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事情,帥天師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站的這么遠(yuǎn),你都能看得出來,小哥你這眼睛不一般啊!”
聽他提起‘眼睛’,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聲,想不明白在現(xiàn)實世界中怎么還會真的遇到了跟幻境里一模一樣的棺材。在幻境的古墓里,開棺之后一只干枯的手掌便順著棺沿縫隙伸了出來,古墓的自毀機關(guān)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啟動的。如果這口血紅色大棺材也連接著某種自毀機關(guān),那這一次我們可當(dāng)真是插翅難逃,只能坐等一死。
不過轉(zhuǎn)念想一想,耗費頗多心血建造這樣一座地下城池,如果我是設(shè)計師,絕對不會設(shè)置自毀機關(guān)這種東西。這是一處能代表某個時代的遺跡,其中飽含著許多已知和未知的歷史文化,無論是考古人員還是盜墓人員,誰都不會忍心把它徹底摧毀。相對于其中有價的古董,這座城池的歷史價值是無價的!
“小哥,你什么情況,沒事吧,不會是又中了什么迷藥,跑到幻境里了吧?”
我正在發(fā)呆,就聽見大黑牛在遠(yuǎn)處高喊:“鐵鏈子都弄下來了,不過這棺材板子可真他媽夠沉的,老子一個人竟然抬不起來。你們幾個都快著點,趕緊過來搭把手!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在心里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把幻境里的世界和真實世界弄混了,沉了口氣把心一橫,決定開棺看看,我就不信,這口棺材打開以后,里邊還會有一只悚人的枯手伸出來!
幾個人快步走到近前,柳冰在旁邊警戒,大黑牛自己一邊,我和帥天師一邊,三個人抓住棺蓋喊著號子一起發(fā)愣。只聽見‘吱嘎’一聲爆響,棺蓋緩緩被抬起了一條縫隙,一股無形的氣體噴涌而出環(huán)繞在我們周身。驀然間,一種香氣鉆入我們的鼻孔,大黑牛眼睛一瞪,連忙屏住呼吸大吼一聲:“別吸氣,小心有毒!”
當(dāng)然他這句提醒根本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效果,因為在他嗅到味道的同時我們也已經(jīng)察覺到,倘若這種香氣真的有毒,等我們聽到提醒屏住呼吸也早已來之不及。
隨著那種香氣鉆入鼻孔縈繞在腦海,我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熟悉的感覺,總覺得這種味道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聞過。
氣體往外一沖接著蔓延到四周逐漸消散暗淡,我們也沒有出現(xiàn)任何問題。大黑牛微微松了口氣,輕聲說道:“這次怪我了,太著急了。祖師爺保佑,以后咱絕對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了……”
既然香氣沒有問題,我們繼續(xù)往高抬著棺蓋,當(dāng)縫隙達(dá)到十厘米的時候,我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還好,沒有所謂的干枯手臂,棺材內(nèi)部一片沉寂,縫隙之中如墨水般漆黑,讓人看不清楚里邊到底存在著什么東西。
大黑牛說的沒錯,這口棺材的棺蓋的確很重,而且重的離譜。我們?nèi)齻大老爺們抬起來都感到有些吃力,只能是微微變換了一下角度,把棺蓋傾斜擺放,露出一個半米左右寬度的缺口。
放下棺材,帥天師用力甩了甩酸痛的胳膊:“這棺材到底是木頭做的還是石頭做的,單是這一個蓋子,少說也得二三百斤!”
我們沒有時間去分析棺蓋的材質(zhì),全都迫不及待的舉起手電照向棺材內(nèi)部,想看看布置如此詭異的棺材里面到底存在著些什么東西。
舉起手電,就看到里面鋪著厚厚的一層絲綢棉被,棉被上方躺著一具身穿花衣的尸體,兩旁多少有些用來陪葬的器皿,不過數(shù)量很少,質(zhì)量也一般,大都是一些金銀首飾和古代女子用來化妝的胭脂粉末。
我和帥天師站在棺材的末端,所以只能看到尸體下半身的兩條腿和一雙繡花鞋子。而大黑牛站在棺材前端,探頭往里一看忍不住咋舌道:“這里邊躺著個姑娘,雖然已經(jīng)變成干尸了,不過從這模樣上能看的出來,生前也是個美人坯子。這么年輕就死了,也真是可惜。”
我繞到正面,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那果然是一具干尸,身上的水分已經(jīng)完全干涸,肉皮緊緊貼附在顱骨上呈現(xiàn)黑黃之色。雖然這種狀態(tài)的尸體一般模樣都比較悚人,不過從這句女尸頭顱的輪廓和五官來看,大黑牛說的沒錯。她生前長的一定很漂亮,并且死亡的時候只有二十多歲,還很年輕。
盯著看了片刻,嗅著棺材內(nèi)散發(fā)出來的淡淡香氣,那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涌上心頭。我呆呆的站在棺材旁邊盯著女尸觀看,冥冥之中總覺的自己好像跟她有著什么脫不開的關(guān)系,干尸臉上褶皺的五官,越看越是覺得眼熟……
我站在原地發(fā)呆,大黑牛已經(jīng)開始在四周忙活起來,反正周圍的金銀玉飾都不是什么大物件,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裝下,不拿白不拿。
女尸身穿花色長裙,雙手交叉搭在小腹上,一頭長發(fā)垂在兩肩。頭下的枕頭上有著一些暗色的印記,看起來竟然像是臨死之前流下的淚水。
我皺了皺眉,伸手摸了摸枕頭上的印記:“這個姑娘躺在棺材里還在流淚,說明她還沒有死,既然沒死怎么就給放進棺材里了呢?”
