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茜紅眼的消息不脛而走, 引起各路親朋好友的關注。
熱視線使用起來十分厲害, 副作用也十分厲害, 黛茜現(xiàn)在雖然不會隨時隨地釋放光束破壞東西, 但只要盯著那雙兔子眼睛盯著某處久了, 就像太陽聚光, 一會兒就有小縷輕煙冒起來,比什么放大鏡都管用。
“不許把她當做放大鏡!蓖心岵铧c兒就把拿一張紙讓黛茜盯著瞧的辛普森趕出家門。
真是冤家路窄。
眼睛出了事情, 黛茜最不想見到的人卻偏偏第一時間得到消息,要上門來給她看眼睛。
辛普森還身陷智齒的折磨中,牙疼不是病疼起來真要命, 做醫(yī)生也奈何不了一顆叛逆生長的牙, 鼓著腫腫的半邊臉上的門。
得知能夠給黛茜看病, 再次與小雛菊相見的愉悅心情席卷了醫(yī)生的心房, 屁顛屁顛就來了。
一看托尼的面色要冷, 辛普森就把那張已經(jīng)被視線聚焦得微微泛黃的紙收起來。
黛茜原本捂著眼睛,不要給辛普森看病, 但是聽見爸爸說, 辛普森的臉腫得像兔子吃草時的腮幫子,就肯把兩只小手放下,要暗暗地觀察辛普森的臉。
一看, 果然是的。
一個鼓臉,一個紅眼, 合在一起真可以湊只兔子。
“小雛菊好可憐!毙疗丈贿吷焓置燔绲难燮ひ贿厙@息。
他的手背才貼在那小小的眼皮上一會兒, 感受到小孩子眼睛不安的亂動, 隨即就燙起來。
可想黛茜現(xiàn)在承受著怎樣的高溫。
當氪星人真受罪。
辛普森面上沒什么表情,臉色卻一沉。
他掀開黛茜的眼皮瞧一瞧,沒什么異常。
用機器掃描黛茜,能夠看見她眼部的熱信號高得驚人,但無論怎么檢查眼睛都檢查不出異樣。
黛茜也能夠正常地看東西。
她只是眼睛紅,外加眼睛熱。
“你也看不出什么原因嗎?”托尼問。
辛普森握著黛茜的手,沉痛反。骸拔业尼t(yī)術不夠高明,對不起我的小雛菊。”
黛茜飛快地把手抽回去。
辛普森也不是真的無計可施,黛茜既然不是病理性的發(fā)熱,就沒必要用藥,物理降溫還是可行。
溫蒂于是把冰塊打成冰沙,裝在軟軟的皮質眼罩里,讓黛茜捧著敷眼睛。
“好受一點嗎?”她蹲在黛茜身邊問。
團子用手捧著眼罩貼在眼皮上,乖乖地等著降溫。
聽出溫蒂話里的擔憂,黛茜就往溫蒂身邊挨一挨,輕輕地道:“沒有很難受了!
眼睛雖然紅,可是不疼,也不癢,只是有些熱。
眼皮里頭安裝不了空調,但是黛茜愿意忍耐,不想要大家都很擔心。
“要是一直這樣可怎么好?”溫蒂很發(fā)愁。
托尼不說話,其實心里也是發(fā)愁。
要是當天不出門,或許不會被魅惑者趁虛而入,黛茜的眼睛也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不,先生!惫芗业溃坝脭(shù)據(jù)推算,換個時間,換個地點,魅惑者出現(xiàn)的幾率都高出八成,只要魅惑者出現(xiàn),小姐攻擊的可能性就很大,您不必太自責!
