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大黑牛的不斷催促,倪達野也是滿頭大汗,一邊敲鍵盤一邊解釋道:“我不知道劉香家里到底有沒有電腦,也不知道詳細的ip地址,得先找到相應(yīng)的線路才能開始破解。這得需要時間,黑人大哥你有點耐心,要不然先用我手機去看會小電影,最近又更新了一批新貨,不過是日韓的……”
我搖搖頭坐在沙發(fā)上:“倪達野,你現(xiàn)在越來越像賣毛片的老板了,干脆以后別做黑客了,開個網(wǎng)店專門賣‘貨’吧!
倪達野嘆了口氣:“當(dāng)初弄過,生意還不錯,雖然都是毛毛雨不過買的人也挺多。只是這玩意不合法,我這還沒等賺大錢網(wǎng)店就被封了,這年頭干點什么都不容易。對了,上次破解尹大姐家的攝像頭還有這次劉香家的攝像頭恁門是不是應(yīng)該給我點辛苦費,像這種大活行價一般是五百塊,誰讓咱們是鄰居,打?qū)φ,兩家一共給五百就行了!
帥天師眼皮一抬:“啥玩意,你還收錢?不是去我們那蹭泡面吃餃子的時候了?再說了,尹大姐那是早就破解好了的,這也跟我們收費?“
倪達野咧嘴一笑:“這蹭飯歸蹭飯,有句話說的好,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好歹我也是個技術(shù)工種,忙前忙后又是打探消息又是破解代碼,還給黑人大哥弄了上千部歐美的無碼電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們多少也應(yīng)該意思意思是不是……”
大黑牛聽罷一巴掌就拍了過去:“事還沒辦完呢別扯jb蛋,趕緊把樓下畫面調(diào)出來,老子給你五百。”
一聽說有錢賺,倪達野立刻來了動力,雙手就跟上了發(fā)條一樣噼里啪啦按的更快。
但是不知道是劉香家里沒有電腦還是其他技術(shù)因素,倪達野這鍵盤一敲就是一個多小時,代碼沒少換了,視頻畫面卻還是沒能調(diào)出來。帥天師看了看時間,輕聲提醒:“馬上七點了,我去陽臺看著情況,你們做好準(zhǔn)備!
六點五十八,劉香的身影出現(xiàn)在大樓外面。果然這次她是只身一人,并且換了身比較嚴(yán)實的黑色風(fēng)衣,手中拎著個看起來十分精致的皮質(zhì)袋子,臉上的濃妝也全部卸掉露出了素顏的模樣。
我沉了口氣,出聲問倪達野:“劉香平時就是這樣,每次帶回來的男人就這么消失不見了?這有點不太可能吧,一年多的時間,要是全部只進不出,那早該把房間塞滿了。”
倪達野聳了聳肩:“反正我只看見過她帶男人進去,從來沒看見過有男人從她的屋子里出來。至于情況到怎么樣,恁們一會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對了,你們害怕么,要不我陪恁門一起去?”
大黑牛聽罷立刻搖了搖頭:“你特么跟著一起去了我們才害怕呢,別扯沒用的,還技術(shù)工種呢,兩個小時連個人影都沒見到,好戲全都錯過了!那五百塊,沒了!”
隨后三個人等待了半個多小時,確定劉香已經(jīng)真的離開之后,從四樓下到三樓拿出金老板給的備用鑰匙準(zhǔn)備進去一探究竟。本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沒成想這第一步就出現(xiàn)了問題,帥天師拿出鑰匙插進門上的鎖孔,轉(zhuǎn)了幾下竟然沒能打開!他抬頭看了看門牌,輕聲呢喃:“是302,沒錯啊,這怎么打不開?”
鼓搗了幾分鐘,大黑牛不耐的搶過鑰匙:“找對了門你也得找對鑰匙,去去去,站旁邊看著。”說著翻出標(biāo)注著302的鑰匙嘗試了幾次,頓時也是一愣:“我勒個擦?門沒錯鑰匙沒錯,還真他媽的打不開?你倆在這等著,老子去去就回。”
看著大黑牛離去的背影,我看了看旁邊的帥天師:“他……干嘛去了,不會是找錘子準(zhǔn)備來硬的吧?”
帥天師撇了撇嘴:“不知道,以他的性格……真沒準(zhǔn)……”
五分鐘后,大黑牛從四樓登登的跑了下來,手中沒有大錘而是一根鐵磁和一個掏耳勺。他回到房門前單膝跪地,從身上摸出個小手電叼在嘴里按下開關(guān),將鐵絲和掏耳勺插進鎖孔里晃了起來。
我和帥天師全都看的一臉驚訝,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么個技能:“大黑牛,沒想到你也是個‘技術(shù)工種’啊,這東西是跟誰學(xué)的?”
大黑牛叼著手電含糊不清道:“老子是自學(xué)成材,盜墓賊也是賊,既然是賊哪能不會開鎖。倒計時120秒,看好了!”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手表,開始把注意力全都放在鎖孔上。
表盤上的指針一秒一秒劃過,122秒的時候,只聽‘啪嗒’一聲脆響,接著房門竟然真的閃開了一條縫隙。取下手電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大黑牛打了個響指:“難怪金老板給的備用鑰匙不好用,這娘們一早就把鎖芯給換掉了。還反鎖了兩圈,耽誤兩秒,否則120秒之內(nèi)肯定能打開!”
