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就出發(fā)前往宇宙與他的同伴。
他滿載而歸, 飛船上裝了許多托尼送的禮物。
“就這樣吧!备耵斕卦诎釚|西,火箭站在飛船外頭,跟黛茜告別,“以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再來。我要是賭贏了好玩的東西就給你留兩樣!
“火箭!摈燔缃o了小浣熊一袋棉花糖, “回去之后就跟朋友和好了嗎?”
“他要是表現(xiàn)不好,我才懶得跟他和好!被鸺藗白眼。
他心里應(yīng)該不是這么想的,黛茜想。
格魯特在后面叫人,火箭回頭一瞧, 該裝好的東西都已經(jīng)裝好, 樹人也在駕駛艙的座椅上扣了安全帶,就等著出發(fā)了。
“我走了。”火箭道。
他說著話, 對黛茜低下頭。
團子不知道他這是要干什么, 站在那兒瞧半天。
火箭等一會兒沒反應(yīng),抬起頭來問:“你手呢?”
“你的頭癢嗎?”黛茜問。
“……你不是說……”小浣熊在打臉的時候, 往往表現(xiàn)得十分別扭,大男人說話一言九鼎,這么輕易就推翻, 怪不好意思,于是干咳一聲,慢慢道, “你不是要摸我的耳朵嗎!”
摸火箭耳朵的機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 連星爵都不能摸。
“可以嗎?”黛茜又驚又喜。
火箭哼哼地:“不要就算!
“要的!眻F子把小手在手帕上擦一擦, 期待地伸過來, 在那毛絨絨的尖耳朵上一撫。
果然很柔軟, 又溫暖。
“謝謝你!摈燔绺吲d地道,“火箭。”
小浣熊臉上的毛很多,蓋住了皮膚的顏色。
但他大概是臉紅了的,連帶著黛茜觸摸到的耳朵尖都發(fā)燙起來。
“走了走了!被鸺。
他跳進小飛船的駕駛艙,關(guān)閉艙門,鼓搗一會兒,小飛船在轟鳴聲中拔地而起,越飛越高,終于消失在云層中。
“爸爸!摈燔缪鲋^目送飛船離開,直到小黑點在天空里看不見,才依依不舍地轉(zhuǎn)去看爸爸,“火箭還會回來嗎?”
“可能吧!蓖心岬溃耙部赡懿换貋。”
團子“啊”了一聲。
“你不是很珍惜跟他見面的機會嗎?”老父親問,“這樣足夠了。”
黛茜還是感覺有些遺憾。
相處的時間太短,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能一起做。如果火箭愿意,她要戴上他和格魯特去游樂園、海洋世界,幼兒園也可以去的。
黛茜上幼兒園的時候,跟小伙伴聊天,說到這件事情,米茜就問:“火箭是誰?”
黛茜總是認(rèn)識很多奇怪的人,名字也很奇怪。
“火箭就是我的朋友!摈燔绲,“他和我們一樣高。非?蓯!
一樣高,那么是個跟謝爾頓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了。
“他家里沒有錢讓他來讀幼兒園嗎?”米茜又問。
團子想了想,搖搖頭:“沒有的。所以他要去賭錢!
米茜臉上的表情就高深莫測起來。
一個賭錢的幼兒園適齡兒童。怎么想怎么詭異。監(jiān)護人難道不會被告上法庭嗎?
駕駛飛船飛行在外太空的火箭打了個噴嚏。
格魯特原本在他旁邊看黛茜送的故事書,聽見噴嚏聲,躲開老遠。
“你嫌棄我?”火箭大聲嗶嗶,“我又不是感染了病毒!
他看看飛船的飛行路線,已經(jīng)離開地球很遠很遠,想想小小地球上小小的黛茜,嘴上不說,心里其實也有一點不舍。
氪星小怪物其實也是挺可愛的。
火箭調(diào)了下自動駕駛模式,要去拿棉花糖吃。
剛跳下駕駛座,余光瞥見透明駕駛艙門外一道幽幽的藍光。
他一驚,耳朵豎起來,飛快地轉(zhuǎn)頭去看,那藍光的速度比他更快,只捕捉到一線殘影,轉(zhuǎn)瞬之間就全消失在茫茫宇宙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這道藍光火箭總感覺有些眼熟。
上次黛茜在銀河護衛(wèi)隊的飛船里一閃而過,也是伴著藍光。
但空間寶石并不在地球,可能是錯覺吧。
火箭于是仍舊跑去吃他的棉花糖。
“今天蘇菲請假了!泵总绺燔绲。
黛茜正搭積木,聞言抬起頭,關(guān)心地問:“怎么請假?”
索菲婭在幼兒園里很受小孩子歡迎,又溫柔又耐心,仿佛是個天生的幼師,哪怕跟謝爾頓這樣個性古怪的天才少年也能相處得很好。
“她今天生病。”米茜道。
米茜總有各種各樣的方法知道最新消息,是小朋友中最值得信賴的消息來源。
當(dāng)然,像月亮要被颶風(fēng)從天上刮下來這樣的不真實新聞她也偶有傳播,每每被謝爾頓打臉。
黛茜想了想:“蘇菲需要醫(yī)生嗎?”
