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沈修宴不想吃, 林景航還是給他打包帶了一杯牛奶,一份面包放在食盒里,然后準備開車帶沈修宴去外景片場。
沈修宴本來很期待拍外景的,可不知道怎么了, 沈修宴總覺得自己情緒懨懨的,而且特別困,如果現(xiàn)在有人給自己一個枕頭, 那自己說不定能當場睡著。
沈修宴坐在沙發(fā)上, 林景航給他套好上衣,彎下腰低聲道:“怎么了?昨天晚上沒睡好?”
沈修宴摟住林景航的脖子,在他衣領處蹭了蹭:“不是, 我們走吧!
“要不,我?guī)湍阏垈假?”林景航看著自家困倦的小兔子說道。
“真不用!鄙蛐扪绲溃皠偹, 一會兒就好了!
“那好吧!绷志昂桨焉蛐扪缋饋, 摟著他的肩往外走。
兩人坐進星車里, 林景航把車開起來, 沈修宴捧著熱乎乎的牛奶,看著高速上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 還是好歹喝了兩口。
林景航見他喝了點, 才放下心來,每天拍戲挺累的, 沈修宴又瘦, 不吃早飯實在讓人擔心。
“餓了就把面包也吃了!绷志昂蕉诘。
沈修宴笑了一聲:“嗯, 好!
林景航還把自己當孩子似的照顧,叮囑。不過,不可否認,這種感覺挺好的,被一個人從頭到尾全方面的照顧,讓人覺得生活是明亮的,溫暖的。
每一天的努力都變得有動力起來,工作也不再是簡單的工作,而是為了兩個人美好的未來在奮斗。
這樣想著,沈修宴也打起精神來了。
林景航把沈修宴送到了,又不放心的關心了幾句,讓他記得吃東西才走。
林景航剛一轉頭,沈修宴就覺得有點頭暈。
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沈修宴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雙鳳眼眨了眨,沒什么異常啊。
可能是這些天看劇本睡晚了吧,沈修宴一邊想著,一邊朝劇組的休息室走去。
此時工作人員還沒到齊,自然也不能開拍,先到的演員們在這里扎堆休息,沈修宴找了個空著的座位,還沒坐下,就聞到一股難聞的煙味。
沈修宴側頭一看,一個十八線鎖體質演員正在吸煙,這小演員頭發(fā)梳的向上翹,跟個小混混似的。
只見他吐出一口煙圈,頓時白色的煙霧便發(fā)散在小小的休息室空間里。
不知道為什么,沈修宴聞著這二手煙味,特別的想吐。
沈修宴皺了皺眉,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個演員演的是個小反派,原著中那個小三的表哥,曾經在主角去賽車場玩時找茬的。
沈修宴對這小演員道:“這里不能吸煙,你能把煙掐了么?”
小演員抬頭一看,是沈修宴,當即臉色也不怎么好,沈修宴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阻止他,豈不是相當于在眾人面前扇他的臉,不給他面子。
“我抽根煙怎么了?”小演員說道,“你也太多管閑事了吧?”
盡管沈修宴是主演,可他也是新人,也沒人怕他。
“這是公共場合!鄙蛐扪绲。
“公共場合怎么了?”小演員翻了個白眼,表情跟小混混如出一轍,“誰規(guī)定不能在這抽煙了嗎?”
頓時休息室的人全都朝兩人看過來,小演員反駁了沈修宴,更加得意了。
沈修宴指了指他背后的墻:“看標識!
小演員回過頭去,看到墻上“此處禁止吸煙”的牌子,頓時梗著脖子,臉色變得極其尷尬。他的唇角馬上就耷拉下來了,讓一副反派臉變得更加兇惡。
小演員看著休息室的其他人的眼神,才明白過來他們不是在佩服他懟了主演,而是在笑話他沒常識。
畢竟,其他人一看就看到了他背后的牌子啊。
小演員頓時臉色非常難看,不情不愿地掐滅了煙頭,丟在垃圾桶里。
沈修宴覺得一陣反胃,跑出了休息室,又來到洗手間的水池旁,趴著想吐,卻又什么都吐不出來。
也許是早上沒吃飯胃不舒服了?沈修宴洗了洗手,下意識摸了摸肚子。
休息室里,幾個和小演員混的好的群演走到他身邊,對他道:“豪子,你行啊,連沈修宴都敢剛。”
“豪哥,你把主演給得罪了,看他出去的時候臉色不太好,怎么辦啊!