走進屋內(nèi),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十分油膩的味道,不是很難聞卻也不好聞。劉香把整體房間的格局稍微做了修改,用一扇落地滑門將客廳從中間一分為二,左邊是沙發(fā)電視,右邊是衣柜大床。再往里的臥室房門緊閉,也人為了按了一把大頭鎖,看樣子里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大概巡視了一圈,其他地方一切正常,三個人聚集在了這扇上了鎖的房門前。我和帥天師一起看了看大黑牛,他翻了個白眼,摸出鐵絲掏耳勺小手電又開始忙活起來。
盯著這扇房門,我心里稍微有些忐忑,想象著開門以后會有一番什么樣的場景映入眼簾。會不會是堆積如山的尸體,或者一堆陰森可怖的白骨,還是其他讓人更加意想不到的場景……
門上的大頭鎖是十字鎖孔,所以開鎖難度要比普通的一字鎖孔大的多,大黑牛忙活了接近十分鐘弄的滿頭大汗卻還是沒能打開。
我等的無聊,就在房間里重新轉(zhuǎn)悠起來四處看看,在客廳的墻上掛著一個小本和一支碳素筆,上邊寫了不少時間和瑣碎的事情,應(yīng)該是備忘錄。我隨意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在每個周日都會有一件固定的事情:“拜訪僾天師!
備忘錄上并沒有標(biāo)注具體的時間段,但是整個小本上只要是周日那天都會寫著這五個字,我微微皺眉,不用分析也能猜得出來,劉香現(xiàn)在出去找的多半就是這個所謂的‘僾天師’。不過每個周日都去拜訪,并且一去就是一夜,這種不尋常的現(xiàn)象不得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思索著這個‘僾大師’到底是什么來路,我溜溜達達走到客廳陽臺往下看了一眼,卻突然發(fā)現(xiàn)有個熟悉的身影進入到了視線之中。那是半個小時前離開家的劉香,她仍然穿著那身黑色風(fēng)衣,手里拎著皮質(zhì)袋子,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急匆匆的往樓房走來。等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她已經(jīng)走進了樓道!
我心里咯噔一聲,連忙轉(zhuǎn)頭輕聲叫到:“劉香又回來了,趕緊走!”說話的同時,只聽見大頭鎖咔嚓一聲終于自己彈開,大黑牛五官都皺成了包子:“馬勒戈壁啊,倪達野這消息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老子這半天白他媽忙活了!”
因為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所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帥天師拍了拍大黑牛的肩膀示意他別埋怨了,有什么話等出去再說。大黑牛也嘆了口氣,把剛剛打開的大頭鎖又扣在了一起。三個人起身沖到門口正欲打開房門,一陣高跟鞋的聲音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外,聽響動劉香已經(jīng)走到門口正在嘩啦嘩啦的摸著鑰匙!
有門出不去,就只能先找地方躲起來。三個人相互對視一眼立刻分散開來,帥天師反應(yīng)最快掀開床板一頭鉆了進去,我則順勢滾到了沙發(fā)底下。大黑牛體型略大鉆不進家具底下這種狹窄的地方,左右看了看只好打開衣柜躲了進去。在柜門關(guān)上的瞬間,有一陣噼里啪啦的爆響自其中傳來,接著便徹底沒了動靜。
待到三個人徹底藏好,房門也‘咔噠’一聲被人從外邊打開,劉香連鞋都沒換急匆匆的走到屋內(nèi)的柜子前,雙手都已經(jīng)扶在柜門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從床頭柜里拿了些什么東西,接著坐在沙發(fā)上翻看起來。我趴在沙發(fā)底下,視線是死角,根本看不到她在翻看什么東西,只能屏住呼吸耐心等待。
幾分鐘后她似乎確認(rèn)這就是自己想要拿的東西,重新裝好后起身離開。關(guān)好房門聽著到她下樓遠去的聲音,我長長松了口氣,隨后從沙發(fā)底下爬出來趴到窗臺上往外看了看,只見劉香手中的紙質(zhì)袋子又多了一個,她頭也不回的急匆匆離開。
有驚無險,我轉(zhuǎn)頭看了看客廳,卻看到帥天師已經(jīng)從床板下爬了出來,大黑牛卻還沒有影子。
帥天師湊到衣柜前輕輕敲了敲:“行了,人已經(jīng)走了,出來吧!
沒有聲音,沒有回應(yīng),仿佛里邊根本就沒有人一樣。我心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連忙快步?jīng)_到近前二話不說猛的拉開了柜門。
在柜子里,只見大和牛直直的坐在一堆衣服上,齜牙咧嘴表情生不如死,兩行淚水劃過臉頰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劫難一樣。
帥天師瞇起眼睛仔細看了看:“怎么回事,不就是差點被人發(fā)現(xiàn)么,怎么還給嚇哭了,大黑牛你的膽子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小了?”
大黑牛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后顫抖著胳膊將一個黑色的圓柱體從屁股底下拿了出來:“麻痹……這操蛋的娘們,弄個防狼器不好好收起來……瞎jb扔……老子這一屁股正好特么坐在開關(guān)上……”
說著他緩緩站起來走出衣柜,褲子已經(jīng)濕了一大片,兩條腿還在微微顫抖……
我和帥天師強忍著不笑出聲來,憋的滿臉通紅:“要不……你先上樓去換條褲子再回來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