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混混正在饒有興致的喝酒劃拳,誰都沒能想到竟然會有人沖到自己的地盤上大大出手,那紋身老大被大黑牛一拳打趴在地上,整個人都微微有些發(fā)懵,不過還是強(qiáng)忍著爬了起來,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出聲喝罵:“操你媽的,哪來的外國黑蛋,敢到老子地盤鬧事,活膩歪了吧!”
說著話的同時他順手抄起木桌上的酒瓶子就砸了過去,大黑牛的攻勢很猛,微微偏了偏腦袋躲過酒瓶,兩步就沖到了近前,對準(zhǔn)紋身男子的面門就又是一拳!
這一拳我清楚的聽到了‘咔嚓’一聲脆響,明顯是紋身男子的鼻梁骨斷了,他瞇著眼睛晃了晃腦袋接著雙腿一軟攤到在地上沒了知覺。
旁邊那些小弟本來還想著沖上來幫忙,可是完全沒想到面前這個外國黑人竟然如此兇殘,從紋身男子的下場就能看得出來,誰第一個沖上來,誰就第一個變殘廢。一時間七八個人都圍在四周,雖然個個怒目圓睜,不過卻沒有一個敢沖上來與大黑牛正面交手的。
大黑牛一雙眼睛瞪的幾乎突出了眼眶,額頭上暴起的青筋如同樹枝一樣清晰可見,抬起一直大腳重重的踩在紋身男子的胸口,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高聲吼道:“冤有頭債有主,這王八蛋下午打了老子的兄弟,他給我兄弟畫了個黑眼圈,我他媽就卸他一個鼻梁骨!有誰不服的就站出來放個屁,沒事的都滾一邊把路讓出來!”
一句話字字如釘,回蕩在整個西郊的上空,在場的十多個人都被這股氣勢鎮(zhèn)住了,全都呆站在原地滿臉驚訝的盯著大黑牛看。大黑牛伸手從木桌上拿起酒盅將里邊的白酒一飲而盡,紅著一雙閻王眼將四周眾人掃視一邊,接著緩緩?fù)庾呷ァ?br />
一路上沒有人敢阻攔,之前擋在門口的混混全都下意識讓出了一條道路,就連站在旁邊觀戰(zhàn)的我都忍不住用力咽了口唾沫,完全沒有想到大黑牛真正狠起來竟然是如此的嚇人。
等我們徹底走出工廠,一幫還有懵逼的混混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沖進(jìn)去查看他們老大的情況。
離開西郊回到賓館,沐孜正在一臉焦急的等待,見到三個人總算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才松了口氣。躺在床上的帥天師也擺了擺手:“謝天謝地,幸虧你們把大黑牛給追回來了,不然他也得變成我這模樣……”
我緊張的心情還沒有徹底平息,之前是緊張西郊那幫黑社會,現(xiàn)在是緊張怒氣未消的大黑牛。二爺坐在沙發(fā)上苦笑一聲:“大黑牛步子太大,我們沒追上,最終還是去了西郊……”
帥天師聽罷也是一臉驚訝,瞪著眼睛問道:“真去西郊了?什么情況,你們都沒什么事吧?”
大黑牛輕描淡寫的應(yīng)了一聲:“沒事,就是幫你把那小子的鼻梁骨給卸了,你這波打挨的不虧!
當(dāng)天下午我們誰都沒有出去,二爺聯(lián)系了幾個曾經(jīng)生意上的老客戶,看在以前長期合作的份上,他們答應(yīng)會在能力范圍之內(nèi)幫二爺打聽打聽公司最近的狀況。帥天師聽我們說了大黑牛跑西郊的那趟事情之后心里也是十分感動,一臉惆悵的嘆了口氣:“這頭黑牛,關(guān)鍵時刻還真夠意思,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把假符賣給他了……”
等到了晚上,房門被人敲響,打開一看是個身穿運(yùn)動服的男子,雖然叫不上名字,不過我卻怎么看怎么覺得眼熟。床上的帥天師見了立時擺了擺手:“是老李,小哥,是我叫來的,讓他進(jìn)來吧!
進(jìn)屋之后,男子脫掉運(yùn)動外套露出了里邊一件古風(fēng)仆仆的內(nèi)衣,大黑牛見狀猛然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前陣子賣魍瞳的那小子么,你不留在家里騙錢,怎么跑出來了?”
那李天師微微一笑:“還是這位外國友人的記性好,以前不認(rèn)識你,現(xiàn)在你可是出了名了!
這李天師跟帥天師有些交情,既然是帥天師叫來的,那肯定就是幫忙打聽消息的。李天師也絲毫不浪費(fèi)時間,坐在沙發(fā)上直奔主題:“柳暗花明石油公司以咱的身份實(shí)在接觸不到,也沒什么熟人,所以沒打聽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過從昨天晚上開始,東籬,南灣和西郊這三個地方算是徹底炸了窩,那曹老大的手下現(xiàn)在正滿街打聽這外國朋友的消息,我勸你們還是先到外地去躲一躲吧。另外,這位外國朋友,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是不祥之兆,需不需要桃木斧護(hù)身,都是朋友,我給你打個八折……”
大黑牛翻了個白眼:“老子常年印堂發(fā)黑,現(xiàn)在不黑都不習(xí)慣了。你剛才說西郊那小子姓曹?這東籬和南灣又是什么玩意?”
