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無論雷胖子怎么追問箱中物品身份,祁玖都是一聲不吭,等兩人來到交易大廳,雷胖子已經(jīng)是滿臉大汗。
“我猜你這里面肯定是礦石,我的天,肯定有幾十斤了吧?!”
祁玖嫌棄地看了一眼他布滿豆粒大汗水的額頭說:“我們還是坐的士來的。”
雷胖子委屈地叫道:“你自己來掂量掂量,你知道這有多重嗎?!我的小侄子也沒這么重!”
祁玖才不理他,徑直走到服務(wù)前臺問道:“我想?yún)⒓优馁u!
祁玖的說話方式一向是這么言簡意賅,幸好前臺服務(wù)小姐很有經(jīng)驗,態(tài)度良好地說:“最近的一次拍賣會時間是在后天,如果您想?yún)⑴c競拍需要花費一千積分作為入場費。如果您是有物品需要拍賣,則要我們的鑒定師鑒定過后達(dá)到標(biāo)準(zhǔn)才能參加,鑒定費一次是三千積分!
“我有物品需要拍賣。”祁玖一個眼神示意,雷胖子氣喘吁吁地把箱子抬上前臺桌面。
“請問您需要參與拍賣的物品是什么呢?如果是價值低于十萬積分的物品,我們拍賣會是不予通過的,建議您通過其他渠道銷售。”
祁玖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揚起嘴角,游刃有余地說:“是武器,記得叫個武器專家來。”
既然客人都這么信心十足的說了,前臺小姐只有讓人將他們領(lǐng)到鑒定機械專用的特殊房間里。
“請稍等一會,鑒定師馬上就來。”領(lǐng)他們進來的小姐有禮彬彬地退了出去。
兩人百無聊賴的等了好一會,幾乎都有半小時了,鑒定師才姍姍來遲。
“你們要鑒定什么啊,趕快拿出來,我還趕時間呢……”鑒定師鼻孔朝天,懶洋洋地說。
祁玖心中冷笑,把盒子往他面前一推。
“什么東西搞得這么神秘兮兮的……”他抱怨著打開箱子,后面半句話忽然卡在了喉嚨里。
作為多年的鑒定師,他的生涯里見過數(shù)不清的好東西,可是眼前這東西,雖然用途還未知,但單看線條流線就是從未見過的完美,宛若天成一般完美到不可思議,黑色古樸沉重的軀干上,三條宛如血管般粗壯的線管猙獰地盤附在上面,讓人感覺徒增一股涼氣。
“這是武器嗎?炮類?”鑒定師想把它從箱子里拿出來,可惜他瘦弱的身軀沒有辦到。
“槍!逼罹量隙ǖ恼f。
“槍?”鑒定師懷疑地看了一眼它巨大的身軀。“我還要看看它的威力,怎么使用?”
“在這里?”祁玖不信任地說:“隨便你吧,離我遠(yuǎn)點就行。”
她把使用方法教給鑒定師后,鑒定師一人抬不起槍,擦著額頭的汗對雷胖子招手道:“你能過來幫我一起抬一下嗎?”
雷胖子多精一個人,他看見祁玖不肯靠近,就立馬猜到這玩意的巨大威力,死也不肯和鑒定師一起抬槍,沒辦法,鑒定師只好從門外又叫了一個服務(wù)人員進來一起抬。
兩人合作,終于將這個巨大的‘槍’抬到了隔絕試驗區(qū),這里的墻面都是經(jīng)過了特殊加工,就算大炮來了,也要多轟幾下才能轟壞。
祁玖雙手環(huán)抱,站在老遠(yuǎn)的地方冷眼看著。
“準(zhǔn)備了——”鑒定師說。
鑒定師按下發(fā)射按鈕,數(shù)團噼里啪啦,閃著電光的紅色電球一齊從槍口飛射而出,以眨眼的速度相繼砸到墻面、地面上。
“轟轟轟轟轟——!!”
