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帥天師一副懶散的模樣,大黑牛隨手撿了塊土疙瘩砸過去:“別扯淡,趕緊挖,天黑之前爭取把入口的事情確定下來。”
帥天師也來了脾氣,用力把鏟子插在土里:“我扯個jb,不信你特么自己下來看看,底下就是石板怎么挖!”
看他的模樣不像是開玩笑,我們也重視起來,三個人一起下到坑底,用鏟子掃了掃腳下的泥土,果然一塊巨大的石板漏了出來。
大黑牛見狀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盡量大范圍的把石板清理出來,接著用鏟柄輕輕敲了敲:“靠譜!這回絕對靠譜!這是灰泥板,也就是古人最常用的‘水泥’。如果分析的沒錯,把這塊板子破開,底下還得有一到兩米厚度的泥土,再往下才是通往藏寶洞的真正入口!”
大龍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也拿起工兵鏟邊敲邊問:“大黑牛,你是怎么分析出來的,別忘了這是藏寶洞不是古墓,結構上肯定有所差別!
“大龍兄弟你盡管把心放到肚子里,牛爺爺從來就沒失手過!贝蠛谂R荒樧孕牛骸案嬖V你,我不但知道這板子下邊有一層泥土,我還知道泥土底下還有一層石板。并且見到最底下那層石板之后就得改變方向橫向挖掘,超不出十米米,必出端倪!行了行了,這板子是個技術活,你們旁邊站著別礙事!
帥天師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找了快相對干凈的地方坐在地上:“吹牛不上稅,本天師坐等打臉!”
遇到這種所謂的灰泥板,大黑牛似乎早有準備,仔仔細細把石板每一寸都摸了個遍,接著從背包里摸出一瓶礦泉水還有個巴掌大的玻璃小瓶。打開瓶蓋往礦泉水里到了幾滴,搖勻后將水均勻的撒在石板上,五分鐘不到,石板表面開始微微冒起氣泡,一股酸辣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之中。
看著那些氣泡,大黑牛滿意的點了點頭:“化學反應,這年頭干啥都不好混,倒斗都得做好功課。沒文化的就只能出力了,是吧小白臉?”說著把工兵鏟扔了過去:“去吧,開挖。”
帥天師坐在地上動了動眉毛:“你他媽就不能把我忘了,本天師四歲拜入恩師門下,從小學習四書五經天倫八卦,肚子里的知識比你多!”
“老子有初中畢業(yè)證,你有么?”
一句話問的帥天師啞口無言,憋得滿臉通紅最后說了句‘迂腐’,極不情愿的撿起鏟子走了過去。
我和大龍對視一笑,沒想到一個土夫子和一個道士,竟然會坐在一起攀比學歷文憑……
帥天師帶著情緒走到走到石板上邊,還沒等開挖就腳下一滑險些摔趴在地上,低頭一看,只見先前還堅硬無比的石板現在竟然變的如同白豆腐一般,踩上去一腳一個坑異常柔軟。
大龍在旁邊看的眼睛都直了,半晌點了點頭:“我尼瑪,牛逼!”
帥天師雖然是個小白臉,為人懶散一些,不過體質并不弱,身上也略微帶著些肌肉。松軟如泥的石板挖掘起來沒有任何阻力,他三下五除二就徹底挖了個通透。果然正如大黑牛所說,石板下方又露出了泥土。
不挖不知道,當帥天師把石板徹底挖通透的時候,我才發(fā)現這塊石板的厚度竟然接近一米,倘若沒有大黑牛的前期處理,單憑這幾把工兵鏟挖到明年也不一定能挖開。
玩笑也開了,石板也挖透了,我和大龍把他們二人換了下來,一左一右合力挖掘下邊的土層。
正在這時,頭頂突然傳來一聲犀利的鳥鳴,一只如同野雞大小的飛鳥不斷在低空盤旋,似乎是在捕捉昆蟲。那只飛鳥全身色彩斑斕,頭上頂著一縷血紅色羽毛,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麗。
大黑牛躺在坑底,盯著那只飛鳥輕聲說道:“蕪湖鳥,國家三級野生保護動物,大多棲息在湖水中的蘆葦叢里,看來這座雙羅峰后邊一定有個湖泊。這種鳥不但長的漂亮,肉質也極其鮮美,只是生的太機靈,連老鷹都追不上?上Я,這次出來沒搞到槍,否則牛爺爺非得打下一只來讓你們嘗……”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耳邊傳來‘嗖嗖’兩陣風聲,接著一個黑影在半空掠過,那只蕪湖鳥也隨之不見。周圍重新恢復一片寂靜,兩秒鐘后,一朵血花在大黑牛臉上爆炸開來。
大黑!ミ稀宦暦韽牡厣咸饋恚p手捂在臉上,指縫之間滿是血跡。我們也被嚇了一跳,連忙停下手中的活過去查看。
等他把手從臉上拿下來的時候,一只鳥頭出現在掌心。
“麻痹,這他媽……”大黑牛正要發(fā)怒,看到那只鳥頭卻變了變臉色:“這他媽……不是那只蕪湖鳥么,什……什么情況?”
