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直呼而下的扳手,大黑牛瞪圓了眼睛絲毫沒有躲閃,倘若不是那只白蛛咬了曹老大一口讓他的胳膊偏離了方向,他真的會用自己的腦袋去硬碰硬來換回這口氣。
曹老大似乎被咬的不輕,打歪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拍打,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兩圈這才算徹底停了下來。接著挽起右邊褲腿,只見腳腕往上三分之二的小腿前面,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疙瘩露了出來。那似乎是個血泡,中間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白色的小點,曹老大輕輕碰了一下直接把自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顫抖了一下。
望著坐在地上一臉狼狽的曹老大,大黑牛咧嘴哼笑:“孫子,人在做天在看,遭報應(yīng)了吧,就連老天爺都幫著老子,你他媽還不趕緊乖乖放人。叫我一聲牛爺爺,老子放你一條生路!
原本我們就已經(jīng)身陷絕境,大黑牛這話說的仿佛是對方已經(jīng)沒了退路一樣,曹老大腿上的疙瘩疼的厲害,心里本就十分惱火,再加之大黑牛話語一激,直接被氣的暴跳如雷,一把撿起掉落在地上扳手,怒罵一聲:“操你媽的黑鬼,我他媽宰了你!”說罷揮起胳膊就再一次砸了下去。
這一次我已經(jīng)看不到那只白蛛身在何方,也完全沒有了辦法,身上被膠帶纏了一圈又一圈,根本動彈不得,只能大聲謾罵著曹老大,希望能轉(zhuǎn)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至少先幫助大黑牛脫險再說。
不過曹老大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并且還是處在暴怒的狀態(tài),把心里的所有憤怒全都加載到了大黑牛身上,并且也真是下了殺手,對準(zhǔn)大黑牛的天靈蓋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徑直砸了下去。
其他人在旁邊看著心里也是萬分焦急,側(cè)邊的二爺盡力抬起雙腿想要把曹老大踢翻在地,無奈距離太遠(yuǎn)根本碰觸不到。更遠(yuǎn)一些的帥天師也是紅了眼睛,扯著嗓子怒聲喊道:“媽的你這頭死牛,人在屋檐下,說幾句軟話能死!”
曹老大根本聽不進我們的話語,此刻已經(jīng)是準(zhǔn)備把大黑牛那顆黝黑的腦袋徹底砸開花。眼睜睜看著扳手一點一點砸向大黑牛的腦袋,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太陽穴附近的青筋暴了出來,緊緊攥著拳頭心跳劇烈加速。
“等等!”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了起來。曹老大也是一愣,已經(jīng)砸到一半的扳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接著抬頭看向門外。
聽見有人出口制止,我心里頓時一喜,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里卻又是一驚。轉(zhuǎn)著腦袋看了看門口,果然,腦袋上纏著紗布胳膊上系著繃帶的常哥被兩個人攙扶著走了進來。
走進工廠內(nèi)部,看了一眼被綁在地上的我們,又看了看一臉剛毅的大黑牛,常哥輕哼一聲:“這個黑鬼的命,我要!”
說罷他緩緩走到近前,對準(zhǔn)大黑牛抬手就是一個耳光。這耳光打的甚是響亮,聲音在空曠的工廠里回蕩了片刻才徹底消失。大黑牛的嘴角也是重新滲出了血跡,整個人都被打的有些發(fā)懵。
常哥作為一個混跡江湖多年的黑社會老大,身上的確帶著幾分真功夫,論手勁和力氣都在曹老大之上。這一巴掌他用了十成的力氣,接下來旁邊一個手下遞過來一根木棍,這根木棍跟上午大黑牛拿來打他的棍子長短粗細(xì)一模一樣!
常哥接過木棍在手里顛了幾下,盯著大黑牛輕聲細(xì)語道:“江湖上有句話流傳已久,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該是你的帳,早晚都會還的。這根木棍你還記得吧,我這人跟曹老大不一樣,他是個粗人,只知道打打殺殺。而你常哥是個懂文化的流氓,上午你打我斷了樣一根棍子,現(xiàn)在我也把棍子打斷,咱們公平算賬!”
一句話沒說完,常哥已經(jīng)舞起了手中的木棍,殘影一閃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木棍準(zhǔn)確無誤的打在了大黑牛的腦袋上,一道血痕立時沿著他的臉頰流淌而下。這一下常哥沒有使出全力,力道把握的剛剛好,給大黑牛腦袋上開了個口子,木棍還沒有發(fā)生斷裂。
收回木棍看了一眼,常哥瞇著眼睛一臉陰險:“對了,上午我可被你打的夠嗆,現(xiàn)在胳膊使不上力氣。不過你放心,雖然力氣小了點,但這筆賬一點不會差,我一定會堅持下去,慢慢的打,直到把棍子打斷了為止!”話音剛落,又是一道殘影閃過,沉悶的響動我們在旁邊看著都無法忍受。
整個過程大黑牛一聲未吭,瞪圓了一雙牛眼睛死死的盯著常哥,仿佛是要吃人一樣!
