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男人忽然一拍腦門抓著祁玖往另一個方向急匆匆地走去:“不行不行,你現(xiàn)在這身衣服不行,我?guī)闳Q一套!
名門夜宴有公關(guān)專用的衣帽間,祁玖進去一看,好家伙,新人類的口味太奇特了,擬獸裝比比皆是,還有許多如今海邊的村落里也看不見的漁網(wǎng)一樣的衣服。
完全無法茍同的審美觀。
男人把祁玖帶到里面,就先退了出去:“十五分鐘時間,趕快換好出來,那些梳妝臺上應(yīng)該有彩妝,隨便畫畫趕快出來!
祁玖撇撇嘴,挑了一件稍微正常一些,只是布料稍少,略透的衣服換好,忽略掉梳妝臺上那些灰色的粉撲和臟兮兮的眼影,走出衣帽間。
男人也沒來得及看她,抓起她就跑:“快快快,趕時間!”
祁玖想起她此行的目的,暗中調(diào)查名門夜宴是否有違法營業(yè),她把左邊的黑發(fā)別到耳后,露出一顆鏤空的星型耳夾,隨意問道:“客人都玩些什么?”
“喝酒,唱歌,如果客人喜歡你,會邀請你去樓上客房!
“不玩點刺激的?”祁玖試探性地問。
男人頓了頓,回頭看了她一眼:“你是冰女?”
冰女?祁玖沒聽過這個詞,還是點了點頭。
“有客人會玩,但這次的客人你不能引他們玩這個,要是其中誰沾上了,上頭怪罪下來,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祁玖沒問上頭是哪上頭,只是暗中記下了這個信息。
包廂門口已經(jīng)等著了三位公關(guān)小姐,男人把祁玖推到她們身邊,然后敲響了房門,等了十秒左右,才打開房門,同時對小姐們低聲說:“進去吧,好生伺候!
祁玖走進包廂,里面煙霧繚繞,歌正在放著,卻沒有人在唱,吧臺前坐著一對男女,腦袋緊緊湊在一塊,祁玖懶得去定義他們在干什么。寬敞舒適的長沙發(fā)上歪歪倒倒坐了幾個男士,兩個公關(guān)小姐正在陪他們喝酒,晶瑩剔透的長桌上,一名性感火辣的舞女正在扭動腰肢。
祁玖掃了一眼,都是些二十幾歲的年輕男人。既然不是肥頭大耳的老男人,那就好玩了。
“哈哈哈,鐘云,怎么樣,哥哥帶你來了個好地方吧?”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摟著小姐,大笑著說!跋矚g哪個類型的?隨便拉走!不不喜歡哥哥就再給你換一撥!”
怪不得這么大一個會所怎么缺人了,估摸著已經(jīng)換了幾撥了。
叫鐘云的男性大概二十歲上下,是里面最年輕的一位,一看就沒見過這種場面,在男人的熱情招待下局促不安說道:“真的不了,我家里還有事,差不多該走了!
“走?!你這是不給哥面子!這是為你開的慶祝會,你是主人公怎么能走?!是不是這些女人都太丑了入不了你的眼?再換!再換!”男人變了臉色,又要去按墻上的呼叫,祁玖眼疾腳快,離開待選的隊伍,一屁股坐到鐘云身邊,如水蛇妖一樣攀在他身上。
“選我,我陪你演戲!逼罹凉室飧皆谒呎f道,看他耳垂猛地變紅。
東道主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大有他今天不選一個就別想走的架勢,鐘云遲疑著,最后僵硬地笑道:“就她好了。”
“這就對了嘛!嗯,這小姑娘不錯,新來的?看著挺小!”男人把注意力放到祁玖身上。
“嗯!逼罹镣熘娫平┯驳厥直,緊貼在他身上。
男人讓沒被鐘云選中的另外三名公關(guān)自己找人玩,自己左擁右抱,一會摸摸這個,一會親親那個,忙得不亦樂乎。
見男人沒注意他了,鐘云忙不迭地往旁邊移了移,不料祁玖又貼了上來。
“小姐,你不是說……”鐘云一臉通紅,尷尬地又往旁移了移。
“別移了!逼罹烈话牙∷瑥淖郎夏闷鹨槐銠夁f給他。“我們說說話吧,你第一次來?”
“……嗯!辩娫撇蛔栽诘囟⒅鞴庖绮实南銠。
“你的慶祝會?慶祝什么?”祁玖誘導(dǎo)道。
鐘云頓了頓,看起來為這個問題有些苦惱,半晌后才含糊不清地說:“升職的慶祝會!闭f完像是在掩蓋他的不自在一樣,一口喝完了整杯香檳。
這時,一旁響起了啊啊呀呀的聲音,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在包廂里就開始做前戲了,鐘云更是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帶著一副便秘般微妙的痛苦表情。
調(diào)戲純情男永遠是這么有趣,但是祁玖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wù),她對鐘云說:“我們出去吧,你就說陪我去衛(wèi)生間!
這回鐘云一點沒抵觸,連忙點頭,火燒屁股一樣站起身來。
“鐘云,你去哪?”作為東道主的那個男人注意到鐘云的動向,立刻發(fā)聲問道。
“我,我陪她去衛(wèi)生間。”鐘云紅著臉說。
男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笑容:“去吧去吧,慢點回來!
祁玖挽著鐘云的手臂走出烏煙瘴氣的包廂,鐘云松了一口氣,說:“謝謝你了,我這就回去了,你一會再進去吧。”
“不行,是你選的我,你走了我沒法交代!逼罹量粗难劬φf。
“那怎么辦……”鐘云苦惱了,壓根沒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蹩腳的借口。
“我們在這里到處走走吧,他們要走了你再回來!逼罹琳f。
鐘云想了想,說:“那行!
祁玖拐到了擋箭牌,立刻光明正大的巡視起名門夜宴,碰到有摟著公關(guān)的客人,她就用偽裝過的針孔攝像拍下來,她身上穿著名門夜宴的衣服,沒有人懷疑她,就用這最笨的方法,她拍下了幾十對嫖客,還抓到了兩個正在交易藥品的。
包廂這一層轉(zhuǎn)的差不多了,要是再重復(fù)走一圈難免會引起懷疑,鐘云的存在意義到此結(jié)束,她收回挽著鐘云的手,說道:“我要上樓去找我的朋友,你自己先走吧,要是你朋友怪你先走,你就說帶我出去玩了!
鐘云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聽到這話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那好,我就先走了!
鐘云急忙忙地走后,祁玖一人坐上上樓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