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和中原中也的談話后, 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春去又秋來,她身邊的侍女換了一批又一批,鬼舞辻無慘依舊在努力地尋找“青色彼岸花”這種虛無縹緲的物種。除了寺廟內(nèi),童磨偶爾也會帶著良子去到花街, 他不知道從哪里聽來了“閨蜜”這種詞語, 打定了主意要讓墮姬和良子成為好朋友。
然而事實上, 只要等到童磨的氣息一消失, 京極屋內(nèi)就會爆發(fā)出墮姬單方面的爭吵聲, 到最后又演變成了一場沒有結(jié)果的戰(zhàn)斗。
系統(tǒng)一向聒噪的聲音已經(jīng)一年沒有出現(xiàn)了,這似乎是從它那句[您本來就是我選中的人, 所以,如果宿主您想要活下來的話,7386號會竭盡全力讓您活下來的]開始的。
自那以后,除了偶爾跳出來的提前設定好般的任務提醒, 7386號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除此以外,直播間的一切依舊照常運營著,似乎什么也沒有變。
前不久, 良子從蘇醒的壓切長谷部口中得知了她的精神世界里存在著一座本丸的消息,那里的時間與她的時間相同,春后是夏,夏后是秋,唯有萬葉櫻一直未有開放的跡象。
“鶴丸和山伏的比試一直從演練場延續(xù)到了晾衣場, 結(jié)果一不小心劈開了晾衣服的架子,山姥切迫不得已晚上只能裹著他的披風睡覺!
“昨天五虎退的幾只老虎走丟了, 三日月和鶯丸幫忙出了本丸尋找, 結(jié)果日落的時候三日月那家伙還沒回來。大家找到他的時候, 別的審神者似乎在忽悠他去隔壁本丸!
“今日上午我去了一趟萬屋補充物資, 聽山姥切說監(jiān)察使似乎來了本丸一趟,他似乎在本子上記了什么,目前暫時什么也沒有發(fā)生,請主不必擔憂。”
像這樣的匯報,壓切長谷部每日會與良子說上兩次。
“加州君上次受的傷好了嗎?”大概是受了壓切長谷部的影響,下意識地正襟危坐的黑發(fā)少女這樣問道。
“那家伙好得比我還要快些,除了一開始略有些消沉以外,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像鶴丸那家伙一樣活蹦亂跳了!
壓切長谷部所用的這個比喻帶著些賭氣般的成分在,聽到加州清光的名字,他就想起前幾天在本丸里見到加州清光的時候,那家伙正坐在敞開的房門后,心情頗為愉悅地涂著指甲油。
【“安定你要是不打扮得可愛一些的話,主公可不會喜歡你的哦!薄
加州清光抬眸看了一眼執(zhí)刀的壓切長谷部,話卻是對著撐著下巴半夢半醒的大和守安定說的。
壓切長谷部百分之百確定,加州清光是在內(nèi)涵自己。
呵,那家伙就是嫉妒他能夠陪伴在主公左右,想取代他的位置這種事,壓切長谷部是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對了,冬天要到了!绷甲淤康刈兊妹骼势饋淼穆曇舸驍嗔藟呵虚L谷部的思路,“聽長谷部說加州君脖子上總是圍著圍巾,雖然我沒有見過加州君……”
少女將從抽屜中拿出之物擺到了壓切長谷部面前,“我總覺得紅色應當與加州君很配?梢园萃虚L谷部交給加州君嗎?畢竟上次那件事后,我還沒有當面向加州君表示過感謝。”
壓切長谷部:“……”
壓切長谷部:“當然。”
壓切長谷部內(nèi)心極不情愿地收下了由良子親手編織的、擺在桌子上的紅圍巾。
可惡!加州那家伙……明明主公都沒有送過他圍巾!
就在壓切長谷部這么磨著牙想著晚上把加州清光拉去演練場的時候,他的思緒驟然回爐,暫且算是想起了正事。
“太宰先生之前所說的……”
“是。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檐廊底下叢生的雜草中有幾道紅光閃過,和室內(nèi)的少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彎唇笑了起來,柔和的眉間透出幾分尷尬之意。
“雖然偌不是我學得太慢的話,應當要更早一些才對!
壓切長谷部立即露出了不贊同的神色,“您已經(jīng)盡力了。”
良子笑了笑,并未再開口推托。
三年前,就如太宰治所言,良子在不久之后遇見了白蘭杰索。
就像她在百川鄉(xiāng)時一般,白蘭杰索出現(xiàn)得突然,他幾乎是一現(xiàn)身,壓切長谷部便化形為了付喪神擋在了剛從淺眠中蘇醒的良子面前。
“呀~這不是長谷部君嘛!卑滋m杰索用他標志性的甜膩聲調(diào)說道,“上次見面的時候,應該還是江戶時代吧~”
那時候的壓切長谷部抿著唇并未回應,倒是良子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唔,我以為長谷部君已經(jīng)和良子醬說過了呢。是在良子醬死掉之后哦,長谷部君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待在良子醬的房間里……”
白蘭杰索的話終止于觸及咽喉的刀刃,穿著貼身的白魔咒制服的男人對此不懼也不惱,反倒是露出了惡劣的笑意,“看起來對我十分有敵意呢,長谷部君!
“你想要說什么,白蘭君!
出乎意料地,這一次打斷白蘭杰索的發(fā)言的是良子。她披著素白色的浴衣,從被褥中站起,避開壓切長谷部的遮擋,徑直地走到了白蘭杰索的面前。
白蘭杰索歪了歪腦袋,在短暫的驚異之后神色便很快恢復了往常,“連稱呼都變了——果然,在我不在的時候,太宰君和良子醬說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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