剛剛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我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連目光始終停在蕪湖鳥身上的大黑牛都沒能看出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一道黑影快速閃過,接著這只連老鷹都難以抓到的蕪湖鳥就變得身首異處。
鳥頭從脖頸處斷裂,傷口極為平整,仿佛是被人用刀削掉的一樣。大龍見狀立刻警惕起來,翻身爬出深坑,從背包里摸出那把連弩握在手中:“很明顯這種傷口是利器所致,很可能是之前在雙羅峰頂上的那兩個黑衣人,他們目的不明,我們務必要多加小心!”
大黑牛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不過還是感到十分詫異:“剛才那道黑影的速度快如閃電,不知道這倆孫子用的什么武器,小白臉你別干了,去外邊蹲著放風,有什么異常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不用干活了,帥天師是一百個愿意,笑著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摸出一瓶礦泉水,屁顛屁顛的就爬到了坑外。在深坑邊緣找了處平整的地方盤膝而坐,遠遠看去還真有那么幾分得道高人的架勢。
從盤龍柱龍頭挖到石板,再把石板挖開,盡管四個人輪番上陣馬不停蹄,可這十幾米的深度還是挖了大半天時間。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最多再有三個小時就會黑天,到時候視線模糊一切都將變得不方便。所以大黑牛和大龍我們三人決定辛苦一些,一起上陣,爭取能在天黑之前把藏寶洞入口的橫向通道挖出來。
干著活為了緩解身上的勞累,大黑牛開始找話題閑聊:“我說小哥,你家是苗疆什么地方的,你這門學蠱的手藝是不是祖?zhèn)鞯?你老爸是不是更厲害??br />
提及家人,我笑的有些勉強,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大龍多多少少知道我的事情,也知道這個話題比較沉重,便搶先解釋道:“你看不出來么,小哥本身不是苗人,他家也不在苗疆,之所以會去苗疆學了身蠱術本領,純屬機緣巧合!
本來大龍想說幾句把這個話題含糊過去,沒成想反倒激起了大黑牛的好奇心,瞪大了眼睛追問道:“果然吶,每個高人背后都一段不平凡的經歷。小哥你講講,到底怎么回事,稀里糊涂的就混到苗疆去了?”
說起這些往事,那種迷茫悲傷和無奈的感覺一起涌上心頭。不過大黑牛的好奇心也讓我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他走南闖北這么多年,下墓倒斗然后帶走出手,知道和見過的寶貝肯定不在少數,沒準這其中就有關于那盞冥燈的信息。
想到這里,我停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家里得罪了人后來遭到仇人報復,我撿回一條命流落到苗疆被蠱婆婆收留這才開始學習蠱術!
“仇人?你們家到底得罪到什么程度才能讓仇人給弄的家破人亡,咋的,因為啥,是不是騙人家錢了?”
大龍聽罷悄悄推了推大黑牛:“說話嘴上怎么連個把門的都沒有,這也是小哥想知道的!
我笑了笑,輕聲說道:“具體是不是騙人家錢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因為一盞冥燈。”
“啥玩意?冥燈?”大黑牛猛的抬起腦袋,面色十分嚴肅。我也跟著緊張起來,直勾勾的盯著他:“怎么,你知道?”
他也同樣盯著我,用力搖搖頭:“不知道……”
大龍翻了個白眼,忍不住罵起人來:“我尼瑪……不知道你特么激動什么!”
大黑牛也不好意的咧嘴笑笑:“冥燈在斗里很常見,我這多少有點職業(yè)病的因素,一聽見死人玩意手心就癢癢……見諒,見諒哈……”
說著話,我一鏟子下去突然碰觸到了什么堅硬的物體,由于用力過大震的雙手虎口都陣陣發(fā)麻。大龍?zhí)袅颂舻厣系哪鄬樱诙䦟邮逭孤┏鰜怼?br />
這層石板明顯跟第一層的灰泥板不是同一種材質,看上去更厚更硬,工兵鏟鋒利的鏟尖劈上去連個白印都沒有。大黑牛滿意的點了點頭,拿出指南針測了測方位把工兵鏟用力插在正東方向的坑壁上:“從這里開始橫向打洞進去,有入口皆大歡喜,沒入口就是白忙一場,兄弟開始祈禱吧!”
話音剛落,坑外突然傳來‘媽呀’一聲慘叫,接著就看到帥天師直直的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