他的安慰似乎起了那么一點兒作用,又似乎沒有,托尼看看敷著眼罩聽新聞的女兒,起身往工作室去。
辛普森擅長看病,托尼擅長造物。
他能夠做出副吸收熱量的小眼鏡,給黛茜戴著降溫,就像鐳射眼的紅石英眼鏡,用來吸收他強烈的沖擊波。
但黛茜不能從今往后都戴著眼鏡。
羅德繼辛普森之后收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斯塔克家。
他剛開完會議,身上還穿著筆挺的軍人服裝,瞧著格外英武。
然而英武的伯伯看到黛茜第一眼,也禁不住刷一下情緒上頂,悲傷頓生。
這其中有一點誤會。
小黃人們都很關心黛茜的眼睛,別看平時一個個只管搗亂,事情來了,就會聚在一起想辦法,不放棄,不逃避。
勵志節(jié)目里曾經(jīng)說,放棄無用,逃避可恥,反過來也成立,小黃人們認真地聽著,都記在心里。
這次是黛茜遇上麻煩,當然更要盡心竭力來幫助小主人。
凱文發(fā)現(xiàn),黛茜在閉上眼睛時能感覺好受些,于是叫黛茜一直閉著眼睛。
“可是要拿果凍吃怎么辦呢?”黛茜疑惑地問。
“沒有關系,沒有關系!眲P文一本正經(jīng)。
他叫黛茜閉上眼睛,用手牽了黛茜的手,甘愿做她的手杖,帶著她慢慢往前移動。
“這樣就可以去拿果凍,黛茜!眲P文道。
黛茜高興地笑起來:“你就是很聰明。”
這邊的團子閉上眼睛給小黃人牽著走,那頭的羅德就走進來。
上?匆娺@幅耐心牽引的畫面,還以為黛茜的眼睛燒過度看不見了,只覺腦袋里有五道響雷炸開,一道比一道響,劈得他身形搖搖欲墜,差點兒飆出眼淚。
后來得知凱文的這個餿主意,羅德就差跟小黃人比比是小黃人的腦袋硬還是他的拳頭硬。
黛茜很信任凱文,閉上眼睛,毫無戒備,凱文牽哪里她就走哪里。
但凱文走到一半,聽到琴房里有人在拉小提琴,曲調悠揚,不由飄飄然地陶醉起來,果斷忘了黛茜要吃什么東西,牽著她往琴房去,要聽一出現(xiàn)場演奏會。
黛茜走著,等著,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感覺家里這么大,廚房這么遠,走出許多的路,廚房還在天涯。
斯圖爾特在琴房里拉小提琴。
他喜歡狂野的吉他,不過聽說悠揚的音樂能夠陶冶心性,讓人心情沉靜,還能夠驅走煩惱,他就下定決心,要為黛茜拉一曲小提琴,讓黛茜從眼睛發(fā)燙的難受中緩解。
斯圖爾特拉著拉著小提琴,一抬眼,發(fā)現(xiàn)凱文牽著黛茜往這邊來,非常高興,停止演奏,熱情揮手:“凱文,黛茜,bello!”
凱文也揮手:“bello!”
他同樣十分熱情,只是揮手的時候忘記手上還牽著個閉了眼睛的小主人,一下把黛茜拽個跟頭。
黛茜摔倒在地上。
“嗯?!”尾隨過來的羅德上?戳,越發(fā)心酸,趕緊把孩子抱起,幫著拍拍衣服,熱淚盈眶,“怎么會看不見了?”
他悲傷的情緒正濃,架不住黛茜一下子睜開眼睛,問他:“什么看不見,伯伯?”
“沒什么,沒什么!
于是黛茜拿著勺子挖果凍吃的時候,羅德就在旁邊批評魯莽的凱文:“閉上眼睛走路是什么餿主意!”
小黃人內(nèi)疚得眼淚汪汪。
凱文一眼淚汪汪,羅德就不好說什么,頓時感覺自己說話太重,沒有照顧到孩子的情緒。
為幫著找回凱文的成就感,也為熄滅黛茜眼睛里的火,羅德邀請凱文一起想主意。
凱文馬上擦眼睛眼淚,歡呼雀躍地答應。
要降溫,首先得滅火。
“滅火器可以。”凱文道。
羅德看看黛茜,連忙阻止:“不行。”
“給黛茜潑水!眲P文道。
“感冒怎么辦?”羅德還是搖頭。
“放上冰塊!眲P文道。
“這個辦法溫蒂已經(jīng)實踐過了!绷_德道。
裝著綿綿冰沙的眼罩又涼又軟,黛茜很是喜歡,等不再冰涼就跟溫蒂再要一塊,敷在眼睛上。
羅德上校真是職業(yè)差評師,主意來了一個就否定一個。
這兩個臭皮匠在客廳了凝神苦思,一陣風從開了的陽臺門里吹進來。
風長途跋涉,經(jīng)過樹林,在里頭受了綠茵的洗滌,這會兒吹到臉上非常舒爽。
“好涼。”凱文道。
“是啊。”羅德道,“好涼!
