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墓室之中,兩人幾乎是一寸一寸地毯式的搜尋著所謂的暗門和機關(guān),尋找著其他的入口。
半個多小時以后,兩人手上都沾滿了灰塵,如同剛剛挖完煤回來一樣。讓人無奈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這好像就是一個全封閉式的地下空間,沒有入口沒有出口,內(nèi)部也沒有任何東西,就只是這么一個盒子屋,僅此而已。
轉(zhuǎn)了一大圈,大黑牛擦了擦臉上的灰塵一屁股坐在地上:“去他媽的機關(guān)暗道,這地方整的就他媽跟鬧著玩一樣,沒有專業(yè)的儀器和工具,就憑著兩只手,猴年馬月才能找到。小哥,干脆現(xiàn)在就出去,跟他們拼了!”說罷他將手里的工兵鏟用力扔到一旁,放下背包開始翻找著炸藥。
找到傳國玉璽之后再出去,我們魚死網(wǎng)破的概率只有一半,如果老尉真的說話算話放我們離開,那是最理想的情況。如果他真的起了殺心,卸磨殺驢,我們以死相逼倒也能有一絲活路?墒翘热衄F(xiàn)在就這么兩手空空著回去,以老尉的性格,必定不會放過我們。到時候的結(jié)果,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帥天師死了,大龍和二爺均不知去向,大黑牛是我唯一個出生入死的兄弟,我不想他們?nèi)魏稳嗽儆腥魏问虑。于是伸手將他攔住,正欲開口說話,卻聽到一陣十分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音。那是工兵鏟落地時候發(fā)出的聲音,可是這里的地面全部是石質(zhì)地磚,哪里來的金屬碰撞聲音?
聽見這種響動,我和大黑牛一起將目光轉(zhuǎn)了過去,定睛細看才發(fā)現(xiàn)在距離我們不遠處的地面上,其中一塊竟然不是石質(zhì)地磚,而是某種跟地磚顏色類似的金屬制品。大黑牛爬起來走到近前撿起工兵鏟敲了敲那塊地磚:“這好像是銀制品,小哥,你過來幫幫我,這里邊有門道!”
終于有了發(fā)現(xiàn),我也是心頭一喜,連忙湊了過去拔出身上的軍用匕首沿著地磚的縫隙插了進去。兩人一左一右同時用力,終于將沉重的銀質(zhì)地磚緩緩從地面拽了出來。在地磚下方,仍舊是地磚,不過已經(jīng)變成了普通地磚。試探性的伸手摸了摸,大黑牛嘴角上揚輕哼一聲:“在牛爺爺面前,雕蟲小技!”
說罷他按住最底部的地磚開始發(fā)力,那地磚竟然又被壓著往下移動,同時一陣隆隆的響動從我們腳下響了起來。整個墓室開始震動,頂部的灰塵陸續(xù)掉落下來。把那塊地磚按下去大約二十厘米的深度之后,似乎是到了末端,再也按不下去。大黑牛把手縮回來,抬眼看了看四周,臉上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什么情況?媽了逼的……這就……完了?”
的確,地磚是完全按下去了,隆響和震動也跟著停止。可是這一切過后,墓室還是之前的墓室,情況還是之前的情況,沒有什么東西多出來,也沒有什么暗門機關(guān)出現(xiàn)。這兩塊地磚就好像是墓主人跟我們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一樣,按下去之后,僅僅是帶來了一些聲音而已……
盯著看了半天,大黑牛正要發(fā)怒,又聽到‘咔噠’一聲。只見那塊被按下去的地磚緩緩升起,不止是升回原來的高度,而是直接上升的高出了地面,地磚下方一個臉盆大小的圓盤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那圓盤就像是個掛鐘,上面沒有刻度,卻帶著一根指針,指針剛好指在十二點的位置。
不等我們細看,就看到一絲淡黃色光芒從臨邊墓室里照射出來,應(yīng)該是某種燭燈所發(fā)出來的光芒。
之前我們?nèi)ヅR邊墓室查看的時候,里面同樣空無一物,甚至連燭臺都沒有。而現(xiàn)在散發(fā)出了光芒,足以證明肯定有什么地方發(fā)生了改變。
握住身上的工兵鏟,我和大黑牛一前一后走了過去,來到拱形門口往里一看。頓時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些玩意……都是從哪冒出來的……”
同樣是剛才的墓室,可是此刻呈現(xiàn)出來的場景卻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四周的墻壁上已經(jīng)有了正在徐徐燃燒的黃銅燭臺,火光被明亮的黃銅燈罩加以反射,使其亮度更強了一些。在墓室中間,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立在正中,后方還有一尊高大的帝王石雕以及兩個惡鬼的雕塑。
我并不認識那是什么朝代的帝王,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影子身穿長袍腰帶佩劍,手里拿著一尊四四方方的東西。頭上九晶簾垂在面前,目光直視前方好不威嚴!而那兩只惡鬼則守在棺材兩側(cè),背部有翅膀,頭上有犄角,一條尾巴如同辮子一樣盤旋在地上。那似乎是以某些動物特征制作而成的雕塑,面相極其兇猛丑陋,里外兩層尖牙呲在外面。
再看這三尊雕塑中間,那口血紅色的大棺材上纏繞著層層鎖鏈,把棺材‘五花大綁’捆了個嚴實!
