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些全新制作出來的槍支,是某種類型的長槍,用海綿條和帆布緊緊的包裹起來。外表來看就像是某家丟棄掉的廢舊物品,誰能想到內部卻是別有洞天。
我被嚇了一跳,大黑牛也是瞪了瞪眼睛,撿起一把長槍放在手里擺弄了一下,隨后微微抬了抬腦袋:“臥槽……真家伙!”
垃圾車里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多的槍支,而且還是都是嶄亮如新層層包裹的長槍?
看到這些長槍,我終于明白了剛剛剛剛那兩個垃圾工為什么會如此神秘,并且身上還佩戴著手槍。大黑牛猜測的沒錯,他們果然有問題,這輛垃圾車和車中的垃圾都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那兩個人真實的目的應該是這些長槍?礃幼,應該是某些交易或者走私之類的生意。
身在國外,我們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也不想做什么正義的英雄。于是大黑牛催促了我一聲,趕緊找箱子,拿了箱子立刻走人,管他什么長槍還是短槍,跟我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當初路過垃圾車的時候,情況緊急,大黑牛隨手一甩就把箱子扔了進去。當時車上沒有人,也就是說那個時候兩個外國人應該還沒有把這些精心偽裝過的槍支放到車上,所以不出什么意外,箱子應該在這些槍支的底下壓著!
想到這里,我和大黑牛合力將上面幾層槍支全部推到一邊,仔細找了片刻,果然在一捆帆布的下面看到了一個箱子角。
這種交易所為了古董特意定制的箱子很不常見,所以絕對不會認錯,我微微松了口氣,接著招呼大黑牛先把上面的帆布抬走,然后再拿箱子。
就在兩人蹲下身子準備抬槍的時候,就聽到垃圾車側面?zhèn)鱽砹藥浱鞄煹囊宦曒p喊:“小哥,你們快點,那兩個人又出來了!”
兩個假扮垃圾工的外國人身上有槍,如果發(fā)現(xiàn)我們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不用細想也知道肯定會殺人滅口,畢竟這是一件偷運槍火的大案子,而看他們的作案手法應該也已經運作了不止一次,算得上是個慣犯。
我讓大黑牛加快點速度,兩個人合力將帆布袋抬起來輕輕放在一側,拎著箱子的把手用力一拉,卻發(fā)現(xiàn)箱子仍然卡在其中,想要把它徹底拿出來,至少要抬走四五個帆布袋才可以。
帥天師提醒的越來越急,我們也隱約能聽到一些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音。大黑牛有些不甘心,拽著箱子用上了蠻力,想要強行將其給拉出來。沒想到這一拽不要緊,非但沒有把箱子拉出來,反而還讓堆在上面的幾個帆布袋相繼滾落了下來,不偏不斜剛好砸在他的腰上,雖然沒有受傷,卻把他壓了個嚴嚴實實。
垃圾車上,一個帆布袋子里至少有二十支長槍,這些真真正正的槍支武器全部是由純鋼打造而成,一支就有接近十斤的重量,二十支就是二百多斤,壓在常人身上一時半會也掙脫不開。
我眉頭緊皺,心急如焚,連忙抓著帆布袋的一角想要將其挪到一旁,可是剛剛發(fā)力就聽到那兩個垃圾工已經說著話走到了近前,并且聽聲音就在車廂的外面。他們手中剛剛搬走的兩個帆布袋子已經不見了,其中一個人的情緒還有些憤怒,仿佛剛剛在工廠里發(fā)生了某些不爽的事情。
我悄悄的將一支長槍摸在手里,做好了被發(fā)現(xiàn)就拼命的準備,整個人緊緊的貼在垃圾箱一側屏住呼吸不敢動彈分毫。
兩個外國人爭吵了幾句,隨后竟然沒有再爬進來拿帆布袋,而是鉆進車廂發(fā)動了汽車,直接把垃圾車開進了旁邊的工廠之中。
感覺著自己被垃圾車帶進了工廠,我心里頓時一沉,大黑牛也看著我動了動嘴唇:“完了,這他媽……被帶進‘賊窩’了……”
垃圾車進入工廠以后直接開到了一座倉庫內部,倉庫很大,四周堆滿了紅藍相間的集裝箱,看起來就好像碼頭的貨倉一樣。穿梭在其中走了不到三十米,車子停下,那兩個外國人也走了下來,周圍似乎還有不少人,相互之間用英文出聲交流著。
我越發(fā)緊張,悄悄的將大黑牛從帆布袋底下拉了出來,兩人并排趴在車廂一側,沿著縫隙往外看去。
透過車廂的縫隙,就看到大約二十多個人圍站在倉庫之中,剛剛被拿走的那兩個帆布袋子就擺在地上。袋子已經被解開,里面也是嶄新的長槍,幾個人正拿在手中來回查看。他們并沒有要拿走或者交易的意思,而是就在原地站著,仿佛在等待著什么人的到來。
我用力咽了口唾沫,連呼吸都亂了節(jié)奏:“大黑牛,怎么辦?”
