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養(yǎng)的!鄙蝤S馥提到這個,眼底閃過一絲狠厲。
他想活著,但是家里的人卻因為他的命格早早放棄了他,要不是因為當年還未生下沈坤晟,沈氏還需要確保能有個繼承人,說不定那些人連林道長都不會請來。但是隨著沈坤晟的出生,他還是被連夜送出了沈宅,那年他才三歲。
那天夜里送他的人只有家里的一個司機,其他人就連管家都去了醫(yī)院產(chǎn)房。如今他雖然對小時候的事情記憶模糊,卻依舊記得那天晚上的星星很亮,就算是坐在車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后來要不是他在大學(xué)就展現(xiàn)出經(jīng)商的天賦,加上他的父親花天酒地,早早被身體不好的老爺子pass,他也不會坐上沈氏總裁的位置。但是如今家里真正內(nèi)定的繼承人沈坤晟要回國了,那些人就開始迫不及待想要他讓位了,這怎么可以呢……
“那怎么會和你有關(guān)聯(lián)?”冉幸可沒有看錯,那些陰氣在沈鳶馥進屋的瞬間,就纏上了沈鳶馥,緩緩的從他身上吸食著陽氣。
這玩意兒真毒!冉幸突然后悔了,自己真能解決這么個玩意兒嗎?她就不該貪口腹之欲,跟著這個男人回來!
“家里人專門為我和我弟定制的!
沈鳶馥進屋后,隨手將外套扔在了沙發(fā)上,走到吧臺前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想借由烈酒讓他常年冰冷的身體稍微暖和一點。隨著辛辣的酒水下肚,胸腔中終于燃起了點點溫?zé)帷?br />
“要來一杯嗎?”沈鳶馥說著,順手為冉幸倒了一杯,但他也不確定狗妖會不會喝酒。
“我不吃人類的食物。”冉幸搖了搖頭,顯然對杯中剔透的酒水不感興趣。
“怎么?只吃鬼?”沈鳶馥還是挺好奇的,他雖然知道這個世界并不像表面那樣平靜,但是就算命格特殊,也從沒有見過鬼怪之外的妖物,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狗妖,還是只吃鬼的狗妖。
“也不是只吃鬼,那不過是我偶爾的零食,畢竟鬼怪難成,若是以那個為食,我早就餓死了!比叫艺f話的同時,也在四處打量著,想要看看這屋子里除了已經(jīng)確定的小鬼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哦?那你都吃什么?”沈鳶馥不由的想到曾今看過的那些鬼怪異志,狐貍精都是勾搭俊俏小書生,吸食男子精氣的,這狗妖不會也是這樣吧?
想到狗妖那妥妥的御姐音,沈鳶馥覺得自己可能離真相也不遠了。
“以四面八方之財為食,可吞猛獸邪靈!比叫艺f著跳上茶幾,看著臥室的方向,沒看錯的話,那些陰氣就是從臥室里涌出來的。
“……狗妖都那么……”沈鳶馥想說的是“生猛”,但又覺得似乎不太合適,而且對方這食譜,他怎么感覺有那么一絲絲的熟悉?
“你才是狗妖!你全家都是狗妖!”在聽到對方竟然將她認作狗妖那種不入流的精怪時,冉幸瞬間炸毛了。
“小爺我明明是貔貅里的貅好嗎!”
“抱歉……”沈鳶馥沒想到對方的反應(yīng)竟然會如此之大,但是貔貅?那不是古人杜撰出來的瑞獸嗎?沒有想到這世間真有這種東西,而且面前這個和平時看到的貔貅圖騰,可謂是相差十萬八千里,怎么看都是一只狗,還是只小藏獒。
怪不得聽著對方的食譜有點熟悉,因為命格的事情,沈鳶馥早年看過不少這方面的書籍,自然也知道貔貅。至于“貅”那就是貔貅中的雌性,但是聽著對方一口一個“小爺”,沈鳶馥又不確定了。
“沒事,先把那個東西解決了再說!爆F(xiàn)在不只是想吃一頓那么簡單,冉幸體內(nèi)那躁動的使命感又在作祟,她始終沒有辦法棄人類的生死于不顧,那小鬼如果繼續(xù)這樣吸食陽氣,這男人要不了一年肯定會死的。
要知道隨著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少,一個人的運勢也會越來越低,到時候都不用等到陽氣被吸干,直接因為運勢太低而出現(xiàn)意外也有可能。
冉幸說著便跳下茶幾,警惕的向半開著門的臥室走去,隨著冉幸的靠近,里面的東西顯然也察覺到了危險,變得躁動起來。
“……”就算冉幸做好了萬千準備,但是當直面里面的東西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里面的那個東西,更像是玄學(xué)界的科學(xué)怪物,這根本不是正常養(yǎng)出來的小鬼,而是拼接出來的怪物。
只見在冉幸進入臥室的瞬間,便有一個青灰色的嬰兒,從博古架上的陶罐中爬了出來。之所以說它是科學(xué)怪物,那是因為它明明有著嬰兒的身子,卻有著兩個頭,而且這兩個頭還不是先天畸形,明顯是后天拼接上去的。
最令人作嘔的是小鬼的臉,兩張臉并沒有嘴巴,取代嘴巴的是兩個大型的水蛭吸盤,吸盤上的三個額片不停蠕動著,甚至能清楚看到額片上的密齒。
之前吸食沈鳶馥陽氣的那些陰氣,就是從左邊頭上的吸盤里噴出來的,而陰氣吸食了陽氣之后,便由右邊頭上的吸盤吞噬了進去。
“這東西太毒了,你確定這是你家人給你的?”
