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等到大家反應過來的時候三爺已經(jīng)抓著短刀倒在了地上。
水統(tǒng)用的是大黑牛身上的軍刀,連大黑牛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抽走的。我們均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水統(tǒng),三爺?shù)乖诘厣,眼珠子幾乎要瞪的鼓出來,要緊牙關(guān)說了句:“你……”接著便腦袋一歪徹底斷了氣息。
我心臟跳的很快,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微微顫抖,盡管知道三爺就是這一切事情的幕后主謀,可是我并沒有打算要了他的性命,況且還想親口問問他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F(xiàn)在隨著水統(tǒng)一刀子下去,一切都化為了烏有,想要問什么事情,三爺也不可能會再把嘴巴張開。更要命的是,三爺不管怎么說也是二爺?shù)挠H人,我現(xiàn)在的做法若是讓二爺知道了,這事情實在太過難辦……
狠狠瞪了一眼水統(tǒng),我出聲質(zhì)問:“你干什么,話還沒問就開始動手!?”
水統(tǒng)眉間透漏著一股狠色,直起身子冷聲說道:“不是他死,就是你亡。剛才若不是我及時出手,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就是你!”說罷他輕輕踢了一腳,就看到三爺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在手里拿了一把手槍。在剛剛那一刻,如果水統(tǒng)不出手,他果斷舉槍射擊,那么傷亡的可能真會是我們。
我微微有些發(fā)愣,完全沒想到水統(tǒng)這么果斷的做法竟然是為了救我。幾個人這邊還在為三爺?shù)乃蓝痼@,水統(tǒng)在那邊已經(jīng)抽出了匕首,眼神中滿是寒光看向一旁的金老板。
匕首正中三爺胸口,扎進去的時候滴血未見,拔出來的時候卻好像泉眼泄洪一般,心窩里的血液幾乎是噴了出來,潔白的地面瞬間被染的一片殷紅。
望著地上的殷紅,金老板嚇的臉上早都沒了血色,整個人連嘴唇都不停的哆嗦。和水統(tǒng)冰冷的目光對視一眼,他更是‘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別……別殺我,我……我有消息……我有消息告訴你們……”說罷連趴帶走的來到我們面前:“我知道那兩個姑娘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告訴你們,全都告訴你們,別殺我,千萬別殺我……”
聽他說到‘兩個姑娘’,我和帥天師都變的有些激動,連忙蹲下身子湊到近前,揪著他的衣領(lǐng)急聲詢問:“沐孜和竇音音!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她們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了,快說!”
金老板已經(jīng)因為害怕而變的語無倫次,連連點了頭這才開口說道:“人……人是三爺關(guān)起來的,我也是前兩天偶爾聽見的。就在……就在三中街的廠子里……”
三中街并不是一條街道,而是大連周邊的一個小地方,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地方就在距離別墅區(qū)不遠的地方。我們天南海北的找了那么多地方,沒想到沐孜和竇音音竟然就被關(guān)在周邊不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我沒去過,不過大黑牛曾經(jīng)去倒賣過古董,也算是了解個大概。
聽完了金老板的話,我在腦海中飛速的分析著這些事情。沐孜和竇音音是鬼叔他們抓走的,而這個消息又是金老板從三爺那里聽來的,三爺現(xiàn)在又想要了我的性命。把這些線索相互銜接起來,事情的解釋就好像越發(fā)的合理;蛟S三爺并不只是跟二爺有著家產(chǎn)上的糾葛,而是跟老尉跟屠斌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換言之,很有可能他們都是一伙的!
現(xiàn)在三爺死了,金老板幾乎被嚇的尿了褲子,以他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應該不會再隱瞞什么。我們心里急著去救人,于是也不再過多停留,轉(zhuǎn)身離開。臨走前水統(tǒng)把帶著血的匕首還給大黑牛,嘴角微微一咧:“‘兇器’一定得帶著,否則上邊全都是你的指紋,警察早晚會找上你。”
大黑牛眼睛一瞪:“媽了個逼的,這人是你殺的,有我的指紋也有你的指紋!”
“你忘了,我是個精神病,你難道沒聽說過精神病殺人不犯法么?”
望著水統(tǒng)吊兒郎當?shù)谋秤埃蠛谂:莺莸耐铝丝谕倌骸拔移H他姥姥,這孫子可真他媽夠?qū)O子的!”