這小演員叫廖豪,常年演些小反派,倒是在圈子里小有名氣,有些狐朋狗友。這些人表面上叫他豪哥,實際上都有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怕什么!绷魏酪桓睙o所謂的樣子,“你們懂什么,哥的姑媽的遠方表姐的外甥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誰。俊币蝗喝伺d奮了。
“安希然——”廖豪抖了抖二郎腿道,“不知道了吧?”
“安希然,是過些天才進組的安大神嗎?”
“不是吧,豪哥,你可別吹牛!”
“我吹什么牛?”廖豪把手機拿出來,給他們看相冊,“你們看,這是我姑媽的表姐跟安希然的合照!
眾人紛紛湊過去看照片,只見照片里有一群人,應該是個家族照,里面果然有個女人,和廖豪有那么一丟丟像。
“豪哥,原來你還有這關系。 币粋人恭維道。
“豪哥,以后罩我們啊!”
“豪哥,別說沈修宴了,就算你得罪了慕桓、郁青,那都不算事!”
“那可不,別說這幾個主演,就是歐宸逸,你把歐大神得罪了,那安大神一出來——”有個群演激昂地說道,吐沫星子都飛出來了,“歐宸逸還不得給幾分薄面?”
“那可不——”廖豪還沒說完,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你們在說什么?”歐宸逸臉色陰沉地望著廖豪一眾烏煙瘴氣的人,那雙平日里溫和歡快的眼眸變得凌厲起來。
他身后就跟著沈修宴,兩人是一起進來的。
歐宸逸經過洗手間,看沈修宴狀態(tài)不太好,便陪著他來了休息室,沒想到剛一進來就聽到有人嚼舌根。
頓時廖豪身邊的眾人都不出聲了。
歐宸逸大步走到廖豪面前,看著他椅子底下的煙蒂,聲音冷冽道:“某些人,既然呆在劇組,就該守著點規(guī)矩!
廖豪想說點什么,但面對歐宸逸的氣壓,終究是服了軟,低下頭去,臉色陰郁地很。
眾人大氣也不敢出,有人拿眼睛撇廖豪,剛才說的什么得罪歐宸逸也不怕,就跟個笑話一樣。
休息室里其他人看著這邊,那眼神讓廖豪想找個地洞鉆進去。
“修宴!睔W宸逸給沈修宴找了個靠窗的椅子,“你先在這休息會兒?”
“嗯,謝了,逸哥!鄙蛐扪绯α诵Α
“不要緊吧?”歐宸逸看沈修宴臉色有些蒼白,又給他接了杯熱水:“好好休息,一會該開拍了!
“嗯,我沒事!鄙蛐扪绨阉舆^來喝了口,打起精神來,向歐宸逸表示自己沒問題。
開始歐宸逸還擔心,但果然開拍以后沈修宴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撲了些粉那蒼白也看不出來了,小臉又恢復了紅潤。
今天拍的很順利,沒有卡幾條,歐宸逸也就放心了。
晚上林景航來接沈修宴,歐宸逸陪沈修宴一起出來的,林景航見了歐宸逸,眼神便有些沉,但想起那天的事情,林景航克制了下來,他真的不應該隨意不高興,應該相信沈修宴,給沈修宴一些空間。
不吃醋是不可能的,可是林景航學會了控制自己的脾氣。
沈修宴抬眼看到林景航吃醋卻又控制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聲,自家老公這樣子有點可愛啊。
其實沈修宴很感動,林家的三少爺,從小抱著金磚長大,錦衣玉食,身邊仆人成群,哪個不順著他依著他,如今他卻愿意為了自己改變,真的很難得。
歐宸逸帶著沈修宴來到林景航身邊,對林景航道:“今天上午修宴臉色不太好,你讓他多休息。”
歐宸逸的態(tài)度跟沈修宴的大哥似的,讓林景航想起了沈修易,歐宸逸是前輩,又在劇里演修宴的二哥,于是林景航點了點頭:“我會的!
把沈修宴交給林景航,歐宸逸便離開了。
林景航牽起沈修宴的手往星車停的地方走,低頭溫柔地問他:“寶貝,哪里不舒服?”
歐宸逸說沈修宴臉色不太好,想來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沒事!鄙蛐扪缵s忙道,“早上有點胃疼?應該是沒吃早飯的緣故。”
“那我們去看看!绷志昂降馈
“哎,不用!鄙蛐扪缱柚沟,“現(xiàn)在已經好了!
