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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大夏皇帝?

  方曉很吃驚。

  這兒雖然已是大夏和大齊的邊界, 但依然屬于大齊的地盤, 大夏這一路打到大齊首都, 確實破了汴京,逼死了大齊皇帝,可大齊并未就此滅亡。

  這三個月來, 方曉雖遠在澧縣這個小地方, 卻總能聽到一些消息。比如說,大齊輔國公原來早帶著原大齊皇帝的小兒子逃出了汴京,在南邊稱帝,集結(jié)了不少軍隊, 對大夏軍實行了反擊。戰(zhàn)果不佳, 但好歹沒把大齊的國號徹底弄沒了。

  大齊新朝廷建立的這個消息傳來的時候,許誓還曾問過方曉, 是否要去南邊。

  當時許誓的表情隱隱帶著忐忑,這么久了,他自然早就從原大齊朝廷的家眷那邊得知了方曉的身份,她是大齊首輔的寶貝女兒, 她父親殉國而死,她若是去大齊新的朝廷, 一定會受到禮遇。

  那時候方曉的表情還很詫異:“是澧縣的東西不好吃, 還是這自由的空氣不夠甜美?為什么我要放棄天眷軍精神領(lǐng)袖這么好的身份,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當一塊忠烈牌坊?”

  許誓誠惶誠恐地說是自己亂想了, 低下頭時臉上卻笑開了花。

  誰也沒想到, 大夏皇帝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方曉懷疑, 那好戰(zhàn)的大夏皇帝,很可能是御駕親征。許誓原先是大夏軍人,但他從未見過大夏皇帝,只是聽過不少傳聞。比如,大夏皇帝殘忍暴虐,宮中侍者一有不合他心意的,就會被他殺了,甚至連他的妃子也是。傳說他早逝的皇后就是被他活活折磨死的。但除此之外,他早年還是皇子時帶過軍,指揮軍隊時殺伐果斷,賞罰分明,聽說很受士兵愛戴。但那已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時候許誓還是個孩子,自然沒見過大夏皇帝受人愛戴的一面。

  許誓原本站在方曉側(cè)后方,在聽到那人指名道姓要找她之后,他湊上來輕聲道:“沈姑娘,我?guī)е送献∷麄,您先躲起來,找準時機先離開吧!”

  方曉笑著搖了搖頭:“對方是有備而來,逃不掉的!

  如果能逃走,方曉不介意自己先溜了,畢竟對這個世界的存亡來說,她這個救世任務(wù)者肯定是最重要的嘛?煽囱矍暗募軇,她一溜,沒溜走被抓住了,就會很難看,她作為天選之女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沈姑娘,不如……動用老天爺對您的庇佑力量!痹S誓道。許誓跟在方曉身邊最久,他隱約有些知道,老天給她的力量是有一定限度的,她雖極力不展現(xiàn)出來,但他看得出來,每一次大規(guī)模使用之后,她都會有些疲憊。

  因此,他猜這樣的力量有極限。但他從未詢問過她,也從未對其他人提起過。

  方曉對那個大夏皇帝有些好奇,想了想便道:“不必,我先去會會那皇帝。”

  大不了就一道雷電劈死那皇帝唄……雖然她不可能對付整個大夏軍隊,可在她力竭之前,說不定是他們先被她嚇到,因此跑了呢?

  方曉說得輕描淡寫,許誓卻是一陣心驚肉跳。

  “我陪您一起去!”他知道很難勸服她,便堅持地說。

  方曉拍了下許誓的肩膀道:“不要擔(dān)心我,有老天庇佑著我呢,他們傷不了我。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

  方曉說著眨了眨右眼,許誓一愣,她已經(jīng)邁步走出隊伍。

  打馬上前的軍士在喊了幾遍之后本已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見一人走出來,目光便被吸引了過去。

  “我便是沈若晴,請這位軍爺帶我去見見你們的皇帝吧!狈綍圆槐安豢旱卣f完,然后轉(zhuǎn)頭對自己的人說,“大家也走得累了吧?原地休息,等我回來!