我不是土夫子,不懂得盜墓,更分別不出各種棺材都代表著什么意思。可是看到這口纏滿了鐵鏈的血紅色棺材之后,心里還是涌起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傆X這口棺材跟我們之前遇到的棺材相比,很不一般,里面的東西或許不是我們輕易就能應(yīng)付的。
大黑牛的反應(yīng)跟我差不多,也是一臉茫然,瞪大了眼睛盯著棺材看了半天才詫聲說道:“棺材上面掛鎖鏈?這玩的是什么貓膩,牛爺爺?shù)苟愤@么多年也沒遇見過這么下葬的,這里邊到底葬的是死人還是怪獸?而且……這棺材的顏色……是不是太鮮艷了點?”
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傳國玉璽,所以我的注意力并不在那口紅色大棺材上,而是在棺材后面那尊帝王石雕的手上。在他的掌心里,那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明顯是個玉璽,既然雕像上的帝王拿著玉璽,很明顯,就證明這里一定存在著這種東西,或許就在棺材之中!
看到眼前的場景,我忍不住搖頭咋舌:“這個老尉當(dāng)真不是一般人,真沒想到,這座古墓里竟然還真的存在著傳國玉璽這種東西。沒看風(fēng)水沒進墓,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管他是怎么知道的,這世界上能人異士多得是,咱們還是先顧自己吧。來來來,廢話不多說,直接開棺!”說著大黑牛從背包里把糯米拿出來,繞著棺材均勻的掃了一圈將其圍在其中。接著又摸出一只蠟燭點在棺材的東南角位置,口中輕聲呢喃:“利中求險,祖師爺保佑。如有變故,燭火通靈!
說完這些,他直起身子撣了撣身上的灰塵:“雖然祖師爺有規(guī)定,燭火有變不得開棺。不過今天這口棺材咱們沒有選擇,無論如何都得打開看看。點上一支蠟燭,就算是按規(guī)矩行事吧,沒準事情沒有咱們想象中的那么糟……”
一句話還沒等說完他就沒了聲音,我心里也是一緊,因為就在我們面前,兩個人眼睜睜的看著那只蠟燭頂端火苗一閃,接著昏黃色的火焰就變成了幽幽的綠色!
白蠟燭,綠火焰,連我這個外行都知道這肯定不是正常現(xiàn)象,不僅不正常,甚至還有些棘手。
跟大黑牛相互對視一眼,我輕聲問道:“這棺材……還開不開?”
大黑牛明顯也有些猶豫,擰著眉頭沉思半天,忽的攥緊了拳頭:“打開棺材可能是個死,找不到傳國玉璽出去也是個死。左右都是個死,媽的,不能做個糊涂鬼!開!”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做好了決定那就甩手開干。我和大黑牛都不含糊,兩人抽出背包里的撬棍,一左一右插在鎖鏈內(nèi)部,沒用多大的力氣看似堅不可摧的鐵鏈便徹底斷裂,瞬間松懈開來分成幾條滑落到地上。棺材上沒有任何的裝飾花紋,只有如血液一般的鮮紅色掛在上面。
不知道是燈光效果,還是棺材的顏色就是如此,我湊到近前看上去總有一種棺材被潑上了血液的感覺,仿佛伸手一碰都能沾染上血跡一般。
大黑牛似乎比我還要緊張,還沒到開棺的步驟就已經(jīng)擠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滴。棺材上沒有棺釘,去掉鎖鏈之后他先是轉(zhuǎn)了一圈,確定沒有什么內(nèi)置機關(guān)以后將撬棍插進棺頭的縫隙之中,招呼著對面的我,輕聲喊著號子一齊用力。就聽到‘吱嘎’一聲脆響,厚重的棺蓋被我們撬開了一條縫隙,與棺身分離開來。
我下意識低頭看去,正看見一只手掌從棺縫之中伸了出來,抓住棺身側(cè)面,似乎是里面的人想要坐起來一樣。
我正在用力翹著棺蓋,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看到如此驚悚的一幕。整個人頭皮一麻立時就散了力道,剛剛被抬起來的棺蓋又‘撲通’一聲落了下去。那只手掌的反應(yīng)速度也是極快,在棺蓋落下去的瞬間也飛速縮回去沒了蹤影。
大黑也是差點被落下去的棺材夾了手,輕聲喊道:“小哥,你想什么呢,關(guān)鍵時刻別走神啊。剛才要不是老子反應(yīng)快,這只手恐怕就丟在棺材里了……”
我做了個深呼吸,緊張的連聲音都變了:“不是我走神,這棺材里……這棺材好像有東西……”
“當(dāng)然得有東西啊,這又不是一口空棺。咱們之前不是一起下過斗么,你啥時候膽子變的這么小了?”
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全當(dāng)是自己剛才因為緊張過度而出現(xiàn)了幻覺,招呼了一聲大黑牛重新發(fā)力。這一次我們一口氣把撬棍壓到了最底下,接著抓住棺蓋邊緣同時用力,直接把厚重的棺蓋掀翻到了一旁。
沒有了棺蓋的遮擋,我抬頭往棺內(nèi)看去,先前那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又涌了上來。只見棺內(nèi)躺著個身穿紅衣的女子,頭頂發(fā)簪,面白膚嫩,平躺在棺內(nèi)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她的腦袋剛好躺在我這一邊,在我低頭查看的同時,她也忽的睜開了眼睛。
讓我感到頭皮發(fā)麻的并不只是這個女子還活著的狀態(tài),而是她的容貌,竟然是幾天前跟我冥婚的那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