,再行感悟!

  祁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后退十步。

  炎陽子目光逼視林。骸澳闶悄拈T哪派的弟子?”

  林。骸盎厍拜,無極宗青山真君門下。”

  炎陽子輕蔑一笑:“霍青山?他不過元嬰初期修為,不值一提。誰給你的狗膽打擾本座?”

  林潯垂了垂眼,語氣很真誠,道:“前輩是金丹修為,為何卻說我?guī)煾傅男逓椴恢狄惶幔俊?br />
  “哈哈。”炎陽子大笑一聲:“你這小孩剛進(jìn)煉氣期,恐怕剛拜入仙門不久,自然不知道一句話——”

  說著,他拔劍出鞘:“我們用劍的,自然比別人強(qiáng)!”

  下一刻,熾盛劍光直直朝林潯蕩去!

  輕身術(shù)運(yùn)起,林潯向左移動,卻是猛地一滯!

  仿佛有一堵無形的氣墻擋住了他的去向。

  炎陽子:“在本座劍下,你也想逃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林潯被擋住的這一刻,他就已經(jīng)移至林潯身前,劍鋒一轉(zhuǎn),朝著林潯當(dāng)頭劈下!

  熱浪襲來,仿佛通紅的鐵漿當(dāng)頭一潑,林潯周身被牢牢壓制住,僅有右手五指勉力在鍵盤上敲動。

  王安全的防火墻頑強(qiáng)地發(fā)揮了作用,劍鋒將要觸及他身體的時候,明顯地慢了一下。

  “你的防身結(jié)界倒是精巧,”炎陽子的聲音略微粗啞,響在林潯耳邊:“可惜在本座面前,要破,只在頃刻間!”

  他手腕翻轉(zhuǎn),剎那間變砍為刺,劍尖仿佛淌著火,朝林潯刺過去:“老夫方才才悟得的一招‘虹氣沖霄’,先給你嘗鮮!”

  火紅的劍尖,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鮮紅的軌跡。

  危急關(guān)頭,人的知覺仿佛也被無限拉長,劍尖還未觸及林潯的身體,他就感受到了沉重強(qiáng)大的壓力。

  ——王安全的防火墻誠然非常牢固結(jié)實,但是,他和炎陽子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俗話說“一力降十會”,說的就是這個。炎陽子想攻破他的結(jié)界,就像超級計算機(jī)擊潰一臺普通電腦的防火墻一樣容易——畢竟計算力是天差地別。

  林潯抿了抿嘴唇。

  劍尖持續(xù)靠近,他仿佛聽見自己防火墻坍塌的聲音。

  耳畔還響起了祁云的喝彩聲:“師父天下第一!”

  但他還是直視著炎陽子,沒有躲閃的意思。

  炎陽子:“你心性倒是堅定,若不是折在我手里,來日或可成為修真界一方人物。”

  林。骸爸x前輩夸獎。”

  劍鋒已經(jīng)抵在林潯眼前!

  防火墻只剩最后搖搖欲墜的一絲屏障。

  炎陽子冷冷一笑:“可嘆!

  說著,他手臂肌肉鼓起,儼然又加了力氣。

  “不過,前輩,”林潯道:“我真的不會修仙!

  炎陽子:“你會不會修仙,又與我有甚么關(guān)系!

  林。骸耙矊Α!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他仿佛下定了什么決心,咬了一下自己嘴唇,然后猛地按下f11!

  炎陽子已經(jīng)觸在他皮膚上的劍,忽然就不能動了。

  不是被無形屏障阻隔,而是完完全全不能靠近,仿佛前面是不可逾越的銅墻鐵壁。

  林潯看著炎陽子眼中的驚愕神色,笑了笑,身體往旁邊一飄。

  先前加諸在他身上的沉重壓力,在那一刻全部消失。

  他移動到了石室的另一邊,看著炎陽子,歪了歪腦袋。

  炎陽子長劍當(dāng)空,再次向他刺去!

  林潯一動不動,對著炎陽子的劍光,他反射性地閉了閉眼,然而劍尖觸在他的皮膚上,仍然不能寸進(jìn)。

  他輕輕喘了口氣,睜眼看向炎陽子。

  炎陽子怒吼:“你使了什么妖術(shù)!”

  林潯飄到房間另一邊,道:“沒什么!

  炎陽子再次挺劍上前:“滿口胡言!

  林潯也不攻擊炎陽子,就這么抱著自己的cherry飛過來,飄過去,然后道:“前輩離開凡間已久,肯定也沒聽過一句話!

  炎陽子:“什么話?”

  林。骸拔覀冇面I盤的,當(dāng)然也比別人強(qiáng)。”

  他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些找打,但事實就是如此,現(xiàn)在炎陽子根本打不到他。

  正思考怎樣讓炎陽子更氣,他耳后忽然聽見風(fēng)聲!

  猝不及防,他脖子被縛魔鏈捆。

  祁云:“我弄不死你——”

  他從背后壓下來,縛魔鏈結(jié)結(jié)實實在林潯身上捆了幾圈。

  林。骸啊

  完了,翻車了。

  ——但他現(xiàn)在根本反抗不了。

  因為剛才,他唯一按下運(yùn)行鍵的那道程序,一段很簡單代碼,是個病毒——他自己給自己施放的病毒。

  這病毒的作用是斷掉他的網(wǎng)絡(luò)連接。

  什么樣的電腦最安全?

  不開機(jī)的電腦最安全,斷網(wǎng)的電腦最安全。只需要安安靜靜待在那里,沒有任何病毒或任何形式的網(wǎng)絡(luò)攻擊能夠奈何它——沒網(wǎng)怎么建立攻擊?

