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墻雖然已經(jīng)被炸出了一個破洞,不過木門后邊的東西仍舊沒有停下,還在一遍又一遍瘋狂的撞擊著木門。
除了帥天師之外大家都沒什么事情,盯著石墻上的破洞看了幾秒,先前那女子的話回蕩在我的腦海之中,猶豫片刻我抬手指了指前方:“在這里一直往前走就是出口,咱們抓緊時間先出去再說!
其他人也被折騰的全身酸痛精神疲乏,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的,一個個默默的跟在我和大黑牛身后,緩緩走向石墻的另一側(cè)。
這堵石墻并不是很厚,只有半米左右。爆炸點應(yīng)該是那只獅子頭的中心部位,不用想也猜得出來肯定是那個神秘姑娘安放的炸藥,也算是帥天師倒霉,炸藥早不爆炸晚不爆炸,偏偏在他上去放置羅盤的時候爆炸。幸虧他擺好羅盤又往后退了幾步,否則怕是被炸的直接就去見了太上老君。
穿過石墻走在墓道之中,大黑牛湊到我耳邊輕聲問道:“小哥,你跟兄弟說句實話,你跟剛才那妹子是不是真有一腿?”
“有個毛線的一腿!”我白了他一眼:“到現(xiàn)在我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哪來的一條腿兩條腿的。你想知道她是誰,我比你還想知道呢……”
大黑牛也是皺了皺眉頭:“不是兄弟不相信你,我總覺的這事情有點不太對勁,那姑娘肯定跟你有著某種關(guān)系,否則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xiàn)。而且就剛才那情況,她從我們身邊走過連看都沒看一眼,直奔你就過去了。哎,你之前說你是掉進(jìn)了長江然后被江水沖到了苗村。你說你會不會是在江水里邊被撞壞腦袋失去了記憶,然后把那姑娘給忘了?”
我無奈的沉了口氣,抬手點了點他那顆大黑腦袋:“等你以后從倒斗的事業(yè)上退休以后,直接進(jìn)軍網(wǎng)文界寫小說,憑著你這極其豐富的想象力,寫出來的東西肯定大賣!……”
正在說著話,一聲爆響突然自大家身后響了起來,聲音通過狹長的墓道來回反射。
聽見那聲爆響,大黑牛立時閉上了嘴巴,停在原地一臉警惕的看著身后。其他人也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樣,全都十分默契的停住了腳步,一齊舉著手電看向墓道后方。
短暫的沉寂了幾秒鐘,一陣節(jié)奏感很強的啪啪聲響了起來,那聲音十分沉重,一下接著一下從墓道深處的黑暗中傳播過來,聽著像極了是某種體型龐大的怪獸正在慢慢接近。
沐孜緊緊的攥著我的一只手輕聲問道:“會不會……是那扇木門被撞開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回應(yīng),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往后退去。還沒等退出去十米,在強光手電的照射下只見墓道深處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形黑影。那影子的動作非常僵硬,步子也邁的很大,他手里拿著個明晃晃的東西,低垂著腦袋逐漸向我們靠近。
因為距離太遠(yuǎn),所以我們看不清那個人影的具體樣貌,不過他手中那個東西卻十分眼熟。老鬼只瞧了一眼就含糊不清的叫到:“是關(guān)公大刀!是棺材旁邊的那把關(guān)公大刀!詐尸了!真的詐尸了!”說罷加快了腳步就往墓道前方急速沖了過去。
見到老鬼的架勢,大黑牛連忙出口提醒:“等等,別跑!”可是等他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老鬼已經(jīng)沖出去了十多米距離。
說來也怪,在老鬼邁開步子開始狂奔的時候,原本跟在遠(yuǎn)處一步一步靠近的巨大人影竟然也跟著換了個姿勢,接著邁開步伐急速追了上來。
原本人影的步子就大的離譜,現(xiàn)在奔跑起來更是健步如飛,眨眼之間就已經(jīng)沖到近前。我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竟然真的是先前躺在棺中一動不動的那具干癟的尸體。尸體的身上雖然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不過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長出了十幾寸長厚厚的綠色毛發(fā),那些毛發(fā)十分濃密粗糙。乍一看就好像一頭站起來的北極熊一樣,正在直立著向我們奔跑了過來。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詐尸,是毫不夸張的尸變。我們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非人非鬼的怪物,一時間變得有些慌亂,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是應(yīng)該跑還是不應(yīng)該跑。
大黑牛倒斗多年,對于粽子來說見怪不怪,不過此刻見到這只全身長滿了綠毛的大粽子他臉上也露出了緊張的神色。望著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的老鬼罵了聲娘,接著反手從背包里抓出一把糯米灑在了地上,望著我們大吼一聲:“都別愣著了,有多快跑多快,追上老鬼幫老子揍他一頓!”
話音一落,幾個人就好像是聽見了槍聲的賽跑運動員一樣,站成一排拼了命的往前方狂奔。
后邊的綠毛粽子踩在糯米上頓了一頓,雖然速度有所減緩但是并沒有起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效果,它手中緊握著那把明亮的關(guān)公大刀,一步三米的急速追趕。很快沐孜就落到了最后邊,她自從先前落入冰冷的潭水以后身體就有些不太舒服,整個人始終在發(fā)著低燒,體力和耐力都大大下降。現(xiàn)在如此劇烈的奔跑運動,還沒沖出十米身體就已經(jīng)有些吃不消,最后步伐一顫竟然直接摔趴在了地上。
此刻大家連手電都顧不上用,全都閉著眼睛飛一般的狂奔,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身后摔倒在地上的沐孜。
我一個急剎車停在原地,接著折返回去,本想背著沐孜再繼續(xù)狂奔。無奈那只綠毛尸煞的速度實在太快,等我跑回到沐孜面前的時候它也緊跟著追了上來。
眼睜睜看著綠毛尸煞也在對面迎了上來,手中明晃晃的關(guān)公大刀已經(jīng)舉到了半空!
