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餐廳也是a市有名的老牌餐廳, 公子哥們包下了整二層。
服務生見霽摘星衣著雖然和那群太子.黨有些差別,但唇邊帶笑眉眼清雋,看著頗芝蘭玉樹, 也沒為難他,便將人領上去了。
二層燈光被刻意調(diào)得有些昏暗, 大家都沒帶女伴, 一群男人們推杯換盞, 氣氛正熱烈,也沒注意到被引進來的新客人。
或許有人注意到了。
葉風笑嘻嘻瞥了眼門外,卻沒做聲。他晃動手中之物,金色的撲克牌燁燁發(fā)亮, 牌邊嵌著金粉,隨著光線折射還有些晃眼。
“我是國王!”葉風說道, “那就……數(shù)字七,親一口你左手邊的人!
其他人哄笑,不過多是嘲笑葉風老土的。還有人大嘆葉風實在不會玩,他們聚會上又沒個妹子, 看一群男人親來親去實在不是什么有趣的惡作劇。
薛太子就坐葉風左手邊,有些懷疑地看了好友一眼, 然后亮了下手里的牌,是黑桃七。
而薛問左手邊的人,恰好是花錦城。
“錦城,”薛問側過身,滿不在意道, “嘴一個?”
這下氣氛又熱烈起來了, 因為花錦城這時的臉有點紅。
他皮膚白, 剛喝了那些酒都和沒事人一樣, 這下卻連耳垂都紅透,當?shù)蒙暇鋴善G欲滴。纖長的睫羽垂著,微微顫動,看著很好欺負的模樣。
花錦城不自在地推拒:“你們要玩就玩,扯上我做什么!
薛問覺得有些好笑,這時候都站起來了。他從高處俯視著花錦城,捏住了那張通紅的臉,調(diào)侃地道:“欸,這還害羞呢……”
也是這個時候,霽摘星敲了敲門。
其實廳中并不算喧鬧,所以他一開口,眾人便注意到了。
“不好意思,晚到了。”
黑發(fā)白膚的少年站在門口,形象很有些清爽,看上去和涉世不深的學生差不多。身形有些太清癯,穿著件白色內(nèi)搭,肩背倒撐起來了,偏偏領口微敞開點,露出一截奶油般皙白的鎖骨來。
霽摘星樣貌只是普通了點,卻絕稱不上難看,那雙桃花眼更滿目垂攏溫和,皮膚又白,看上去極好接近的模樣。
就連薛太子那些看不慣他的朋友,也覺得他有點賞心悅目的意思,挑不出錯來。
薛問身邊已經(jīng)沒空位了,霽摘星走到他身旁,薛問剛想讓他坐對面,便見少年微俯下.身,將懷中抱著的一束花遞到花錦城眼前。
芳香擁來,盈了滿懷。霽摘星低聲祝賀道:“生日快樂。”
花錦城頓了頓。
伸手不打笑臉人,花錦城接了花束,當然也平靜地道謝。霽摘星直起身,便很自覺落座其他空位了,剛好是薛問正對面的位置。
薛問一抬眼,能看見少年禮貌含笑的唇,微垂攏的睫羽,還有在黯淡燈光下也如玉般蒼白的膚。
……薛問原是滿心火氣的,畢竟他有點太子脾氣,最討厭等人。何況霽摘星不僅遲來了,還掛他的電話,正讓薛問憋了滿腔怒意,想著待會要給霽摘星一個冷臉,或是尋機發(fā)泄。
但薛問沒想到,這個時機偏就這么不巧。
霽摘星來的時候,也不知看沒看見葉風起哄,讓他親一下花錦城的場面。
雖說薛問自認和好友間清白,親個臉也沒什么,但先前霽摘星還因為他和花錦城親近的事鬧過一回,這時不知怎么便生出點心虛來。
好在霽摘星這時沒鬧,應該是沒看見了。
薛問剛這么想著,便見霽摘星抬眸望過來,似含笑意,唇瓣微彎地問:“嗯,不繼續(xù)么?”
霽摘星這句話,倒是沒帶什么嘲諷意味,但花錦城眼睛突然有些紅了,像是生氣地對薛問輕聲道:“別作弄我了,我不想玩!”
聲調(diào)不自覺有點委屈。
薛問沒聲了。
連最開始鬧騰的葉風,都有些護短起來,端了杯酒敬霽摘星,嬉皮笑臉地說:“嫂子別生氣,剛才是我腦子糊涂了,自罰一杯哈。”
他話當然說得很客氣,但偏有點指責霽摘星生氣了,就給花錦城找難堪的意思。要內(nèi)涵就沖他來嘛。
霽摘星:“我沒生氣!
葉風挑了挑眉。
霽摘星見他的模樣,實在有點好笑道:“不過你的確該自罰一杯,不是沖我,對花少道歉吧!
少年體諒理解地道:“玩笑應當適度,的確不該強人所難!
葉風:“……”
花錦城:“……”
霽摘星又看向薛問,沒開口說什么,倒薛問自己撇了撇嘴,舉杯道:“錦城,不好意思,別在意。”
花錦城說不出話來。只是心底,比剛才還氣,蒼白地笑了笑。
薛問居然沒和他那位男友再生出什么矛盾來。
這頓飯吃得出奇順利,霽摘星再沒冷臉,反而一直笑著,溫和有禮。國王游戲沒繼續(xù)玩,這群公子哥開始聊天,霽摘星通常不插入眾人的話題,但問到他身上的時候,也能答上兩句,沒有一點他人想象里的局促難堪。
且還特別好說話。
至少那些朋友們勸酒的時候,霽摘星都喝了。而不像以前,冷冰冰地拒絕說,我不會喝酒。
薛問只覺得,今天除了開頭不太順利,后面都挺稱心的。霽摘星是不是遲到了愧疚,心里琢磨要給他補償啊,這么乖。
不像霽摘星以往告訴他的,自己酒量不太好,今天他表現(xiàn)得挺能喝。還是薛問怕霽摘星真醉了吐身上,才出手攔了攔。
薛太子一發(fā)話,果然所有人都收斂很多,不敢灌酒了。
花錦城晦澀地看了薛問一眼,唇角抿緊。
他偏想挑戰(zhàn)一下。身體微微坐直了些,端著酒杯前傾,眼里都閃爍著光:“我是壽星,卻還沒和嫂子碰過杯——來一下?”
霽摘星懶散地微笑一下,原本沒什么血色的唇,因為飲酒而變得稠艷柔軟起來。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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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會結束,不說賓主盡歡,至少薛問的心情還可以。
他心情好,就準備送霽摘星回家——以前他們大多各走各路。
霽摘星也上了車。
雖然去的次數(shù)不多,但薛問還是記得霽摘星家地址的。
等紅綠燈的時候,薛問打算表揚一下男友:“霽摘星……”
他還沒說完,便見坐在副駕駛閉目養(yǎng)神的霽摘星忽然睜開眼,側首看向他,唇角微彎:“薛問。”
“我們分手吧。”
霽摘星雖然不知道怎么和薛問吵架,但是分手還是信手拈來的。
車廂一下陷入死寂當中。
霽摘星的話像是一記重錘,薛問被錘得發(fā)懵,還有些頭暈目眩。等終于理解完霽摘星這句話的意思后,他的臉色瞬間沉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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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久等了●a●還有一更,但是會很晚,小天使早點睡!
(薛問不是攻,但火葬場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