她家里的辛普森雖然很不討小孩喜歡,但是在人生病的時候,他就很有些可靠,上次小黃人集體感冒,也是他來檢查的。
“我想她不需要!泵总绲,“如果她病得很嚴(yán)重,就要很多天不能來了,可是蘇菲只要請一天假!
這么推斷,也很有道理。
索菲婭請假不來幼兒園上班,最傷心的一個孩子居然是謝爾頓。
“她真的不能來嗎?”謝爾頓問。
今天的課外活動又是跑步,小男孩的人生在男教師剽悍的體格前失去了顏色。
要是索菲婭在,可以跟老師求求情,放過細(xì)胳膊細(xì)腿被風(fēng)一吹就要走的謝爾頓。
“謝爾頓,你可以的!摈燔鐡Q了運動服,給謝爾頓打氣,“我和你一起跑好嗎?”
“我不可以!敝x爾頓沒精打采地站在那兒,眼見排在跟前的小朋友一個個地減少,臉都要耷拉到地上。
他正喪著,不經(jīng)意抬頭一瞧,忽然精神起來,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發(fā)現(xiàn)綠洲,又或者在墜落懸崖時抓著了稻草,眼睛都大兩圈。
不遠處走著路、左右張望的女士,可不就是索菲婭!
“老師!”謝爾頓拔腿朝她跑過去,這時候就不覺得累,只覺找到了生的希望。
索菲婭腳步一頓。
她倒不像是感冒的樣子,臉色很不錯,聽見謝爾頓叫,轉(zhuǎn)頭來看,順帶看著了在謝爾頓后頭的黛茜,微微一笑。
負(fù)責(zé)活動課的老師看見索菲婭,有些意外,見她帶著謝爾頓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你今天不是請假么?”
“沒那么難受,還是想來幼兒園看看!彼鞣茓I道。
她果然替謝爾頓求情,雖然不能免了小男孩的跑步,但減少一圈的量,已經(jīng)是救了命了。
謝爾頓如獲新生。
黛茜也為索菲婭的回歸高興,可她站在那里,瞧著微笑說話的老師,總感覺哪里奇怪,又找不出奇怪在哪里,于是盯著索菲婭的時間就長了些。
視線太專注,引起索菲婭的注意,彎腰來問:“怎么?”
“沒有什么!摈燔鐡u搖頭,“你的病好了嗎?”
“我看見你就好了!彼鞣茓I的笑意更深。
她跟小孩說兩句話,仿佛并不急著做其他的工作,就站在院子里,瞧著小豆丁們跑步。
黛茜排在謝爾頓前面。
她跑步跑得很好,又快又穩(wěn),成績是小女孩里最高的,每次都能得到老師的鼓掌表揚。
兩圈跑下來,團子臉上有了小汗珠,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一擦,要進教室里喝水。
她一走,索菲婭也走,慢悠悠地跟在后頭,說要去教室看看。
索菲婭還伸出手,要來牽黛茜。
“我不要牽的!眻F子道,“我可以自己走!
黛茜一邊說,一邊還是悄悄地抓著索菲婭看。
臉沒有問題,說話的聲音也跟平常一樣,但眼前這個蘇菲就是越看越怪異。
“你在看什么?”
悄悄地看,還是被索菲婭發(fā)現(xiàn)了,她仿佛并不介意小孩子的偷看,表現(xiàn)出兩份興致來,輕聲問。
反而是黛茜不好意思,把頭低下去:“沒有的!
教室里有幾個小朋友也在喝水。
黛茜跑進來找背包時,喝水的小朋友已經(jīng)抹抹嘴巴,跑到外面去玩,于是只剩了她和老師。
索菲婭坐在謝爾頓的椅子上,瞧著黛茜拿出水瓶來喝。
她平時也耐心,今天似乎過于耐心,只瞧著黛茜一個,沒有要看看其他小朋友。
團子咕咚咕咚喝飽了水,還見索菲婭托著腮,懶洋洋在瞧她。
“上幼兒園開心嗎?”索菲婭問。
“很開心!摈燔绲馈
那藍眼睛又大又明亮,望進大人的眼睛里,仿佛能一直看到心里頭去。
“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臉嗎?”團子坐著跟索菲婭對看,須臾,輕輕地道。
索菲婭欣然相許。
綿軟的小手于是放到她臉上來,慢慢地摸一摸,摸過眼睛、鼻子、嘴巴,最終停了下來。
黛茜的臉色就有一些古怪,像憋了許多的話在心里。
“怎么?”索菲婭問。
“你不是蘇菲!摈燔绲。
“我不是蘇菲,又會是誰?”索菲婭笑起來。
然而黛茜十分堅定,把小手縮回去,警惕了起來。
索菲婭漸漸把笑容收了回去。
她穿著裙子,不好把腿翹起來,懶洋洋用手墊著下巴,瞧站在跟前的小豆丁,瞧出幾分可愛。
“好久不見,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彼馈
說出這話時,索菲婭換了一張臉,黑發(fā)綠眼睛,那輪廓赫然是個男人,一瞬又變了回去。
“我在阿斯加德時常想念你。”他笑瞇瞇地問,“你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