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琰在一旁基本聽明白了,提起九天破滅雷霆之時,景霆為何會有那些微妙的小表情?
大概,她當(dāng)年便是被九天破滅雷霆擊殺吧。
無論是以什么出發(fā)點(diǎn),跟著冥離進(jìn)攻神界始終是錯。萬幸的是,她只是神體被誅殺,靈魂好在是保存下來了,否則今日就沒她的事。
湘凝當(dāng)然明白九天破滅雷霆的厲害,只是……她遲疑的問出了口:“想引動九天破滅雷霆必須要用神罰之鑿才行,你知道在哪里嗎?”
景霆頓了頓,不知所措。
神罰之鑿對眾神來說便是最大的威懾,雖然只有身為罡正雷神的景霆可以使用,但這等神器卻不能放在景霆手中。
上次使用過后,距今的五千年之中,還沒有人見過神罰之鑿。
一旁,命運(yùn)之神無跡忽道:“神罰之鑿早被神帝收起來了。除了神帝本人,無人知曉神罰之鑿的下落!
“咱們……要去偷嗎?”湘凝輕聲細(xì)語提了那么一嘴,場上便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幾位上神面面相覷,暗自咽了一口唾沫。
偷竊亦是天規(guī)中的重罪,無論是偷誰的、偷什么東西,更何況這是偷神帝的。
場上寂靜許久,末了還是景霆咬牙做了決定:“我去找神罰之鑿!就當(dāng)是賭一把,賭對了便也救了銘洛,若是賭錯了,大不了我一人扛下所有過錯!”
罡正雷神敢作敢當(dāng),沒什么大不了!
湘凝捂住了小嘴,眸中有些遲疑和不忍。
無跡終是開了口:“這不合適。上神們同氣連枝,若是事發(fā),也有我的一份責(zé)任!”
“還有我!”創(chuàng)造之神締生、疾嘯風(fēng)神颯揚(yáng)、輪回之神道流陸續(xù)附和道。
湘凝也不再猶豫:“算我一個,我跟你去一起去找神罰之鑿!
景霆鄭重點(diǎn)了點(diǎn)頭:“事不宜遲,我們出發(fā)吧。對了,在我們找到神罰之鑿前,還請神君千萬不要打開時間金輪!”
夙華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送一行人往神帝的寢宮飛去。周圍便空曠了起來,除了冰琰,也只有一個神帝心腹、天焰火神鴻煊還在場。
冰琰也瞥了鴻煊一眼,倏而發(fā)出輕笑:“鴻煊上神,我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好自為之!”
回頭神帝要是一個不小心倒臺了,她第一個要收拾的人便是鴻煊。
畢竟這家伙對自己的敵意從來就沒有消停過,方才其他上神表了態(tài),唯有鴻煊全程沉默。很顯然,他是忠心不改,要跟著神帝一條道走到黑了。
冰琰不是圣人,也沒有心思勸人回頭是岸。反正并非任何選擇都是正確的,鴻煊自己也一定心里有數(shù),將來是什么結(jié)局,也無可怨尤。
鴻煊實(shí)在尷尬,也不愿停留于此,干脆快步走開了。
他自以為不造反便是忠心了,卻也沒想到,萬一神帝平安渡過此劫,回頭是否會問責(zé)他的不維護(hù)和不作為。
也罷,冰琰沒功夫去理鴻煊的閑事。
她抬起眸子望向了半空中明鏡,其中的神帝等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夙華動手。他很快便陰下了臉,破口大罵道:“夙華,為什么還不動手!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冥離呵呵冷笑,“你有什么資格說夙華背信棄義?你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神帝見勢不妙,便心生退意。盡管此時胸膛處多了一個貫穿傷,但這對神帝來說還不算什么,只要他離開了異空間,回到了神界后稍一吸收愿力,便很快可以痊愈。
他腳底抹了油,提速向穹頂飛去。
“哪里跑!”冥離自然不會讓神帝逃走,連忙提劍追去。
可這會兒,遠(yuǎn)處的山岳之中,竟是響起了一聲嗡鳴。那聲響十分細(xì)微,但卻有聲浪的漣漪一圈一圈傳開。
二人均是發(fā)現(xiàn)了這異樣,頓時驚疑不定。
他們以為,在這異空間里,只有他們二人而已,難不成還有別人在場?
兩人不由得提起了心來。藏匿在異空間之中的人是何身份、是敵是友,這些信息只有夙華才知道,他們可不敢掉以輕心。
冥離停下了追逐的腳步,神帝倒是趁機(jī)逃竄?上У氖,夙華將入口給關(guān)閉了,神帝暫時不可能逃離異空間了。
“該死!卑鄙的夙華!”神帝一聲低咒。
不得已,他只能轉(zhuǎn)頭面對著冥離,以及那不辨敵友的來人。
遠(yuǎn)方的山岳,忽而有數(shù)十道戾氣沖天而起。他們閃爍著或明或暗的光芒,化成一道流光向這邊沖來。
那兇厲氣息叫神帝心驚肉跳。既是兇厲氣息,想來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神帝更是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