  方曉帶來的人在經(jīng)過與她于承木縣共同抗擊瘟疫一事后,對于她的身先士卒、善良魄力感觸頗深,對她也比過去更為敬重,本來被人圍住他們自然是緊張的,可見她這樣臨危不懼、瀟灑自然,好像前方不是荊棘攔路,而是鮮花滿地,那點兒忐忑竟然消失了。

  于是,他們一個個原地坐下修整,就好似四周包圍著他們的大夏士兵不存在似的。

  方曉在一處營帳中見到了傳說中的大夏皇帝。

  他年約三十,模樣冷厲英俊,額角有一道淺淺的疤,不但無損于他的容貌,還讓他的英挺多了一絲不可直視的狠絕。

  “皇上好膽識。”方曉笑著,自顧自在一旁矮桌上坐下。

  是的,她一屁股坐在了矮桌上。

  營帳內(nèi)除了大夏皇帝和她,還有站在大夏皇帝身后一左一右的兩個持刀侍衛(wèi),跟著她進來的兩名職位似乎并不低的軍官,以及在大夏皇帝左手邊盤腿坐著的一個像是文官的四十來歲的男人。

  “放肆!堂堂大齊首輔的女兒,便是如此沒有儀態(tài)?”那文官怒斥道。

  方曉看著他笑了笑,然后挑釁似的翹起了二郎腿。

  她雖穿成了大家閨秀,可一來就是個俘虜,又很快成為了天眷軍的精神領(lǐng)袖,沒有裝大家閨秀的必要。過去自由懶散慣了,在這些人面前,她也沒那個心情偽裝成一個注重禮節(jié)的深閨女子——再說了,他們也不可能信啊。

  一個能建立并領(lǐng)導(dǎo)天眷軍,能帶著幾百人深入疫區(qū)的女子,怎么可能還會是那種模樣?她不信這些人連她的過去都沒調(diào)查清楚就把她叫來,所以她才會說這大夏皇帝是好膽識,竟然不怕被“天打雷劈”。

  “金大人,你出去!鄙鲜椎拇笙幕实郯l(fā)話了。

  金大人愣了愣,隨即道:“是臣逾距了,臣這便閉嘴!

  大夏皇帝聞言也沒再讓他出去。

  方曉挑了下眉,那位金大人也有點意思。

  下一刻她聽大夏皇帝道:“為何說朕好膽識?”

  方曉笑了笑,抬起了她的右手,五根青蔥白嫩的手指間瞬間冒出幽藍色電光。

  下一秒,大夏皇帝身后的兩個侍衛(wèi),方曉身邊的兩個軍官,以及那位金大人,都瞬間拔刀的拔刀,站的站。

  唯有大夏皇帝依然端坐,似乎對此早有預(yù)料。

  “我是天選之女嘛,有點兒老天賜予的能力!狈綍孕Σ[瞇地說,“您那兩個侍衛(wèi)以及我身邊這兩位的刀,可快不過雷電。我猜您早對此有所了解,卻還敢讓我來到您面前……這種膽識,確實令人欽佩!

  金大人看到方曉對大夏皇帝的態(tài)度就渾身不舒服,但呵斥的話都到嘴邊了,想起之前的事,他又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大夏皇帝英俊的臉上綻開一絲微笑,他似是有些著迷地看著方曉之間躍動的電光,沉聲道:“原來傳說并非都是假的!

  當初被方曉趕走的大夏兵,自然會回大夏去,那么她的消息因此而被皇帝得知,十分正常。

  “一百個傳說九十九個都是假的,而我恰巧就是真的那個!狈綍詻]跟大夏皇帝客氣,她其實很好奇他找她來做什么,但若她主動問就喪失了主動權(quán),她想再憋憋。

  大夏皇帝十分感興趣地問:“這個……真的與雷電相同?”

  “您想試試嗎?”方曉笑問。

  沒等大夏皇帝回應(yīng),金大人終于忍不住插嘴:“皇上,不可!”

  大夏皇帝瞥了他一眼道:“那便請金大人替朕試試!

