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建縮在地板上呻吟著,他脖子好像歪了。摔得渾身都疼,身上還砸下來幾個屋頂?shù)拇u。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吵啊!”隔壁的男人喊著。
林自建在地上喘著粗氣,盡量緩解自己的疼痛。對于隔壁的人的問話他根本不想理,那個人每天下班回來在屋子里用音箱放著各種舞曲,簡直神經(jīng)病,他倆吵過不止一回,有次差點打起來。
“隔壁的,死了沒?沒死吱個聲!蹦腥擞终f著。
林自建已經(jīng)沒有在呻吟了,他抱著身體靜靜的躺在地上。
“媽的,吵完就不吱聲了?操!每天都他媽在,都不上班的嗎?我一點聲音就跟我墨跡半天,今天自己這么吵就躲起來了?”隔壁的男人罵夠了才停止。
林自建一直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那個人的罵聲。
過一會兒林自建起身拿個凳子站上去,屋頂矮的林自建一站上凳子上就頂上了屋頂。他輕輕探到空下來的那個窟窿里,看見屋頂都是用薄薄一層瓷磚鋪的,上面空蕩蕩的。難怪那么容易就掉下來了。林自建摸著脖子慢慢下來,把地板上掉下來的瓷磚掃了一下。
他知道房東到時候會找他賠錢的,但現(xiàn)在房子是他的私人地方,先不讓他知道就好。
林自建把垃圾倒到垃圾桶里,然后回去坐到自己的床上。拿著手機翻看自己的錢。
所有錢加起來能用的只有三十多塊,很快他連一頓飯也吃不起了,更何況還債呢!
林自建揉著太陽穴,呆滯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許什么也沒想。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手機的響鈴聲才讓他從這個狀態(tài)里解鎖。
“喂,爸。嗯,我在上班呢。午飯吃了,在食堂吃的的!绷肿越ㄑ凵耧h忽,說出來的話無比熟練,看來是經(jīng)常這么騙他父親。
“好好,那我忙了。您保重身體!”掛了電話他直接倒在床上沒有再動彈。
到了黃昏時分所有人下班回來,樓道里變得吵了起來。平常這個時候林自建都會變得狂躁不安,不知是因為嫌棄別人太吵還是在嫉妒別人可以有工作。
但今天林自建從他下午躺下來的那個動作就再也沒動,就算晚上再吵也沒抬一下眼皮。
隔壁的男人又開始放他的嗨曲,吵得整個樓道都震起來。但其他人剛下班,還沒有到休息時間,所以沒人過來說他,每次都是在出租房里待著林自建會反應(yīng)他的音樂聲過大。
其實林自建也沒有在睡覺,只是因為煩躁,聽他的嗨曲只覺得心煩,一點也不會有振奮人心的效果。
鄧林放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自嗨著,他還想著等隔壁那個傻小子出來的時候再跟他吵一次呢。下午在他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弄出那么大聲音,故意吵醒他的吧。
音樂聲越來越吵,但那個平時出來犟著個臉出來一直拍門的男人卻沒出來。到了晚上九點多,鄧林關(guān)了音樂準備收拾去上班。
他出門時突然頓住,隔壁好像一點聲響都沒有。算了,管他干什么,鄧林想著。
林自建聽見隔壁的男人出門離去,翻個身躺了會兒就起身拿著手機出門。
林自建到了附近吃串的地方,買了三十多的串,比平時要奢侈許多。
品嘗著廉價卻又讓人上癮的串串,林自建差點哭了出來,就這個他都好久沒吃了。
林自建用手機付了錢走出去,在街上走著。不緊不慢,似乎一點也不著急。
他走到了一個高樓樓下,抬頭看著這個他一直幻想可以住進去的地方。他經(jīng)常在這里晃悠,甚至還來這里看過房,為了租房?此@個樣子,估計也沒人會信他會買房子帶他來看新房。
林自建低頭嘆了口氣,曾經(jīng)最大的愿望就是在這里買個房子,娶個老婆,再把父親偶爾接來住上個把月。
他趁有人進出時跟著進去,坐上電梯沒有摁哪個樓層鍵,害的一同進去的女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挪到電梯角落。
林自建好像沒看見,只是看著電梯門發(fā)呆。女人在到了自己所摁的樓層后迅速的跑出電梯,還不時的回頭看林自建是跟出來。
林自建在電梯門合在一起時摁了最上面的摁鍵,林自建漸漸覺得有點恍惚,有種新世界在迎接他的感覺。
走到頂樓,他打開窗戶看了下,夜晚的燈光繽紛艷麗,還帶著一些神秘的色彩。還有那馬路上的車聲笛聲,瞬間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喧囂。
世界這么精彩卻染不到林自建一丁點,看著對他如此冷漠的世界林自建笑了,他扶著欄桿啞聲笑著。
抬腿,跳躍……一陣失重感讓他慌了一下,但隨后的逆風的感覺讓他非常舒服。
他在那一瞬有種錯覺,他是在飛翔而不是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