他微微搖頭:“小哥,如果現(xiàn)在咱們出去跟他們說上錯車了,你說他們會相信么……”
二十多個人圍著那堆長槍抽著煙聊天,嘰里咕嚕我們也聽不懂到底在說些什么。當下的情況一時半會肯定沒辦法脫身,于是兩人首先一點一點把壓在最底下的手提箱拿了出來,繞到車廂后邊做好跳車的準備。一旦垃圾車再次被開動,只要脫離了這群人的視線,隨便跳到某個集裝箱的縫隙里都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就在我心里琢磨著一會一旦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要如何應對,倉庫里突然變的喧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在說著一句話,那仿佛是個稱呼,同時一陣腳步聲也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大黑牛好奇的趴在車廂縫隙往外看了看,整個人的身體突然抽了一抽,僵硬的轉過腦袋動了動嘴唇:“小哥,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他媽的……看見老尉了!”
“老尉?”這兩個字聽的全身一顫,愣了半天才悄聲回應:“開什么玩笑,在這種地方怎么可能會看到老尉!?”
“真……真的,不信你自己過來看,百分之百是老尉!”
大黑牛的語氣很肯定,我皺了皺眉,湊過去仔細一瞧卻也是看的脊背發(fā)涼。只見剛剛走過來的七八個人當中,最前面的一個人穿著一套黑色的皮衣,帶著一定黑色鴨舌帽,接過一把長槍左右看了看,隨后直接扔在了地上微微抬頭:“可以,都卸下來,今晚裝貨吧!
那張面孔,那種聲音,我不會聽錯也不會看錯,此刻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子的確就是老尉本人!更讓我揪心的,還有他說出的那句話!
在老尉身后還跟著一個金發(fā)女郎,雖然換了衣服,可我還是一眼就認出她就是中午在交易大廳叫我們做記錄的‘工作人員’!
換做是別人我們好好解釋解釋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可以脫身,換成是老尉,那就連一絲機會都不會存在。我的心跳驟然加速,與此同時幾個外國人也走到了垃圾車近前,抓著兩側的把手就要跳進來開始搬運帆布袋。車內垃圾頗多,卻也無法將我們徹底埋上,并且只要稍作擺弄立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跟大黑牛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都已經做好了拼命的準備。大黑牛將手提箱塞給了我,他的意思很明顯,一會等那些人上來,他拼命拖住,給我爭取時間脫身。雖然不想這樣做,可是我沒有任何思考的時間。
最后沉寂了幾秒鐘,正當大黑牛準備從垃圾堆里跳出來的時候,就聽到倉庫外邊傳來了‘轟隆’一聲鳴響,就好像有什么東西爆炸了一樣,而且聲音很近,仿佛就在工廠之中!
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被那聲轟響所吸引,老尉也警惕的抬了抬腦袋,給周邊人甩了個眼色。那些外國人的反應都十分迅速,在即將爬上垃圾斗的最后一刻又轉身跳了下去,非但不準備往外搬東西,還把地面上展開的兩個帆布袋重新包好,又扔回到了垃圾車上,絲毫不留痕跡!
一瞬間,原本喧鬧的倉庫瞬間安靜了下來,有幾個人往倉庫外面跑去,剩下的都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我們緊貼在垃圾斗內部,看不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幾分鐘后終于忍耐不住探出了半個腦袋,卻看到一葉和帥天師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而周圍那些人包括老尉在內就好像看不見一樣,無動于衷。
我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肯定是一葉又施展了茅山秘法,迷惑了那些人的視野,于是招呼了一聲大黑牛不由分說直接從垃圾斗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的往外狂奔。
一路上一葉臉色蒼白,頭上布滿了細汗。走出倉庫這段路程有接近三十米,我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于是讓四個人首先鉆進了旁邊的集裝箱縫隙里。果不其然,還不等走出倉庫,一葉步伐踉蹌了一下,接著開始大口喘著粗氣,與此同時倉庫里又響起了那些外國人交流的話語。
我把箱子交給大黑牛,攙扶著一葉輕聲詢問:“你怎么樣,沒事吧?這茅山秘法如此厲害,稍微施展就能對身體產生這么大的影響?”
一葉咬著嘴唇搖了搖頭,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不是茅山術的原因,是因為這里……還有氣場更強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倉庫更深處響了起來,大黑牛趴在集裝箱邊緣探著腦袋一看,立刻觸電般的又縮了回來:“這回可真他媽完犢子了,鬼叔那孫子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