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的煤氣味依舊濃重,盡管心里狐疑可是我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分析,只好把所有窗子都打開通風(fēng),接著跑回樓道查看尹大姐的情況。
原本大黑牛想開車把尹大姐緊急送往醫(yī)院,可是她的一切生命體征都已經(jīng)完全停止,即便是送到了醫(yī)院,醫(yī)生也毫無回天乏力之術(shù)。尹大姐的身體十分冰冷,很明顯許久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亡。大黑牛把他抱回四樓放在自己床上,抬眼看了看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小白臉你說說吧!
帥天師嘆了口氣:“尹大姐父母雙亡無親無故,既然遇見了就算是緣分,她的后事咱們來處理吧,到時候我念上一段往生咒,算是給她徹底送行吧!闭f完抬手指了指外邊,示意讓我們到客廳去細細商討。
我點了點頭,悶著腦袋往客廳走去,誰知道步子還沒等邁出去,大黑牛突然從地上一跳三尺高,隨后拼了命的往外狂奔,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我有些納悶,心想該不會是尹大姐死了大黑牛也受刺激了吧,他只是剛剛有點愛慕之情,應(yīng)該還不至于到這個程度吧?微微皺眉我轉(zhuǎn)頭仔細看去,整個人頓時也劇烈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只見直挺挺躺在雙上的尹大姐突然抬起了一只胳膊,右手死死抓在大黑牛的手腕上!同時兩只眼睛也忽的一下睜開,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眼神空空蕩蕩毫無生氣!
雖然一直對尹大姐抱有愛慕之心,可是突然發(fā)生這種事情還是把大黑牛嚇了一跳,‘臥槽’一嗓子就拼了命的往外沖想要掙脫開來。但尹大姐抓的很牢,以大黑牛那一膀子力氣,掙扎了幾下硬是沒能脫身!而看起來體態(tài)瘦弱的尹大姐也好像跟大床融為一體了一樣,沒有動彈分毫!
用力咽了口唾沫,大黑牛盡量把身體靠后,盯著尹大姐那只略顯青黑的胳膊急聲喊道:“小白臉,你他媽趕緊過來,詐尸了詐尸了!趕緊想想辦法!”
帥天師已經(jīng)走到了客廳,聞聲又跑回了房間,抬眼一瞧表情也有些驚訝:“亡者詐活,尸墜千斤。若非冤仇,必有臨愿!這不是詐尸,而是詐活,咱們跟尹大姐認識不久,并沒有什么恩怨情仇,所以她一定是有什么未完成的遺愿或者放心不下的事情,死不瞑目,這一定還是件大事!”
“放心不下的事情?”我喃喃幾句,輕聲猜道:“就現(xiàn)在而言,唯一讓尹大姐放心不下的應(yīng)該就是小欣欣了……”于是湊到近前,稍微提高了一些分貝:“尹大姐,小欣欣我們會幫你照顧。只要我們哥三個在,她就絕對不會有事,你放心的去吧!
話音剛落,尹大姐手上的力道突然松懈,從大黑牛胳膊上無力的垂下,同時兩只大睜著的眼睛也緩緩閉合,徹底恢復(fù)了正常。
大黑牛也反應(yīng)過來,擰著眉毛一臉堅定:“以后小欣欣就是我的女兒,只要有老子一口稀的,絕對不會讓她喝干的!”
“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走了就走了吧!睅浱鞄熢谂赃吳辶饲迳ぷ樱骸斑有,大黑牛你剛才那話,好像……說反了……”
隨后120趕了過來,檢查一番之后直接宣布了死亡,因為還不確定尹大姐的死因,所以并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當然我們?nèi)齻就成了首號嫌疑人,警方介入調(diào)查,隨后把我們也叫到警察局連夜做了兩個小時的筆錄。等三個人從警察局里出來的時候,外邊已經(jīng)天色大亮。
雖然并不算太熟悉,不過尹大姐的死還是讓我們心情沉重。三個人當即分頭行動,大黑牛去忙活尹大姐喪葬的事情,帥天師則準備著做兩場法師。一場是為了給尹大姐超度,一場是為了再會一會樓中的厲鬼,查一查尹大姐真正的死因。我直接去了家政公司,找了個24小時貼身保姆專門去醫(yī)院照顧小欣欣。而且劉香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所以我特意讓倪達野幫忙打聽一下相關(guān)的情況。
忙完了這些瑣事一天時間也轉(zhuǎn)瞬即逝,三個人在醫(yī)院聚齊。小欣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各項生命體征全部正常,唯獨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醫(yī)生說有可能明天就醒過來,也有可能要等上一年半載甚至三五十年。這兩個月來我賺到的幾十萬塊錢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索性就存在卡里專門留著給小欣欣使用。
在醫(yī)院呆著了一個多小時,天色漸晚,三個人原本打算去醫(yī)院食堂簡單吃點東西,無奈正值飯點,醫(yī)生病人已經(jīng)坐滿了食堂,我們只能打包了幾個菜和一些米飯帶回樓房再吃。
開車回到樓房,倪達野似乎隨時聽著動靜準備過來蹭飯,我們還沒等開門,他那邊已經(jīng)從家里鉆了出來,聞著空氣中飯菜的香味大嘴一咧:“哎呦,我就知道恁門還沒吃飯呢,走走走,咱一塊吃一塊吃!”說著從身上摸出一罐已經(jīng)見了底的醬豆腐就鉆進了我們的房子。
大黑牛眼睛一瞪,抬手將他拉。骸拔艺f你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覺還折騰什么,別告訴老子家里電腦又鬧鬼你不敢回去!”
