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輸了,輸給我的小寒了。”墨寒嘴角掛著血跡,竟然還有閑情逸致笑。
小寒嚇都嚇死了,“師父……師父您怎么了?為什么、我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什么了?”
突如其來的一切,將她嚇得魂不附體。
師父突然要與她切磋,本以為是照例如常的考驗而已,哪知她竟然會傷了師父。這一摸脈搏,小寒淡定不了了!
師父這分明是重傷之相,而且內(nèi)傷尤其嚴重,接近……接近油盡燈枯!
“傻孩子,哪有發(fā)生什么?不就是你變強了,師父變老了嗎?”墨寒笑著,還有閑工夫打趣她。
“我不信!”小寒搖著頭,已然淚流滿面:“師父明明那么年輕,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怎么會老!”
墨寒笑得溫柔:“你焉知我風華正茂?說不定我只是披著年輕皮囊的一個老太婆呢?”
“師父不要打趣我,我一個字都不信!毙『畵鷳n極了。她幾乎是不怎么費力氣的,就將她抱了起來:“小寒帶您看大夫去。等您好全了,隨您怎么懲罰小寒!
墨寒搖頭:“不用看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個兒清楚!
聽她一語,小寒眼淚就淌了下來:“師父您在瞎說什么呢?你不會有事的!”
“你和蘇揚一樣,就是接受不了此事。”墨寒笑得輕柔,體內(nèi)的力量逐漸流失,身體輕飄飄的,仿佛隨時都能升天。
恰好此時,蘇揚打水回來了。
他一見師父嘴角掛著血,他嚇得手頭的水袋都跌落在地了,“師父!您怎么了,為何忽然吐血了?我馬上帶您看大夫去!”
兩個徒兒的第一反應,都是帶她去看大夫。只是墨寒不愿意:“不用看大夫了,也救不回來了。倒不如把時間用在你們身上!
蘇揚傻眼:“師父你在胡說什么?您是不是病糊涂了?小寒師姐,師父為何會吐血?你一直守著師父,應當知曉事情始末的!
“是我打的……”小寒失聲痛哭。
墨寒拍了拍蘇揚:“你別怪小寒,是我執(zhí)意要與小寒切磋的,她根本就不知情!
“師父!你都傷得那么重了,還瞎逞能什么?快別鬧了,我們看大夫去,好嗎?”蘇揚心急如焚,只想趕快帶她去治療。
墨寒堅持:“真的不用看了。這幅身軀已經(jīng)油盡燈枯,便是大羅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了。臨死之前,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墨寒逐漸虛弱,說話的語氣都輕飄起來了。
“蘇揚,我告訴過你的,我是從地獄歸來的惡鬼,只是為了報仇而來!
小寒一聽,擰著秀眉不可置信。不會的……她的師父怎么可能是惡鬼?她不信!
“你之前以為小寒是我的女兒,還說我倆長的一模一樣。你記得……這事嗎?”墨寒虛弱笑著,問他。
蘇揚失神的點了點頭:“我記得,可這……這不是我私底下與小寒師姐的對話嗎?師父怎么知道的?難道小寒師姐真的是您的女兒?!”
“瞎說……”墨寒很想拍蘇揚腦瓜子一巴掌,但是她已經(jīng)沒什么力氣了。
小寒也責怪的瞥了蘇揚一眼:“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是一個孤兒,是師父將我撿回去的。我絕不是師父的女兒,可師父待我,真的猶如親生女兒一般!
墨寒點點頭:“沒錯,小寒絕不是我的女兒。我要告訴你們的事,便和此事有關(guān)!
蘇揚小雞啄米:“是是是。師父您快說吧,說完我倆帶您看大夫去,好嗎?”
墨寒不搭他的話,臨死前還傲嬌了一把。
“小寒,具體的事情經(jīng)過,等我死后你可以問蘇揚,現(xiàn)在你們都聽我說。”墨寒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握著二人的手,“小寒不是我的女兒。就連‘小寒’此名,也是我隨口起的,甚至連個姓都沒有!
“今日……我為你起個新名字好不好?”
小寒淚如雨下,已經(jīng)止不住哭聲了!皫煾浮
墨寒凝望著小寒,想了好半晌:“你就隨你師弟姓蘇吧。從今往后,就叫蘇暖。為什么起這個名呢?因為我希望你做一個溫暖向陽的人,而不是如我一般,冷心無情。你覺得好不好?”
小寒已然泣不成聲,只能用力的點頭表達自己的贊同。
“很好,以后你就是蘇暖了!蹦牢啃χ皩α,還有一事,我得告訴你們。這是我藏在心里許久的秘密……”
他們都沒有開口,都只顧著悶頭流淚。
其中當屬蘇揚。如果可以,他情愿替師父去死。眼前這番場景,幾乎讓他撕心裂肺,在生死定數(shù)面前,他真的萬分厭惡自己的無能!
“小暖雖然不是我的女兒。但其實……我就是她、她就是我,我們是同一個人。我的到來是為了復仇,也是為了改變自己的命運,讓另一個自己不入歧途。你們能明白嗎?”
墨寒這么說著,可他們二人都已經(jīng)失去了思考了能力,只沉浸在悲痛之中。
“罷了,回頭自己慢慢去想吧!蹦疅o奈一笑:“小暖,你從今以后要做一個陽光善良的人,千萬不要跟我一樣,走了錯的路、做了錯的事。如果當初,我身能由己,想來也不會誤入歧途,更不會落入這般田地!
墨寒自顧自地說,也不在意他們是否聽著。
她只是需要一個宣泄口,將隱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說出來。這些秘密壓在心里太久了,總會將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等秘密宣泄完了,她也就得到了新生,該前往下一個世界了……
“蘇揚,我最后再交代你一件事情。我知道你愛我,不是師徒之情,而是男女之愛。我死了之后,你一定要照顧好小暖,她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了。保護好她,不要讓她受傷害,答應我……”
蘇揚聲淚俱下:“我答應你!但你能不能不要死,我不能沒有你啊!”
墨寒露出欣慰淺笑:“能與你們師徒一場,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是時候,該回到地獄里去了。將我?guī)Щ靥斐猩,葬在竹林深處,好嗎??br />
緊握的手逐漸松開。
蘇揚與小暖二人痛不欲生,歇斯底里:“不!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