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團里的呼救聲越來越慘烈,血腥味越來越濃重,顯然有人傷得不輕。
巫承赫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本能深處那種神經(jīng)病一樣的責(zé)任感,明明知道自己現(xiàn)在過去很可能會被踩成白板,還是苦逼兮兮地硬擠進了進去,一邊擋著那些打太平拳的,一邊將被踩在地上的少年扶起來:“同學(xué),同學(xué)你怎么樣?”
少年大概是低年級的學(xué)弟,長得比他都弱雞,身上全是鞋印,額頭破了一大塊,血流了半邊臉,拉著他的手哭得鼻涕眼淚的:“學(xué)長!我肋骨好像斷了,疼死了,學(xué)長救救我……”緩了口氣,忽然大叫,“馬洛粉滾出校園網(wǎng)!”
巫承赫被他神轉(zhuǎn)折的口號嚇了一跳,耳朵里轟的一聲,感覺耳鼓都差點被他震碎了,扶額晃了一下,恨不得再踹他兩腳:少年,你粉偶像粉得這么投入你家長知道嗎?
不過腦殘粉也是人,巫承赫不能因為他腦殘就不救他,輕輕按壓了一下他受傷的胸口,讓他輕輕吸氣再呼出,皺眉道,“你肋骨可能裂了,這個位置很危險,萬一再受到?jīng)_擊斷了,很可能傷到肺部。”
弱雞少年見他說得篤定,不由得慌張起來,也不喊讓馬洛滾出校園網(wǎng)了,拉著他的手驚恐道:“那怎么辦?學(xué)長你救救我,我不能死,我爸做了七次人工受孕才有的我,我家三代單傳我還沒找女朋友呢……”
巫承赫黑線,這么矜貴早干嘛去了?打斷他道:“別說話,保存體力,我?guī)愠鋈フ倚at(yī)!
弱雞少年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抱著他的胳膊跟他一起往人群外面擠。巫承赫本身就長得又瘦又小,拖著個包袱更是行動困難,為了保護他盡量將他護在自己懷里,一路上挨了好幾下太平拳。
好不容易走到一半,前面呼啦啦又涌過來一幫人,巫承赫暗叫不好,正想翻到前排躲過他們,就感覺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他的上臂,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一拖,將他生生從前排拖到了后兩排。
不知道是那人力氣大,還是自己皮膚太嫩,巫承赫感覺上臂一陣銳痛,骨頭都好像被他掐斷了似的,痛得幾乎尖叫起來,好不容易捯過來一口氣,額頭已滿是冷汗。
混亂中也看不清抓著他的人是誰,巫承赫半天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原本護在懷里的小弱雞不見了,忙伸手去前排夠他:“同學(xué),抓著我,我拉你……”話音未落,胳膊又被人拉住了,那人使勁一拖,居然又把他拖后了兩排。
兩次被拉的都是同一條胳膊,巫承赫被他抓得痛徹心扉,感覺自己都要成獨臂大俠了,忍不住大叫一聲。那人像是嚇了一跳,馬上松了手,道:“你沒事吧?”
巫承赫眼淚都快出來了,淚眼朦朧往后看,驚訝地發(fā)現(xiàn)拉他的居然是他的便宜弟弟馬洛,吶吶道:“怎么是你?”
馬洛冷冷皺眉,完全不屑于回答他這個毫無建設(shè)性的問題,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攔腰一抱扛上肩頭,長腿踩著椅子靠背一路跳躍,越過無數(shù)攢動的頭顱,分分鐘就跳到了大禮堂門口。
巫承赫頭朝下倒掛在他肩頭,顛來倒去整個人都暈了,被放到平地上的時候差點摔倒。馬洛無比嫌棄地用兩根指頭扶著他的肩膀,嘲道:“你還是男孩子嗎?拜托能不能別這么嬌弱?怪不得老頭子一再囑咐讓我照顧你,果然是個廢柴!”
巫承赫也感覺自己這會子有點不對勁,他平時雖然人小力微,但協(xié)調(diào)性極好,行動十分敏捷,也不知道今天這是怎么了,老想往地上倒。
“謝謝你!蔽壮泻諢o心和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斗嘴,道了聲謝,道,“剛剛我拉著那個小男生呢?你快幫忙把他弄出來,他受傷了,萬一再被踩踏,會有生命危險!
“先顧好你自己吧!瘪R洛冷冷道,拉開大禮堂的門,發(fā)現(xiàn)巫承赫臉色酡紅,眼神渙散,呼吸很費勁的樣子,狐疑道:“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好像還在發(fā)燒?熳,我?guī)闳バat(yī)院,該死的,老頭子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弱雞?”
“等等……”巫承赫來不及抗議就被他半拖半抱著弄出了大禮堂。
外面光線很強,巫承赫一出去就感覺眼睛一陣銳痛,忙低頭用手擋住眼皮,道:“我不要緊,你快進去幫我把他弄出來,這么多人,他會被踩死的!
“你的樣子比他慘多了,還是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你自己吧!”馬洛都要被他煩死了,拉著他就要去找校醫(yī)。
巫承赫圣母光環(huán)全開,根本顧不上自己,一想到那個小弱雞就焦慮的不行,心里貓抓一樣難受:“拜托,他們都是因為你才打起來的,那孩子受傷你怎么說也有點責(zé)任吧?你就不能幫幫忙嗎?”
