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柳冰也湊了過來,出聲喊道:“或許帥天師說的沒錯,特殊的地方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來尋找。你找不到古墓的位置拿不出燭燈,你的爺爺只能長眠不起。找到燭燈,或許還有一線希望。而且屠斌為什么千方百計的來幫助你打開重瞳,再脅迫你來到天坑,這就證明除了重瞳之外,沒有任何方法能找尋到古墓入口,否則他也不會跟咱們周旋這么長的時間!”
一席話說的我如夢初醒,幡然醒悟過來,在二十多年前,六芒星尋找天坑這段過程中,那天坑內(nèi)部的古墓入口應(yīng)該就是爺爺利用重瞳所尋找出來的。換句話說,這個入口被隱藏的十分隱秘,或許還使用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法,普通人用普通的方法根本無法探尋。所以幾十年來,屠斌盡管來過天坑,卻根本無法重新找到古墓的入口,所以只能尋找爺爺或者我,利用陰陽家的重瞳來找尋入口拿出燭燈!
想到這里,我終于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把事情的重點放在了我的身上,原來我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雙重瞳眼睛,因為只有這雙眼睛才能找到天坑里的古墓,這雙眼睛才是開啟古墓真正的鑰匙!
不開重瞳,爺爺雖然不死,可是長眠在床上跟死人也沒有區(qū)別。打開重瞳,找出古墓入口拿到第七盞燭燈,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我沒有選擇,只能冒險一試!
被繩索懸吊在天坑一側(cè),感受著自下而上涌出的陰冷氣息,我做了個深呼吸平復(fù)緊張的心情,接著閉上雙眼用心去感受眼球的溫度,瞳孔的變化,同時不停在口中默念著帥天師教給我的靜氣心法。重瞳開開合合這么多次,從最初的一臉茫然到現(xiàn)在的小有頭緒,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進步了,慢慢的竟然摸索到了一些開啟重瞳的方法。
隨著我的精神越發(fā)集中,我能明顯感覺眼球的溫度在迅速上升,同時整個人身體上的感官也好像瞬間打開,雖然還閉著眼睛,可是透過眼皮我竟然隱隱約約能看到四周的場景。從眼球的溫度逐步上升開始,我就知道自己已經(jīng)成功的開啟了重瞳,緩緩抬起眼皮就看到周圍一切場景都籠罩上了一層紅色光芒。
我不想把重瞳開的太久,因為害怕影響了爺爺?shù)纳眢w健康,于是睜開眼睛之后立刻環(huán)顧四周尋找著某些不一樣的地方,希望能盡快找到古墓的入口。但是沒等我細(xì)看,突然感到身下的天坑底部好像有一股更加強勁的陰風(fēng)吹了上來,下意識低頭一看竟然是一條黑色大蛇卷積著大量黑色云霧升騰了上來!
那不是大蛇,而是蛟,體型極為龐大看到人頭皮一陣陣發(fā)緊。我用力咽了口唾沫,忘記了尋找古墓入口甚至都忘記了呼救,本能的抓著繩子迅速往上攀爬?墒俏业呐逝浪俣纫幌轮荒苌仙龓桌迕祝菞l黑蛇則一躍十幾米,很快就來到與我平行的位置,張開嘴巴嘶鳴一聲接著直直的沖了上來!
我知道自己這次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逃脫了,只能抓緊了繩子閉上眼睛聽天由命。隨著一陣極為寒冷的氣流撲在身上,喧鬧的天坑瞬間恢復(fù)了平靜,恍惚中,就聽見大黑牛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哥,你自己晃悠什么呢,重瞳開了沒有,古墓的入口到底找沒找到?”
感受著周邊的寂靜,我做了個深呼吸,知道剛剛所看到的一切肯定都是幻覺,否則我現(xiàn)在不可能還會安然無恙的被掛在巖壁上。重新睜開眼睛,只見面前一片漆黑,整個天坑好像被坡上了一層墨水一般。抬頭看了看上邊,我正想開口回應(yīng)告訴他們沒什么事情,可是這一抬頭卻看的心驚肉跳!
我之所以心驚肉跳,并不是因為看到了什么,恰恰相反,是因為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天坑一片漆黑,周圍一片漆黑,頭頂上的天空仍然是一片漆黑?吹竭@些,我突然意識到了什么,不是周圍的場景黑,而是我自己的眼睛黑,黑的甚至連一點光感都沒有!我的眼睛,看不到了!
咽了口干唾沫,我在心里告訴自己肯定不會是這樣,多半是自己還深陷在某種幻境里沒有出來,被什么東西蒙蔽了雙眼,否則一雙好好的眼睛怎么可能說看不見就看不見了。摸出隨身的手機,我按亮了屏幕,可是我什么都看不見,我看不到屏幕發(fā)出的亮光,甚至連自己的手和手機都看不到……
上邊的人還在焦急的等待著,看見我被懸吊在半空一動不動還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就聽見柳冰輕喊了一聲:“有點不太對勁,別問了,快拉繩子,先把他拽上來再說!”緊接著繩子便開始帶著我緩緩上升。
大概十分鐘之后,我被人抓著胳膊拉到了坑外。癱坐在地上,我能感覺到炙熱的陽光曬在身上,面前卻仍舊是一片漆黑。
大黑牛在對面出聲問道:“小哥,到底什么情況,跟你說話怎么還沒回應(yīng)了,你看見什么東西了?”
