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被溫蒂抱在懷里。
她明明聽見外面的動靜, 也聽見托尼大聲說話,不知道為什么不讓自己看,小身子扭來扭去,要下到地板。
等她終于解脫了大人的桎梏, 如愿以償跑到客廳,埃文已經(jīng)被羅克西從陽臺攙扶回了沙發(fā)上坐著。
少年的一張臉離了陽光, 逐漸恢復(fù)正常,總算沒有血肉俱落時那樣可怕, 只眼角唇邊還有灼燒的傷痕,看著很是可憐。
埃文發(fā)覺黛茜扭扭地走過來,趕緊掙扎著抓起地上的外套,罩在了頭上。
他顯然不想讓黛茜看見他現(xiàn)在的樣子。
小小的寶寶看看埃文, 再看看爸爸, 滿臉的茫然, 想到埃文身邊, 被托尼過來牽住了手。
“哥哥!摈燔缇桶寻N囊恢。
“哥哥生病了!蓖心岬皖^道, “不要亂動他!
埃文改造后的身體擁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哪怕灼傷深入到了真皮層,就這么把衣服籠在頭頂?shù)墓Ψ颍踩绯酢?br />
痊愈的痛苦不可想象, 難對人言。
他大概習(xí)慣了吶喊無用, 求助無門, 哪怕再痛, 也只咬緊牙關(guān), 什么都不說。
“病了。”團子喃喃地跟著重復(fù)托尼的話。
她瞧瞧大人們的神情,都很嚴肅的樣子,羅克西婆婆更表現(xiàn)得非常難過,漸漸地也耷拉下了臉,變得傷心起來。
“他這個樣子,你打算把他帶到查爾斯·澤維爾那里去?”托尼問羅克西。
“澤維爾天賦少年學(xué)校有很多異能學(xué)生!绷_克西點頭,“x戰(zhàn)警外出也免不了要受傷,他們治療異能人要有經(jīng)驗得多。”
她拿了水給埃文慢慢地喝,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托尼眼神深沉,道:“哪里不對?你是做裝甲的,又不會治病!
“生物學(xué)我確實不擅長!蓖心岬。
他停頓一下,似想起什么不太好的回憶,眉頭攢了又松,空著的大手掏出手機,按亮屏幕,慢慢道:“但我認識的人有個認識的人,認識一個能治療他的人!
埃文于是暫時留在了斯塔克家里。
他并非一餓就要曬太陽,除非身體冰冷得不行,否則也不愿意觸碰灼人的溫暖。
黛茜聽了爸爸的話,知道這個哥哥身體不舒服,開始做起埃文的小尾巴,圍著他團團轉(zhuǎn)。
埃文曬了太陽的一段時間里維持著正常人的體溫。
黛茜拿著玩具坐到他身邊來,他就把外套撥下了,露出一張已經(jīng)恢復(fù)的臉,伸出手去,對著寶寶攤開手掌心。
團子看看他的手,把捧著的西瓜球放了上去。
埃文隨即搖搖頭,拿掉球,又對她伸出手。
溫蒂站在不遠處,按托尼說的默默瞧著,并不干涉這兩個孩子玩耍。
黛茜就懂了,小而綿軟的手放到埃文手里。
真是小,手背還留著肉渦渦,讓大孩子收攏了五指,都不敢用力地握。
“病了!摈燔绲,“哥哥。”
“很快就會好的!卑N牡馈
“是嗎?”
“我不騙你!卑N牡。
他眼里又有了些微的生機與溫柔,看著小團子,像看見睡夢中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美夢。
夢里沒有恐怖的實驗,也沒有博士,他的妹妹摔倒了,抱著他嗚嗚地哭。
哪怕哭聲,能再次聽見也是幸福的。
“我的妹妹,比你大一些!卑N穆曇舻偷停八蚕矚g蛋糕。”
溫蒂極力伸長耳朵,隔著一段距離,聽見的話語零碎,卻還能夠拼湊著猜出意思。
她也覺著難過起來,很快把臉用力一扯,過來安慰:“斯塔克先生一定會治好你的。別害怕!
她走過去,埃文就不再說話了。松開握著黛茜的手,放到心臟摸摸,點一下頭。
托尼所謂認識的人認識的能治療埃文的人,原來在離美國很遠的地方,要坐私人飛機去。
溫蒂這回總算沒有因為老板的出行又放假——她破例得了準許,可以一起坐飛機去帶孩子。
羅克西留在別墅看家。
第二天的早上,埃文換了一身新衣服,因為又有太陽,戴著帽子,還戴上口罩,臉捂得嚴嚴實實。
黛茜被爸爸抱著上的飛機,在寬敞舒適的機艙里轉(zhuǎn)悠,最后坐到埃文身邊,乖乖地讓大人給自己系上安全帶。
“不要搗蛋,好嗎?”老父親拿著一瓶果汁過來,放到女兒捧起來的雙手里,低頭叮囑。
他女兒向來是個很讓人省心的,拿著果汁就快樂,晃晃小腳,乖乖地說了好。
飛機在空中飛了很長一段時間。
窗外的云濃了又淡,埃文偶爾看一眼,更多時候看旁邊嘬果汁的團子。
等待的時間里,寶寶睡了個中午覺,腦袋歪著,紅紅的小嘴邊滴下來一線晶瑩。
埃文看看左右的大人,默默把手伸過去,替這小的把口水揩了。
“先生,即將抵達終點!
