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在美國待了一個禮拜,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按照她計劃的,到時間就提著箱子回英國去。
“再下個星期,可能在法國, 誰知道呢?法國那邊也有個企業(yè)合作項目!迸迤找淮笤缙饋硎帐靶欣, 本來沒打算吵醒黛茜, 可一抬眼,就瞧見小雛菊寶寶站在房間門口探頭探腦。
“就是要今天回去嗎?”黛茜問。
“對!迸迤盏。
她對黛茜一伸手, 這小的就呼哧呼哧跑過來, 撲進她懷里。
“還有一個公司的人等著我呢!毙±苯返吐暤馈
“我也是等你!摈燔绲,“爸爸也等你!
“那么我總會回來!迸迤招ζ饋,“或許一個星期, 或許一個月,又或者一年……我一定會回來。托尼用裝甲做英雄, 我可以用頭腦做英雄。”
她說得很對。
佩普·波茲不像公主, 不像女王,更像個頂天立地的女英雄。
斯塔克工業(yè)如今發(fā)展得這樣好, 佩普功不可沒,當初托尼把公司交給她,是交托信任, 也是交托責任。
那么大的公司, 想想就很累人, 她卻事無巨細, 管理得很好。
“如果你想我,你就給我打電話。”佩普道。她比了了電話的手勢,放在耳朵邊,“隨時接通!
托尼走進來。
佩普早說過返程時間,他先前一直沒說什么,這會兒要開車送佩普去機場,他接過佩普的行李,不自覺多一句:“要不然……”
佩普把他嘴上的拉鏈一拉:“不。再晚就要耽誤很多事情了!
“在你心里,工作變成第一位,波茲小姐!蓖心岬。
跟ceo比起來,這位董事長仿佛清閑得多。
“我是在為誰收拾攤子?”佩普反問。
他們兩個就這么說著話慢慢地走出去,黛茜跟在后頭,瞧見爸爸悄悄地在小辣椒臉上親了親。
送完佩普登機,托尼帶著女兒去漢堡店點了兩個漢堡當做午餐。
昨天還有小辣椒做的烤魚、牛尾燉土豆和香蕉薄餅,今天卻在啃漢堡,雖然漢堡也很香,比較之下,還是不由凄涼起來。
黛茜捧著厚厚的牛肉漢堡吃得臉蛋油油,一抬頭,瞧見爸爸托著腮在看窗外的風景。
窗外沒有風景,只有一個過馬路的老爺爺。
“爸爸!摈燔绲。
托尼回神,又恢復了一貫的帥帥的老父親表情:“什么?”
“我想,爸爸。”團子在腦海里搜了搜聽過的詞,慢慢地道,“我想你得了相思的病,對嗎?”
托尼一哂。
“我沒有得相思的病,我只是在想事情,斯塔克小姐!彼馈
黛茜問:“你想什么?”
“我想這一家店的漢堡并沒有想象中好吃!蓖心岬。
他說著,把女兒手里的漢堡拿過來,咬了一口,品味道:“果然如此!
但嘴上說不好吃,最后他不僅吃完一個漢堡,還打包一個,留著回家工作的時候吃。
“爸爸沒有得相思的病,可是他的心里還是很想小辣椒。”黛茜道,“昨天晚上,他給小辣椒打兩個電話!
一個是幫黛茜打的,一個是幫他自己打的。
名義上是這樣,還不是老父親跟佩普說的話最多。
這是黛茜觀察了一天的結果,第二天到幼兒園,說給米茜聽。
“我也想小辣椒。”黛茜托著腮。
小辣椒的棒球打得出乎意料地好,她在斯塔克家住的這幾天,跟黛茜一組,玩棒球每次都贏爸爸。
她還會用托尼的馬克戰(zhàn)甲,測試裝甲的時候,一炮轟掉了紙人的頭。
轟頭那一幕佩普沒讓黛茜看,說少兒不宜,讓笨笨捂住了黛茜的眼睛。
“小辣椒就是一個女強人嘛!泵总绲。
黛茜更正她:“小辣椒是一個很好的強人!
