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微瀾回到地面上之后, 把女研究員丟給了唐律,而那些被挖出來的孩子,也一起給了唐律。
這件事情是一把好刀。
研究院里用的那些“實驗材料”, 很多人跟他說, 她們根本就是懵懵懂懂就被帶走了。她們自己一覺醒來肚子里就被植入了人工胚胎, 然后一點點的驚恐的看著自己的肚子大起來。
這件事,如果科學院先發(fā)制人,當然可以說他們是為了造出天生就有異能的孩子。
但如果讓女人們自己發(fā)聲, 讓那些人意識到同樣的事情可以發(fā)生在任何一個人的妻子、女兒、媽媽身上,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這件事真正的問題就在于,這件事中的受害者, 可能是基地里的任何一個女人。
哪怕是研究院里“自己人”都沒逃過。
輿論的偏向要看當權(quán)者如何引導,厲微瀾相信,既然研究院目前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把這個研究公諸于眾, 就說明這件事他們自己也知道滅絕人性。
唐律拿到了這個把柄,作為j市基地的當權(quán)者 ,他有的是辦法引導輿論來掀起反對科學院的浪潮。這一點, 作為始終處在權(quán)利漩渦中的唐律, 比他做起來要方便得多了。
唐律聽厲微瀾講了大概發(fā)生的事情, 接過了厲微瀾手中有著明顯科學院標志的樹心,眼神非常復雜。
他遲疑著問:“這么個大把柄…你給我有什么條件?”
“條件?”厲微瀾笑了起來, 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就當是你在這里等了我一天一夜的感謝吧!彼酒鹕韥, “我還有事, 三天之后我來j市基地找你!
“你不跟我一起走?”唐律皺眉問, 他見厲微瀾身邊那個女人忽然不見了, 心里抖了抖。要知道他們可是被怪物掠去了幽深地底, 這忽然不見,想想也不是好兆頭。
但看厲微瀾這會兒神色如常,他原本的問題卻又問不出口:要是人家沒事,問這種話聽著不是像詛咒一樣?
厲微瀾心思敏銳,瞧見他欲言又止,一想就明白過來:“她沒事!
“哦哦哦那就好!碧坡刹恢朗钦嫘胚是假信,反正是點了點頭,“那你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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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就在樹倒下的瞬間,一面連接著無數(shù)機器的屏幕上忽然閃過了“warning 警報”幾個字。
本來在屏幕前面忙碌的研究員頓了頓正要喊人,尖銳的響聲卻已經(jīng)驚動了在室內(nèi)的院長。
夏謹時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屏幕,微微皺眉道:“r02?生命體征已消失?”
“院長…”操作機器的那人欲言又止,要說r02本來是他們覺得最安全的實驗組之一,畢竟那棵樹挺狡猾還會保命,藏的那么深又在地底,但現(xiàn)在另外幾組沒出事,怎么反而出事的會是r02?
夏謹時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一組里有一個我們自己的研究員吧?”
“是的!
夏謹時點了點頭,正打算說什么,旁邊忽然有個人到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的神色微微怔忪片刻,對那個還在等著他指令的研究員說了句“按照舊常規(guī)辦理!本痛掖易吡。
夏謹時在研究院門口看到了風塵仆仆、灰頭土臉的小師弟。
傅言洲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垂下了眼眸。
夏謹時立刻明白了什么,微微彎唇對他笑了笑:“師弟,研究院永遠有你的一席之地。你愿意回來,我樂見其成!
傅言洲緩緩的,慢慢的抬起了頭,然后又快速的低了下去,一言不發(fā)。
夏謹時打開了院門,引著傅言洲往里走,一邊對他說道:“你在諾亞,只怕是不能習慣吧?那里的人,是不是連你說的話也聽不明白?......”
傅言洲握了握拳。
他一言不發(fā),對上兩側(cè)向他紛紛低頭的人,神色了冷然,眼中卻閃過了一絲怒意:師兄說的不對。
他們是不懂我在說什么,但他們和我有的是話聊。
他想起了郗北。
師兄,只有向你這樣自負的人,才會覺得只有和你一樣的人才配和你說話。
然而他什么也沒有說。
他只是一路什么的聽夏謹時給他講了一些科學院現(xiàn)在的研究方向和進度,聽的他剛有些激動起來,夏謹時就對他說道:“諾亞現(xiàn)在研究到哪里了?”
傅言洲說了一下方向。主要是異能在生活方向和便利性上的進步。
果不其然,夏謹時皺起了眉頭,卻沒有質(zhì)疑他的話,只是要他先把研究進度交出來再說。
傅言洲點了點頭。
***
在去j市基地之前,厲微瀾要先去了結(jié)他的舊怨。
姜邱死前求他的最后一件事是不要為難他的女朋友林秀,但厲微瀾沒有答應。
他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心里想著的都是:你這個傻子,這么做真不值得。
然而如今,對著沉橙,他卻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我只是想看看林秀。她如果有一絲一毫的懺悔,甚至改過一點點,我就按照姜邱講的放過她!边@也算是做到了姜邱的請求了。他也算是對得起友人了。
“后悔?”沉橙沉默了一下,她嘆了一口氣,“我覺得不會!
她想起了自己的大伯。
后來他們還有打電話給她。
然而她但凡一接,開頭的是哀求她給錢幫忙,哀求不行就變成了怒罵,到后面大概是知道是陷阱了,就變成了騷擾性質(zhì)的謾罵,那罵的那個毒,根本就不在意她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他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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