  他并不給金大人拒絕的機會,直接轉(zhuǎn)向方曉道:“沈姑娘,請!

  金大人面色蒼白,可卻不敢說個不字。

  方曉憐憫地看了眼金大人,他這又是何苦呢?多說多錯的道理他都這么大人了還不懂嗎?老是搶答,這不是就搶到個致命獎勵了么?

  好在她是個好人來著。

  “金大人,莫怕,眼睛一睜一閉,也就過去了。”方曉意味深長地笑道。

  金大人:什、什么就過去了?!

  不等金大人反應(yīng)過來,一道細細的雷電就憑空產(chǎn)生,準確地落在了他頭上。他整個人瞬間僵直,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連眼睛都發(fā)直了。

  方曉用的是剛巧夠麻痹的能量,不會對金大人的身體造成太大的損傷,弄完她就看向大夏皇帝,剛巧對上他那灼熱的目光。

  “朕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大夏皇帝突然站起身來,在侍衛(wèi)們緊張的目光中,大踏步來到方曉跟前。

  此刻方曉還毫無形象地坐在矮桌上,見狀往后挪了挪。

  大夏皇帝略顯激動地說:“沈姑娘,做朕的皇后吧!”

  方曉:“……”

  怎么突然就求上婚了?

  她轉(zhuǎn)瞬明白過來,他想娶的哪是她啊,是她的天選之女身份。還有比這個身份更方便他名正言順地吞下大齊,統(tǒng)一兩地的嗎?而且,她不是那種人造出來的奉天之命的假貨,誰要是質(zhì)疑她的身份,給對方來一次“天打雷劈”就夠了。

  方曉笑瞇瞇地說:“皇上,您孩子都跟我差不多大了吧?我對比我老那么多的男人,沒有興趣。”

  其實像大夏皇帝這種才三十出頭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她在她自己的世界還是很迷他這種類型的,可惜啊,她也是身不由己。

  大夏皇帝在成為皇帝之后就幾乎再沒有被人“拒絕”過了,他的臉色瞬間沉下來,陰郁地問道:“你對哪個男子有興趣?你的未婚夫嗎?”

  方曉怔了怔,想起沈若晴確實有個未婚夫來著,而且如今輔佐大齊新皇的正是輔國公,沈若晴的未婚夫或許就在那里。

  沒等方曉否認,大夏皇帝又道:“還是那個叫許誓的大夏叛徒?”

  方曉忍不住感嘆,對方的情報工作做得可真好。

  她漫不經(jīng)心地搖頭:“我感興趣的男子,還未出現(xiàn)呢。您看,我都擁有了這樣的力量,普通人哪兒入得了我的眼?”

  “朕是天子,非普通人!贝笙幕实鄣。

  “大齊那邊還有個天子呢,你們倆要不要打一架,確認一下誰才是真正的天子?”方曉沒什么敬畏之心地調(diào)笑道。

  此時已經(jīng)從麻痹中恢復(fù)過來的金大人聽到這一句,又惡狠狠地瞪了過來,若不是記得前幾次的教訓(xùn),他已經(jīng)引經(jīng)據(jù)典開始罵起來了。

  大夏皇帝沒有跟方曉打嘴仗,他慢慢踱步坐回去,望著她說:“朕此次御駕親征,帶了二十萬大軍!

  方曉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只要朕一聲令下,你此行帶著的數(shù)百人,不用片刻就會全部死亡。你占據(jù)數(shù)月的澧縣,也擋不住二十萬大軍一個時辰的進攻!贝笙幕实壅f。

  方曉面上笑了起來,心里卻已動了殺意。這么威脅她,以為她如此容易就屈服嗎?

  “皇上,您說您,都已是這樣地位的人了,怎么還玩這樣齷齪的把戲?我看不起您!狈綍孕Φ馈

  金大人急忙道:“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jié)。皇上正是雄才大略之人,怎會在意這樣的小事?”