她還要再些關于小辣椒的事情,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哨子響,隨即見米茜的耳朵豎起來。
“你怎么了,米茜?”黛茜問。
米茜沒有回答她,站起身來,飛快地跑走了。
“去哪兒?”被同伴拋下的團子有些疑惑,邁著小腳跟在米茜身后跑,一直跟著她到小花園,瞧見站在那兒吹哨子的謝爾頓。
“你來晚了!敝x爾頓道。
“你這次給我什么?”米茜沖弟弟伸出手。
謝爾頓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遞給米茜。米茜一瞧,頓時高興起來,歡天喜地地就回到黛茜身邊。
黛茜不知道這對雙胞胎在做什么,伸著脖子看,瞧見米茜手里拿的是個小男孩的照片,上面還有歪歪扭扭的簽名。
“只要謝爾頓吹哨子,我就有好東西!泵总绲。
謝爾頓這兩天的行為很反常。但這種反常讓人受益,于是很讓米茜喜歡。
起初,謝爾頓是走到米茜面前,吹一下哨子,給她個糖。
下一次,給的是十美分的硬幣。
漸漸地,米茜發(fā)現,謝爾頓吹完哨子之后,都會給她好東西,于是聽見哨聲就找著過去,果然不錯,今天還得了一張她很喜歡的小童星的簽名照。
“謝爾頓變笨了!”米茜樂滋滋地道。
黛茜聽了,很有些為米茜高興。
謝爾頓不是個體貼的小孩。在他的字典里,體貼沒有適宜,或許能夠等義為雖然不信神,但是愿意在每天晚上吃晚餐的時候跟信主的媽媽一起禱告,絕對不等義為對米茜很好。
這兩天可能終于成長,要和姐姐培養(yǎng)親情。
“這很好!”黛茜道。
米茜跑走之后,謝爾頓慢悠悠走到黛茜身邊來,一邊走,一邊在筆記本上記錄什么。
小男孩在幼兒園升了一個年級之后,求知境界也上了個層次,不滿足從書本得到的理論知識,要親身實踐,開始做各種各樣的觀察和實驗。
對小杰克的觀察算是一例,盡管那是托尼事先拜托過他的,他一樣做得很耐心。
今天不知道又在做什么研究。
“你在寫什么,謝爾頓?”黛茜問。
謝爾頓把筆記本打開給她看。
上面用線劃分了很多個表格,有第一天,第二天,寫得很復雜。
“我在重現巴甫洛夫的一個實驗!敝x爾頓道。
“巴甫洛夫是誰?”黛茜問。
“是一個發(fā)現了工具性條件反射的生物學家!敝x爾頓道,“他有個很出名的實驗,叫做巴甫洛夫的狗。”
黛茜生出兩分親近來:“他的狗可愛嗎?”
她自己還沒有一條可愛的小狗,只有六十七個滋兒哇滋兒哇的小黃人。
“狗一點都不重要!敝x爾頓道,“重要的是條件反射。巴甫洛夫喂他的狗吃飯之前總要搖鈴,時間一場,他的狗聽見鈴聲就流口水。”
“我一給米茜好東西就要吹哨子,那么按照巴甫洛夫的理論,以后米茜一聽見口哨聲,就會覺得我要給她好東西,就會跑過來!崩淇釤o情的謝爾頓冷酷無情地道,“那么我的實驗也就成功了。”
可憐的米茜。
“你愿意把好東西給米茜,也是很好!摈燔鐩]太聽懂謝爾頓的實驗過程,但謝爾頓給米茜好東西,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實。
“什么好東西?”謝爾頓道,“如果你說簽名照,那是我用打印機打印下來的,簽名是我自己簽上去的。”
可憐的米茜。
“就是假的嗎?”黛茜驚訝地張大嘴巴,“米茜要生氣的!