他們兩個隨即四目相對,一個眼神交換,就知道對方心里想著跟自己一樣的心思,默默點頭。
黛茜被領著坐到個大風扇前面。
“家里已經(jīng)很涼,伯伯!彼龑α_德道。
“是的!绷_德溫柔地瞧著黛茜,“這是要讓你的眼睛舒服一點!
黛茜不知道這是要搞什么名堂,但是很信任大人,由著凱文把風扇打開,開到最大檔。
家里面就有中央空調,由管家恒溫調控,冬暖夏涼。
不過有空調并不取代吹風扇的樂趣,對著旋轉的扇葉“啊啊啊”,聽聲波顫抖地震動,無論是四十年前的小孩子,還是四十年后的小孩子都一樣喜歡。
黛茜現(xiàn)在就對著越吹越猛烈的風“啊啊啊”,覺著有趣,眼睛彎起來笑。
這樣挺好,風吹得她眼皮顫顫,不必擔心一直盯著風扇,會將風扇燃燒。
只是大風吹著,仿佛并沒有想象中涼爽,反而悄悄熱起來。
凱文叉著腰,見黛茜高興,就感覺自己是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羅德卻感覺好像哪里不對,看著吹風扇的黛茜,心里暗暗嘀咕。
“是哪里不對?”他自問自答。
自問無果,羅德一轉頭,不經(jīng)意瞧見窗外深深的樹影。
他想起起火的時候,要是遇上風,大火只會越燒越旺,而不會輕易被風吹滅。
這大概不適用于眼睛里的火……
羅德這么想,心頭忽然惴惴,把視線放回去看黛茜。
一看不得了,黛茜眼睛里的紅光好像遇風狂化的烈焰,非但沒有熄滅,反而生命力旺盛地越發(fā)灼目起來。
羅德趕緊把風扇關了,看黛茜又開始揉眼睛,痛心疾首:“怪我想出的餿主意!
黛茜沒有怪羅德,事實上,她玩得挺開心,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羅德很自責的樣子,還要來安慰大人。
安慰完羅德,黛茜覺得有一點累,跑去找爸爸。
她的眼睛變得很糟糕,一開始全家上下都很慌亂,只有做爸爸的十分冷靜。
托尼仔細地瞧過黛茜的眼睛,問是什么感覺,聽見女兒說只有一點熱,再沒別的難受,就微不可察地輕輕松一口氣。
黛茜找到工作室來時,托尼剛把小眼鏡做出個樣品。
黛茜把眼鏡架上鼻梁,果然感覺眼睛好受許多,看東西也不用一直眨眼。
可是她高興過后,很快有些失落,往托尼懷里挨一挨,輕輕地問:“爸爸,我的眼睛不會好了嗎?”
“不!蓖心岬溃昂芸炀蜁。”
小雛菊就把爸爸認真地看一看。
“可是爸爸努力地做工具!彼馈
托尼擁有一雙創(chuàng)造價值的手,要是為個暫時使用的東西,實在不用這樣耗費精力。
“我不覺得為你做這些耗費精力!蓖心岬。
他低頭在女兒頭發(fā)上親一親,慢慢道:“我只是知道的不夠多!