機頭駕駛室里,智能管家對托尼道,“森林背后的區(qū)域被屏蔽了,我無法掃描,不能保證這么撞過去的安全性。”
“他給我的坐標不會錯!蓖心釗]揮手,“撞吧!
飛機的操縱桿緩緩下壓,如他所言,整個兒都往草木森森的大山上撞。
溫蒂從窗戶里看見,嚇得下意識閉了眼睛。
生死一線,迫人屏息。
幾秒之后,發(fā)覺什么也沒發(fā)生。
她睜開眼睛,低低的一聲“哇”不禁要出手。
飛機沖破屏障,映入眼簾的赫然一座龐大又壯觀的夢幻之城。
高樓林立,建筑奇?zhèn),呼嘯而過的飛船與戰(zhàn)機,地上螞蟻似的走動著的人群,飛機接近地面,看清他們身上與眾不同的裝束,不知道還以為一頭扎進了科幻片。
原始與科技糅合得恰到好處。
巨大的停機坪上已有一隊人在等待。
為首的男人一身黑色長袍,脖頸上有條低調(diào)的銀牙頸圈,看見飛機落地,緩緩上前迎接。
他身后拿著長丨丨槍的紅衣女護衛(wèi)們也跟著上前。
這個男人實在不陌生。
不久之前,黛茜在自己家里見過的。她還無意中開著小火車壓了他的腳趾。
瓦坎達國王特查拉——黑豹。
他之前還上過電視,在多國首腦面前說要開放瓦坎達,把瓦坎達擁有的科技跟世界共享。
當時不過像投了一枚石子在湖里,咕咚一聲,沒引起多大的反響,畢竟全世界都知道瓦坎達是個貧窮的非洲國家。
臉大概很快會被打得啪啪響吧。
托尼在進入瓦坎達境內(nèi)那一刻,就嗅到了這個國家的強大。
再看建筑、飛船、武器,還沒等下飛機,他的心情就復(fù)雜起來。
黛茜這時候已經(jīng)睡醒了,被爸爸抱著下飛機,陽光照著,眼睛還迷糊,縮在爸爸懷里直揉眼。
溫蒂帶著埃文跟在后面。
她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個國王,未免有些普通人的惶恐——不知道要不要行禮,或者干脆下跪。
她……不是很會下跪。
特查拉即便之前為著振金去過托尼的家,也說過話,但此時此刻兩人見面,還是淡淡地生疏著,客氣客氣點頭致意,連手也沒有握。
“多謝你!蓖心岬。
“史蒂夫·羅杰斯說你那里有個孩子需要幫助!碧夭槔f話時嘚啵嘚啵的非洲口音聽起來很是帶感,“瓦坎達從不吝嗇于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他說著話,身后探出一個腦袋:“需要動手術(shù)的是哪個孩子?”
是個扎了很復(fù)雜辮子的年輕女性,話語活潑,比正經(jīng)的國王看著要親和許多。
特查拉話一頓,伸手把后頭藏著的妹妹拉到跟前:“這是我妹妹,蘇瑞。她負責我們國家前端科技的研發(fā),我想讓她試試看!
托尼抱著黛茜,回頭對埃文一招手:“過來吧。”
不必他說,埃文已默默地走到跟前來了。
停機坪沒有遮陰的地方,瓦坎達的太陽似乎格外好,他只在帽子底下略抬一抬頭,很快又把臉遮回去。
蘇瑞撥動手腕上的珠子,對著埃文掃描了下,面色微沉,心知他比常人要棘手,快快地道:“跟我來!
埃文要做手術(shù),托尼自然要跟著一起看。
帶著孩子并不方便,他轉(zhuǎn)手把懷里抱著的小面團給了溫蒂:“看好她!
黛茜不知道爸爸要去哪里,很不愿意,又看埃文跟著蘇瑞走了,更想跟著一起去,在溫蒂懷里把小手伸得長長:“爸爸!”
特查拉看黛茜一眼,把身旁板著臉的一名紅衣護衛(wèi)撥了過來:“奧科耶,替客人照看好小孩子!
溫蒂一看這名高大又威武的女性,莫名地有些心慌。
等托尼好好地和黛茜解釋清楚,跟在國王身后走了,剩她抱著黛茜和女護衛(wèi)站在一起,彼此不說話,總是有些尷尬。
后來才知道,國王實在太客氣,給的導(dǎo)游不是普通護衛(wèi),是最威猛的護衛(wèi)長。
奧科耶看看面露倉惶的溫蒂,再看看溫蒂懷里扁著嘴巴的寶寶,挑挑眉毛,道:“跟我來吧。”
溫蒂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在后頭走。
特查拉的領(lǐng)地真是很大,一眼望不到邊,即便到了王宮里頭,從窗戶望出去也是好大一片。
“我們年輕的國王很喜歡做好事!眾W科耶走在前面,突然來這么一句。
她是自說自話,溫蒂不知道怎么接,也就把嘴閉著。
然后見侍衛(wèi)長繼續(xù)道:“這是救的第三個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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