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問出問題,反倒是蕭修之愣了一下。
本以為她就問些與姜璃相關(guān)的問題,沒想到她的問題跳度這么大。
墨寒還在等著他的答案。卻見他無奈苦笑,垂下眼瞼說道:“自愿,可能嗎?如果有得選,我情愿不做這狗屁攝政王,也好過受制于人。”
得到蕭修之的回答,墨寒相信了他。
不為別的,就因他眉間化不去的愁緒。
他要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政治家,達到如此高度還有什么不滿足的,自然不必惺惺作態(tài)裝成一幅身不由己的可憐模樣。
墨寒更愿意相信他是一個表里如一的人,他的清風霽月是真的,氣質(zhì)淡雅也是真的,信守承諾更是真的。
她也愿意相信系統(tǒng),系統(tǒng)是一個好系統(tǒng),系統(tǒng)三觀正、能量也正,不會安排一個陰險狡詐心黑能演的男主叫她攻略。
要是她發(fā)現(xiàn)了蕭修之與自己認知的模樣相反,那她一定會親自擰下他的頭顱來。
畢竟,墨寒的眼里容不得欺騙。
墨寒思定,便正色著問道:“蕭修之,你相信我嗎?”
“什么?”蕭修之不解,疑惑道。
墨寒無比認真,說道:“如果你愿意相信我,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達成心愿!所以,你愿意相信我嗎?”
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蕭修之卻是忍不住笑意,反問她道:“你是田螺姑娘嗎?真的什么心愿都能幫我達成?”
“我不是田螺姑娘,但我相信事在人為。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一定盡我所能!
蕭修之見她十分正色的模樣,便也沒了笑意。反問詢問道:“那么墨寒,你為什么要幫我呢?你也明知這是一場對弈。一旦進入了漩渦,就沒有回頭余地,不想走也會被推著走了,再也不由人!
他凝望著墨寒,等著她的回答。
墨寒卻神色淡淡,“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世間有很多事情本來就是無解的。只是當選擇到來時,我遵從了自己的內(nèi)心!
“我不懂!笔捫拗p眸疑惑。
墨寒十分霸氣:“你不用懂。若非我執(zhí)意取消婚約,你也不會被我牽連。別追根究底,就當是我對你的彌補!
蕭修之云里霧里,半點不理解墨寒的行為。
“所以,許愿吧,你的心愿是什么?”
蕭修之哭笑不得。這個墨寒,真的是胡鬧,可他為何忍不住自己內(nèi)心想要許愿的沖動呢?
或許,是太久沒有人照顧他的感受,也沒人傾聽他的心聲,他的內(nèi)心急于表達吧?
蕭修之思索了一下,沒再遮掩自己的內(nèi)心,誠實地說道:“我的心愿只有兩個……救了姜璃之后,我想要自由!
墨寒微微一笑:“相信我,上天一定會更加眷顧誠實的人!
她的話無疑是給了蕭修之莫大希望。
盡管他覺得,這有可能只是一個安慰?伤牡兹允怯衅谠S,希望上天能救自己于水火。
……
近來,蕭煜琰發(fā)奮圖強,開始兢兢業(yè)業(yè)地學習處理政事了。上朝時,對于朝臣們提出的各種問題,他也會表達出自己的見解和處理方式。
對比以前,這簡直像是小皇帝突然轉(zhuǎn)性。
有朝臣私下聊天,說小皇帝長大了,終于明白了自己肩頭的責任。這是好的轉(zhuǎn)變,越國的未來也一定會越來越繁榮穩(wěn)定。
朝臣們心懷希冀,擼起袖子準備跟著小皇帝大干一場,建功立業(yè)、名留青史。
在小皇帝自己開始理事后,蕭修之這個攝政王的處境就變得很尷尬。忽然變得可有可無,甚至,是多余。
墨寒知道,蕭煜琰的改變與青陽長公主蕭慕青有關(guān)。這不是信口胡說的,正因為近來青陽長公主頻繁進宮,甚至與蕭煜琰長時間的呆在御書房內(nèi)。
勤能補拙,想來青陽長公主是想幫小皇帝在短時間內(nèi)將屬于皇帝的權(quán)力盡數(shù)收回手中,重新確立皇帝不動如山的穩(wěn)固地位。
青陽長公主身為小皇帝的胞姐,這二人打小感情深厚,姐弟聯(lián)手之下自然成效顯著。
特別是,小皇帝時常在政見上與蕭修之持相反態(tài)度。明顯得像是對著干。
這無疑是告訴朝臣們一個信息:朕能理事了,再也不需要攝政王這一職位的存在。
保皇黨因而迅速崛起,開始擁立皇帝。
當然,蕭修之理事兩年,將國家上下治理地井井有條,因此也有部分朝臣是站攝政王的。
兩方人馬對立起來,針鋒相對,朝會開始像熱鬧的菜市場。
朝臣們又開始新一輪的站隊。
看似是朝堂重新洗牌。但又有誰能看清,背后操控一切的那只手,是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