事關(guān)沐孜的性命,我來不及細(xì)想,眼看已經(jīng)無法逃脫只能順勢往前一撲壓在沐孜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把她完全護(hù)住。在我落地的同時,綠毛尸煞也停在了近前,舞動手中的關(guān)公砍刀對準(zhǔn)我的腦袋直直劈了下來!
那把關(guān)公砍刀長有兩米寬半尺,重量少說也得在七八十斤以上,綠毛尸煞舞動起來呼呼生風(fēng),蓄著力氣一刀下來能輕松將我們劈成兩截!
情況緊急,我抱著沐孜想要躲閃卻根本來之不及,只能閉上眼睛聽天由命。
耳邊只聽到‘刷’的一聲風(fēng)響,接著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我心里有些詫異,沒想到自己竟然毫發(fā)未傷。于是睜開眼睛想看看周圍是什么情況,眼皮一抬就看到那把關(guān)公大刀的刀刃就在我肩膀往上不到二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沒有人攔著那綠毛尸煞,沒有任何意外的情況發(fā)生,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那綠毛尸煞就是突然停了下來,將砍刀抵在我的肩膀上一動不動。
我正在心里詫異著難不成這綠毛粽子是想抓幾個俘虜,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墓道遠(yuǎn)處傳了過來,接著就看到大黑牛手拎獵槍一邊往回狂奔一邊高聲大吼:“小哥堅持住,老子這就過來救你們了!沐妹子!你黑牛大哥這就來了!”
喊著話他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站在距離我們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望著一動不動的綠毛尸煞也是一愣,還沒等再說話就聽見咔嚓一聲,那綠毛尸煞的腦袋瞬間就抬了起來,一雙空洞的眼眶直直的看向了對面的大黑牛。
同樣看著對面的綠毛尸煞,大黑牛用力咽了口唾沫,咧開嘴角尷尬的笑了笑:“那啥……這位粽子大哥,我是路過的……你好,再見……”說完轉(zhuǎn)過身去邁開步子緩緩走向遠(yuǎn)方。
綠毛尸煞哪里會理會哪些,不等他走出去三步就舞動著手里的關(guān)公砍刀跨過我們飛也似的追了過去。
大黑牛見狀也跳了起來,一邊跑一邊破口大罵:“你媽了個臭逼,都是中國人怎么就聽不懂人話,老子是路過的!……是路過的。!……”
大黑牛奔跑起來速度跟那綠毛尸煞差不了多少,很快他們就沖進(jìn)黑暗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從地上爬起來我看了看沐孜,她的額頭發(fā)燙,眼睛都變得微微有些發(fā)紅,很明顯是高燒的跡象。看著我擔(dān)憂的眼神,沐孜勉強露出個微笑:“放心吧,我沒事,你快去看看大黑牛。”
我沉了口氣,接著背起沐孜沿著墓道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之前我們已經(jīng)跑了很遠(yuǎn),繼續(xù)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就來到了盡頭。墓道的盡頭已經(jīng)沒有墻壁阻擋,外邊是個比較開闊的空間,有一段青石臺階延伸向下。在臺階下方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上百個石頭人俑,個個身穿鎧甲手握兵器。那綠毛尸煞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此刻正在追著二爺和老鬼在人俑之間來回繞圈,一刀下去能直接把實心的石俑給攔腰砍斷。
在墓道左手邊不遠(yuǎn)的地方,帥天師背靠墻壁坐在那里仍然處在昏迷的狀態(tài)之中,大黑牛正蹲在旁邊輕輕拍著他的臉蛋:“小白臉,麻痹的關(guān)鍵時刻你能不能醒一醒,有沒有驅(qū)煞的符咒,趕緊給我兩張!”
正說著,張飛從遠(yuǎn)處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指著身后連呼帶喘的說道:“那邊有個門口,就是我們下來的地方,快點走,能出去!”
大黑牛聞聲直接把帥天師扛在肩膀上,沖著還在俑坑里跟綠毛尸煞繞圈的二爺和老鬼大吼一聲:“左邊有石門,后邊就是出口,你們倆先上來一個!
老鬼一聽二話不說就從坑里跳了出來,向著左側(cè)一溜煙沒了影子。
大黑牛眉頭一緊卻也沒時間再說什么,轉(zhuǎn)頭對我打了個手勢一行人沿著墻壁疾馳而去。走了不到十米果然看到一個門口,這里以前應(yīng)該有扇石門,不過從周邊破碎的痕跡上來看石門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什么人給徹底炸碎了。
穿過石門,后邊是個四四方方的墓室,墓室前半段有口棕紅色的大棺材,棺材前邊是個深不見底的池子。后半段一片漆黑,有個手電的光圈在左右搖晃,一根帶著安全鎖的尼龍繩從頭頂一直垂到地面。站在尼龍繩旁邊抬頭仰望,隱約能看到一點天空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