  而事實果然像林潯所猜測的那樣,一旦他自己斷掉了自己的網(wǎng),任炎陽子修為如何高,都傷不到他一根頭發(fā)。

  但是,這就帶來一個問題,沒有網(wǎng),別人傷不了他,但他也沒法去打別人。

  這就直接導(dǎo)致祁云突然暴起,拿鏈子制裁了他,他卻不能丟給祁云一個病毒來反擊。

  林潯無法反抗,被祁云綁到了角落里。

  祁云抽出劍來,朝他砍了數(shù)下,但是都無反應(yīng)。

  “罷了!毖钻栕拥溃骸斑@小兔崽子不知有什么邪門功夫,刀槍不入。云兒不必再搭理他,將兔崽子綁在這里幾天,他自然餓死!

  祁云:“師父說的是!

  說完,踢了踢林潯:“怎么說?你喊聲爸爸,我就給你水喝!

  林。骸澳銈冊谶@里搞事,不怕被青城山發(fā)現(xiàn)么?”

  祁云:“若不是你打擾,師父早已神功大成!”

  “哦!绷譂⊥笕鋭恿艘幌,貼緊石壁,慢吞吞道:“你不怕我把位置發(fā)給我?guī)煾??br />
  “發(fā)位置?”祁云笑:“你現(xiàn)在被捆成個粽子,來,你告訴我,怎么發(fā)位置?”

  “洛,”林潯道:“發(fā)送位置信息,發(fā)送對象:師父,逍遙前輩……”

  祁云臉色猛地一變,撈起林潯的手機(jī)就要強(qiáng)行關(guān)機(jī)。

  就在他即將關(guān)上手機(jī)的那一刻,洛發(fā)出聲音:“信息發(fā)送失敗,網(wǎng)絡(luò)連接中斷,正在刷新中。”

  祁云先是愣了愣,繼而靠在石壁上笑得直不起腰。

  “怎么說?傻i逼了吧?”他大笑:“這里密閉的,沒網(wǎng)!”

  林潯:“你還會說‘密閉’。”

  祁云過于快樂,似乎也不在意他說了什么,終于笑夠之后,林潯聽見他道:“你要被困在這里餓死了,快喊爸爸!

  林。骸啊

  這人怎么比十九歲時的王安全還渴望成為他爸。

  他維持著平平淡淡的語氣:“祁云,你知道我現(xiàn)實做什么的嗎?”

  祁云:“做什么?”

  林潯:“我搞人工智能的!

  “喲,”祁云:“流批。”

  林。骸半m然還沒徹底搞成!

  祁云:“我就知道你做不成什么事!

  林。骸暗疫是搞出了一點(diǎn)東西,然后把其中一部分加載到我手機(jī)上了!

  祁云“嘖”了一聲:“看把你能的。”

  林。骸八晕沂謾C(jī)里的人工智能比那些人工智障聰明一點(diǎn)!

  祁云一臉敷衍,鼓了幾下掌。

  掌聲響在空曠的石室里,還有點(diǎn)回音。

  林潯實在受不了這人仿佛智障的腦袋了。

  他:“洛,打開我和師父的聊天界面!

  屏幕一晃,切到聊天界面上。

  ——只見聊天界面上,除去剛剛發(fā)送失敗的一條位置信息以外,還有一條發(fā)送成功的位置信息,時間:二十分鐘前。

  剎那間,祁云的身體肉眼可見地僵硬了。

  “我操,”他道:“你提前發(fā)了?”

  林。骸拔壹衣灏l(fā)的!

  祁云:“啥?”

  林潯并不缺乏耐心:“它能檢測到溫度逐漸升高。”

  祁云:“嗯!

  林。骸爱(dāng)然也能檢測到信號逐漸減弱!

  祁云:“……”

  林。骸拔抑坝纸o它下過類似的指令,所以信號降到可能馬上就要再也發(fā)不出信息的時候,它就自己決定先把信息發(fā)出去了!

  祁云目光呆呆的,下一刻,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再次入定的炎陽子:“師父!不好了!”

  ——晚了。

  林潯緊緊靠在石壁上,感受著背后的石頭隱隱傳來的震顫。

  3。

  2。

  1。

  石門被猛然破開,灰塵漫起!

  “徒兒,你在這里么?”首先響起的是霍老頭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

  下一秒,一道紫影朝林潯飛過來。

  “算兒寶貝!”蝴蝶夫人踹開祁云,纖纖素手扯住他身上的縛魔鏈,三下兩下將鏈子崩斷,聲音里帶著心疼:“姐姐只不過三個鐘頭沒見你,你怎么就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緊接著,逍遙子大步上前:“炎陽!你為何會在這里!”

  約莫是石門被破開的聲音太過巨大,炎陽子從入定中清醒,看著來人,皺起眉頭,警惕后退數(shù)步。

  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蝴蝶夫人道:“老炎陽,你好不要臉!”

  說著,林潯被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他被灰塵嗆著了,咳了幾聲,頓時又得到了夫人加倍的憐愛。

  接著,孔雀夫人走入石室,開口,她聲音柔且莊重,滿是責(zé)備:“算兒入我仙門尚未滿十天,不過僥幸剛踏入煉氣期,至今還不知靈力為何物,手無縛雞之力,炎陽子,你怎忍心對他下此毒手?”

  林。骸啊

  他抬起眼,看見祁云的目光。

  祁云看著他,整個人的神情可以具象化為一個巨大問號。只聽他喃喃重復(fù):“手無……縛雞之力?”

  林潯無辜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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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畢竟他只是一只小白兔。

  祁云:?

  這章是二合一,劇情比較連貫所以就不分開惹,后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