  這次他的插嘴,終于等來了大夏皇帝的贊同。

  “沈姑娘,朕還是皇子時,亦曾征戰(zhàn)沙場。朕曾因番云城不識抬舉抵抗到底而在破城后屠城,亦曾在陣前一個個殺死守城將士的妻兒逼其投降。為了得到想要的,朕沒什么不能做的!贝笙幕实勐卣f著他當年的“豐功偉績”。

  可是,他以為他說得越多越容易讓方曉屈從,事實卻是,他說得越多,方曉心中的殺意更甚。

  不過,她確實顧慮到許誓他們的安危,如今倒是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方曉準備先敷衍大夏皇帝一下時,有人突然來報:“陛下,前方出現(xiàn)一支大齊軍隊,據(jù)斥候回報,乃是輔國公率領(lǐng)的魏家軍!”

  大夏皇帝驀地站起來,又看向方曉。

  方曉一臉莫名地看回去,她跟輔國公可是一點兒聯(lián)系都沒有,看她干啥!

  “沈姑娘,你就先待在此地!贝笙幕实圻~步走出去,其余人接連跟上。

  方曉再一看,營帳門口站了十來個士兵,像是在看守她。

  可他們想看住她,實在是做夢啊。

  方曉站在營帳門口往外看去,有一個士兵說:“沈姑娘,請你進去!

  方曉隨意地發(fā)揮著杠精的本領(lǐng):“我又沒想走,就站在這兒看看皇上的英姿都不行嗎?你是不是覺得皇上的英姿不值得看?”

  那士兵一慌,連忙說:“小人絕沒有這個意思!皇上的英姿很值得看!”

  “你口是心非!剛剛還不讓我看呢!”方曉繼續(xù)胡攪蠻纏,“我知道了,你就是傳說中的兩面派吧,嘴上一套,背后一……”

  “你、你莫血口噴人!”那士兵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反駁道,“我對皇上忠心耿耿,并不是你說的兩面派!”

  方曉卻好似沒聽到那士兵的話似的,失去了逗弄他的心思,注意力全在前方。

  大夏皇帝本是一身戎裝,確實英姿颯爽,十分干練,而在他上戰(zhàn)馬之前,有士兵拿來一套鎧甲,替他穿上,又扶他上馬。

  他勒馬回首,看了方曉一眼。

  正是那一眼,讓方曉失語。

  大夏皇帝坐在馬上看過來的一幕,竟然跟她腦海中的終局畫面重合了!

  他就是自毀傾向!

  方曉之前曾經(jīng)猜到過這種結(jié)果,只是先前她全靠猜測后行動來看自己是不是猜到了,沒有一次像現(xiàn)在這樣,竟能將之與終局畫面對應(yīng)上。

  方曉腦中飛快地運轉(zhuǎn)起來。

  ——如果現(xiàn)在殺了大夏皇帝,是不是就能完成任務(wù)?

  要是能最好,她立即就能脫離,要是不能,她可就得死在這兒了。

  風(fēng)險有點大,方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夏皇帝帶著大軍離開,然后才轉(zhuǎn)向那個被她玩弄了的士兵:“小哥,我沒聽到,你剛才說什么?”

  剛剛面紅耳赤地解釋自己對大夏皇帝忠心的士兵:“……”

  下一刻,電光閃爍,門口的十幾個士兵都僵立原地。

  方曉拖著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一人入內(nèi),扒了他的軍服給自己換上,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她很快就回到了許誓等人休息之處,大夏士兵正嚴陣以待地看守著一行人。

  方曉估算了一下,大夏兵的數(shù)量在八百的樣子,對付沒多少武器的抗擊疫情隊伍輕而易舉。

  而她自己也不可能一次性對付那么多的士兵,還是只能靠恐嚇了么?