“又不是我讓他們打的,是king的粉絲先戰(zhàn)的好嗎?再說那家伙不是讓我滾出校園網(wǎng)嗎?他是king的粉絲,要負責(zé)也應(yīng)該他家king神去負,關(guān)我什么事?”馬洛白他一眼,“腦殘沒藥醫(yī),讓他們?nèi)ゴ蚝昧!?br />
和小朋友講道理太費勁了,還不如自己該干啥干啥。巫承赫對便宜弟弟無話可說,松了松校服領(lǐng)帶,打開紐扣緩了口氣,道:“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眲傄撸矍耙换,被一個兇悍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那是一只黑花毛色的雄性獰貓,身材修長,體態(tài)彪悍,冰藍色的眸子虎視眈眈看著他,似乎他再往前走一步就要咬斷他的喉管。
百分之一秒的怔忡,巫承赫立刻意識到那是馬洛的量子獸——它和莉莉茲那只獰貓非常相似,只是個頭更大一點,花紋也更清晰一點,看人的時候目光兇悍極了。
我看不見它!巫承赫下意識地催眠自己,腳步毫不停滯越過獰貓,就要沖進禮堂。
“你有病啊?!”馬洛都要氣死了,一把抓住巫承赫的手腕。他的獰貓也沖了過來,再次攔在巫承赫之前,在高緯度空間里發(fā)出輕微的唬聲。
巫承赫現(xiàn)在對付量子獸已經(jīng)很有一套了,電光石火之間,眼睛盯住獰貓冰藍色的眸子,默默催眠:我看不見你,一邊玩去吧!
獰貓瞳孔一縮,接受了他的暗示,一扭頭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異能者的蝰蛇,于是很開心地跑過去踩蛇玩了。
馬洛看著自己歡脫的量子獸,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當(dāng)巫承赫試圖返回大禮堂的時候,他還是第一時間攔住了他,道:“夏里,你不大對勁,我勸你立刻去看醫(yī)生,你臉很紅,而且在發(fā)燒,我剛才拉過你的手,你的體溫起碼比我高兩度,這是非常危險的!總之別在開學(xué)第一天就給我出問題,我討厭老頭子的嘮叨!”
臉紅、發(fā)燒、耳鳴、眼睛疼、皮膚敏感……巫承赫的表情忽然凝固,腦中一道閃電霹過——情況不對,他好像要初潮了!
怪不得剛剛在禮堂里的時候就覺得耳朵嗡嗡響,各種奇怪的氣味鉆進鼻子,還頭暈……一定是因為四周異能者太多,影響了他的氣場!
巫承赫身子晃了一下,閉上眼深呼吸,道:“抱歉,我有點不舒服,要先回家了,麻煩幫我給老師請個假,我明天大概不能上課了!
“喂你……”馬洛沒想到他忽然來了個神轉(zhuǎn)折,呆了一下,道,“你不去校醫(yī)院看看嗎?”
巫承赫被大姨夫嚇得肝都要裂了,哪里還敢在外面逗留,恨不得馬上插上翅膀飛進漢尼拔的冰箱,匆匆往停車場走:“不了,沒什么大不了,只是有點著涼而已,睡一覺就好了!
馬洛下意識覺得他哪里不對,同時感覺巫承赫身上正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氣味,說不清具體是什么味道,但好像特別好聞,甜甜的,香香的,讓人忍不住想聞到更多。
“等等。”馬洛瞳孔有點擴散,趕上一步抓住他胳膊,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得有點迷惘,“這是什么味道……好甜……”
巫承赫的肝非但要裂,簡直都要爆了——馬洛和他居然是相容的!
我去年買了個表!我們是兄弟,一個爹生的啊,相容性什么的要不要這么坑爹?
老天爺你這種設(shè)定簡直毫無節(jié)操!
“聽著!”巫承赫徹底沒辦法了,只能鋌而走險。他回頭,雙手抓住馬洛的肩膀,努力集中所有的意識力,漆黑的眸子死死盯住馬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沒事,我很好,我什么味道也沒有,你聞到的是花園里的丁香樹。開學(xué)典禮結(jié)束了,我現(xiàn)在要回家,還有,我是普通的!”
馬洛的瞳孔猛地收縮,又迅速擴散開來,臉上流露出迷惘放松的神色。巫承赫不知道自己精神暗示是不是已經(jīng)徹底奏效,但他沒有時間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腦子里正有什么東西潮水一樣蔓延出來。
他的瞳仁正在收縮,他的耳蝸正在顫抖,他的鼻腔因為空氣摩擦而發(fā)出難以忍受的鈍疼,他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飄出奇怪的氣味!
學(xué)校里有很多異能者,如果不馬上離開,他會被更多的人發(fā)現(xiàn),那時候就什么都晚了——他的精神暗示暫時還沒有群發(fā)功能!
放開馬洛,巫承赫飛快地往停車場跑去,跳進飛碟,連預(yù)熱都沒做就像火箭炮一樣彈了出去。
心跳快得像擂鼓一樣,雙手抖得握不住控制器,巫承赫坐在駕駛座上,心里把總統(tǒng)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遍。
該死的king神!該死的king神粉!要不是他們作死搞什么粉絲大戰(zhàn),老子怎么會這么慘?!
殺馬特什么的都去死去死去死吧。。
雖然素未謀面,此時此刻悲催的巫大夫已經(jīng)把殺馬特男神king給恨出血了!
真是一粉頂十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