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帥天師也接著問道:“怎么回事,什么都沒看到?”
“不是什么都沒看到,而是我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
說完這話,我能明顯感覺到有人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接著大黑牛就叫了起來:“臥槽,牛爺爺膽子小,小哥你他媽別跟老子開這種玩笑!……”
柳冰也扒開我的眼皮仔細(xì)看了看,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焦急的心情。
我這雙眼睛是最為重要的,我做夢也不會想到,只是去天坑底下開了一次重瞳,竟然會直接造成失明如此慘重的后果!
呆呆的坐在地上,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有些迷茫,有些驚慌還有些不知所措?粗矍耙黄诎,我徹底沒了主意,就那么坐著聽其他人說話。
帥天師把整個背包都翻了個徹底:“咱們也沒帶著能治療眼睛的藥,這……這可怎么辦?”
柳冰沒有猶豫,直接攙扶著我站了起來:“拿好東西,咱們回去!”
“回去?”大黑牛一愣:“那……那燭燈呢,不找了!?”
“沒有重瞳,就算在這里待十年你也找不到古墓的入口,趁著現(xiàn)在情況還不算太糟糕,趕緊送小離去醫(yī)院!”
對于我這雙眼睛,柳冰非常的緊張,她把我的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攙扶著往前走去。我的手臂貼著她的臉頰,能感覺到有淚水在無聲的滑過……
大黑牛和帥天師也是真的沒了法子,畢竟眼睛這種東西比較難治,再加上我的眼睛本就特殊。雖然帥天師也知道一些治眼睛的方法,不過面對我這雙重瞳之眼,他也不敢貿(mào)然嘗試,生怕沒有治好反而還造成更加嚴(yán)重的后果。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還是由小雅在前邊帶路,五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離開了沼澤進入樹林。眼睛的失明大大延緩了我的行進速度,看不見前方只能在柳冰的攙扶下試探著行走。從天坑到外界,這是一段較遠的路程,我們來的時候走了接近兩天時間,現(xiàn)在按照原路返回,雖然速度已經(jīng)達到了最快,不過至少也得要一天半左右。
按照之前的路徑,天黑之前小雅帶我們?nèi)サ搅酥斑^夜的地方,五個人躺在高高的吊床上休息了不到六個小時,天色剛剛有了些亮色就繼續(xù)開始趕路。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五點多,從其他人的話語中我能了解的到,我們已經(jīng)來到了之前的獵人村。
按照先前的約定,我們把獵槍重新還給了白發(fā)村長,接著沒有停留,立刻馬不停蹄的去往山林外面。兩個小時以后成功找到了吉普車,一腳油門踩下去沿著青藏線開始往回狂奔。
大黑牛在前邊開車,帥天師坐在副駕駛上,剩下我們?nèi)齻坐在后邊。小雅生憑第一次坐汽車,顯得十分緊張,整個過程雙手死死的抱著我的胳膊,就好像害怕自己會不小心掉下去一樣。
離開青藏線,后半夜的時候我們來到了一個叫做‘格拉木’的小鎮(zhèn)子,大黑牛直接把車開到了醫(yī)院,帶著我進去掛了急診。前前后后拍片子做ct折騰了整個三個多小時,兩個值班醫(yī)生專門帶著我來回跑,直到第二天早晨八點才出了結(jié)果,所有檢查項目并未看到異常!
眼科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新疆男子,看完檢查結(jié)果以后又拿著手電自己看了看我的眼睛,隨后嘆了口氣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說道:“你的眼睛很奇怪,所有檢查結(jié)果都很正常,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失明的現(xiàn)象,并且瞳孔對于外界光源的刺激有正常的反射活動。如果你不是裝出來的,我實在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建議你們?nèi)ジ蟮尼t(yī)院檢查一下!
是不是裝的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謝過了醫(yī)生之后,我們只好開著車直奔大連,準(zhǔn)備去大連的醫(yī)院再檢查檢查。前前后后折騰了大半宿的時間,不知道別人是什么狀態(tài),我自己已經(jīng)累的毫無精神,坐在車?yán)锞突杌璩脸恋乃诉^去。
這一覺睡的很長,當(dāng)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吉普車已經(jīng)停在了大連市第一院的門口,車門打開著,大黑牛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正在招呼我:“小哥,醒醒吧,到地方了!
望著他臉上的黑眼圈看了幾秒,我忽然睜大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其他人,心中除了詫異還是詫異:“我的眼睛……又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