看著常哥一棍子接著一棍子的打下去,站在旁邊圍觀的混混們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拍手起哄,曹老大也坐回到椅子上靜靜的看著,任由常哥隨便怎么折騰。
堅硬的木棍一下又一下打在大黑牛的身上,常哥在折磨人的方面非常有一套,他知道如果只擊打頭部大黑牛很快就會暈過去,所以不停的換著地方,可以說幾乎是用緩慢的節(jié)奏把大黑牛全身上下給打了個徹底。
不知道具體打了多久,也不知道一共打了多少下,沉悶的聲音不停在工廠內(nèi)部回響,直到‘咔嚓’一聲木棒被硬生生打成了兩截,常哥自己也大的累了,把手中剩余的半截木棍扔在地上,坐在了曹老大旁邊。大黑牛雖然體格壯碩,卻也經(jīng)不住如此折磨,一顆黝黑的大腦袋幾乎都被打成了血葫蘆,整個人的狀態(tài)也有些發(fā)懵,不過那兩只牛眼睛依然瞪的溜圓,死死的盯著曹老大和常哥。
把大黑牛折騰到這個地步,他們也算是在心里找到了平衡,接下來開始轉(zhuǎn)移目標(biāo)。常哥喝了杯啤酒,接著掃十四周把目光放在了沐孜身上,一臉淫笑的起身走了過去,站在沐孜面前摸了摸她的臉蛋:“剛才太黑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原來里邊還有個水靈靈的小妹呢,哎呦喂,還是素顏,這年頭不化妝的妹子可真是不多見了!”
沐孜用力的轉(zhuǎn)動腦袋想要把他的手給甩開,無奈自己被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活動范圍并不是很大,轉(zhuǎn)了半天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常哥這捏捏那摸摸。我坐在遠(yuǎn)處更是氣的全身發(fā)顫,緊緊的攥著拳頭目光飛速搜索四周,希望那只白蛛能再出來幫我們一把。
常哥伸出一只手摸著沐孜的臉頰,雖然表情淫蕩卻好像并沒有什么太過激的意思,相反的旁邊的曹老大確實滿臉色相看的口水都要流了出來。
我心中焦急萬分,知道如此拖延下去,沐孜被他們糟蹋是遲早的事情,于是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飛速在腦海中思考著對應(yīng)之法。大黑牛和二爺也知道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肯定不會太好,全都在暗中用力掙扎,想要把身上的膠帶撕開脫身而出。無奈膠帶不同于繩子,它整體都具有粘性,根本不給我們?nèi)魏慰梢話暝臋C會。
捏了捏沐孜的臉蛋,常哥把目光往下移動,突然把手伸向了沐孜的胸部,沐孜立時驚叫一聲掙扎著想要躲開,無奈卻根本動彈不了分毫。后邊的帥天師聽見沐孜的叫聲也是十分惱火,扯著嗓子大吼一聲:“操你大爺?shù),有本事沖著本天師來,欺負(fù)一個小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漢!”
常哥雖然把手伸向了沐孜的胸口,不過他的目標(biāo)卻并不是沐孜的身體,而是她脖子上的一個頗具民族特色的紫晶吊墜。
常哥將吊墜從沐孜的胸前拿起來,正放在手里細(xì)看,聽見帥天師的叫聲立刻就停了下來,徑直走到帥天師面前直直的看了幾秒,臉上淫蕩的笑容竟然變的更加濃郁。
旁邊的曹老大早已經(jīng)對沐孜覬覦已久,恨不得馬上就脫了褲子提槍開干,于是也應(yīng)喝著說道:“常哥,這個小白臉長的跟個娘們一樣,說得過去。正好你好這么一口,就把他帶走吧。我喜歡妹子,這個我要!”
“好這么一口。俊
這話聽的我們都是一愣,反應(yīng)最大的莫過于一臉狹義的帥天師,皺著眉頭頓了幾秒,輕聲問道:“什……什么情況?什么叫‘好這么一口’?你……你不會是同性戀吧?”
常哥聽罷嘴角一咧:“異性戀的是身體,同性戀的才是感情。既然老子喜歡這口,你又主動要求,不用帶走,今天就在這給兄弟們來場直播!”說著三兩下就扯掉了帥天師的上衣。
周圍的混混聽罷也開始起哄,場面頓時變的喧鬧起來。
事情發(fā)展成這樣,我們也有些無語。剛才看他遲遲沒對沐孜下手還以為是故意在激怒我們的情緒,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兇煞的黑社會老大常哥,竟然會是個同性戀!
當(dāng)然反應(yīng)最大的還要數(shù)已經(jīng)被脫掉上衣的帥天師了,他本想當(dāng)一次英雄救一次美,卻萬萬沒想到‘美’是成功救下來了,卻把自己給搭進去了。望著對面一臉淫笑的常哥,估計他心中得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用力咽了口唾沫干笑一聲:“那啥……大哥……我……我……我跟你開玩笑呢……你別……別沖動……千萬別沖動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