  方曉的目光落在之前那上前叫陣的低級軍官身上,包括他在內(nèi),有將近五十名騎兵。

  她躲在暗處,先是給許誓丟了個極小的,只是相當于按摩的電量。

  遠遠的,她看到許誓驀地坐直了身體,隨后不動聲色地向四周張望。她又小小地電了他一下,示意他那不是他的錯覺。

  長久以來的默契使得許誓立即開始向四周人傳信,而他周圍的人,也立即將訊息傳遞出去。

  跟方曉一起去抗擊疫情的,都是在培訓(xùn)中表現(xiàn)不俗的,腦子都比一般人好使一些,這樣的傳話在平緩有序地往邊緣傳去,一直傳遍了整個隊伍。

  然后,方曉看準了那些士兵正騎著的馬,聚精會神,使用足量的雷電,打在這些戰(zhàn)馬身上的鼻子、關(guān)節(jié)等部位。

  下一刻,大夏軍隊里立即出現(xiàn)了混亂,所有的馬就像是同時發(fā)了瘋似的,要么原地上躥下跳,要么橫沖直撞,將大夏軍隊的陣型瞬間沖亂,而許誓他們幾乎在馬亂起來的同時,便丟下不必要的行李,數(shù)百人猶如訓(xùn)練過似的,同時朝大夏兵人少的方向沖去。

  方曉依然躲在暗處,見許誓他們開始行動之后,她立即予以協(xié)助,有大夏兵提著刀砍過去的,她一個電擊,那人手里的刀就落到了他想砍殺的目標手中。幾次之后,許誓隊伍中多了不少武器,而大夏兵也輕易不敢靠過去。

  畢竟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敵人在哪里,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將許誓等人都保護了起來。

  因此,許誓等人便如開閘泄洪的洪水一般,瞬間脫離了大夏士兵的包圍圈,快速逃離。

  而方曉也在徹底保證那些戰(zhàn)馬沒辦法再追上來之后,趕緊向許誓他們追去,一邊追一邊還要震懾幾個不知死活追來的大夏兵。

  在所有人跑出快三里地后,方曉才跟他們匯合。

  之后也來不及多說什么,方曉只讓許誓趕緊帶他們回澧縣。

  “沈姑娘,那您呢?”許誓緊張地問。

  方曉道:“大齊新朝廷來了人,跟大夏打起來了,我得去看看!

  “戰(zhàn)場兇險,您怎么能一個人去?”許誓說,“若您想了解戰(zhàn)況,我會派斥候前去探查!

  其余人也紛紛應(yīng)和,不希望她去涉險。

  方曉想了想,給了個完全說得過去的理由:“大齊這邊來的是輔國公,我去看看我的未婚夫在不在!

  這樣的理由拿出來,連許誓都沒辦法再說什么。

  然而,許誓卻依然不愿讓方曉獨自涉險,指定一人帶著所有人回澧縣后,他堅決地跟上了方曉。

  方曉也只好隨他去了。

  要找兩軍戰(zhàn)場很容易,這附近能裝得下那么多人的平原地帶并不多。二人很快便在翻過一座丘陵后看到了正在對峙的雙方軍隊。

  大夏和大齊新朝廷都算是客場作戰(zhàn),兩方隔著一百米擺開陣仗,最前方分別是大夏皇帝,以及老當益壯的輔國公。

  方曉和許誓趴在山頭,眼前那密密麻麻的人看得她有點眼暈。

  許誓偷偷往她這邊看了眼,突然小聲道:“沈姑娘……無論你去哪,我都不會攔著您。只求您離開時,也帶上小人!

  方曉詫異地看他,心說她要是完成任務(wù)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即便想攔也攔不住,而她即便想帶也不可能帶上他。

  “我能去哪兒?”方曉笑笑,“你不要亂想,我就是來看看,又沒說要跟我那未婚夫走?我之前早說過了,我如今可過不慣那種大宅里的日子,在澧縣的日子才是我最喜歡的!

  許誓不敢相信,又不禁竊喜。

  他知道關(guān)于會不會去投奔大齊新朝廷的事,她早已說過,但當他聽到她說來看看她的未婚夫時,他依然會覺得心慌,認為她會改變主意。

  畢竟,那可是她的未婚夫啊……從前是青梅竹馬的感情,為了未婚夫而回歸大齊,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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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穿最煩的就是取名字,所以皇帝和未婚夫都不給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