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不過剛剛開始,才是最好調(diào)查的時候,若是拖久了,恐怕就成了無頭懸案。
大家都是神,要抹去痕跡再簡單不過。最讓冰琰接受不了的是,神帝竟然急于揭過,而且是輕輕揭過,假裝無事發(fā)生的樣子?
要她咽下這口氣?不可能!冰琰擰眉抗拒:“神帝!”
高臺上,神帝同樣蹙眉凝視著她,沉聲呵斥道:“好了冰琰!莫要再鬧了!
鬧?她才是受害者好嗎,討個公道竟然成了無理取鬧的人?
又或者,她就是活該被人針對偷襲?冰琰忍不住想要冷笑,此事她絕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讓那對她懷有惡意的人逍遙法外!
“好!神帝今日不愿意在殿上給我一個公道,只用慢慢調(diào)查來打發(fā)我。那他日,若我揪出了那欲害我的真兇,神帝也莫要怪我以自己的手段處置那人!”
神帝不悅:“冰琰,你這是目無王法!天有天規(guī),即便有罪也不能容你私下處決!”
“神帝息怒!”此時,景霆出聲勸慰道:“我能理解冰琰的憤怒,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相信易地而處,任誰都不能輕易罷休。況且那歹人同樣是目無天規(guī),若一日不揪出來,眾神皆是提心吊膽。景霆懇請神帝,查明此事,還神界一個安寧!”
神帝凝眉望著景霆:“你可知道,冰琰的懷疑對象中同樣有你,卻還替她說話?景霆,你是真的心大啊?”
景霆眉眼都不曾動一下,“行的端,坐的正,自然不怕人查。況且此事不僅僅是冰琰一人之事,更是整個神界和諸神的事,懇請神帝嚴(yán)查此事,以正視聽!
見景霆如此賣力的替自己游說,冰琰反而將他排除在外了。
也是,景霆乃是罡正雷神,自然是一身浩然正氣,執(zhí)法如山。如此,那范圍便又縮小了一分,冰琰將目光投向另外五位男上神。
她的目光帶著侵略性,既凌厲又不善。
五人被她盯得十分不自在,仿佛赤身袒露,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而其中,有人眼眸明滅不定,十分不安的模樣。
神帝揚眉,看向景霆:“查?怎么查?不如讓歹人自首得了,只是有人愿意承認(rèn)此事嗎!”
“唳——”冰琰肩上的小金忽而一聲唳鳴。
冰琰也驚了一下,直到它在自己耳邊私語一番。她聽后,雙目頓時明亮,“神帝!昨夜交手之時,三足金烏亦有與歹人交手。而三足金烏嗅覺靈敏,記得歹人氣息,它定能將那歹人給抓出來!”
神帝一聽,目光不自覺瞟向某處。
“懇請神帝讓三足金烏試一試。”景霆也為冰琰爭取。
后方,芷珍也幫腔道:“請神帝做主!”
冰琰回首,見芷珍對自己點頭示意,她心中一片溫暖?v使芷珍人微言輕,可她依舊在不遺余力的幫著自己。
收回目光,冰琰堅定的望著神帝。此時就等他松口了。
三人十分堅持,可神帝依舊沒有松口,不僅搖頭拒絕,且還呵斥冰琰道:“冰琰,浩渺殿是何等莊重之地,豈能容你放肆!”
冰琰不服:“神帝!究竟是我放肆,還是您成心要袒護(hù)那歹人!”
“你大膽!”
冰琰凜然無畏:“若非神帝袒護(hù),為何您不肯讓三足金烏試上一試!明明只要試上一試,便能抓出真兇,還另外幾位上神清白!”
她的話極其強勢,神帝因此而不悅,臉色陰沉。冰琰不是沒看到,只是選擇了忽略,繼續(xù)堅持著自己。
確實,每一個上神都是神界的寶貴財富。但若神帝因愛才之心,非要偏袒那人,那她也一定會不計代價,非要除掉那人不可!
看就看,神帝怎么選擇了。
是當(dāng)?shù)钐幹谜鎯,還是讓她自己動手呢。
神帝眼中晦明不辨,語氣也是低沉:“為何非要探究到底?你不也沒有損失嗎?”
冰琰也是直言不諱:“確實,我沒有損失,但這不意味著我心中不怒。若是對我有意見、看我不順眼,大可當(dāng)眾說出來,甚至是光明正大打一場也未嘗不可?赡侨诉x擇了最下作陰險的方式,這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大家都知道,我經(jīng)過數(shù)世輪回,早已經(jīng)不記得前塵之事。我不過剛剛歸來,誰也不曾得罪過。此時非要偷襲我、與我過不去,究竟是因為前塵舊恨,亦或是單純看我不順眼、不希望我回神界,我不得而知!
“但我絕不會善罷甘休!此事,今日不一查到底,他日便會有宵小三番五次、拿我當(dāng)軟柿子般拿捏。到那時候,我還如何在神界立足?戰(zhàn)神之威,不容侵犯。如若來犯,我必誅之!”
神帝被她的話氣的夠嗆,險些要憋紅了臉。
“此事,由神帝做主,也便罷了。若是今日我離開了這座大殿,那便由我全權(quán)做主,屆時要殺要剮,我說了算!北敛煌俗尅
冰琰直視著神帝,神帝也與她對峙了,如何都不肯松口。
局勢不上不下,頗是尷尬。
神帝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陰沉。良久之后,神帝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全都退下去!”
眾神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神帝顯然是真的動怒了。也唯有景霆一人,看出了神帝的用意,抬手作揖,率先退出了浩渺殿。
有他帶了頭,其他諸神才陸陸續(xù)續(xù)作揖告退,離開了大殿。
只有冰琰一人未動。諸神離開后,神帝擺了擺手,下頭的神官領(lǐng)會,便關(guān)上了殿門,只留他們二人在其中。
大殿之內(nèi)安安靜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神帝眉眼復(fù)雜,凝望了冰琰良久,倏而開口道:“冰琰,你還和以前一樣,眼里揉不得一粒沙子,不達(dá)目的不罷休!
“神帝既知冰琰是什么性子,為何不肯徹查到底?”她不解問道。
他也是十分無奈,嘆息一聲:“此事你聽本帝一句,就此揭過,以后也別再揪著此事不放。本帝相信,經(jīng)過此次事情,那歹人也知你不是個善茬,不會再來冒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