如果知道得足夠多,可以飛快地替小孩移除痛苦,而不必做額外的功夫來環(huán)節(jié)痛苦。
黛茜從前用熱視線的時候也不見像現(xiàn)在這樣,令人費解。
想主意的都是些門外漢,等內(nèi)行人到來,黛茜已經(jīng)睡著了。
寶寶躺在小床上,夢里眼皮還要一動一動。
“紅眼睛?”克拉克問。
他這次來不是走的窗戶,走的正門。
魅惑者完美復制弗瑞的體態(tài)特征,通過安全識別進入別墅之后,斯塔克家的安保成倍加強,現(xiàn)在正開著安全模式測試,再親的朋再好的友也得走門,碰碰指紋,掃掃虹膜,測測聲紋,還有隨機問題回答。
熱視線導致紅眼,超人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雖然是個氪星成年體,但這輩子畢竟也是第一次做氪星人,又是被人類夫婦帶大的,之前猜想氪星人的成長軌跡大多相同,可以給黛茜的成長提供參考,現(xiàn)在遇上這樣的怪事,不由也要托著腮細細思忖。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蓖心岬。
克拉克一赧:“我沒有這樣的經(jīng)歷。”
他嘗試著也放一回熱視線,威力更加驚人,專用的靶子不怕火,被熱視線掃過,竟然攔腰截斷。
“我現(xiàn)在覺得那個找上你的魅惑者挺可憐了!蓖心岬。
大氪星人也不知道紅眼睛的所以然,但是黛茜醒來之后,他能夠用冰冷吐息給她吹一吹。
超人的吐息果然不同凡響,克拉克呼出一口氣,黛茜眼睫毛上都掛白霜。
史蒂芬·斯特蘭奇也聽說黛茜的奇怪遭遇,帶著一腦子的咒語和幾本魔法書來了。
他像個要用魔法大展身手的神仙教父,即將拯救遭難了的可憐孩子。
“死馬當活馬醫(yī)吧!蓖心岬馈
“嘴巴不會說話可以捐給需要的人!笔返俜也幌滩坏氐。
奇異博士不太喜歡管閑事,聽說是黛茜眼睛出問題,卻肯默默地來。
雖然進別墅的重重關卡讓他很煩,又雖然系統(tǒng)隨機提出的“你和帕爾默醫(yī)生關系進展如何”十分八卦,他現(xiàn)在還是站在這里,就讓人很感動。
克拉克站在旁邊觀摩,要看看斯蒂芬如何用魔法給氪星人療傷。
“第一,我不會用魔法療傷!笔返俜邑Q起一根手指。
“第二,這是讓失明者重見天日的古老咒語,出自雜書,未必有效!彼重Q起一根手指。
克拉克點頭稱好,依舊瞧得很認真。
史蒂芬把黛茜放在沙發(fā)上坐:“不要動,看著我!
“可是,伯伯……”黛茜道。
史蒂芬知道小孩子害怕,動作生疏地用套著黃皮手套的手拍拍黛茜的頭:“淡定,看著我。”
“可是……”黛茜還要可是。
她隨即對上史蒂芬不容反對的目光,知道在至尊法師面前沒有可是,把嘴巴閉上了,挺直小腰板,坐得端端正正。
史蒂芬看看書,左手走龍蛇,畫出一串符文,右手走龍蛇,又畫出一串符文。
做這個魔法不讓人閉眼睛,黛茜只好盯著他看,一直瞧著他把符文牽引到跟前來。
“放松一點。”史蒂芬冷面冷口地道,“我又不會打你!
他把一左一右兩條符文放在黛茜眼皮上,看著是像放了東西,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
隨后等待片刻。
無事發(fā)生。
“這是魔法應該有的效果嗎?”須臾,克拉克問。
史蒂芬一噎,很快道:“我說過未必有用!
他再看看書,看完書又看看黛茜,分析會不會是黛茜不夠放松。
黛茜為什么沒法兒放松,他很快就知道了。
當冒煙的魔浮斗篷滿屋子撲騰,一會兒竄上天花板,一會兒在地上打滾時,黛茜就很抱歉地對史蒂芬低下頭:“你只是要我看你,伯伯!
她盯著史蒂芬的時候,不自覺把視線往上放了放,在看偷偷摸摸做小動作的魔浮斗篷。
奇異博士于是看著在地上打滾的斗篷,心情復雜。
哪有什么絕對安全,全是斗篷在替他負重前行。
魔法失敗的史蒂芬默默離開了斯塔克家,連水也沒有喝一口。
他其實是個好人。
黛茜的紅眼睛一連持續(xù)兩三天,連托爾也來看望。
雷神遠在阿斯加德,并不知道地球發(fā)生的事情。
不過他又一天閑得無聊,跑下來玩,就知道了黛茜的遭遇。
“你還挺可憐!蓖袪柛燔缗排抛,同情地道。
“爸爸說會很快好!摈燔绱髦坨R道。
她瞧著像個小博士,只是托爾看著不習慣,老想把她的眼鏡摘下來。
“當然了,會很快好!蓖袪柕,“你要是實在難受,就想想我,我還沒了一只眼睛,比你慘多了!