接連不斷的爆炸聲里,墻壁像豆腐渣一樣大塊大塊的粉碎,祁玖早有準(zhǔn)備地捂著耳朵遠(yuǎn)遠(yuǎn)的站開,可憐鑒定室和另外那個幫忙抬槍的服務(wù)人員,灰撲撲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面被轟開了只剩一半的墻和有如隕石過境的坑坑洼洼的地面。
雷胖子躲得比祁玖還遠(yuǎn),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房間里的狼藉。
“鑒定好了嗎?”祁玖一身整潔,悠閑地問。
“對不起——請、請稍等一下……”鑒定師一臉慌亂,灰頭灰臉地跑了出去,中途還差點在門檻那里摔了一跤。
“臥槽!你從哪兒搞來的玩意這么厲害?!”雷胖子這時才跑來。
“你說這能賣多少?”祁玖問他。
“這厲害了!賣個七十來萬不成問題!”雷胖子信誓旦旦地說。
祁玖鄙夷地哼了一聲,懶得和這個門外漢廢話。
在交易大廳的爆炸發(fā)生五分鐘以后,指揮學(xué)院院長孟昌華接到了交易大廳打來的電話。
“什么?有個你們無法估價的新型武器?”
同時,理學(xué)院院長謝建章,科學(xué)工程學(xué)院院長楊波,后勤學(xué)院李自新,刑天島的另外三個實權(quán)者都在同一時間接到了交易大廳打來的求救電話:
“要事?我也有要事,就這樣,掛了!什么?真的?好吧,我現(xiàn)在來,要是你敢騙我我就把你們交易大廳全部炸上天!”
“我實驗正做到一半你煩什么……什么新型技術(shù)?”
“行,既然都去了,那我也過來看一看!
二十分鐘后,刑天島的四大實權(quán)者都聚集在了交易大廳的會談室,四人坐在一個環(huán)形大圓桌前,。
“到底是什么東西,快拿出來吧!”楊波心急地說。
“就你那兩下子,你看得懂嗎!”謝老頭說。
“我如果看不懂,難道你還看得懂?”楊波嗆聲道。
這兩人只要一見面,就難有不針鋒相對的時候。
“別吵了,你們還是快點把東西拿出來吧!”孟昌華對交易大廳的人催促道。
“在那之前,請看看這些武器發(fā)射后的現(xiàn)場照片!苯灰状髲d的主管恭敬地將照片一份份發(fā)到四人手里。
在照片上,房間地面有如遭遇了隕石過境一般,留下了數(shù)個坑洞,每個大洞都足有兩寸深,而特制墻壁上更是七八個被貫穿的大洞,露出了里面夾層的防爆金屬。每個大洞周圍都還殘留著燒焦的痕跡。即使是在事發(fā)后的現(xiàn)場照片上,四人也依然感受到了殘留的威力。
“這……”楊波認(rèn)出了那是為破壞性機械專門建造的鑒定室,他的臉立馬黑了下來,因為這建筑當(dāng)初就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理論上可以承受重型坦克的一擊。
這是嘲笑楊波的絕佳時機,可是謝老頭好像完全忘了這回事,目光炬炬地盯著照片。
“這是什么武器這么大的威力?新型裝甲戰(zhàn)車?”孟昌華皺著眉頭不可思議地問,顯然,他也看出了這間照片的拍攝所在地。
“不,據(jù)制作者所說,這是一種單兵武器,重槍!
“謝院長,你看出了什么嗎?”李自新問道。
“我有個地方不明白!敝x老頭緊鎖著眉頭,指著其中一張照片說:“你們發(fā)現(xiàn)沒有,所有大洞周圍燒焦的痕跡都是呈三角紋……這是為什么?”
謝老頭指出之后,其余三人往那張照片上一看,果然發(fā)現(xiàn)其中一個離鏡頭最近最清晰的大洞周圍,能看到一圈圈三角紋的燒焦細(xì)紋。因為花紋太過細(xì)微,眾人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那里的所有坑洞周圍都有這種三角燒焦紋嗎?”謝老頭問旁邊的交易大廳主管。
“嗯……好像是……”主管之前根本沒有注意到這種奇特的燒焦紋,此刻被謝老頭問到,只有憑著記憶不確定的回答。
“照片也看了,該把東西拿出來給我們看了吧?”李自新說。
兩個交易大廳的人抬著一個被黑色絨布遮蓋的東西放到了圓桌中央,主管一臉嚴(yán)肅地小心翼翼揭開了絨布。
黑色的重槍從里到外都散發(fā)著冰涼冷血的威壓,特別是那三根粗壯猙獰猶如血管一般緊緊攀附機身的線管,更是給人一種心悸感。
楊波被那巧奪天工,宛若天成的制作工藝折服,謝老頭則在苦苦思索幾何燒焦紋的由來,孟昌華不關(guān)心手法技術(shù),只對那巨大的破壞力感興趣,李自新呢?則純粹是湊熱鬧罷了,這東西對他完全沒用。
會談室里一時間鴉雀無聲,四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