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同學們把校卡關閉,多余的東西收起來,準備好考試機,考試即將開始!
一陣不安的窸窸窣窣聲中,祁玖平靜地打開了自己的考試機,等待著九點上傳的試題。雖然這是祁玖第一次參加新人類的考試,但詳細流程已經(jīng)聽達子介紹過了。
打開筆記本大小厚度的專用考試機,然后等學校終端上傳試卷,在考試機上做完最后選擇提交就是整個過程了。
順便一提,考試機設置的就是只能連上學校內部的網(wǎng)絡,在平時的使用上,考試機就是廢鐵一塊。
第一科,數(shù)學。
監(jiān)考的兩名老師坐在講桌前,悠閑的盯著監(jiān)控著教室的電子屏幕。
“你看新聞沒有?那個研究者死的可真慘,年紀輕輕的,還是下一屆諾貝爾的有力獲獎人呢!迸蠋燁H為可惜的惋嘆道。
“是啊,被兇手肢解,用強酸融化成尸水沖入水槽,真慘。我國又損失了一名人才。說不定就是別國政府干的,勸誘不成干脆就把這個強力威脅給除掉。”男老師說的煞有其事。
“你說,該不會兇手還留在寶海市吧?”
“誰會傻到呆在這里等著被抓啊,我要是兇手早跑國外去了!
兩名監(jiān)考老師低聲說著騷然不安的話題,后面的考生倒聽不見,前排的卻都多多少少有些騷動。
“安靜!不要說話!”女老師不悅的敲了敲講桌。
“最吵的是你吧?”突然,學生中傳出一聲挑釁冷漠的話語。
女老師臉上一瞬閃過惱羞而怒的表情,憤然望去,斥責聲卻像魚刺一樣卡在了喉嚨里:“邊……邊明遠……”
對方翹著椅凳,極短的寸頭下,是一張?zhí)糁鴦γ,歪著嘴角,一副生怕不起事的面孔?br />
男老師咳了一下,圓場道:“好了好了,劉老師,快坐下吧!
女老師被他一拉,臉色難堪但也順勢坐下了。
要是找事的是其他學生,此刻早被收拾了,但邊明遠就是能讓教師也退避三舍。
這個小事件過后,教室里蔓延著的尷尬空氣還沒持續(xù)幾分鐘,教室里忽然發(fā)出一聲響亮地椅子的拉動聲。
女老師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找不到出處,總不可能這次也是邊明遠吧?她捏不動邊明遠不代表她捏不動其他的學生。
女老師沒想太多,下意識的就抬起頭怒聲說:“安靜!屁股上長了釘子嗎?!”
她一抬頭,就撞進一雙漆黑無波的眼瞳里,對方的手還維持在將考試機裝入背包的動作上,聽到她帶有羞辱性質的斥責,對方停下動作,平靜的望了過來:
“提交考卷后不能離開考場嗎?”
全場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考生們大多帶著看好戲的心情,停下筆興趣盎然的觀看事態(tài)發(fā)展。
對某些一開始就抓耳撓腮看什么什么不會的人,此刻巴不得鬧的越大越好。
“你交卷了?做完了?”女老師明顯懷疑,“做不來你也要努力去做,像你這么沒定力以后能成什么事?”
祁玖無言的在女老師的臉上停留了一會,才說道:“別把我和你這種蠢貨相提并論!
滿堂嘩然!
數(shù)個學生甚至吹起了興奮的口哨!整個教室被一種奇異的沸騰充斥著。
“帥斃了!干得好!”
“誰讓她整天一副鼻子翹上天的傻樣,這下有人收拾了吧!”
說話的大多是平時就吊兒郎當?shù)耐瑢W,剩下膽小的和成績好的,緊閉嘴巴只求獨善其身。
第一個吹起口哨的就是邊明遠,不如說是他暗號似的一聲口哨,才引起了后面此起彼伏的口哨和贊揚。
“安靜!安靜!”男老師站了起來,大聲制止著趁機起哄的同學,試圖控制失控的局態(tài)。
“你嘴巴放干凈點!這是一個學生對老師的態(tài)度嗎?!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沒家教!”女老師怒聲說。
祁玖的臉色突然冷了下來,“你有家教又怎么了,教出來的玩意就像近親結合一樣不是更失?”
位置在窗邊的邊明遠撲的一聲笑了出來。
有男生拍起了桌子:“哈哈哈哈!近親結合的產(chǎn)物——!”
“你!”女老師臉色漲紅,失去理智就要朝祁玖沖來,卻被旁邊的男老師趕忙拉住,這年頭罵罵學生也就算了,要是動了手那絕對是教師不利,不僅教師討不了好,連帶學校也跑不掉,只要動了手,這就不是兩個人的問題了。
“既然你一定要說你做完了考題,那我就調出你的試卷來看看!要是你沒做完考題,我就要向教導主任申請對你進行嚴重處分!”女老師氣極,渾身顫抖,連鼻梁上的眼鏡都在抖動。
“那我做完了呢?”祁玖冷靜的反問。
“你要是做完了我就在所有人面前鄭重向你道歉!”