倪達野嬉笑著搖搖頭:“沒鬧鬼,我有正事,小哥,劉香那事我給恁打聽清楚了,咱們這不得邊吃邊說嘛……”
我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大黑牛別鬧到了,讓他進來吧。
圍坐在餐桌前,情況跟我們之前預(yù)想的一模一樣,三道菜倪達野自己就吃了兩道,米飯也吃了兩人份的。一頓風(fēng)卷殘云之后,他習(xí)慣性在抽屜里摸了個茶包,扔進已經(jīng)被吃干凈的醬豆腐罐里泡上,這才進入了正題:“那個劉香啊是三樓302的,跟尹大姐住對門,對了,我聽說尹大姐死了,是煤氣中毒?唉,可惜我還沒來得及表白,這人怎么就死了呢。她肯定是因為小欣欣的事情傷心過度,回家忘了關(guān)煤氣……也沒準是又中邪了然后自殺呢?要說這人啊……”
見他說著說著就越扯越遠,我抬手敲了敲餐桌:“跑題了,尹大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趕緊說正事!”
倪達野喝了口茶水應(yīng)聲道:“對對對,先說劉香。這個劉香是市里傳媒大樓的一名播音員,主持的是下午檔的什么《你說我聽》。廣播這種東西只有晚上和半夜才是黃金時間,所以她的節(jié)目始終沒有什么起色,每個月工資兩千多塊,純屬是混日子過。
這娘們別看平時一副正派模樣,實際背地里騷的厲害。他跟以前跳樓的那個經(jīng)理差不多,那個是經(jīng)常帶不同的女孩回來過夜,他是經(jīng)常帶不同的男人回來過夜。要我說他們這倆‘采花大盜’和‘摘草大盜’簡直是絕配,沒在一起都可惜了!想當初她還勾引過我,不過幸虧我定力如佛陀,從不近女色……”
“你他媽給我滾犢子!”聽到這里,大黑牛忍不住開口罵道:“就你這個逼樣還定力如佛陀,天天在家對著電腦褲衩子都特么要擼開線了!”
倪達野嘿嘿一笑:“說起以前跳樓的那個經(jīng)理和這個劉香,他倆還是有些不同。以前那個經(jīng)理長的比較帥,經(jīng)常帶姑娘回來倒也正常。可是這個劉香你們應(yīng)該也見過了,長的其實不咋樣,臉上那些個粉刮下來都能包頓餃子吃了?伤龓Щ貋淼模际且坏纫坏拇髱浉。更詭異的是,這些男的只進不出。我看見過不少男的跟她回家,卻從來沒見過有人出來!天師,你說她是不是哪座山里成精的妖怪,專門采陰補陽呢?”
帥天師搖搖頭:“妖怪不可能,這世上人有魂鬼有魄,僅此而已,妖怪都是神話故事里幻化出來的。不過那個劉香的確有點問題,見過她兩次,我竟然無法從面相上看出任何門道,或者說她臉上根本就沒有面相可言。并且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素顏的時候好像比化妝還要好看一些!
“劉香這個長相確實有點怪,她不是素顏的時候好看,而是五官有問題。下次再遇見的時候恁們仔細注意一下就知道了,如果湊近了單看某個地方,眼睛鼻子或者嘴巴就會感覺極其的漂亮。但是離遠點整體看起來,就會感覺長的一般,甚至還有些難看!”倪達野往缸里添了些開水:“更牛逼的是身上那股香水味,就跟那催情藥一樣一樣的,讓人聞了就春心蕩漾的。我平時遇見她,不聞味道還行,一旦聞了那股香味,小弟弟不擼一管子都下不去……”
大黑牛笑道:“看來這個劉香還真不是什么好東西,小哥你可得謝謝我,昨天晚上要不是老子及時趕到,你可就被她‘強奸’;了。她現(xiàn)在是‘強奸未遂’,既然相中你了沒準接下來還有行動,你可得小心一點!
提起昨晚的事情,我心里還十分惱火,正想說話,卻聽見旁邊的帥天師沉沉嘆了口氣:“其實劉香的目標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是小哥幫我背了這個黑鍋……”
說著他指了指餐桌上大黑牛的門鑰匙:“還記得今天凌晨我回來的時候為什么遲遲沒有進屋么,不是不想進來,而是鑰匙丟了。今個我回想了一天,鑰匙昨晚還放在茶幾上,臨走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帶。可是回來就莫名其妙的不見了,結(jié)合著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既然劉香能悄無聲息的摸到咱們房間,多半是用鑰匙打開的房門。她可能……是把小哥給當成我了……至于你們在房間為什么會發(fā)展到那種程度,我猜多半都跟她身上那種醉人的香氣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