二爺接話道:“在大連一共有三股黑道勢力,分別在東籬,南灣和西郊這三個地方。東籬是盧老大的地盤,算得上是大連黑道的首腦,他在警察局里有關(guān)系,在當(dāng)?shù)匾脖容^有威望。南灣是江老大的地盤,他守著?,所有走私過來的貨物都得給他交上一點(diǎn)好處費(fèi),我們公司也會經(jīng)常跟他合作。我給他好處費(fèi),他保我貨物平安。還有一個就是昨天去過的西郊,不過我記得西郊的老大是李九人,一直由大龍管著,沒聽說過還有個曹老大。”
“幾天前,這個曹老大帶著一幫人去了西郊,把李九人和他的手下都給打了個半死,聽說還砍了他一根手指。從那以后李九人和他的一幫兄弟就沒影了。有的人說是在大連混不下去所以跑到外地去了,也有的人說是被曹老大給做掉了,總之道上流傳的版本有很多,具體哪個是真的估計(jì)只有李九人自己知道吧!
李天師嘆了口氣:“我能了解的只有這些,更多的也是在無能為力了。還是那句話,我勸你們最好先去外地躲躲,以免被曹老大找到惹禍上身。”說罷他穿上衣服起身離開。
李天師走后,我們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在大連一共只有三股勢力,這曹老大為什么偏偏找上了二爺?shù)氖窒,這其中肯定跟石油公司里發(fā)生的事情直接掛鉤。而且曹老大能如此順利的就趕走李九人并且占領(lǐng)西郊,可見在他的背后一定還有著某個更加強(qiáng)大的靠山,而這個靠山,多半就是我們一直未曾謀面的三爺!
當(dāng)下的情況并不樂觀,對方又是公司又是人脈,并且黑白兩道都有關(guān)系。而我們除了手里還有幾十萬存款之外,其他的什么都沒有,在大連甚至連個其他的熟人都找不出來。如此巨大的實(shí)力差距,想要幫助二爺把幾千萬的家產(chǎn)搶奪過來,談何容易。
二爺?shù)哪X袋最為靈光,早就知道了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沉默許久清了清嗓子:“昨天我已經(jīng)跟小哥提過了,這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不能因?yàn)樽约旱募沂掳涯銈兌季磉M(jìn)來。黑道上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在他們眼里只有利益沒有王法;貋淼倪@幾天我也仔細(xì)想過了,不就是幾千萬家產(chǎn)么,即便是要回來也是得一日三餐的活著。況且奢華的生活我過的太多了,現(xiàn)在白手起家從頭再來也未嘗不可!
大黑牛腦袋一歪:“二爺你還真是樂觀,不過牛爺爺既然答應(yīng)了你這件事,就一定會幫你辦到。更何況哥幾個現(xiàn)在已經(jīng)參與進(jìn)來了,等以后幫你奪回了公司,我還想過上幾天奢華的生活呢!”
正說著,床頭柜上突然想響起了一陣悠揚(yáng)的笛聲,這是帥天師的手機(jī)鈴聲。他拿起電話‘喂’了一聲,接著突然臉色大變,嗖的從床上跳了起來,一邊手忙腳亂的穿衣服一邊急聲說道:“趕緊收拾東西,老李今天過來被人盯梢了,現(xiàn)在咱們的位置已經(jīng)暴露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雖然大黑牛有著一膀子鐵塊般的肌肉和狠勁,可是畢竟雙拳難敵四手,萬一被曹老大的人找到難免又是一場血拼,無論結(jié)果如何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幾個人聽罷不再耽誤時間,立刻行動起來,把隨身的物品都簡單收拾了一下,準(zhǔn)備離開賓館轉(zhuǎn)移地方。
別看帥天師身上有傷,不過要論起逃命來他總是速度最快的那個,把自己的道袍和符咒塞進(jìn)背包里第一個就打開門沖了出去。誰成想這不開門還好,一開門正好撞上幾個滿臉殺氣的男子從走廊路過。走在最后邊的一個光頭透過敞開的房門不經(jīng)意往里一瞧,剛好看見了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的大黑牛,立時嗷嘮一嗓子:“找到了,那個黑鬼!就是他!”
帥天師的反應(yīng)也極其迅速,發(fā)現(xiàn)跟仇家撞了個正著,二話不說飛起一腳就踢了過去,正中光頭男的胯下,接著便從走廊奪路而逃。大黑牛也緊隨其后沖了出去,路過的時候還不忘在光頭男的襠部又補(bǔ)了兩腳,出聲喝罵:“我他媽讓你再叫黑鬼!讓你再叫黑鬼!”
外邊一片混亂,我正想拉著沐孜也跟在后邊,還沒等跑出去卻被二爺拉住,三個人鉆進(jìn)臥室輕輕關(guān)上了房門。
聽見光頭男的叫聲,走在前邊的七八個人頓時都折了回來,絲毫沒有注意賓館里邊是否還有其他人,全都像瘋了一樣沖著大黑牛的背影追了上去。
等待了五分鐘,確定那些人已經(jīng)跑遠(yuǎn)之后,我們才重新從臥室出來。剛剛走出門口就看見那光頭男正扶著走廊的墻壁慢慢往樓下走,見到我和二爺又再次瞪大了眼睛:“你們倆!那天晚上你們倆也在……”話沒說完,二爺飛起一腳,不偏不倚又踢在了他的胯下。光頭男的五官仿佛都扭曲的變了位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望著我們遠(yuǎn)去的背影動了動嘴唇:“你……媽……蛋……!”#####感謝天海祥云的打賞,感謝支持!今天必須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