“可是你的眼睛就是不會很熱!摈燔绲馈
“你打算跟我比慘嗎?”托爾問,“那我贏定啊!
黛茜不想跟托爾比慘。
托爾跟她一起玩,她感到很開心。
托爾回阿斯加德之前,跟黛茜拉鉤,說會回去問問仙宮的醫(yī)生,看有沒有辦法治好黛茜的紅眼病。
“這不是紅眼病!摈燔绲。
托爾點點頭:“好!
結果他回到阿斯加德,問醫(yī)生的時候依舊問的是“如何治好氪星人的紅眼病”,被洛基聽了一耳朵。
黛茜當天就在家里見到洛基。
洛基不走正門,從陽臺進來的時候差點被從天而降的電網(wǎng)捕獲。
“你們家現(xiàn)在要向阿斯加德的監(jiān)牢看齊?”他問黛茜。
黛茜的眼睛還是很紅,今天也戴著眼鏡。
果然是兄弟,洛基看見黛茜的眼鏡,也總想摘下來。
“拿下來就會難受了。”黛茜道。
洛基“嘖”一聲:“你好差勁。”
幼兒慚愧地低下頭。
洛基聽說黛茜眼睛出問題才來的,可實在讓人覺不出他是來探病,在斯塔克家客廳的沙發(fā)翹著長腿舒舒服服坐,吃黛茜的零食,還要聽黛茜講故事,講怎么樣把藍章魚打得屁滾尿流。
黛茜把零食借給洛基吃,因為眼睛紅了請假不上幼兒園,很有空閑,也愿意給講講故事。
洛基聽著她長一句短一句的復述,支著腦袋,興味漸濃。
聽到最后,他把疊著的腿放下來,道:“這么說你是要保護沒用到被人拿槍指的托尼·斯塔克,才用眼睛攻擊。”
“爸爸不是沒用!摈燔珩R上道。
“有用沒用,我還不清楚嗎?”洛基不以為意,伸個懶腰。
他伸懶腰的同時,托尼提著甜甜圈包裝從外面走進來。
黛茜忘了爸爸什么時候出的門,不過瞧見甜甜圈就很高興,想跟爸爸和洛基分著吃,誰想到下一眼,就唬得她心都要飛出胸脯。
本該被韋勒瑞恩帶回空間站的藍章魚不知道為什么又出現(xiàn),悄無聲息跟在托尼身后,高高抬起手,手上拿著棍,就要敲倒托尼。
而托尼毫無覺察,仍舊往這邊走來。
“爸爸!”黛茜大叫。
眼睛的動作比聲帶動作更快,千鈞一發(fā)之際,團子雙目紅光驟然放射,攻擊得酣暢淋漓,直把章魚打飛到天花板上。
可等紅光停了,熱度散去,黛茜再一看,哪里有爸爸,又哪里有章魚?
分明空蕩蕩,只有個被穿透的天花板。
“是你惹的禍誒!甭寤。
他臉上沒有鏡子,因而黛茜并不能夠知道,剛才那痛快一擊之后,她眼睛就不發(fā)紅光,恢復正常了。
黛茜很快意識到是洛基在惡作劇,有點生氣,問:“怎么做壞事?”
她說著,感覺眼睛還是有些難受,抬手揉一揉。
洛基瞧那眼皮還是微微泛出點紅,心知不再因為熱視線,而是這兩天小孩難受時揉了很多次,鬼使神差,伸過手去,在黛茜面前一拂。
“難受飛走了!彼馈
這純粹是心理作用,但黛茜一聽,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眼睛真是不難受,誤打誤撞又把功勞歸回給洛基,抬頭看他,十分驚喜。
邪神剛才那句幼稚的哄小孩的話說出去如同潑掉的水,要再收回來也不行,臉皮一繃,威脅小孩:“你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暴打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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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合一。30日一萬九千字肥更放送完畢,31日零點不見不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