一個戴著嘻哈風黑色套頭帽的男生看了眼邊明遠的臉色,陰陽怪氣的叫道:
“這也太輕了吧?道歉算什么啊!沒做就嚴重處分,做了才只是道個歉,老師好——輕——松啊——”
“安靜!”女老師沖他吼道,十分鐘不到能做什么?充其量也就做個大題,所以她在男生的刺激下毫不猶豫的就脫口而出:“她要是做完了整張試卷,我就把鞋給她舔干凈!”
“劉老師……劉老師!”事態(tài)越鬧越大,男老師急的冒出汗水,可女老師卻毫不聽勸。
“好啊,你查吧!逼罹梁敛辉谝獾恼f道。
和女老師一樣,其實整個班上都沒有相信祁玖真的做完了一張試卷的人,那些起哄的人只是單純想看事態(tài)鬧大而已,甚至見過自制廢品車的達子也沒有想過祁玖真正做完了試卷的可能性,他現(xiàn)在正因為無法阻止事態(tài)擴大而急的如坐針氈,他剛剛發(fā)出十幾個“息事寧人”的信號都被祁玖完美的無視了,所以當結果真正出來的時候,教室里的沸騰沉寂了。
“真的……做完了?”男老師下意識的瞪大眼湊近電子屏幕再次觀看,得出的結果還是一樣。
不論對錯,整張試卷的確完完整整的做完了,連一個空白都沒有。
女老師的臉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由豬肝紅變得煞白。
今天是榮金開學后的第一次月考,各個班級不同年級的學生都在不約而同的奮筆疾書,而就在這安靜的一刻,其中一棟教學樓的三樓忽然爆發(fā)出一陣一陣“舔鞋子”的歡呼聲。
潮水般的,由這一層,騷動迅速擴散到整個大樓。
祁玖站著,講臺上是臉色慘白的女老師。
教室里的騷亂由邊明遠的一聲響指結束,就像訓練有素的海豹一樣,讓拍手就不會拍腳。
祁玖明白對方是在給她說話的機會。
“舔鞋就不必了!彼捯粑绰洌淌依锞晚懫痍囮嚥粷M的聲音,邊明遠的臉色沉了下去,而女老師則露出了感激和得救的表情。
祁玖拿起背包,朝門口走去,并補上后半句話:“我怕沾上跳蚤。”
接下來的科目,祁玖全是不出十分鐘就交卷,測試動手能力的實驗考試更是在眾人目瞪口呆的速度中搞定。和第一次不同的是,無論多么懷疑她的考題完成度,現(xiàn)在都沒有教師敢上來質疑了。
數(shù)學考試后,祁玖的英姿在學校內部論壇上被人廣泛傳播,轉瞬間她就在榮金名噪一時,走在學校里還會有人跟她打招呼,連熱臉貼冷屁股也沒人在意了,大家都說,人家這是表里如一,別人就這性格,對老師也是這樣,你有什么不滿的?
真是意外的結果。
與此同時,榮金的學生會活動室里,部長戈鑫正在大發(fā)雷霆。
“媽的!這個你的祖宗的積分已經(jīng)超出我一倍多了!這家伙真的沒刷分嗎?!學校的監(jiān)管系統(tǒng)在搞什么!我要舉報他!”他坐在松軟的大沙發(fā)上,對著手里的?ù蠛。
“沒用的,因為學生間怨聲道載,所以我用管理員賬號檢查過了,他的積分來源正常!鄙頌閷W生會副會長的齊中銘整理著文件,頭都沒抬一下。
“這不可能!這個混蛋僅僅四天就上了積分榜,現(xiàn)在還把我擠下了第一的位置!搞錯沒有!我可是蟬聯(lián)了三年的第一!我用了三年積累起來的積分,這家伙一個月就給我超過了!不是刷分是什么!”
“他的積分增長幅度看起來不正常是因為他解決問題的速度太快了,我計算過,對方解決一個高級依賴的平均花費時間是兩分零五秒,系統(tǒng)獎勵積分的方式是看依賴等級和花費時間,也就是說你們兩人做同一個依賴,他最后得到的積分會是你的數(shù)十倍,這個效率超過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齊中銘平時很少去關心別人的事,學生會的事就夠他焦頭爛額,如今他專門對“你的祖宗”做了調查,顯然是在意對方的事。
“所以我才說他肯定是作了弊!我做高級依賴快的話也要二十分鐘,他的速度太詭異了,不是作弊難不成是他有幾十個大腦不成?!”戈鑫拍著沙發(fā),怒氣沖沖地說道。
“所以我才對他有興趣。”齊中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陷入沉思。
活動室里的沉默沒有持續(xù)多久,戈鑫就大罵了一聲。
“草!”戈鑫丟開顯示著「你的祖宗已打敗了你獲取依賴」的?,狠狠的捶了下沙發(fā):“我一定要把你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