冉幸看著房中目光兇煞瞪著自己的人形水蛭,很難想象這家人是多大的仇怨,才會弄出這么個東西。畢竟她鎮(zhèn)宅經(jīng)歷有限,以前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大家閨貅”,那戶人家除了子孫有點不求上進之外,勉強算是家庭和睦,這種家人“重禮”,實在是令她大開眼界……
“……咳咳咳!咳咳!”跟著進門的沈鳶馥在見到那小鬼的瞬間,就猛烈咳嗽起來,本是蒼白的面容更是連血色都不見了,因為咳嗽眼中泛起了生理性的淚花,竟然有幾分我見猶憐的味道。
沈鳶馥縱然一開始就知道家里送來的是小鬼,但是因為帶著護身符的原因,他從沒見過那小鬼到底是什么樣。直到現(xiàn)在真正見到這個東西之后,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過多的恐懼,甚至是連對家人的失望都沒有,更多卻是恨意。
恨什么?恨他們的絕情嗎?這不是他一開始就知道嗎?如果不是絕情,當年也不會將才三歲他送出老宅。
“雖然不清楚你和你家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也絕不允許我們晉國大地上有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害人,你先出去!
冉幸以常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將沈鳶馥推出門外關(guān)上門后,眸光一沉仰天長嘯一聲,未關(guān)上的窗戶被不知名的風(fēng)吹得呼啦啦的響,幾乎扯出了窗框。
那小鬼見到這個動靜,也知道這是一場惡戰(zhàn),頓時警惕心大起,身形暴漲,呼吸之間就長到了成年男子大小,卻還是那人形水蛭的造型。
冉幸見狀縱身輕輕一躍,身體在半空中化作牛犢大小。身形如虎似豹,一條有力的尾巴似龍狀,通體金玉之色,肩上有一對翅膀,頭上一對泛著寒光的角令人生畏。
“嗷~”冉幸趁著自己落下時的重力,想要死死將小鬼壓在身下,卻見那小鬼就地一滾,竟然躲開了冉幸的第一次攻擊。
冉幸也不惱,搖了搖尾巴便準備第二次進攻。但這次小鬼卻沒有等著冉幸進攻,就主動張開了自己的那張吸盤大嘴,只見吸盤吐出的陰氣竟然有了實質(zhì),就像是一根根泛著黑氣的吸管,張牙舞爪的向冉幸撲來。
冉幸左右橫跳,躲著小鬼接連不斷的攻擊。由于冉幸每次都能精準的躲過攻擊,那小鬼似乎惱了,竟然四肢著地,滋遛滋遛的往墻上爬,想鉆進墻里搞偷襲。
“找死!”冉幸尾巴一甩,一個虎撲就將快要鉆進墻里的小鬼壓在身下,那小鬼竟然瞬間將自己的兩個頭180°旋轉(zhuǎn),張開吸盤咬向冉幸。
但是還不等它咬到冉幸,化作獸形的冉幸便大口一張,本是成年人大小的小鬼,在冉幸張口的瞬間,就好似成了一股煙一般,“乖乖”鉆入冉幸的口中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一座依山傍水的小型園林中,一個身著黑袍的蓄有美須的男子,“噗”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懼。
“呼!”冉幸在吃下小鬼之后,還來不及感受下終于吃飽的感覺,便因為魂力不穩(wěn)直接暈倒在地。
而且因為本體石像損毀,剛才還惡斗了一番,昏睡中的冉幸連牛犢大小的獸形都維持不了。只見那暈倒在地的貔貅,身形一縮再縮 ,最終縮到沈鳶馥剛見到的小奶狗大小,只不過依舊是貔貅的原形。
被冉幸推出門后,一直低眉站在門外的沈鳶馥,因為冉幸隨手設(shè)下結(jié)界的原因,根本聽不到里面的動靜。
但是他的心底卻堅定的相信著那只貔貅,也許因為今晚她在地下停車場時救了自己,也許因為她是傳說中可鎮(zhèn)宅的瑞獸,又或許因為她是第一個無條件救他的人……哦!貔貅。
“嘭!”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鳶馥終于聽到了門內(nèi)的動靜,他試著想張口問問里面的情況,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對方叫什么都不知道,或者說直接叫“貅”?
等了又等,卻始終聽不到其他動靜,沈鳶馥終于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門把手,又靜靜地等了兩秒鐘,發(fā)白的指節(jié)足以顯現(xiàn)出他內(nèi)心未曾宣于口的緊張。
沈鳶馥做了千般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迎接他的會是這樣一幅景象,只見平時整潔干凈將近五十平米的臥室,此時就像是一個戰(zhàn)后現(xiàn)場。
房中放置古董工藝品的博古架完全倒在了地上,而那個沈鳶馥試了很多次,卻怎么也無法毀壞多的裝小鬼的陶罐,此刻卻也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見平時那詭異的光澤。
隨著沈鳶馥的走進,那陶罐竟然好似承受不住一般,徹底碎開了,里面除了灑出一灘黑水外,什么都沒有。
沈鳶馥閉了閉眼睛,眼底閃過不知名的情緒,繼續(xù)往前走了兩步,終于從一堆雜物中發(fā)現(xiàn)了昏睡中的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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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怨婦:“嗷~媳婦你又救了我~人家要以身相許~”
冉小爺:“你滾遠!小爺只是使命感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