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的是……我沒能抬頭看他們的臉,每次抬頭都會被打,而且巷子里比較暗。但其中有一個女……人,最起碼有三四個人吧。”傅雷生本來想說打他的是一個小女孩,但他看見他兩個叔叔的眼神示意就沒有那么說下去。
畢竟說一個跟他一樣大的人還是小姑娘,有點怪,到時候他們肯定會以為他精神狀況有問題而不相信他。
“有一個女人?她跟你說話了?”民警覺得傅雷生說話有點吞吞吐吐,但他并沒有追問下去,他以為他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說了,她說她叫侯小雨。我有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叫侯小雨,小時候我鬧著玩的時候把她從臺階推下去了!备道咨X得這事兒跟侯小雨脫不了干系,所以就直接說打他的是侯小雨。
“啊,是這樣的,那個女孩自稱是侯小雨,但我侄子跟她小學(xué)以后就沒見過。還有他前段時間是被他們公司一個被開除的同事打了的,應(yīng)該還有記錄的,叫彭宇,那個人也查一查!备嫡暧X得那個叫彭宇的也該查一查。
民警看了他一眼,他心里想的估計是還沒問到那里呢。
“還有我兒媳婦,叫古倩。她昨晚把她婆婆推到墻上以后也失蹤了!备嫡谮s緊也把古倩的事情說了出來。
“失蹤了?”民警轉(zhuǎn)頭問傅政勤。
“是啊,行李都收拾走了,家里就沒她東西了。不知道搬到哪里了!”
“嗯,這些人我們都會查一查吧。那傅雷生你這里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我一直做……”傅雷生打算說他的夢的事兒。
“沒有別的了,他昨晚被打的時候也沒看清人,就只能猜測了。對了那條街上有監(jiān)控嗎?”傅政年趕緊打斷傅雷生的話。
民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的話,而是看著傅雷生,打算讓他說完他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就沒別的了!备道咨惨庾R到這個問題,趕緊改口。
“那巷子里沒有攝像頭只能從那個街兩頭通的大街上看,但也不一定看得到,因為里面小巷、叉路太多,也不一定人會從哪兒出來!泵窬鐚嵳f著情況。
“這樣啊,那就麻煩警察同志你們從剛才那幾個人開始查吧。謝謝你們了!备嫡暾f完就將兩個民警送了出去。
“爸,古倩那個賤人跑了?她居然把我媽推倒了不過來好好伺候著,還逃跑了。簡直就是賤人!”傅雷生在傅政年出去后跟他父親確認(rèn)古倩跑了的事情。
他倒是忘記要不是他吵完就一走了之古倩也不會跟他母親起沖突了,不過他現(xiàn)在頭腦也比較清醒了,開始知道關(guān)心他母親了。
“就是啊,昨晚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跑了?會不會真的是她害你一直做噩夢!你說她知道侯小雨的事情嗎?”傅政勤坐在旁邊奇怪道。
“誰知道那個女人安的什么心,也許她跟那個侯小雨日一伙的呢。”
傅政華一直在旁邊聽著,他也有點奇怪,古倩跟傅雷生是合法夫妻,現(xiàn)在逃也沒用啊,她為什么這么做呢?古倩究竟跟侯小雨認(rèn)不認(rèn)識?
還有他這個侄子一直做夢真的是古倩做的手腳嗎?有沒有可能是他自己心里有愧才會一直夢到那個夢,不過說起心里有愧,他看了一眼傅雷生,然后搖頭否認(rèn)了這個想法。
現(xiàn)在滿身是傷卻還在罵人的人怎么可能會因為那么多年前的事兒而愧疚呢,或許真的是他枕邊人給他做了什么暗示吧。
“算了,等警察找到再說吧。古倩也好,侯小雨也好,都會被找到的。”傅政華在思考了一陣后打斷了父子兩人一起討伐那個不在場的古倩的情形。
“是啊,現(xiàn)在也只能等警察那邊調(diào)查結(jié)果了,大哥,你就好好招呼嫂子和雷生吧。醫(yī)院那邊費用我都已經(jīng)交完了,到時候不夠再叫我。”從外面進來的傅政年接著傅政華的話說。
“這怎么好意思啊,政年。不過你這是要回去了嗎?”傅政勤嘴上說不好意思,但他叫傅政年過來也是為了這個醫(yī)藥費的事兒的。
“是啊,我公司那邊離不開人。這邊就拜托政華你來幫幫手了!备嫡暧X得自己出了錢,這出力的事兒就得交給傅政華。
傅政華臉色變得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
“咳,二哥。這邊我也可以幫著付的,反正都是自家兄弟。”
傅政華本來今天就讓錢茹過來伺候傅雷生和郝志霞的,可是錢茹跟他鬧別扭沒來。
所以傅政年讓他來照顧他們,那就是他跟他大哥兩個大男人要照顧人了,怎么可能?他們兩個怎么去照顧人啊。
“哎,都說了是自家兄弟了,誰出不是一樣嘛。你嫂子跟我是每天在公司里忙里忙外,一點都沒空,不然我就讓她過來了!备嫡晖泼撝,卻只說了自己的妻子,沒說自己的女兒和兒媳。
其實傅政年的公司不僅他們夫妻在把持,他兒子兒媳也在幫忙。但是他知道自己妻子跟他大嫂不合,是不可能來伺候他們的。
他妻子跟他兄弟姐妹關(guān)系都不怎么樣,但他也不怪她,畢竟一個千金大小姐嫁給他就已經(jīng)是下嫁了,他怎么可能會要求那么多。
“行吧,政年,你趕緊回去吧。
不然弟妹又要給我打電話說她那兒忙不過來了!备嫡谟靡环N調(diào)侃的口吻說。
雖然傅政年也聽出來他大哥語氣里的不滿,但他也只是笑笑沒有搭話。
他這個大哥就是太傳統(tǒng),太大男子主義,也不看看現(xiàn)在什么年代了,還秉持著男人是一家之主的范兒。還把他弟弟也帶成這副模樣,連自己老婆女兒都不知道寵。
傅政年覺得一家人不用分誰是主誰是附屬,兩個人應(yīng)該平等且互相尊重。不然日子是沒辦法過好的,對于他大哥他是沒辦法去改變。而他弟弟也是他大哥的死忠粉,他大哥說什么就是什么。
傅政年覺得大家都這個年代了,要改變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過自己的,盡量不去被影響。
“那大哥大嫂,我先走了。回頭有空我過來看你們。”傅政年說完就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