大黑牛麻利的把能看到的值錢的玩意都裝進背包里,接著伸出兩根手指一邊在女尸身上撫摸一邊應(yīng)道:“這你還想不明白,死了進棺材的叫做下葬,活著進棺材的叫做陪葬。這姑娘多半是這墓主人的妻妾或者丫鬟,跟這些金銀差不多,都是用來陪葬的,也真是可憐這姑娘了。小白臉,閑著也是閑著,給人家念上一段往生咒吧!
說著話,他的手劃過女尸腰間,似乎感覺到了什么突然停下。輕輕掀開幾層衣服,從里面取下了一塊玉質(zhì)的腰牌。
帥天師翻了個白眼:“你真把本天師當(dāng)成替人超度的和尚了?”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他還是走到近前微動嘴唇,悄聲默念起來。
看著大黑牛這專業(yè)的手法,我忍不住嘆了口氣:“人家活生生被放在這里陪葬,你好歹給留下點東西,旁邊的拿走了,身上的怎么也不放過?”
大黑牛咧嘴笑了笑:“小哥這你就不懂了,這腰牌的材質(zhì)一般,值不了多少錢,不過上邊卻印著這姑娘的名字。我拿這個是代替這姑娘的尸體出去找個好地方埋了,讓她能真正入土為安,也算是拿了這么多東西以后對她的答謝。這是活人跟死人之間的規(guī)矩,你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呢!
我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來到柳冰旁邊,還沒等開口說話就聽到大黑牛輕聲說了兩個字:“素錦……”
素錦?
這個名字我絕對不會忘記,我和柳冰同時忽的抬起了腦袋,看向?qū)γ娴拇蠛谂!V灰姶蠛谂U[起眼睛看著手里那塊腰牌自言自語:“素錦,這名字還挺好聽的。要怪就怪你生錯了年代,放心,等牛爺爺出去給你選個風(fēng)水寶地多燒點紙錢。到了地府你給閻王爺塞兩個紅包,讓他下輩子給你選個好人家投胎……”
快步走到近前,我一把將腰牌從大黑牛手里搶了過去,定睛細(xì)看只見上面果然寫著兩個古文字,雖然筆畫有些復(fù)雜,不過不難看出來就是‘素錦’兩個字!
素錦,水精靈,王珠……棺材里的那種熟悉的香味突然在我腦海中一亮,那不是正是幻境里王珠身上的香水味么!?
事情怎么會如此巧合,轉(zhuǎn)頭看了看柳冰,我有一種想要沖過去質(zhì)問她的沖動,想要問問她王珠水精靈和素錦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那她們又跟此刻棺材里的這具女尸有什么關(guān)系?墒寝D(zhuǎn)念一想,這個柳冰并不是幻境中的柳冰,她現(xiàn)在也跟我一樣,滿腦袋都是問號,想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見我的狀態(tài),大黑牛也被嚇了一跳,用力咽了口唾沫:“小哥……你干嘛,想要就直說,突然過來嚇老子一跳啊……”
我做了個深呼吸平復(fù)激動的心情,接著把腰牌重新放在大黑牛的面前:“你仔細(xì)看看,能不能知道這是什么年代的東西,這個女子的身份又是什么?”
大黑?嘈σ宦暎骸靶「,咱是個倒斗的,不是考古局的。你要是讓我鑒定它值不值錢還行,要說年代和歷史故事,四個字:一竅不通……不對,是‘半竅都不通’……”
我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想,但是卻苦于無法證明,這種感覺是最為難受的。嘆了口氣,我輕聲說道:“這塊腰板暫時放在我這里吧,等出去以后,我和你一起去安葬她!
又看了一眼棺中的女尸,我們將棺蓋重新閉合,隨后尋著那條地下河一路往屋后面走去。在房屋后面,河道上面被鋪上了地磚建成平地,一條幽長的走廊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走廊里十分幽靜,步行在其中我們能清晰的聽見地磚底下河道水流的聲音。
大黑牛走在最前面,舉著手電左顧右盼,不多時便盯著一側(cè)的墻壁放慢了速度:“這個朝代的壁畫……可他媽有點香艷吶……”
我們也跟著他的目光抬頭看去,只見墻壁上開始出現(xiàn)了漫畫一般的連環(huán)壁畫,壁畫上沒有什么特殊的內(nèi)容,只是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在獨舞。開始看起來沒什么問題,可是越往里走,越往后看,壁畫里那女子身上的衣服竟然在一點點減少,最后更是直接到了一絲不掛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