“還是去吧。”林景航給沈修宴打開星車的門,自己也坐了進去。
“真不用!”沈修宴急了,“我想回去休息!
要是一點小毛病也大動干戈去醫(yī)院,那也太累了。
“好吧!绷志昂娇戳松蛐扪缫谎,看他臉色還行,沒什么異常,便答應了。
日子便又這么過著,沈修宴在林景航的監(jiān)督下,每天都睡得比較早,這天兩人八點便上了床,林景航把燈關掉,便摟住了沈修宴的腰,接著半壓在了沈修宴身上。
沈修宴輕輕把林景航踹開,翻了個身:“我今天不想做……”
林景航有些委屈:“都好幾天了,寶貝……”
“我真不想!鄙蛐扪绲吐暤,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沒有欲.望。
“那好吧!绷志昂饺嗔巳嗌蛐扪绲念^發(fā),沒有再要求什么,“好好睡,寶貝!
林景航這么善解人意,沈修宴倒不好意思了:“我……我用手幫你……”
“不用。”林景航親了親沈修宴的側臉,“我去洗個澡就可以了!
“別!鄙蛐扪绫ё×肆志昂降难运麑α志昂降牧私,林景航一定會去沖個涼水澡,盡管林景航身體素質好,那也是會感冒的。
接著,沈修宴的手摸上了林景航的腰帶,臉色微紅,聲音帶著些沙啞道:“來吧……我?guī)湍恪?br />
……
良久,林景航握著沈修宴的手,把沈修宴摟在懷里。
沈修宴趴在林景航的胸口,低聲道:“你猜明天我們要去哪取景?”
“哪?”林景航咬了咬沈修宴的耳垂。
“你猜一下嘛。”沈修宴撇撇嘴。
“難不成是沈家?”林景航隨口說了一句。
“哈哈!”沈修宴驚奇道,“你還真猜的差不多!
“是嗎?”聽沈修宴這么說,輪到林景航驚訝了,他真的是瞎猜的。
“嗯,就在我家附近!”沈修宴開心道。
“老街?”林景航問道。
沈修宴不由得又感嘆了一下林景航的聰明,自己剛說了離家近,他馬上就反應過來是老街。
“嗯。”沈修宴點點頭,“明天要拍寧安與前男友在小餐館第二次見面的場景,也是徹底釋然的場景,寧安那時候在一個偏遠的鄉(xiāng)下星,老街的店正好適合!
“那我送你去。”林景航道,“然后晚上去你家吃個飯!
“好。”沈修宴笑笑,他也有點想念姆父他們了。
“睡吧。”
“嗯……”
第二天林景航提前起來讓林小楓做好了早餐,西紅柿炒雞蛋,酸溜土豆絲等,都是簡單的菜,不是林景航不愿意做復雜的高級菜,而是沈修宴最近見了肉就說油膩,吃不下,別的也不太吃。
吃完飯林景航便把沈修宴送到了老街,然后一個人去了景修娛樂。
沈修宴與顧青橙他們匯合,他和顧青橙都是在老街附近長大的,自然有一種親切感,慕桓和郁青見兩人很熟稔的樣子,便問道:“你們對這很熟悉嗎?”
“是!”顧青橙回答道,“我就是在這長大的,修宴也差不多,現(xiàn)在修宴他家就在那邊的別墅區(qū)!
顧青橙指了指不遠處的別墅區(qū),雖然只能看見一些別墅的屋頂,但也能感受到那里是多富庶的人住的了。
“真厲害!”郁青說道,“原來修宴家這么有錢的!太厲害了,修宴是個少爺!”
“噓!鄙蛐扪缫活^黑線,知道郁青又要開吹了,趕忙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了搖,“噤聲!
“……”郁青還想再說點什么,看著沈修宴堅決制止的眼神才罷休。
劇組在這里拍了一天,一直拍到了傍晚,把發(fā)生在這里的場景能拍的都拍完了。
臨近收工,沒劇情再拍的人便湊在一起聊天。
廖豪在一旁吹噓道:“你們看那邊的別墅區(qū),都是富人住的,你們去過嗎?”