五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若無其事的從ktv三樓又走了下去,水統(tǒng)開車把我們送回到別墅,接著自行離開。我沒有留他,也知道他那么神秘肯定留不住。況且就在二十分鐘以前他還在市內(nèi)親手殺了個人,換做是我也得出去找個地方避幾天,等風頭過來再回來。
心系沐孜和竇音音,我沒有時間再去理會水統(tǒng),知道該出現(xiàn)的時候他自然還會出現(xiàn)。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外邊天色幾乎徹底黑了下來。我跟李九人聯(lián)系了一下,說明了現(xiàn)在的情況,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幫助。之前拿了我們那一批軍火,李九人倒也真不含糊,干脆利落的答應下來。還是上次那幾個兄弟,二十分鐘不到就帶著家伙開著面包車來到了別墅。
對于三中街那個地方,李九人也比較熟悉,因為那里邊有個百樂門大夜場,他去里邊賭過錢,也在里邊嫖過娼。說起那附近的工廠,他拍拍腦袋說好像還真有一個。那是一處已經(jīng)廢棄了的工廠,規(guī)模就跟他在城北地盤上的那座廠子差不多大小。很早以前就荒廢了,一直沒人過去。
有這么一個熟悉路的我們就放心多了,十幾個人不再浪費時間,趁著夜色開車直奔三中街而去。
三中街在大連別墅區(qū)后邊大約五十公里的地方,去了我才發(fā)現(xiàn),這其實就是在荒野中開辟了一塊地方,除去周邊一些不起眼的小建筑之外,最醒目的就是李九人所說的百樂門大夜場。那座大夜場只有二層,面積卻大的驚人,至少得有上千個房間!站在夜場門口往南方看去,借著月光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座破舊的工廠佇立在那里,跟奢華的百樂門大夜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九人坐在面包車里跟我們打了個手勢:“這整個三中街里只有那么一座工廠,如果你們得到的消息沒錯,應該就是那!”
把車停在百樂門大夜場旁邊,李九人讓大家分散開來,陸陸續(xù)續(xù)的往工廠走去。
如果這里是屠斌的地盤,那么一定不會沒有人防守。我心里還有些膽怯在荒島上遇到過的國際雇傭兵,所以步伐走的十分沉重,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僅僅是兩個弱女子而已,屠斌應該不會動用國際雇傭兵過來看守。
很快我們就來到工廠周邊,遠遠看去整座工廠內(nèi)一片漆黑,不過仔細感受隱約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在內(nèi)部響起。李九人輕聲說道:“看結(jié)構(gòu)這應該是一座糖廠,廠子內(nèi)部有地下結(jié)構(gòu),那些人多半都在地下室里。咱們兵分兩路,我讓幾個人繞到后門,幾個人去正門,給他們來個‘包餃子’!”
對于打斗這方面我并不是很擅長,于是全聽李九人的安排,李九人的那幾個手下都十分默契,在得到計劃信息之后立刻開始動身,悄無聲息的翻過高墻,沿著一側(cè)往廠子中間摸了過去。我們也緊隨其后,跟著李九人選擇從側(cè)邊的窗口進行切入。
這一次可謂真正意義上的全副武裝,上次那些軍火李九人一點都沒留下,全都帶了過來,十多個人抱著十多把步槍,可以說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
緩緩來到廠子中間的一座大樓外側(cè),李九人繞了一圈接著找到一扇一米高度的開口,他說這是以前的進貨艙,能直接通往底下一層。一行人跟在他身后相繼鉆了進去,繞了幾圈之后果然來到了底下一層。這時候耳畔那些嘈雜的聲音越發(fā)明顯,有人趴在樓梯往地下二層看了一眼,輕聲說道:“大哥,找到了,人都在下面!”
我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只見地下二層是個挺大的空間,擺著不少方桌和臺球桌。有大約十多個人正零零散散的坐在四周打臺球或者打麻將。整個底下二層煙霧繚繞,一伙人身上都有紋身,大部分全都是肌肉男,身上的肌肉看起來都充滿了力量。
與此同時,從正門和后門的兩撥也趕了過來,李九人問了問情況,他們說后門有兩個人,前門有四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部給撂倒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我心里也確定了八九不離十,畢竟如果不是這座廠子里有貓膩,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駐足在此。
確定了外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李九人打了個手勢,十個多兄弟一齊現(xiàn)身,蹲著步槍從樓上快速沖了下去,瞬間將那些人全部控制了起來。
那些人的面孔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雖然一個個都被槍口指著蹲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眼神都十分兇狠。我看得出來,如果不是李九人出手迅速,恐怕真的會上演一處電影般激烈的流血戰(zhàn)爭。
李九人走到近前抓著一個男子的黃頭發(fā)厲聲問道:“廢話少說廢屁別放,那兩個姑娘被關(guān)在什么地方!?”黃發(fā)男子聽罷立刻指了指旁邊的一條走廊,聲音十分低沉:“關(guān)在走廊盡頭,鑰匙在虎子手里。”
松開黃發(fā)男子,李九人高聲問道:“誰是虎子?我數(shù)到三,自己拿著鑰匙站出來!”
話音剛落,還沒等開始倒數(shù),一個大胡子便將一把大號的鑰匙舉過了頭頂。李九人接過鑰匙跟我們打了個手勢,接著往走廊深處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