“至少聽到我哨聲的那一刻她是開心的!敝x爾頓道,“而且她根本不會檢查簽名是不是真的,她只是一個簡單的四歲小孩!
黛茜回到家,跟爸爸說了說謝爾頓的實驗。
“條件反射是已經被證實了的,沒必要重復實驗!蓖心岬,“求知精神值得鼓勵,實驗方法比較不討喜!
“什么是條件反射,爸爸?”黛茜問。
謝爾頓說得又快又多,她一知半解。
老父親看了女兒一眼:“你不是要跟笨笨玩貓抓老鼠嗎?笨笨在走廊等著你。”
貓抓老鼠是小孩子的追逐游戲,跟笨笨玩最有意思,因為笨笨總是跑得很慢,抓不到小孩,可以玩很久。
“我要玩的!摈燔绲。
爸爸顧左右而言他,她也不介意,探著腦袋瞧外頭的機械手臂,飛過去同它一塊兒玩。
女兒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
托尼去廚房,打開零食柜,拿出一包芝士條。
他像是要吃獨食,腳步放得很輕,塑料包裝捏在手里,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老父親走進客廳,默默躲進落地窗的窗簾里。
空間密閉,位置絕佳,他于是打開包裝,好大一聲“嘶”。
芝士條濃郁醇厚的香味就飄出來。
然后聽見一陣跑得飛快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
“先生,小姐來了!辟Z維斯在耳邊悄悄地道。
其實不用智能管家特意提醒,因為下一秒,托尼背后攏著的窗簾就被掀開一角,鉆進來個綿軟的小身子。
黛茜的超級聽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暫時失效,要是不是的,她又并不聽見所有的聲音,要說是的,托尼現在偷吃東西,只要塑封包裝,只要女兒醒著,十有八丨丨九都會被發(fā)現。
團子挨到爸爸身邊來,瞧著剛打開的一包芝士條,嘴饞起來,瞧著因為要發(fā)笑而眼睛亮亮的老父親,輕輕地道:“爸爸吃零食了!
“聽見這樣的聲音,你跑過來!蓖心嵊檬执甏曛ナ織l的包裝袋,搓出沙沙的聲響,“這就是條件反射!
黛茜嘖嘖稱奇。
她的爸爸是個厲害的科學家,懂得很高深的知識,可是每次解釋,小孩子都能聽懂。
這也是一種神奇的本事。
稱奇歸稱奇,芝士條最后還是進了黛茜的肚子里。
得了零食的寶寶心里很快樂,再度跑出去,跟笨笨追逐,粉撲撲的臉蛋上也全是笑。
后來聽見賈維斯說有客人來,黛茜第一個跑過去看。
剛過拐角,就迎上個黑云壓成一般氣勢凜然的高大身影。
那人還是穿著一身熟悉的筆挺的黑風衣,像被人欠了一百萬巨款似的板著臉,左眼上覆著黑眼罩,令他右眼里越發(fā)放射出灼灼的光,令人不敢直視。
“噢。小雛菊·斯塔克!蹦峥恕じト鸬。
這個神盾局的核心人物瞧見黛茜,臉上露出一個自以為很慈祥實際很危險的笑容,蹲下來,把團子的小肩膀一握:“你在這里干什么?”
這樣親切的問候,恐怕要把小孩嚇哭。
穿著便裝就算了,這種打扮,實在讓人不敢動,不敢動。
黛茜卻不怕。
她一向見了尼克·弗瑞就要笑,現在也笑,左手握著右手,親昵地道:“和笨笨玩貓抓老鼠了。”
團子也沒說什么奇怪的不合時宜的內容,但尼克的手一縮,下意識抬手往眼罩那兒撥了撥。
“你不舒服嗎,伯伯?”黛茜問。
“沒什么。”弗瑞道,“只是條件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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