“沒有。「蝗,多富的人?”這里的演員來自于不同的城市,自然對夏泉不太了解。
“當然是夏泉市最富的那一批人。”廖豪一臉你不懂的樣子道,“頂級階層,真正的豪門之家。”
“這么厲害!那你去過嗎?”有人問。
“那是自然,我小叔的兒子的同學家就在那!绷魏赖溃拔以洷谎堖^去參加party!
“豪哥,你見識可真廣,跟我們說說唄,別墅區(qū)長什么樣?”
“那里啊!绷魏酪荒樕衩兀皹亲罡叩挠衅邔,每家的占地面積,都好幾百平!
“最大的多少平啊?”有人問。
“六百平!”廖豪篤定道。
“修宴,那里最大的是六百平嗎?”顧青橙在幾人不遠處疑惑地問。
“哦,不是啊!鄙蛐扪鐚︻櫱喑鹊,“那里沒有七層的別墅,最高的是五層。最小的面積是一千平,沒有六百平的!
顧青橙點點頭,他上次跟沈修易去過,印象中也是這樣的:“我覺得也是。”
兩人聲音雖小,是自己在說話,但還是被廖豪那邊的人聽到了。
廖豪頓時有些面子掛不住。
“廖豪,到底怎么回事?”
“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他們瞎說的,呵呵。”廖豪自信一笑,“我去過,我能說錯嗎?不像某些人……沒去過就亂講話……”
這時,林景航過來接沈修宴了,沈修宴上了車,跟林景航一起往沈家去。
兩人的星車一個漂亮的甩尾,便離開了老街。
眾人看著星車開去的方向,訝異道:“這、沈修宴去的地方,怎么感覺是別墅區(qū)呢?”
“就是的吧……”有人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遠處那熟悉的星車尾巴。
“當然是了。”顧青橙撇了廖豪一眼,“修宴家就住那,什么最大六百平,最高七層,你根本沒去過吧!
“呃……”眾人紛紛看向廖豪,眼神都變了,原來是廖豪在說謊。
頓時氣氛尷尬到了極點,廖豪甩了甩胳膊,咬牙看著沈修宴遠去的方向冷哼了一聲:“我就去做客過一次,當然記不清了!”
說完,廖豪就大步離開了,他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沈修宴……”
連續(xù)讓他兩次沒面子,是主演又怎么樣!對了,他演的是反派,等拍那幕沖突戲的時候……
……
林景航把車開到沈家門口,側頭就看到自家寶貝靠在副駕駛的椅背上睡著了。
是太累了嗎?這么一小段路都能睡著。
沈修宴的頭靠在椅背上方,夕陽透過車前窗招進來,在他的睫毛處投下濃密的陰影。
林景航不禁想道,沈修宴可真漂亮,就像個睡美人一樣。
這樣想著,林景航便傾身在沈修宴唇上印下一吻。
這個吻淺淺的,如蜻蜓點水一般,但又那么柔軟,唇上的觸感讓人流連忘返。
沈修宴被親醒了,恍然看了看四周,問道:“到家了?”
“嗯!
“我睡著了?”沈修宴揉了揉頭發(fā)。
“是啊,寶貝!绷志昂降,“是不是太累了?”
“不累!鄙蛐扪绱蜷_車門,“這就是你親我的理由?”
“誰讓我的寶貝太像個睡王子了?”林景航下車,攬著沈修宴的腰讓他也下來,兩人一起進了沈家大宅。
兩人一進門,馬上祝叔就出來迎接,沈家此時仆人也多了,一眾仆人對兩人“小少爺”“姑爺”的叫,鞠躬地鞠躬,彎腰的彎腰,林景航心情舒爽,給仆人們每人發(fā)了一萬塊小費。
“謝謝姑爺!”
“姑爺真好!”
仆人們都笑開了花,自家小少爺找的老公真不錯啊,上來就是一個月工資。
陸霖容知道沈修宴和林景航回來了,喜笑顏開地出來:“快,小宴,景航,快進屋!
“姆父!眱扇艘黄鸾辛艘宦,抬腿踏進沈家客廳。
“哎。”陸霖容看兩人這么默契,心里高興極了,“快進來吃飯,剛做好,就等你倆了。”
今天兩人來沈家是提前說過了的,因此陸霖容早早的便張羅飯菜了。
沈修宴和林景航入座,沈紹鈞和沈修易在公司加班,因此就只有三人吃。
陸霖容看著沈修宴不吃正餐,老是夾他平時開胃才吃的蜜餞,阻止道:“小宴,好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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