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老先生此時的神情, 簡直可以具現(xiàn)化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白澄池接著解釋:“他當時大概是因為……不太好離開。所以順便跟著測驗了。”
那些四年級生們,都不知道是該先驚詫三皇子原來和那個霽摘星這樣熟悉,還是該先愧疚反思一下, 為什么一個一年級新生的答卷都顯得這樣優(yōu)異,而將他們給比下去了。
科索導師也算得了梯子好下臺,表示了一下今天霽摘星同學不在情有可原?赊D(zhuǎn)念一想, 他剛剛夸贊了許多句知識跨度大、對講課內(nèi)容理解得深,結(jié)果根本不是他教出來的學生,更氣急敗壞了。
那白須都在憤怒間顫抖, 科索痛心疾首道:“我這都是教了什么玩意出來,一個個知識點理解連一年級新生都比不過, 你們還怎么畢業(yè)?”
他又點了幾個名字,怒道:“除了這幾人,其他人都重新寫一份答卷,質(zhì)量至少要比一年級生的答卷高——字數(shù)六英尺以上,下節(jié)課檢查,下課!”
綠松石手杖敲在地上, 是極其沉重的聲響, 好像下一刻, 那手杖就要敲在他們脊背上一般。
科索導師離開后,四年級生們面面相覷。
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如果科索導師說的“一年級新生標準”是指那個霽摘星的話——他們很有可能,難以達到那個水準。
不少高年級的指揮系學生們, 默默咬了咬牙。
裴黎因為恰好是被幸免的人,倒是不慌, 眸帶戲謔地看向白澄池, 低聲道:“白級長, 你家小朋友好像有點得罪人啊!
白澄池漠然地瞥了他一眼,那張俊美面容上沒什么神情,但裴黎總覺得他唇瓣揚起,帶著極得意的笑容。
“沒辦法!卑壮纬氐溃靶∨笥烟珒(yōu)秀了!
科索導師回了辦公樓,越想越氣。
要是那個霽摘星真的是他的學生就好了,應當能被調(diào).教為得意弟子,卻偏偏才一年級。而科索帶完這一屆的指揮系學生,便徹底不再管學院的事,只掛個榮譽院長的頭銜了。
也就是說,他是沒機會做霽摘星的導師的。
在強烈的遺憾觸動下,科索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以霽摘星的成績,其實跳級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能看的出來,他的基礎是十分扎實的。
科索想到便實施,在晚上課程結(jié)束后,便找到了洛恣那里。
洛恣是這一屆指揮系新生的主導師,事務繁忙。但誰叫科索的輩分太大了,尤其是科索先前也做過他的導師……于是洛恣將其他事都先推到了一邊,接待這位老先生。
科索來找他,的確是有事要幫忙。
說能不能將一名學生,跳級調(diào)到四年級來。
今年學院的奇事實在太多,又是借讀生,又是要跳級的。洛恣失笑道:“我倒是想同意,但具體還是要看學院安排!
“學院那邊我去申請。”科索老神在在,十分篤定。以他的輩分資歷,和學院校長請他教學而欠下的人情而言,幫助一名新生跳級,確實不算什么太大的問題。
洛恣當然也應下來,幫他調(diào)出學生的學籍檔案,順便問了一句:“那個學生叫什么名字?”
“霽摘星。”
“嘭”的一聲,洛恣將檔案錄合上,眼底有些震驚神色。
科索覺得不對勁,去詢問他怎么了,便見洛恣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要與老先生促膝長談的模樣。
面對科索,洛恣當然不能像對索菲亞一樣冷嘲熱諷,而是面容沉靜,神情肅穆地道:“科索導師,霽摘星這個學生,問題非常的大!
科索:“?”
洛恣一口氣,便將霽摘星那些“劣習”說出來了,連沒有上進心自控力這樣的借口都用了出來,表示他不建議這樣的學生跳級。
科索導師畢竟年紀大了,每天不愛關(guān)注些其他。他最開始連霽摘星和三皇子之間的牽連都不清楚,自然更不知道洛恣對這名學生的偏愛,反倒信了大半。略微猶豫道:“那就讓他做我的學生吧,畢竟年紀還小,這些不良習性都是能改過來的!
這個“學生”,當然不是普通的學生。
洛恣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這件事情,您先回去考慮一下,我這邊也會整理一下關(guān)于霽摘星的資料,給您送過去!
老先生想了想,倒也回去了。只是他臨出門前,卻見到了抱著稿紙站在門口的黑發(fā)少年,相貌漂亮,溫和乖順,一看便知事懂禮的大少爺模樣,應該也是成績優(yōu)越的優(yōu)等生。
科索忍不住感慨,要是霽摘星既有這樣的才華,也能像少年這樣懂事,不是紈绔性格就好了。
他離開的急,沒發(fā)現(xiàn)在他走后少年便進了洛恣的辦公室,而洛恣導師碰倒了手邊的咖啡,有些驚嚇復雜地道:“霽摘星?”
霽摘星是來送上次講座整理出來的資料,和洛恣最近讓他寫的戰(zhàn)略分析。方才辦公室里有導師,他便先沒急著進去,而是在外面等了一會。
洛恣見到他交上來的分析,一如既往地很滿意,卻還是板著臉挑了些錯漏出來。
少年乖巧地站在一旁聽著,不時垂下睫羽思索片刻給他答復,和往常一般認真乖順。洛恣原本擔憂背后說人被逮住的緊張感便淡去了,他想著霽摘星應該是剛來,他方才說的話沒聽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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